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谢父是那种会因为别人给谢丛修出头而难过甚至愤怒的人吗?那必然不是啊。
所以一开始他是真的对孙老二说的话并不在意, 但是对方说着说着就开始骂谢母,说她没脑子,还说她作为母亲居然这样对儿子, 一看就是心里有缺陷。当然原话更“接地府”,所以才能让谢父这么一个平常大家都以为是好脾气的人气的举起拳头开始打人。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少人再看到谢父单方面打人的时候一下子还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这其中也包括被打的孙老二。
等到所有人反应过来来拉架的时候, 谢父顺势跟着人群退开, 孙老二想回敬他两拳结果早就被一旁拉架的人劝阻了。
谢父就这样深藏功与名, 一点儿伤都没受把对方打个半死。
“就这样喽。”在两个不同地点的孙铁柱和谢父却十分有默契地异口同声地说道。
孙母:“原来他也要脸, 也是在意这个儿子的哦!我们都被这老货给骗了!”
谢母:“哎呀,别人说了句就说了句呗,反正我听不见, 你干嘛要这么冲动上去和人家打?手是不是打疼了呀。”
所以说,有些人抓重点的能力着实堪忧啊。
“那如果孙家咬着不放怎么办啊?”谢茹忧心忡忡地说道。
谢父丝毫不怕:“他要是想好好解决, 他花了多少钱我都给他赔,但是他要是想讹我, 那是连门儿都没有。”
谢丛修终于垫吧了两口, 现在好不容易把那种折磨人的饿意压了下去了:“您还说呢,人家张口就要十万块, 把您卖了都不值这么多钱,估计这家人不会善罢甘休,以后还有的闹了。”
他虽然嘴上是这样说, 但是面上丝毫不怵, 就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一样。
“他要我就给啊,那我是菩萨了,反正就一句话, 要钱没有。”谢父耍无赖的一把好手。
“可是咱们有地有房,还有牲口,他们要是来抢走可怎么办啊。”说这话的是谢琴,说完这话之后她收到了其余几个人一致像看(傻子)一样的充满关爱的眼神。
“这已经不是地主老财当家的时候了。”谢茹说道。
“这已经是改革开放之后的日子了。”谢丛修说道。
“这是有法律的时候了。”谢母说道。
“咱妈还知道法律呢,我以为您天天就想着种地呢,没想到您连这个都懂哦。”
“那是,我可是有天天听大队放广播的,再说了,好像不管啥时候抢东西就是不对的吧?以前是没人管,现在可不一样了。”
“那咱没啥怕的了啊。”谢琴做出最后总结。
这饭也吃完了,商议也商议完了,大家都寻思着可以早早休息了。
而另一边的孙家母子还在一直规划,做完检查和包扎的孙老二一直等着有人来扶他一起走,结果等了半天都没人,也顾不上拿乔,自己顶着个木乃伊造型出去了。
孙铁柱和孙母边走边商议,都快走到家了,才发现他们俩口中最重要的孙父好像没有跟着一起来?
“你们俩还记得我呢!”
孙父觉得,自己没被谢老三打死,估计也要被这俩人气死了。
他从医院出来就跟着这两个人,结果这俩人聊了一路了,愣是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在呢!俩人愣是把他忘了。
孙母和孙铁柱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咋地道:“这不是我们两个人光顾着想怎么问他们要钱吗?再说你又不是腿断了,自己走回来不挺好的吗?”
孙老二被说的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知道我受伤了啊!是,我是能走回来,但是我包扎还有那些做检查哪个不得要钱,你们倒是把钱给我交了啊!”
孙母有点尴尬:“那我们这不是没想到吗,唉,不对,既然得交钱,你没交钱你咋出来了呢?你哪来的钱?好啊你个孙老二,你居然敢藏私房钱?”
可能每个女人对自己丈夫每个月有多少零花钱都是比较了解的,城里的还好说,他们村里哪个男人不是回家吃饭,根本没机会拿钱,顶多有一包烟钱,孙老二居然能出来,可见他身上有钱啊!
“你胡咧咧啥呢,我一天到晚不是去地里就是在家睡觉,不抽烟爱喝点酒你也不让喝,我哪里有零花钱。”
孙母一想,确实也是啊,一没有“作案时间”,二没有“作案机会”。
“那你咋能回来呢?人家医院你要是不给钱人家凭啥让你走啊!”
“我这不是正好碰着咱们村儿那老闫吗?”
