第212章 危险的他(13)
“所以,”詹翰学接着说道,眸子一下变得亮闪闪的,“南风跟我一起同流合污吧,这样的话,我就不担心你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了。”
许玖低垂着眼帘,沉默不语。
“需要思考这么久吗?”詹翰学微微蹙眉,“不是很好选择吗?要么,成为我的同伴,要么,和她一样……”
詹翰学声音一顿,修长白皙的手指着玻璃箱内了无生息的女人,缓缓道:“……成为我的作品。”
“你应该感到荣幸,你是第一个让我主动发出邀请的女人。”
许玖慢吞吞地往后挪了一小步,然后飞快地扯过一旁墙上的绸布,扔到对面男人的头上。趁对方视线被遮挡的短暂时间,拔腿就跑。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废话,跑就对了。
被飞来的布匹蒙住了头,男人并不恼怒,伸出手慢条斯理地把头上的绸布扯了下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突然低低地笑出声来,“南风啊,你还是太心软了,为什么不趁这个时候杀了我呢?杀了我,就什么都结束了。”
此刻的许玖站在客厅,看着拦在大门前的东西,脸黑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怎么样,我的小可爱们,可爱吗?”詹翰学慢悠悠地向许玖走了过去,笑得眉眼弯弯。
见鬼的小可爱,面前这三只凶神恶煞的大狼狗,哪里能看出可爱二字?
“你什么时候养的狗?”许玖一言难尽地看着把大门完全堵住的三大只。
妈呀,这些狗站起来都到她腰了,又高又壮,呲牙的时候许玖甚至能看见它们锋利雪白的尖牙。
此时三道冰冷的视线牢牢地锁定着她,许玖确信,只要她稍微动一动,它们就会立刻扑上来,将她撕成碎片。
“乖,别怕,只要你不去招惹小可爱们,它们是不会伤害你的。”詹翰学背着手,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他伸出手,摸了摸许玖的头发,“你知道吗?我早就想把真实的自己展现在你面前了,伪装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詹翰学,你让狗离开,我们还能好好谈谈。”许玖咬牙道。
“你的护身符呢?”詹翰学突然问道。
“在客房。”
“哦,让你随身戴着的,怎么老是不听话呢?”詹翰学摇了摇头,小心地将他脖子里的护身符取下来捏在手里,然后慢慢靠近了那三条大狼狗。
那三条大狼狗见詹翰学来了,兴奋地绕着他打转,可是却都避开了他捏着护身符的右手。
“看见了吗?这护身符是真的会护身哦,”詹翰学摸了摸身旁一条大狼狗的头,朝许玖咧嘴笑道,“南风,你知道吗?你绝对是最受我偏爱的那个人,我从来都没有对其他人这么好过。”
“那我还真是荣幸之至啊。”许玖自嘲道。
詹翰学微微颔首,一脸欣慰,“你知道就好。”
许玖嘴角一抽,转身到沙发上坐下,双眼看着詹翰学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你会永远留在这儿,或者直到我们两个中有一个死了。”
“那我的学业和我的父母怎么办呢?”
詹翰学挑了挑眉,摇头道:“南风,你这可不对,怎么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问我呢?……你应该是惊慌的,惧怕的,崩溃的,抓着我的衣服要跟我拼命才对。”
许玖静静地看着詹翰学,目光中毫无波澜。
惊慌?惧怕?崩溃?
这些情绪对她来说都太陌生了。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你才吸引了我啊,”詹翰学抿嘴一笑,表情中露出一抹欢喜,“南风,我原本是将你当做猎物的,当然……我现在也没彻底放弃这个打算,可我忽然发觉,你更像是我的同类呐。”
“南风,你活着,是不是跟我一样,觉得世间的一切都很枯燥?那些人,那些凡人,他们活得庸碌而卑微,每天只知道吃喝睡,为了房子,为了食物,为了孩子在麻木地活着。”
许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反问道:“所以你就开始杀人?”
“不,我不是救世主,他们庸碌与我无关,只是我太无聊了,我需要培养一个兴趣,”詹翰学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刻,“女孩子们实在是太可爱了,特别是做成娃娃的女孩子们,简直是最完美的艺术品,不是吗?”
“詹翰学,你知道人们一般把像你这样的人称作什么吗?变态,明白什么叫变态吗?”
“我当然明白,”詹翰学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那都是俗人的看法,我为什么要在意呢?”
“沈菲菲是你害死的吗?”许玖突然抬头问道。
詹翰学点了点头,十分痛快地承认了,“是啊,不过这真不能怪我。那天我想要动手的人是你,可不知道沈菲菲发什么疯,竟然没把消息传给你,而是选择自己去了那里。”
许玖皱眉,“那你为什么后来要把她的尸体扔在中心公园?”
“你不知道吗?沈菲菲的脖子被我不小心划了一刀,那一下破坏了整副作品的美感,我没办法,只能把这件失败品丢掉了……真是可惜的很啊!”
“那你又为什么往她身体里塞稻草?又为什么让她的身体爆炸?”许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
沈菲菲死得实在是太惨了,她没有杀过人,也没有放过火,最后却被人无情杀害,死后还不得安宁。
詹翰学愣了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回答许玖的问题。
“南风,你的问题有点多……不过没关系,我对你一向很有耐心。”詹翰学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吧,为什么要塞稻草,当然是因为我从她身体里拿走了一些东西,就得放回去一些东西呀。至于第二个问题么,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心脏那地方得放点特殊的东西,否则多没有仪式感啊!”
许玖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笑意的詹翰学。
她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这么浓烈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