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韩知若是想要报复,可以早就动手,梅雁白重活一世身份与他有云泥之别,重生之初更是有许多破绽,现在在京城梅雁白又是毫无依仗,只要韩知真的想,想磋磨他的机会和手段有的是。
先不谈梅雁白会如何反击,这本身就是假设,现实是韩知根本毫无报复杀身之仇的行动,这让梅雁白很是不理解。
他若是知道是谁害自己,必要将那人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扯下来,大卸八块不解他心头之恨,须得千刀万剐,让其受尽人间所不能想的折磨苦痛。
最终他并未问到结果,因为郑运出现了。
淑妃因身份特殊没有到这方宴厅,而是委托郑运。郑运向来说文章很好,在宴会方面是他不擅长的领域。梅雁白没了韩知在旁,仔细观察了这位自己的官场第一位师父。
等他高中后,将会去翰林院。
郑大人一声清廉平直,唯一遭受非议的地方大概就是爱出风头的夫人。可终归郑夫人网络的夫人们也是同朝为官的大人们的家眷,即便是郑运无意,也不能说没从其中受惠。
因此梅雁白倒不觉得郑运外界所说是受他夫人钳制举办各种宴会,就像京城众人传自己与长明公主恩爱两不疑,与她成婚时还说自己是终得所爱。
都是三人成虎,人云亦云罢了。梅雁白闭眼饮下方才倒的第一杯酒剩下的一半,算是结束了今天的宴会,趁着韩知在最前与人喝酒谈笑,见侍女不注意便从角落离开。
廖榕熬了许久,她光是喝下方才方才光明正大八卦自己的那几个女子的举杯敬过来的就就已经喝饱了,好不容易等淑妃娘娘作势要离开,心头一松。
处于宴会中最高地位的淑妃自然不会有什么压力,她只觉得陛下偶尔挂在嘴边的姑娘甚是有趣,那小姑娘似乎很不情愿参加这种场合,更不情愿被人关注到自己的存在。这与脾性与郑□□口中所抱怨的相去甚远。
她不认为这位姑娘挥金如土、脾性古怪,而是如陛下所说的真性情里带着些天真可爱,至于挥金如土,别说廖榕是花几千两送心上人一支簪子,她就是花几万两白银旁人也管不得什么。
盛国首富,自然有这种本钱。
京城的夫人们可能还不知道廖榕的名声,还当她首先是景国公驱赶回老家多年的嫡孙女,然后才是经商之人。
走之前淑妃还怕廖榕不够苦恼似的,朗声道:“姑娘,陛下前些日子曾向本宫说过,姑娘归京已有些日子,怎么不见她来拜见?或许姑娘该去看望看望了。”
说完,面上带着笑意离开了,徒留席间众人再次为陌生的廖榕而掀起新一轮的议论,这次不仅仅限于那几位八卦夫人了。
“娘娘口中‘姑娘’所指为廖榕?”
“廖榕不是景国公家的孙女儿吗?常年抛头露面的,身边都是男子。”
“还不如那个整日混在书院的二姑娘。”
“”能不能议论小点声,她都听见了。廖榕捂住脸,痛苦面具。她时不时看着门外,被郑夫人一直看着她不好有动作。
系统突然出现,给予了她提示。廖榕听了并无它法,只好按照它说的重复。
“郑夫人,听说府上花园景色绝佳,不知民女可有一见的幸运。”
郑夫人眉毛一挑,很明显在怀疑她是否要趁机离场,但她还是大方道:“姑娘,宴会才刚刚开始,一会还有重要的环节,你去看景色可别被美景迷了眼,回不来了。”
“自然不会。”廖榕笑意盈盈,脸上适时露出十分赞同的模样。
郑府花园果然好看,不是花团锦簇,而是一看便精心设计过的雅致。廖榕却没心思欣赏这些,怪不得郑夫人愿意放自己出来,她那是早在各个门都安排了仆从。光是她来到这花园的百步,就至少遇见三人询问自己的去向。
“宿主。”
好久没动静的系统忽然出声,“这地我熟。”
“?”廖榕想不明白了,它怎么连人家翰林院大人的府邸都熟。
“自然是跟着男主来过这里,郑运算是梅雁白初入官场的第一个领导吧。”
“他领导?那还行,郑大人应该对下属还不错,在他手下算是得到一个品行和能力都很好的引路人。”
听着廖榕煞有其事的为梅雁白的官场处境分析,系统则淡淡道:“系统还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绝对是宿主所不喜的环节。”
廖榕第一反应:“相亲会?”