“哪个老闫?村儿东头那个?那个不是小子可出息把他接回城里住去了吗?你咋能碰着他啊。”
“是啊,就是他,他小子不是在城里开了个卖饼子的店吗?他天天跟着一起烙饼子呢,人老了腰也不好,去医院看看是啥毛病。”
“那和他有啥关系呢?”
“这不是人家给我把钱垫上了吗?”孙老二没好气地说道。
“都是一个村里的,他家都那么有钱了,都把店开在城里了,估计是不用咱们还这点儿小钱吧?”果然是孙母,一开口就是占别人便宜还理直气壮的。
“那可不行!”没想到孙老二第一个不干了?这可不像是他以往的作风啊!
孙母问道:“这是为啥呀?”
“你是不知道,我原本也是你这样想的。但是谁让那家人那么死心眼儿。当时医生把我拦在那里。你是不知道整个医院的人都在看着我呢。那我也是要要脸的人呀。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认识,帮我能垫上这点儿钱。那我肯定不能让他走了呀。”
“你说你是不是傻。你现在好言好语的让他把钱给你交了不就行了吗?后,你还不还给他,这不都得咱们说了算啊。”
“你当我不是这样想的呀。你都能想到这个方法,我怎么可能想不到?但是你以为除了你以外,别人都是傻子呀?”
孙老二没好气的接着说道:“人家当时就让我写借条,我一直也搪塞着呢。我跟他说,我说我们都是一个村儿的,我还能框你这点儿钱啊!”
“我那算是嘴皮子都要磨薄了。结果人家就是不同意呀!我们两个人堵在医院缴费门口。医生估计都看不下去了。让我俩赶紧去一边商量去,不要耽误后面的人交钱。”
“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看我是啥眼神儿?我老孙的脸都要丢完了。没办法,人家让写那之后写呗。结果人家说先写了借条才给钱。那我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呗。”
“他有借条是他的事儿啊,有本事让他来找我要啊。你看我给不给他就算了呗。”孙母漫不经心的说道。
“就你厉害。你不知道那家人手段有多厉害吗?当年老马家给地里淌水的时候,因为在河里做了个坝,最后从他们家田口把人家老刘家的辣椒地淹了。”
“咱们村里一直以来的说法,水是从谁家的田口过去的?谁承担这个责任。那家人硬是不同意。最后拉着全大队一起开会。大队长因为失责也赔钱。淌水的那个人也赔钱。就他家,一直说这个坝跟他家没关系,是他们放水的问题。他们家一分钱都没有赔。”
“而且他们家那个老太太可厉害了。因为把他家的地淹了,然后才漫过去,淹了旁边那家人的辣椒地。好在他们家种的是玉米。没什么大的影响。一开始这个老太太还硬要着让大队给他赔。陪她玉米的损失。”
孙母听到这话也知道这钱一定得自己掏了。不过想来也没啥大钱。因为这一点小事得罪这么一家人,也着实犯不上。
“那你看清楚,那借条上写了啥吗?”
“这我哪知道呀,我又不识字。不过人家给我念了念,确实是交了的那点儿钱。我觉得没问题,然后给人家按了手印。”
“行,那明天一大早让儿子去给人家把钱还上,把借条拿回来。”孙母一锤定音。
“妈,咱不是明天早上要去谢家要钱吗?为啥要让我出去给人家还钱啊。”孙铁柱有点儿不高兴了。他想要做的是那种在所有人面前出风头的事情。可不想就跟个孙子一样,上去给人家还钱。
孙母剜了他一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凑什么热闹?我和你爹都能舍得下这张老脸坐在人家门口哭。你还年轻呢。到时候相看对象,可得注意呢。明天你就别去了。或者是你先去把钱还了。然后你在人群里面跟着看就行。”
孙铁柱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道他妈是为了他好。但是到底是少年人心性。还是有点儿不愤。沉着个脸,摔门走了。
孙老二的伤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当时捂着胸口也是学人家报纸上那个讹人的人说的。其实他哪知道有啥心脏病呀。可能连心脏是啥都不知道。
他们是看了报纸上说讹人,人家给了10万块钱。他们也打了歪主意。不愧是一家人。当时孙老二倒下的时候,给孙铁柱了一个眼神示意。果不其然,孙铁柱立刻理解了他爹的意思。
孙母把这一路上跟孙铁柱商量的结果都告诉了孙老二,两个人甚至还就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做了一些排练。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明天到来了。
他们都觉得那10万块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几个人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每个人都梦着有了这些钱,他们要怎么享受生活?
很快第二天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