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 章 处罚
沈云风和童长风见皇上走远，对顾漓笙道，“就这么算了？”
看着那群吃瓜群众也走远，偏殿里只有侍卫和太监在收拾残局。
顾漓笙挑了挑眉，“我刚回宫，如履薄冰，得步步为营，咱就不明着来了。”
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着今天的天气。
沈云风看向那一座座华丽的宫殿，朝顾漓笙拱手道，“在这吃人的四方天里，四殿下自个儿多保重。”
童长风也说道，“有用得着属下的地方，四殿下尽管吩咐。”
顾漓笙心里一热，他们这是在担心他？也是在支持他？
他抬头远眺，目光清明。
“无碍，我在宫里自保还是没问题，临走时，酥儿送了我不少宝贝。”
沈云风：“……”
我吃饱了撑的，居然担心这厮来了。
“童兄，咱们还没吃饭吧？”沈云风还不等童长风回过神，拉着他就大步流星地往男宾席方向而去。
“殿下，都是奴才大意了，才让殿下差点着了别人的道。”四喜紧跟在他身后道。
顾漓笙头也没回地说道，“和你无关，这个坑我不跳，还会有下一个坑等着我的。”
大家回到宫宴上，想着那血腥的一幕，面对满桌珍馐都没有胃口。
皇上也无心用膳，他刚才差点冤枉了他最看好的儿子。
他必须要马上知道结果，他命令锦衣卫去审问那唯一的活口。
连皇后身边的赵嬷嬷都被一起带下去配合录口供了。
皇上不开口，大家都不敢提前离席，静静地等着审讯结果。
皇上的脸黑如锅底，大殿里的气氛十分压抑。
而淑妃回到宴席，见大家都坐着不动筷子，她指了指佳肴，对德妃道，“姐姐你快吃一点，都快冷完了。”
德妃失笑，“就你心大，儿子都差点被人算计了，你还吃得下饭。”
淑妃侧头低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娘俩早就碍了别人的眼，我已经习惯了。”
她嘴上这么说，实则是儿子与她说过，他现在能够自保，让她呆在自己宫里安心度日。
今天经历这一遭，倒是证明了儿子的确能够自保，她心里也踏实了。
皇后在上首如坐针毡，她心里实在没有底，不知道赵嬷嬷安排的谁和那宫女接的头。
兰贵人把皇后的不安尽收眼底，她暗暗窃喜，希望锦衣卫查她个底朝天，揭下她那一张虚伪的脸。
半个时辰后，锦衣卫的首领走了进来。
他还来不及行礼，皇上腾地站了起来，“免礼，审得如何，是什么人要对四皇子下手？”
锦衣卫首领拱手道，“长秋宫的宫女招了，说是今天偏殿当值的一个宫女让她去的，有人许诺她事成后，就可以留在四殿下身边做晓事宫女。”
锦衣卫统领禀报完后，还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极力稳住情绪，她衣袖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三皇子的母妃，苏婕妤惊呼道，“长秋宫？不就是兰姐姐住的宫殿吗？”
兰贵人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她连忙起身跪了出来，“皇上明鉴呀！臣妾可没有要害四皇子的心思，快让那贱婢把事说清楚，是谁唆使她干的。”
慌乱过后，她抬头看了一眼皇后，“臣妾就一个小小的贵人，哪里有权利给四皇子安排晓事宫女。”
皇上示意锦衣卫统领把话说完，并没有搭理兰贵人的话，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屋里的衣服上有催情香，屋里的熏香炉里，残留了一点催情香的灰，那灰已经有人动过的痕迹。”
听着锦衣卫统领禀报，皇后眼底一片冰凉。
她暗暗磨牙，真是一群饭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被抓住把柄。
皇上冷笑道，“四皇子还未到束发之年，就这么急着毁了他？”
说完他侧脸看向皇后。
皇后听得浑身一颤，她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硬着头皮附和道，“这做法，实在是歹毒了一点。”
“是吗？”顾暮辰嘴角的讥讽渐浓。
兰贵人没想到今天吃瓜吃到自个儿家来了，她吓得浑身发软，跪在地上等候皇上发落。
“偏殿当值的宫女如何交代的？”皇上不急不躁地问道。
“可惜她也在偏殿撞柱而亡的宫女里面。”锦衣卫统领遗憾地道。
眼看要水落石出，线索又断了，就是那催情香，也无从查起。
后宫那么多宫殿，搜查起来也很困难。
他一拱手道，“皇上，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催情香，属下带人去后宫搜查吗？”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要搜查后宫，得需要皇上点头。
哪怕他们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可没有证据，他们也不会随意下结论的。
顾暮辰挥了挥衣袖，“不必了，你下去吧！”
他又看向淑妃，语气柔和了几分，“爱妃，这事你怎么看？”
淑妃起身向皇上一福礼，她温婉地道，“笙儿也是皇上的儿子，臣妾相信皇上会为他主持公道，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皇上对她的话很满意。
淑妃温婉贤淑，对他十分依赖信任，是最得他欢心的人。
“你可有什么要说的？”他转而看着地上的兰贵人，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冰冷。
“臣妾冤枉，请皇上明察，臣妾没管教好长秋宫的人，这是臣妾的不是。”兰贵人声泪俱下。
“既然知道错在哪里，回宫好好调教自己宫里的人吧！没有得令，不得出长秋宫半步。”
“谢皇上恩典，臣妾认罚。”兰贵人听到只是禁足，如获大赦。
这处罚对她来说，已经算轻的了。
众嫔妃都看得出来，兰贵人是被人作了靶子，若是皇上糊涂一点，都有可能把她的份位降了。
就在皇后以为这事与自己无关的时候。
皇上看着她问道，“朕如果没记错，在偏殿的时候，皇后说要为笙儿赐晓事宫女，朕没记错吧？”
皇后一噎，慌忙道，“臣妾想着木已成舟，就想遂了四皇子的意，臣妾……”
顾暮辰呵斥着打断她的话，“够了！你当朕是瞎的不成，从即日起，你也回宫反省吧！没有朕的命令，若擅自走出椒房殿，那就移去冷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