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鄙视的眼神
沈云星和沈云墨第一次见他。
只听大哥哥回家说起过，少爷身子孱弱，很少出门。
沈云星抱着妹妹不方便起来招呼他。
沈云墨热情地起身迎接，“外面冷，少爷请屋里去坐吧！”
顾漓笙朝他俩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看野鸭子。”他说着就走到屋檐下，坐在了沈云星身边。
“少爷在屋里闷得慌，他特意过来看野鸭子下蛋的。”
这时，野鸭子旁若无人地飞落在院里。
再大摇大摆地走向沈云星做好的窝。
高胜也接过沈云风递过来的板凳，坐在顾漓笙旁边。
沈云酥看到帅锅来了，很想再瞅两眼。
可扛不住困呀！
这回哈欠都没一个就睡着了。
顾漓笙故作镇定地看向那群蹲着的野鸭子。
目光偶尔偷偷地瞄向沈云星怀里的瓷娃娃。
鼻尖又闻到了那熟悉的荷香，他贪婪地深吸了几口。
顿时感觉身体舒畅起来。
他把手放进斗篷下，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去抱那可爱的萌娃。
刚才他坐的沈云墨坐的板凳，他从沈云墨眼里看到不情不愿。
像是他靠近他们妹妹一分，就跟谁要抢他们妹妹似的。
离得最近的那只野鸭子，浑身一使劲，“噗”的一声响。
它站起来扇了扇翅膀，歪着头瞅了顾漓笙一眼，然后大摇大摆地去院子中间的木盆里吃玉米去了。
野鸭子的那一眼，顾漓笙看到了鄙视。
他揉了揉眼，有点迷糊，他怎么从一只野鸭子眼里看到鄙视的眼神？
真是匪夷所思。
他目光扫过那粉雕玉琢的小脸，她嘴角上扬，应该是梦到了开心的事。
闻着淡淡的荷香，他有些心虚，耳根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直到所有的鸭子都生完了蛋。
顾漓笙又悄悄地深呼吸几下，他才站起身说要回去了。
回去后，他满脑壳都是那娇憨的笑容。
和沈云墨戒备的眼神，还有野鸭子那该死的鄙视。
天地良心，他真没想偷别人家妹妹，他只是……
晚上，方文龙把脉后，惊奇地发现少爷的脉象又有些缓和，他开始认同高胜的说法，多带少爷出去走走。
等高胜喜滋滋地离开后。
高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顾漓笙。
压低声音道，“殿下，你以后要多去看看沈家妹妹，她……或许是你的贵人。”
顾漓笙睿智清冽的眼神和他的年龄有些不相符，他思忖了一会。
从实说道，“我能闻到她身上有一股荷香，闻后感觉浑身舒畅。”
这话，连方文龙他都没说，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还是不说的好。
母妃给他叮嘱过，万事都可和高胜商量，所以这事，可以让高胜知道。
“殿下，这事关重大，别和任何人提起，若被宫里的人知道了，会给沈家姑娘带来无妄之灾。”高胜叮嘱道。
顾漓笙点了点头。
这一次，高胜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今天去沈家，没见到沈先生和沈夫人，殿下的贵人，非那襁褓中的小姑娘莫属了。
从那以后，高胜带着小主子时不时地去沈家看鸭子。
偶尔还让黄婶做了枣泥糕带去。
自家小主子话不多，高胜用心地帮着主子笼络好沈家那两小孩。
沈夫人也会送一些提神的香囊给他们带回来。
就这样，顾漓笙的身体逐渐稳定，没有再继续恶化，但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好转。
村庄的冬天到处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马上就过年了，高胜带着整个府的人扫着院里的积雪。
树上的枝头都被雪压弯了，摇摇欲坠。
“这活就交给你了。”
还没等方文龙回过神来，他人已经被高胜放在树上了。
这一幕刚好被沈云风看到，他暗道，好身手。
“高大个，快放我下来，你这不讲武德的玩意，我……我……”
方文龙气急败坏，抱着树干破口大骂。
“你是抱着树干摇呢，还是我给竹竿给你用，你若骂都能把积雪骂下来，也算你本事。”
高胜站在树下，笑嘻嘻地看着在树上快吓尿的方文龙。
“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委屈一下，再说你把树上的积雪处理了，也是大功一件，少爷可以放心地在院里玩耍了。”
看着在一边扫雪的沈云风，方文龙才回过味来。
感情是想诱惑这小子跟他学轻功，拿他挂树上做示范？
这黑心肝的！他咋不自挂东南枝？
每次受伤的都是他。
为了小主子，我忍……
方文龙在树上颤颤巍巍地动了一会，树上的积雪只落了少许下来。
高胜摇了摇头，他脚尖轻点，像一只轻盈的燕子飞向大树。
沈云风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飞起的高管家，眼里的敬佩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原来高管家轻功如此厉害，真是深藏不露。
一阵惊呼声后，那大树上的积雪哗哗地往地上落。
沈云风又看到高胜搂着方文龙的腰从树上飞身而下。
稳稳地落在地上。
高胜一松手，方文龙“啪叽”一声，一屁股坐了下去。
“沈公子！快……快扶我一把，这没人性的……太不人道了。”
沈云风强忍住笑，过去扶起方文龙向旁边的花厅走去。
路过高胜身边时，高胜低声道，“晚上我请你喝酒。”
方文龙斜了他一眼，“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我不吃你这一套，下不为例。”
收拾完庭院，沈云风磨磨蹭蹭地不急着回去。
见院里只剩高胜一个人时，他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走过去。
“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高管家，我想拜你为师，不知……”
还没等他磕头，高胜赶紧把他扶住，温和地说道，“沈公子千万别客气，师父不敢当，我愿意倾囊相授。”
最后在沈云风的坚持下，沈家的年夜饭桌上，多了高胜和顾漓笙，还有一脸幽怨的方文龙。
沈季贤把大哥，二哥都请来一起过年。
饭桌上，沈云风恭恭敬敬地给高胜敬了拜师酒。
沈季贤非常高兴儿子能拜师学艺。
他频频地给高胜和方文龙斟酒。
沈云风还想行磕头的拜师礼，硬生生地被高胜拦下了。
顾漓笙以他是小孩为由，坐到了沈云星和沈云墨的身边。
矮小的饭桌边，摇篮里的沈云酥看着桌上的野猪肉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