“没错,基本上郑夫人举办宴会都有这个目的,不然你看席间很多都是夫人们带着女儿或者直接邀请官员家的姑娘带着侍女来参加,像宿主一般带着护卫参加这种场合的仅宿主一人。”最后一句就是它夹带的私货,回来后才发现宿主在京城行走连装都不装了。
系统知道很多今天的事,它就是记得郑府花园是男主很欣赏的布置,找借口便找了这里。
它道:“宿主,许久没有走剧情了,好歹注意一下自己生命值。”
“刚走完没到三天,你怎么这么剥削。”廖榕想说现在也没有条件走剧情,人物都不齐全,参加个宴会跟进鸿门宴似的,想走都走不成。她质问:“让我走剧情,炮灰女配到位了,男主呢?男主呢?”
“阿榕?”
“男主出现了!”廖榕震惊。
梅雁白:“?”何意?
梅雁白出现以后,廖榕眼中花园的雅致不见了,她偷偷对系统说:“这花园还是可以用花团锦簇来形容的。”
它听出廖榕的笑意,心里吐槽:没救了你!
经过二人迅速交谈交换信息,廖榕知道梅雁白与韩知碰了面,并且得知了红锦不知在哪儿中了毒,韩知之前看似刻意又怪异,实则不上心的举动就有了解释。
得知韩知对自己无意后廖榕心里舒服许多,她并不喜欢麻烦,而韩知就是很大的麻烦。
“阿榕不想参加宴会?”梅雁白听着廖榕不住地向自己倒苦水,满脸委屈,好似有天大的不情愿,正好自己不想她再回去,他经历过,再清楚不过宴会将要发生什么。
他并不想廖榕在席间让许多男子打量,与他们带着男女的前提下交谈来往。
廖榕激动道:“当然不想!”然后她看梅雁白胸有成竹的样子,“你也要走?”
“阿榕若是想走,我便陪着阿榕走。”
廖榕不禁眉目舒展,但紧接着她还是觉得不妥,“我刚刚走出来就是为了想法子,但是真的要走,必定要与主人家说一声。”
“好办,我本就是要去说的。”梅雁白依旧从容不迫,自信满满。
廖榕没听他说是什么办法,只让自己跟紧他就好,她就放下了心,一个小小的宴会,梅雁白总比自己这列入重点关注对象名单的人好说话。
谁承想梅雁白散心似的,仿若毫无目的。
但廖榕心里只想着出府,没注意到梅雁白脚下熟门熟路,只一会,便有一人与他们“巧遇”。
“见过郑大人。”
“哦?你是梅会元。”郑远其实之前不认得他,只知道梅雁白夺得会元。奈何宴会间他在前排,总听见有人去庭王世子那儿打听这人,便远远瞧了一眼,不过这位梅会元的容貌,瞧一眼便难以忘记了。
“正是在下,不瞒郑大人,在下若是没遇见您也正要回厅去寻大人您。”
郑远看梅雁白身后紧跟着一个女子,很害怕似的躲在他身后,身子微微颤抖,不禁疑问:“这位小姐今日也来参宴,为何”为何跟在梅雁白身后?
“正是要说这位姑娘的事,”梅雁白没让开身,依旧紧紧遮着廖榕。心想郑运不是会在意这种细节的性格,他只要说明白便可,“在下方才欣赏贵府花园时恰好遇见在下的好友在花园停留,似乎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酒喝太多了,我怕停留久了不便,便想向您告辞。”
“那快回去休息。”果然郑运不会强人所难那套,他一听别人有难处,还是位女子,应允后又不放心道:“未出阁的小姐怎可独身参加宴会,若是没有一位好友在此,醉酒后出事可如何是好,也叫父母担心。”
梅雁白本老实听着郑运念叨廖榕,听到最后提到父母时突然开口打断:“那便不打扰郑大人了,我速速带她出府。”
“无妨,我亲自送你们出去。”郑运见梅雁白如此焦急,心想女子定是很不舒服,助人为乐的心思一下子就起来了。
而一路畅通无阻出府的梅雁白和廖榕在拐进街道后双双看着对方忽然皆笑。
梅雁白唇角抑不住地扬起,道:“这不算是失了礼数吧。”
廖榕眉眼弯弯,心情极好,她有些调皮地问:“待雁白高中状元后,若是遇见这位大人,等想起今日,少不得要被唠叨。”郑运估计宴会散时才能知道了,郑夫人也得到宴会散时得知真相才能将对廖榕生的气转移到她家大人身上。
“不怕以后,且现下开心最是重要。”
“梅会元竟有这种思想!”廖榕惊奇,随后说:“那现下就带会元去开心开心。”
说完二人同行走了几步,她又停下,忽然想起:“糟了!我又把沉隐忘在郑府了。”
梅雁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