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天上班
白舒乐气势汹汹走到楼梯边时，瞥到熟悉的身影，斜眼一看，不禁冷笑出声：“还没走呢，看来你这工作是挺辛苦啊。”
程笑淡定地再往边上挪了两步，誓不和白舒乐碰到，语气颇像闻雀：“哪里，都是职责所在。”
“那程秘书可要好好工作！”听到和闻雀类似的语气，让白舒乐更郁闷了，留下一句结束对话就赶紧回了自己家，把门关上的时候“砰”的一声，很是响亮。
发现闻雀住在自己楼上，还是两个月前的事情，那时白舒乐才刚被赶下岗，回家坐电梯时就和闻雀碰上面了。
白舒乐当时的心情说坏不坏，说好不好。看见闻雀，只奇怪挑了下眉，他觉得自己和闻雀算不上熟稔，而他白舒乐与不熟的人待在同一空间时，他绝对不是会先开口的那位，换做其他人，即使可能只遥遥见过他一面，也会腆着脸来和白家唯一的少爷搭话，试图攀点关系。
但闻雀不然，他经常在白博身边做事，要说把闻雀的目的和其他人的目的当成是一样的，那么闻雀他显然已经做到了。
当然，闻雀本人也许并不是这么个目的，而白舒乐也心知肚明，但他还是忍不住阴暗地将闻雀和其他人归为一类，这样仿佛就能显得他自己更加金贵，而闻雀更加庸俗。
奇怪的，闻雀先找他搭话了：“你住在7层？”
白舒乐眼神落在发着光的电梯按钮上，发着光的“7”上面，还有个同样发着光的“8”。
“对。”白舒乐说。
“好巧，我住810。”
两人的对话停留在此，就陷入了沉默，直到电梯到达指定楼层，白舒乐才逃离了尴尬的气氛。
电梯门即将关上之前，白舒乐回头望了一眼，从逐渐合上的门里看见闻雀一丝不苟的禁欲模样，那双平静的眼睛仿佛注意到了他，朝他望去时，锐利地让白舒乐想要躲开，幸好，很快那道锐利目光就被电梯门给截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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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内，白舒乐还是有些顺不来气，好个闻雀，在哪都非要压他一头，爱在白博跟前表现就罢了，连楼层都非要住在他头顶上的！
此刻也没了心思看什么电影，白舒乐进浴室洗完澡就倒在床上闷头大睡，大有将仅剩的“假期”全部睡光的架势。
一觉睡到天亮，白舒乐揉了揉眼睛，打开手机一看，瞬间惊醒。
竟然已是12点了！白崇公司的上班时间是8：30，他这个时间，都已经到午休了！
白舒乐瞬间就打起了退堂鼓，要不然还是不去了？白博对他那么好，怎么可能真的舍得冻结他的银行卡呢？这一定是闻雀那伪君子的阴谋，为的是离间他们父子俩！就算是真的，只要他到白博跟前去撒撒娇，这事不也能迎刃而解？他何必非得去当闻雀的总裁助理，遭他差遣。
白舒乐脑中的想法思绪万千，但是脑中忽然浮现昨日在闻雀面前说的话。
我明天，一·定·来·上·班！
白舒乐：“……”
咬咬牙，去会会那伪君子，又怎么样？
白舒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感觉脑子一片眩晕，该死，昨天就喝那么几罐啤酒，没想到居然真的会头疼。
白舒乐挣扎着洗漱完，出门打了个车去公司。
白舒乐到闻雀办公室的时候，以为对方会在吃饭，结果没想到进去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这是去哪了？
白舒乐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上哪去，就径直坐在闻雀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白舒乐掏出手机，一边难受地摸着脑袋，一边刷着短视频，没吃早饭，或者应该说没吃午饭，但他到现在也没觉得饿。
白舒乐等得快要睡着得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白舒乐陡然清醒，望过去，闻雀似乎刚开完会回来，眼底还有未散去的疲惫。
闻雀进来后也看见了他，但只给了他一个眼神就走回自己的位置上，门没有关，白舒乐看过去，才发现后面还有一个人，是一个女秘书，名字叫卓思，看见白舒乐后明显愣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白舒乐看着这人原本要迈进来的脚步忽然停住，往后一步，对他笑了笑就把门给带上了。
白舒乐：“？？？”这是什么意思？他看不懂啊。
白舒乐盯着关紧的大门，陷入沉思。
“咳。”
