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居然是她
阿桐提醒道，“主子，咱们也该去宫宴了，今天花落谁家，咱们也去看看热闹吧？”
“嗯！直接去宫宴上，不用问就知道三皇兄选了谁家姑娘做正妃。”
来到清凉殿。
顾漓笙远远地就看到一群穿红戴绿的姑娘在大厅里。
袅袅琴音传来，顾漓笙停下脚步，他回头对阿桐道，“这会儿应该还在考六艺，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两人来到偏厅的一角，找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落了坐。
宫女上了茶就候在一边。
顾漓笙看似漫不经心地品茗，其实他很认真地听着大厅里传出来的袅袅琴音。
最近他也在练一首曲子，是《凤求凰》，听说功底深厚的人弹出来有绕梁三日之势。
不过他可不信那个说法，他提前几年准备，到时候弹给酥儿听，能打动她的心就行了。
清凉殿的正殿里，姑娘们一丝不苟地表演着琴艺。
德妃看向苏嫔，压低声音道，“怎么样，你瞅谁家姑娘最合你心意？”
皇上虽然让她主持这件事，她可不愿意喧宾夺主。
苏嫔看着姑娘们个个都眉清目秀，她们站在那里，都端庄娴静，挑不出一丝错来。
她看向坐在她下首的顾漓绗，微微颔首，示意他自己选心仪的姑娘。
顾漓绗也很为难，私底下苏嫔已经叮嘱过他选妃要注意的事项。
要选家世背景好的，最好是手里有实权的。
他心仪的女子今天没有来，他让人去悄悄打听，得知那姑娘已经有婚约了。
可到底与谁有婚约，他不得而知。
有人说最近状元郎频频出入她家府邸，也有人说万丞相想把闺女留着等皇上选秀。
万丞相大权在握，他的姑娘没来赴宴，他也不敢问，若父皇知道了，定会怀疑他居心不良，意有所图。
现在太子之位已被四弟坐稳，手握实权的臣子不愿意让闺女进他三皇子府，也是人之常情。
他拿起花名册看了又看。
今天父皇让他选一位正妃和两位侧妃。
他一番思量后。
抬眸看向大厅里的姑娘。
沈妍站在最前面，当顾漓绗目光扫向她的时候，她的手拢在衣袖里，紧张得手心都沁汗了。
她娇羞地微微垂头，等待着顾漓绗把那托盘里的玉佩递给她。
托盘里有一枚玉佩，两个香囊。
今天谁得到玉佩，谁就是三皇子的正妃，两个香囊是给两侧妃准备的。
当顾漓绗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又移向她身旁的姑娘时，沈妍的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了。
她今天仔细看过，到场的姑娘的家世背景也没有谁比她高多少。
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时，顾漓绗手拿玉佩走了过来。
她身边离她最近的是萧芙蓉。
萧芙蓉低垂着眼眸，脸上看不出一丝激动和喜悦。
她倾心的是那霁月清风，遥不可及的那一个人。
本来萧太师已经歇了争名夺利的心思，而家族里又出来一个榜眼，他那埋藏起来的斗志又被点燃。
榜眼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他觉得自己无法再进朝堂任职，可不耽误他在背后为家族出谋划策。
从萧灵儿被皇后下毒那一刻起，萧芙蓉就歇了要进宫的心思。
奈何她爹苦口婆心，一番劝说加诱惑，她只得硬着头皮来参选三皇子妃。
“给你吧！”
冰冷的玉佩赛进萧芙蓉手里，惊得她一颤，差一点就把玉佩落下去。
一旁的沈妍脑袋“嗡”的一声，她身子晃了晃。
居然是她，曾经的好姐妹。
为什么是她而不是自己？
自己爹爹在礼部就职，家里还有永宁侯这块牌匾，三皇子怎么就看不到？
论才貌，自己也不输给萧芙蓉，三皇子难道眼瞎——看不见自己的好？
太师已经被逐出朝堂，怎么可能会是她？
沈妍气得头晕，她一时没想起今年的榜眼姓萧。
萧芙蓉拿着玉佩，后知后觉地向三皇子行礼。
一旁的官家小姐向她投去羡慕的目光。
沈妍极力稳住身形，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向萧芙蓉道喜。
沈妍虽然想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宫里都是人精，苏嫔早就把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她和德妃对视一眼，微微地摇了摇头。
远处的宫女和嬷嬷见多了想攀高枝的姑娘，她们面无表情，静静的伺候在一旁，对这些姑娘的失落与惊喜都视而不见。
当苏嫔转过头时，就看见顾漓绗拿起香囊递给沈妍。
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沈妍木讷地接过荷包，恭恭敬敬地向顾漓绗行了一礼。
看似恭敬挑不出一丝错。她掩藏起心中的不甘。
衣袖里，拽着荷包的那只手，手指几乎要把荷包抠出一个洞来。
萧芙蓉向她道喜的时候，她那牵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一正妃和侧妃人选已定，顾漓绗像完成任务似的，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转身从小太监端着的托盘里拿起最后一个荷包，抬眸看向大厅里的姑娘。
目光所到之处，姑娘们含羞带怯，眼波流转。
顾漓绗目光落在一清丽女子脸上，露出了几分痴迷，。
那俏丽如三春之桃花，清秀若九秋之菊，美人儿身份不显。
她是陆主薄家的庶女，由于她姨娘早逝，她寄养在嫡母名下。
毕竟不是亲生的母亲，陆青青在府里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她不光面容清丽，性格也温婉可人。
见顾漓绗打量她，她把头低垂了两分。
这次来参选，她是不得不来，她自己明白，她不会争也不会抢的性格，不适合进皇子府。
可父命难违，嫡母那看似温柔的目光，让她不寒而栗。
萧灵儿之死，她也有所耳闻。
她感觉那一道炽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她手心沁汗。
她微微闭眼，心里暗暗祈祷，“别选我别选我。”
只要躲过这一劫，她就是嫁一个穷书生都行。
可嫡母哪里舍得她下嫁穷书生，还得留着她攀高枝，为她兄长铺路呢！
“这个给你。”
一只温暖的手抓起她的小手，把荷包轻轻地放进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