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兰月姑娘：我嫁不了白先
一进闺房，尹治水有些出乎意料，听樊学问的探子的消息，白先去蒂湖春艺馆只找一个姑娘就是兰月。
没进蒂湖春的时候，尹治水一直想象着兰月的容貌，一定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
可是见到了本人，才发现兰月虽然不难看，可是岁数已经不小了，应该在二十六七岁了，这在艺馆界可就是高龄了。
兰月的相貌也只能打了六分，勉强及格，看到兰月的样子，尹治水不禁浮想联翩。
“公子在想什么，怎么不进来坐。”
听到兰月的话，尹治水才发现自己还站在门口。
尹治水赶忙在桌边坐下，兰月姑娘给尹治水倒上茶水。
“这位公子，看相貌就不是本地人，我们从未见过，为何直接来找兰月。”
尹治水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找兰月姑娘，也是听朋友介绍。”
“听哪个朋友介绍？”
兰月追问道。
“这个嘛，不太方便说。”
尹治水搪塞道。
“哈哈哈。”
兰月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公子好害羞，我们蒂湖春里属我岁数最大，也姿色最差，平时如果姐妹们都在，我是不会有生意的。
公子今天说有朋友介绍，我才越发好奇。”
尹治水闻听此话，心想这白先也真是喜好独特，挺大的艺馆为何只爱找这年纪最大，姿色最差的姑娘。
“姑娘谦虚了，姑娘容貌自然不差，每个人的爱好不同，我就喜欢姑娘这样成熟大方的。”
兰月姑娘会心一笑。
“公子，爱听什么曲子。我唱给公子听。”
“姑娘平时都唱什么，就唱什么，我不挑的。”
兰月姑娘拿起琵琶弹奏了一首《鸳鸯湖》，一曲弹完，尹治水只皱眉头。
兰月姑娘看出了尹治水的表情，关切的问道：“公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尹治水微微一笑：“没有没有，我只是每每研究问题就爱皱眉。刚才我听出姑娘这曲里有一处小错误，所以思考正确的弹奏方法。”
兰月吃了一惊，这书生模样俊美，竟然还懂音律。
尹治水拿过琵琶将刚才兰月错误之处重新弹拨一番，兰月听了不尽赞叹：“公子真乃神人也，这曲子是妈妈教给我们的，每每弹起总感觉有些不对，却不知道哪里不对。
今天听了公子这曲才明白，原来是这里的错误。”
“鄙人不才，只是从小就爱拨弄琵琶，也只是略懂而已。
姑娘，每日都练习琵琶吗？”
“没有，以前少时天天练，现在只有客人在的时候才弹奏一番。
其实公子进来说朋友介绍，我就知道公子在说谎了。因为这半年，我这里只有一个客人，而且他也不会给我介绍别人。”
兰月姑娘说话时便有些落寞，姑娘走到窗台边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似乎有无尽的心事。
“姑娘说的那个客人可是白先。”
兰月听到这二字目瞪口呆：“公子是白先公子的朋友。”
“不是，不过可能过些天就是了。”
兰月似乎没有明白，问道：“公子此话何意？”
“我正是为了认识白先而来，听说他常来姑娘这里，我才特意过来了解白先是个什么样的人。”
“公子是何人？需要认识白公子。”
兰月问道。
“我嘛，是去救他的人，给他新生命的人。”
“公子这话，我还是没有明白。”
“我猜白先每次来蒂湖春，只来姑娘这里，一定和姑娘说了他的身世。
现在北威火狼骑兵统帅多多木不听军令，在北威称帝。
大俞皇帝已经派杏林军北上作战，剿灭火狼骑兵，鄙人名叫六郎，正是杏林军中人。”
兰月关上了窗子，凑近了尹治水说道：“公子，我确实和白公子十分熟悉。不过我不能确定你的身份，也不方便告诉你白公子的事情。”
尹治水从腰中取出一个杏林军腰牌，还有一封樊学问的信。
“姑娘不妨看看，这便是杏林军统帅给白先的信，我们只希望他能起兵。
北威从近百年前便归属大俞，如果两军开战，便是生灵涂炭，苦的是黎民苍生。
我此次前来便是想让姑娘帮忙拯救黎民苍生。”
尹治水滔滔不绝，兰月姑娘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尹治水，有些犹豫。
“姑娘，我知道你我刚见面，你还不信任我。可是此事事关重大，事关数万百姓的生命。姑娘还请三思啊。
如果杏林军打入北威，那到时候白先是好是坏便已经说不清了。
即使北威大败，白先归属杏林军，也难免落下一个伙同多多木造反的罪名。”
兰月姑娘低头喝茶，不言不语。
此时尹治水站起来身，推门而去。
兰月姑娘也站了起来，说道：“公子这就要走吗？”
尹治水回头说道：“我去去就来。”
说着便下楼去找老鸨。
老鸨见了尹治水惊讶道：“客官，怎么，是兰月姑娘服务不周吗？”
尹治水笑着说道：“不知兰月姑娘赎身要多少银子。”
老鸨大吃一惊：“客官才来了三炷香时间，便要替兰月姑娘赎身？”
“是的，你只说多少银子便是？”
“别人赎她要三百两，我看公子俊俏，给公子打个折，也算是兰月的福气，二百两便可。”
尹治水不禁惊叹道，真便宜啊。
交了银子，尹治水便上楼去接兰月。
“兰月姑娘，为表诚意，鄙人今天献上一份小礼，望姑娘收下。”
兰月有些发愣，难道刚才这六郎下楼便是去买礼物的。
尹治水将卖身契交到了兰月手里，兰月顿时热泪盈眶。
“公子既然替我赎身，我便是公子的人了。”
“姑娘，你误会了，我是把这卖身契给你了，你已经是自由身了。”
兰月拿着手里的卖身契，眼泪已经停不下来。
“公子，今天的事情太突如其来，我有些没有心理准备。”
兰月用手帕擦了擦哭花的妆容说道：“公子，我和白先的事情说来话长。还要从两年前说起。
两年前的一天，白先和几个朋友来到了蒂湖春。
我在人群中一样就认出了他，他就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他的头上有一个大大的痣，十分好辨认。”
尹治水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你说你从小就认识他。”
“是的，那天他也看到我了，便进了我的闺房，从此以后每次他来蒂湖春便只来我这里。
我可以写一封信，他认识我的字。你再拿上一件我的信物，他便不会怀疑了。”
说着兰月便拿出了笔墨纸砚开始写信，不到一炷香时间，信便写完了。
兰月还找了一块玉佩给尹治水，说只要白先看到便知道是她的亲笔信。
尹治水笑着说道：“兰月姑娘，等我们处理完战事，我便带你去和白先成婚。”
兰月低下了头，沉思了片刻，流下了眼泪。
“不用了，公子，我知道你是好心人，心里有黎民百姓，有天下。
可是我不能和白先成婚，他也不会和我成婚的。”
尹治水追问道：“这是为何啊，难道他家中有妻妾了。”
兰月此时已经哭湿了衣衫。
“因为，因为那年他离开我们村，便是被他叔叔卖了去做太监。而那年我逃荒便被人贩子卖到了大夏，后来便进了蒂湖春。
你说他一个太监，我又怎么和他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