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杀疯了
刚才那个正义少年被白爷顺着窗户给丢了出去，连同一起出去的，还有他的仆人。少年跌落在地上，来不及起身揉屁股，抬头便看见酒家的上空压下来一朵巨大的黑云。黑云压城，城欲摧。
像是你梦中的梦魇，少年吓的直蹬腿不断的往后退。
“公子我们快走，我们快走”。
“刚才，刚才那两个小哥哥还在里面呢？”
“这朵云有妖气，快走”！
仆人拉起少爷掉头就跑，那朵云是两位爷的怒气，它越积越厚，它越压越低，整个房子在发出窒息前最后的呻吟。
酒馆所有有眼儿的地方，瞬间全部都封闭，整个屋里的空气开始凝结，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变化，所有人又都在强撑镇定。
“美，美人儿生气了，那，那我们就不玩了，不要了。”
“嗯，散了吧，散了吧。”
“你们散了吧，我的美人都快跟我走了是吧？”旁边那个起初拿着夜明珠的人还是不敢放下他的咸猪手。
“夜明珠给我，我们两个跟你走。”
“好”那女人眉开眼笑到现在还不觉死期将至。
黑爷射手去拿夜明珠，白爷伸手掰开我的嘴。黑夜他也将夜明珠一下子塞进我的嘴里，反手的指尖掏出了那女人的两只毛绒绒的眼睛。
速度快到血还没有来得及流，女人还没感觉到疼。旁边的人还什么都没有看到，两只眼珠子已经被抓在掌心里捏爆。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们两个很美？”白爷阴阳怪气的调调从每个人的耳根处响起。
“啊”歇斯底里的尖叫，刚才拿出夜明珠的女人全身颤抖，像一只咆哮的棕熊，双手就摸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看，眼睛也睁不开，什么也看不到，眼前漆黑一片，只感觉手里是热的。
所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从自己的座位上起来，从自己原来的位置，向门口瞬间移动。可是跑得掉吗？人神有别。
“我学过一段时间的钢琴，而且弹的很好，你们要不要听一下？”白爷说，虽然根本没有人听他说话，所有人都在去抓门，要冲出去。
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咚咚咚咚咚咚噔噔噔噔噔噔滴答，每一个音节是一只眼睛，活生生的，血淋淋的，有的还会打转。白云依偎飘飘，飞舞，旋转，跳跃，手指不断的在弹奏 深入 挖出。
我在旁边把旁边温完的酒喝进肚子里，刚才对面的女人现在地上，卷曲，抽搐不知所措。
“寿命都记在了生死簿上，你们两个现在停手，或许无人能追究。”我轻轻的说，声音小到只有我自己可以听到，但我知道他们两个可以听得到。
交响曲结束，黑爷对白爷说“歇一下吧，该我了。”
“好”。
白爷从我的手中抢下，最后一碗酒，一饮而尽，碗直接摔碎在地， 碎片刺入到在场的除我之外的每一个人的脚踝处，一人一片刚刚好，不多不少。
整个酒家已经如同炼狱，惨叫声不止于耳儿，有的直接就晕了过去，没有晕过去的，则继续的惨叫。
妈妈爸爸我错了，老天爷要救命啊，每天离了挨天杀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啊？疼啊，我的眼睛救命啊，来人啊，有没有王法了。
酒店老板的眼睛还被留在自己的眉毛下面，只是脚踝处受了伤，他没有尖叫，他没有饱受，他的全身像筛子一样不停的在抖，像摇摇乐不停的在摇。他所承受的恐惧并不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要小，不是亲历者却是亲视者。
快被吓傻了，他或许觉得自己可以成为那个幸运的人，只要躲在那不出来。
黑爷走到吧台，拿了一本当时老板给我们看的那种菜单，用手往半空中一扔，菜单的页码立刻分开，每一片唰唰唰的在空中飞了起来，就像是飞舞的菜刀。
没错就是飞舞的菜刀，随着黑爷那个自嗨的舞蹈，刀刀见肉不到骨，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耳朵眉毛全不见。
“杀疯了”见自己的桌上已经没有救了，我就跑到吧台上自己又热了一份。尖叫痛哭的人们四处乱跑，四处躲避，撞到了同样在躲避在跑的人。有的人撞翻了别人，有的人被人撞翻，有的人倒在了地上，有的人踩到了一个人，有的人踩到了一只脚，有的人踩到了别人的耳朵，有的人滑倒在别人的眉毛？
惨叫声就变成了哀嚎，哀嚎又变成了惨叫声，惨叫声加炸炸哀嚎声，没有了咒骂声，因为太疼了，已经发不出来别的声音。
“给我倒一杯。”
“我也要”。
我给黑爷和白爷各倒了一杯，我们三个人碰了一下之后一饮而尽。
“现在这个场面比你们的地狱如何？”
“呵”。一声轻蔑的笑
“能比吗？”黑爷看着白爷。
“能比吗？”白爷看着黑爷。
“差远了”。两个人一起说道。
“这还差远了？所有的人都在流血，所有的人都在承受黑暗的恐惧，未知的恐惧”。
“求暂停苦，一念不得，便是地狱”。
“他们现在不就是一直在嚎叫。”
“呼吸间隙的那一瞬间，是有缓解的。”黑爷说“所以不属于。”
黑爷将手一下子从桌面伸到了吧台里面，木板碎裂的声音显得柔和很多。
“老板出来一起玩啊？”
说着将里面已经被吓出白沫的老板拎了出来，地中海老板全身像抽筋了一样，舌头说不出来话，牙齿一直在打架，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场面。
“想不想要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求我，我给你。”白爷对着老板说。
“二位爷，他们已经够惨了，其实想想啊，不过也就只是动了一下色心。连扰乱治安都算不上，最多就是不道德。”
“我们的法律跟他们的不一样，我们的法律都是道德。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不道德就已经犯法了。犯法了就应该被处罚。”
“可现在看也太惨了，屋子里的血腥味太浓了啊，我感觉自己的头发丝都臭了。”
“哈哈哈哈，那我们两个给你洗洗？”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别了别了，怎么敢劳烦二位爷动手，我可不想落得如此下场”。
咔嚓一声闷雷，一道闪电劈开了屋顶，从头顶传来一声怒喝：
“黑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