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饥饿营销

    诗会折腾一圈，尹治水还是觉得赚到了银子最靠谱。

    童言那边也暂时不用担心，北威世子三天内必死无疑，就是皇帝不杀他，端王尹睿也不会给自己留下口实。

    穿到大俞后，尹治水本想做个渣男，陪陪美人，欢度一生。

    可这次暴露自己的实力，叔叔端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如尽早去西北边塞的大夏寻找蓝辛，太晚了，怕是自己也有危险。

    出了翰林堂，他便一溜烟进了巷子。

    泛春楼离的不远，他便准备去和如月道个别。

    如月姑娘在他被贬为庶民最困苦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京城中数一数二的泛春楼，有多少乐师想进都进不去，却偏偏让他做了个兼职乐师。

    如月的好，他一定忘不掉。

    刚进泛春楼的大门，尹治水吃了一惊。

    已经是下午未时，泛春楼竟然冷冷清清的。

    老鸨见了尹治水苦笑道：

    “六郎，今儿不用来弹琴了，你瞧瞧，一个客人都没有。”

    “如月呢？”尹治水问道。

    “出去逛街了，一会儿就回来。”

    尹治水一听便乐了，按照平时的作息，这个时间点该开始忙了，哪里还有花魁出去逛街的道理，这是怎么了。

    就在此时，如月和几个姑娘从外面回来了。

    这可是穿到大俞后第一次见如月，尹治水有些小激动。

    “六郎，你来啦。刚我们在集市都听说了，你夺得诗会的第一。”

    如月姑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尹治水，眼里满满是爱。

    尹治水就差一口亲上去，不过他镇定了一下。

    “这个给你。”

    尹治水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如月的手里。

    “我要走了，去西北一趟，可能要几个月才会回来。这点银子，你拿着先用。”

    如月打开银票，竟然是一千两银子。

    旁边的几个姐妹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姐姐，看来你没白疼六郎。”

    此时如月已经羞红了脸。

    这时老鸨走了过来：

    “六郎，这是又发达了，还不忘了我们家如月。

    现在我们泛春楼可是遇到强敌了，城东边开了一家满园春。

    那艺馆的花魁啊，叫文锦锦，可是把全城的男人都勾引过去了。

    她还弄出个作词赛，谁过关了，才能进她的屋。”

    “可不是吗，参赛还要交十两银子的门票。

    那文锦锦被他们捧上了天。

    听说还是雏。

    全城的男人都想第一个领略文锦锦的风采。

    这几日，满园春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另一个姑娘说道。

    尹治水大笑道：

    “这叫饥饿营销，估计你们没听说过。

    就是总让你得不到，你就越想得到。

    我猜啊，就是再过五天也不会有人能进她的屋。

    今天就让我去杀杀她的锐气。

    明日，你们泛春楼生意便能恢复了。”

    说着尹治水告辞了众人，便往城东满园春走去。

    远远看到满园春，就把尹治水吓了一跳。

    门口门外都是人，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排队买包子的。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里面黑压压都是人。

    只见楼上坐着一个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

    不过通过一双眼睛便能看出是国色天香的美人。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起来：

    “各位兄台，今日都不要和我家公子争。我家公子乃是杏林军统帅的大公子樊新海。

    今日，愿意主动退出的，我家公子愿意将门票价格补给各位。

    不愿意退出的，哼哼，那就委屈各位了。

    只能让各位目送我家公子和锦锦姑娘进入闺房了。”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一片哗然，各种谩骂声不绝于耳。

    不过都知道此人是个不好惹。

    杏林军乃是大俞的主力军队，足有二十万兵马。

    杏林军统帅自然深得皇帝宠爱。

    再看人群中，一个微胖的男子，穿着金丝绸缎衣服，向前走了两步：

    “各位，在下杏林军统帅大公子樊新海。

    仰慕锦锦姑娘已久，今日便要一睹姑娘风采，各位，都不要和争啊。”

    下面骂声一片，没有一个人服他的。

    这时突然台上锦锦姑娘摆正琵琶，轻抒玉臂，慢调丝弦，用委婉动听的歌喉，抑扬顿挫地弹唱起来。

    她唱得十分感人，弹奏得分外动听，

    她的弹拨，时而像行云流水，时而如山涧瀑布，时而似春风拂面，真是美妙异常，听得让人如醉如痴，忘乎所以。

    锦锦姑娘身边的一个女子说道：

    “各位公子，今日我们锦锦姑娘，一会儿便会弹奏一曲。

    若是哪位公子能在一炷香内，谱上一首词，还能得到姑娘的认可，便可以和我们姑娘进屋谈心。

    各位公子，可要听好了。”

    女子话音刚落，锦锦姑娘便又弹奏起来。

    这琴声有如烟雾勃起、风雨碎至，更似山转水突、困兽啸野。

    时而婉转，时而悠扬。

    一曲谈罢，便是作词时间。

    人群中便有人起哄：樊新海，你来一个啊。樊新海来一个。

    这樊新海顿时有些尴尬，便说道：

    “刚才你们太吵了，我都没听清，要不姑娘给点提示。

    这词往什么方向写，我也好着力。”

    锦锦姑娘轻声和旁边的女子说了一句，那女子说道：

    “姑娘今日弹奏曲子，便可以描写日常所用之器皿。

    各位公子，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只见樊新海口中朗诵道：

    醉翁真爱酒，一壶长歌万里行，壶中千杯莫嫌少，酒后醍醐需纵情，闺房中，杯莫停，姑娘对面，我调情。

    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

    就听见旁边传来各种叫骂，有的说粗俗，有的说太直白，还有直接说下流的。

    要不他是杏林军统帅的儿子，今日如此嚣张，怕是臭鸡蛋也要扔过来了。

    锦锦姑娘又小声和旁边女子小翠耳语几句。

    那小翠又说道：

    “樊公子，这词，虽然写出了点意境，可惜和我们姑娘的曲子不搭。

    而且后几句太过直白，樊公子还需再接再厉。

    还有哪位公子愿意作词。

    一炷香可要到了。”

    人们一听便开始笑话樊新海。

    再看樊新海气的脸色通红，对着人群说道：

    “我才高八斗，也就能写出如此词句，尔等更是词穷，莫要在叽叽喳喳。”

    眼看着，一炷香已经快要燃尽，还是没有人敢出来作词。

    这时尹治水往前挤了挤：

    “在下不才，也想一试。”

    再看尹治水绕场一周，突然在靠墙的地方拿起一个青花瓷的花瓶端详起来。

    众人突然鸦雀无声，似乎都在等着尹治水放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