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啊？
白舒乐神情恍惚地眨了眨眼，呆滞了片刻后吐出一个疑问的“啊？”
白舒乐实在是很难反应过来闻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闻雀说的“追他”，是他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还是说闻雀只是想和他开个玩笑？但据白舒乐多年与闻雀相处的经验，实在是难以想象闻雀会是一个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
白舒乐懵懵地看着闻雀，不明白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闻雀阔步走过来，看向白舒乐的眼底，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追你。”
闻雀眸中的墨色慢慢化开，映出白舒乐的样子，白舒乐慌张地瞥开视线，不敢去确认闻雀眼中的深意，说话都有些结巴：“先、先出去吧。”
白舒乐说完，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转身强装镇定地迈着步子，殊不知他的背影看上去有多么僵硬。
明明才过没几分钟，白舒乐此刻的心境又大为不同了，如果说刚开始的他可能还有点惋惜，而现在却是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他的那位“大敌”此时还就在他的身后，深深地盯着他，让白舒乐感觉到后背发凉。
白舒乐第一次后悔住在市中心的公寓里，或者说是后悔和闻雀住在同一个小区还是同一幢公寓楼，这意味着两个人要一起回去，这漫长的路程里白舒乐都要和闻雀待着。
白舒乐就像一只被狼盯上了的羊，害怕得不行，惹得出租车司机感觉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时差点以为白舒乐被绑架了。
白舒乐贴着车窗坐着，明明两人都坐在后排，却隔着一段距离。
白舒乐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感觉到有些口渴。
忽然间，白舒乐就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边一阵清凉的触感，白舒乐立马警惕地回首看过去，闻雀拿着一瓶水，贴着他的脸颊，声音离得很近。
“喝吧。”
白舒乐愣愣地顺从闻雀的话，接过瓶子喝了一口，水从喉间滑进去后，白舒乐才骤然清醒，自己怎么突然这么听闻雀的话！
但喝都喝了，白舒乐只好悻悻地拧紧瓶盖将水还回去，说：“谢谢。”
闻雀轻笑了一声，似乎在觉得白舒乐的样子有趣，接过水瓶时碰了一下白舒乐的指尖，说道：“不客气。”
白舒乐像是触电了一样将手缩回去，看向闻雀的眼神惊疑不定。
这闻雀到底想干嘛！？为什么忽然就开始大献殷勤，这也太吓人了吧！
白舒乐提防着心里不知道揣着什么心思的闻雀，又往车窗旁靠了靠。
前排的司机看见，出声提醒：“不要离车窗太近。”
白舒乐：“……”
“哦，知道了。”白舒乐郁闷地回答道，重新坐了回去。
白舒乐斜眼注意到闻雀极其自然地拿起刚刚他喝过的那瓶水喝了一口。
白舒乐：“……”
白舒乐这回的内心波动没有很大，毕竟连嘴都亲过了，喝同一瓶水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对，没错。
他不能因为闻雀的一个动作就让自己方寸大乱，这显得他多没面子。
他要淡定一些。
等到白舒乐完全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之后，已经到公寓了。
白舒乐提着行李箱走在前面，闻雀跟在他的后面，直到白舒乐打开自己公寓的门，才忍无可忍地开口：“我到了，你别跟着我了。”
闻雀脚步顿住，说：“好。”然后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白舒乐忍不住地叫道。
闻雀疑惑地回头看向白舒乐。
白舒乐的嘴唇开开合合，犹豫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问道：“……你刚刚在机场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白舒乐咽了咽口水，觉得喉咙又开始发干，他眼神飘忽不定地等待着闻雀的回答。
闻雀低沉的声音响起，告诉白舒乐说：“我是认真的。”
白舒乐抬眼看向闻雀说：“如果只是因为那天的事情的话，我觉得大可不必……”
闻雀认真地听完白舒乐说的话后，说道：“我不会随便许下承诺。”
白舒乐顿住，抿了抿嘴，心里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他语气带着疑惑和不确定地问道：“……你喜欢我？”
这句话说出来后，白舒乐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这怎么可能呢？闻雀从以前开始就看他不顺眼，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是。”
“啊？”
白舒乐猛地睁圆眼睛，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观察闻雀的表情，看闻雀是不是故意在整蛊他。
“我确实喜欢你，如果我不喜欢你，我追你做什么？”
“……”
“今天好好休息，明日我会开车带你去上班。”闻雀说完，深深地看了白舒乐一眼，转身离开，徒留白舒乐一个人滑稽地站在公寓门口，努力地消化着今日巨大的信息量。
这一定是在梦里面吧？明天一觉醒来，大概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白舒乐自我安慰道，动作迟钝地进到房间，打算赶紧睡下。
当然第二天醒来之后，白舒乐会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白日梦。
因为闻雀会十分准时地到他公寓门前敲响门铃，门铃会一直响着，直到白舒乐彻底清醒过来，去给闻雀开门才得以结束。
白舒乐耷拉着眼皮，困倦地看着站在他门前的闻雀，语焉不详地说：“干什么？”
闻雀提着早餐，不由分说地挤进了白舒乐的房子，说道：“我给你带了早餐，你吃完我带你去上班了。”
白舒乐简直要痛苦面具了，说：“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七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就上班了，怎么了？”
白舒乐觉得闻雀在装傻充愣，难道闻雀会不知道自己就是一个起床困难户，每天早上上班都经常迟到的吗？
白舒乐说：“我不吃，我要睡觉，你走吧。”
白舒乐说完，像一个游魂一样飘着想要回到自己的床上。
闻雀自然不会如他愿，强行拉着他洗漱完之后，两人就坐到了车上。
白舒乐麻木地捧着闻雀塞给他的早餐，心想着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而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魅力，能让闻雀突然说喜欢自己，还开始了追求。
白舒乐偷偷地瞄了驾驶着车的闻雀一眼，他板着脸，看上去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让人怎么也猜不到他的心思。
白舒乐泄愤一般地用力抓了抓手里的袋子，拿起一个包子往嘴里塞，突然就睁大了眼睛，手里的包子是蟹黄馅儿的，月德酒店里的特供早餐，他以前在朋友圈里提过一嘴觉得很好吃，可没想到，闻雀居然会知道他喜欢吃。
白舒乐再次偷偷瞥了一眼闻雀，看着闻雀冷漠的侧脸，觉得有些新奇，他居然会特地记住自己喜欢吃什么。
可能是因为看闻雀的次数多了，闻雀注意到他的视线，便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挺好吃的。”白舒乐收回视线。
白舒乐似乎听到了轻笑的一声。
闻雀说：“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