这一听就是一声试图引起注意而故意发出的声音。白舒乐顺着声音看过去，闻雀开口了：“知道来了？”
白舒乐木然地沉默了会儿，他依稀地感觉到从闻雀的话里听出来嘲讽的意味，这让白舒乐不想和他说话。
见白舒乐迟迟不开口，闻雀又问道：“吃饭了吗？”
“没有。”白舒乐摇摇头，这回理他了。
白舒乐因为昨天晚上的酒，现如今还是没什么精神，也没什么胃口。
“走。”闻雀嘴里吐出一个字，把衬衫的衣袖撩起来往上一折，露出小臂，站起来走到白舒乐的面前。
“做、做什么？”白舒乐被这阵仗吓到，往后一缩，双臂护在前面。
“我也没吃饭，带你去吃饭。”
这人竟也有如此友善的时候？真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按往常白舒乐哪能为了一顿饭的便宜跟着人家走，但他想到睡过去的一上午，和他的老父亲，总觉得银行卡不保，难免心虚，这时面对闻雀的邀请，竟也没有拒绝。
但后面，他有点后悔了。
“……你就带我吃这个？”白舒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员工餐，本来就没有的胃口感觉更难受了。
“不然呢，”闻雀挑了挑眉，看着白舒乐的表情，想通了什么，说：“你不会以为我要带你出去吃顿大餐吧？”
白舒乐心思被戳破，但死不承认：“笑话，我需要被你请大餐？我只是没想到闻总也会来公司食堂吃饭而已。”
“不爱来公司食堂吃饭的是你吧。”
“……”白舒乐一梗，说不出话来，确实，他这还是第一次到公司食堂来吃饭，而且第一次就是与这个闻总，也不知道他们俩同时存在在这里是有什么磁场，才得以让他们周围三米之内都没有人过来。
白舒乐埋头吃起员工餐来，不和闻雀说话。白崇的食堂可以选的菜其实蛮多的，白舒乐一人就拿了三菜一汤，饭也舀了不少。
白舒乐早晚饭都没吃，肚子很空，即使没什么胃口，吃进肚子里却仍是不少，白舒乐偶尔抬眼看对面的闻雀，发现对方吃的并不多。
白瞎了那身高，人瘦瘦的一点儿也不好看。
闻雀注意到他，一望过来白舒乐就马上挪眼躲开，装作一副埋头苦吃的样子。
白舒乐其实吃的很优雅，他自己虽不怎么觉得，但从旁人的视角看过去，食物被消灭的速度虽然很快，却是觉得他慢条斯理的，白舒乐也不挑食，餐盘里的食物一点一点地被他喂进淡粉的唇里，食堂环境闹闹腾腾，唯有他像是置身于雅致小厢一般，享受独有的美味。
但这片刻宁静没停留多久，餐具里的食物被彻底消灭下肚之后，白舒乐又恢复了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看着闻雀的眼神带着嫌弃：“吃的真慢。”
闻雀失笑，却没有反驳，跟随着白舒乐一起端起餐盘：“我其实吃的差不多了，走吧。”
白舒乐皱眉地看着他的餐盘，嘴启了启，最终还是没说话，把餐盘放好，坐电梯上到闻雀办公室所在的那一层。
白舒乐跟在闻雀的后面，结果却在要走进闻雀办公室的那一刻被闻雀给拦了下来。
闻雀和白舒乐面对面站着，因为高度限制，白舒乐不得不抬头看他，眼眸一闪，问闻雀什么意思。
“你的办公地点可不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草。
“那你告诉我，我该去哪里。”白舒乐忍着气问。
闻雀抬眼看向这层楼的另一个区域，招了招手：“卓思，你带白舒乐过去。”
卓思很识趣地走上来，说：“跟我走吧，白先…舒乐，秘书办在总裁办公室的另一边，我们都在那里办公。”
白舒乐从白总变成白总监再变成白先生，最后变成舒乐，办公地点也从最开始的总裁办变成秘书办，还真是造化弄人。
白舒乐跟着卓思到了秘书办公室，里面的人还不少，程笑也在这里，看见他时还对着他露出他的经典笑容。
白舒乐不想理会，瞥开眼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初来乍到，有些难以适从，白舒乐决定拿出手机，玩盘游戏。
但卓思这时候又过来了，手里还端着碗汤。
白舒乐奇怪：“这是什么？”
“闻总吩咐给你的姜汤，喝了头不会疼。”
白舒乐脑海里浮现刚刚闻雀把他拦在办公室前的臭屁模样，一个生气就冷哼一声：“不必了，我不头晕。”
卓思也不勉强，说：“那好，既然你身体无碍，那就开始工作吧，闻总说了，不能亏待了你，要让你有事情做，你的电脑上我已经上传好了数据，你就照着赶紧做一份表格出来吧。”
白舒乐：“……”
卓思端着姜汤要离开，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说：“对了，闻总还说了，这个表格在今天下班之前要做完，做完后立马拿过去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