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真相
“换。jznz”于长点点头,又试探着问道:“不过,这些花生豆多少钱换一斤阿元知道吗?太贵的话大哥的师兄就不换了。还有你能不能让哑婆婆再做一些怪怪味道的?”
于元伸手比出一个四,学着“坏人”的语气道:“一点不贵的,只要40个钱钱一斤,好吃呢。怪怪味道的我能帮大哥问问哑婆婆的。”
40文一斤一点不贵,于长心说这娃子真的是跟着那女子在一块久了眼界也高了,而且对别人买卖的事这么清楚熟练真的好吗?
不过对比她摊位上那什么糕,这个价格确实不贵了,甚至称得上便宜了,比他想象得也低。
“行,你帮大哥去问问,能做的话最好。怪怪味道的多做一些,其他的味道的少一些,一共买3斤。不能买怪怪味道的就全部买其他的。这是120文,放你的袋袋里,你到时拿给哑婆婆。下午能做好吗?大哥明早要一块带走。”
“能的,我可以帮夏夏做的。”于元挺着小胸脯,完全没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于长只好当作没听到,让小孩把碗带回去放着就行,他晚上再洗。
于元当面点点头,但是回头就自己把碗洗好了,之后飞奔到豆子家找了人就一块往哑婆婆家去了。实在是太开心了,大哥都答应他去哑婆婆家了,他就不用偷偷地了。
“白菜、黑豆、小白”
“嗷嗷嗷”
“哇哇哇”
一大一小俩狗都激动地往院门口迎去了,在灶间蒸蛋糕的冯时夏探头一瞧,正见着小家伙朝自己这里跑来,小脸红扑扑的。
“怎么了?这么急?”
她放下手里的活,打湿帕子给小孩沁出了一层薄汗的额头擦了擦。
“夏夏,”于元软糯地依着对方的腿仰头先喊了一声,之后才说起大哥交代的正事:“大哥的师兄想跟夏夏换花生豆豆呢,要3斤那么多,还要怪怪的味道多一点,夏夏能做吗?这是大哥给的钱钱,有,有一百,一百,啊呀,我忘记啦,反正好多钱钱的,全部在这里了。”
冯时夏点清了钱币的数目便理解了对方要的数量,只是:“要哪个味道啊?”
“都要的,但是要怪怪的味道多一点。”于元重复道。
“怪怪的?”这个词冯时夏还听不懂。
“就是,就是,吃起来,一会啊这样的,一会儿呀那样的,一会儿哦的那个豆豆啊。”于元手舞足蹈、挤眉弄眼地生动表达着吃怪味花生的丰富层次。
冯时夏哪还能不明白,简直被小孩这突然古灵精怪的样子逗得捧腹大笑。点了点头,答应了。
既然对方父母开口了,估计是想出门的时候带去吃的。哪怕不给钱,她都愿意帮着做些,何况对方还一分不少地给了钱,而且自己下午本来就是要备货的。
“那我来帮你。”于元很是雀跃。
冯时夏自然是点头,小家伙跟她最默契,帮着烧火正好。
至于其他几个孩子,现在除开明天额外的糖霜花生要准备,又有了怪味花生,还有其他几种都要做上一斤半斤的,她一个人分身乏术,肯定剥不了那么多花生,好在,今天这几个孩子都在,正好请他们帮忙。
虽是早就准备给孩子们报酬的,她事先只嘱咐了几人随便哪只崽崽都不能给喂生花生吃,别的什么都没提。
老人和大男孩都要进厨房给她帮忙,她都拒绝了,她现在最缺的还是花生仁,于是还是请他们帮忙剥花生去了。
不一会儿小女孩也来了,同样加入了“剥壳小分队”。
可能是有老人在旁边守着,下午的效率比上午要高多了,加小小娃在内8人一起一小时能剥七八斤。
差不多两小时后,冯时夏把给小家伙准备的多味花生豆做好了,便叫停了外边几人手里的活。连同小小孩和小家伙在内,让大家洗了手,每人给发了10个铜币,顺便考核了一遍大家的数数。
“一、二、二、一……”小小孩一本正经跟着点着因为手小抓不住而放在一旁凳上的十个钱。
“哎呀,喜娃子,你数错啦,二后面是三啊。来,跟着贵宝哥哥念……”小胖墩急得一头汗。
喜娃子可不知道“十”是什么,他两眼迷茫地跟着几位热心的哥哥终于数完了,便十分高兴地把一半钱往孟氏那边一推:“阿婆,你看,我有好多钱钱。这个给阿婆,这个给娘。”
以前过年的时候他只要把钱钱不管给阿奶或阿娘,她们都会笑的,那么现在,阿婆也会笑吧?
娘呢?
老人不肯拿钱,冯时夏是硬塞的。
怎么能不给呢?
可能老人觉得自己年纪大、是成人,和这些孩子们不一样,帮忙做点事没什么。但她觉得,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正经请大家当成工作这般来帮忙的时候,谁的那份报酬都不该少。
而且按她给跑腿小哥开出的兼职工资,一小时是10个铜币。两小时10个铜币这个工资已经很低了,要不是剥花生这活确实轻松省事些,她肯定得按一般的兼职工资来。
当然如果单从工作效率和应得报酬来看,计件的工资计算法本来更公平。因为老人和两个大孩子兢兢业业,剥的花生重量远远超过均值的,而其他几个小孩子甚至都没达到他们的一半,不该拿跟他们一样的报酬。
但考虑到她并不是长期雇佣大家做这个活,小孩们也都算尽力在做,两个小时的时间,并没有谁长时间离开这个工作岗位去玩别的,因此小孩们为此忍耐而付出的时间成本她同样不该忽视。
尤其这是一个集体活动,十几斤的花生虽然剥的重量不同,但都付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所以,她才定的所有人都一样,并没有因为小小孩总共都没剥出半碗就忽视对方。
紧盯着阿婆表情的喜娃子发现自己好像弄错了,阿婆竟然没有笑,反而哭了。是他又做错了什么事吗?还是阿婆不喜欢自己的钱钱?
他瘪瘪嘴,委屈地往孟氏那边走去,边走眼泪也忍不住了。
孟氏这才赶忙抹了把脸,将自己外孙拢到腿边慌乱地又给对方擦泪,并把刚得得十个钱一个个塞到对方手里来哄人。
不单是哄人,冯时夏相信老人突来的泪和行为都是源于小小孩推来钱那一霎那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