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抓捕
“吴路难，影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哪？你是每天和他通信吗？你叫影去办什么事了？”李妙儿一股脑的将自己的问题如撒豆子一般问出来。
许久没听到吴路难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了，不经让秦扶定有些怀念。“你为什么又喊我吴路难？”秦扶定没有回答李妙儿的问题，“你先回答我这个我再回答你的。”
“我是觉得出来混，防着隔墙有耳，我觉得喊你真名更容易招来杀身之祸。好了，到你回答了。”
秦扶定听完李妙儿的解释，觉得李妙儿在这一年多多少少也有变化，尽管今天早上鲁莽的想要单枪匹马地闯进知县府邸为卖鱼的大姐，为众多贫苦家庭讨回一个公道，但她又能想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我是有与影有通信，跟他说了，办好事情来这里集合。至于办的事，原是要给你一个惊喜，但你现在问起那跟你说也没事。”这个事吊起了李妙儿的胃口，看着李妙儿求知若渴的眼神，秦扶定轻笑一声，突然凑近到李妙儿的耳边。
李妙儿察觉到秦扶定的靠近，往旁边一闪，想起白天的表白，觉得秦扶定现在不想隐忍了。
秦扶定看着李妙儿闪到一边，看着她的面部表情，不禁觉得好笑，如果知道李妙儿知道自己喜欢她后会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早知道就早点和她说了。
“妙妙姐，你不会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吧？你放心，在你没有表现出对我的喜欢，我是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我只是想悄悄地对你说。”秦扶定对着李妙儿邪魅一笑。
“那当然不是了，是你太突然的凑近让我没反应过来。”李妙儿矢口否认，揉了揉肉脸颊，甩了甩脑袋，把刚刚的想法甩出脑子。“快说吧！”说完还主动凑近，表示自己坦荡荡。
秦扶定也不再逗她了，“我让影去加强皇城的防护以及派人保护平乐派。”
李妙儿一脸不解的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扶定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和狠毒，“一年前那场战，只能说赢了九成，跑了一位领头羊，我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并且他还有很多信众，我认为他会卷土重来，所以我两边都得加强。”
“你是怕他知道你和平乐派的关系，对一边不好下手就对平乐派下手？”
“对。这也是我不让你去闯知县府邸的理由之一，暴露了我的身份，更容易把我们陷入危险之中。”
秦扶定说完看着外面的天色，“我看我们也不必睡了，赶紧写状书找他们画押吧！”
说干就干，由于李妙儿打小就不爱这文绉绉的东西，所以她写出来的字不如秦扶定好看，这项任务理所应当的落在秦扶定头上，李妙儿就在旁边为他研磨。
没过多久，一份简单的状书出炉了。“妙妙姐，你去找他们画押吧！这可是最重要的一步，不要强人所难，不愿意就算了，小心行事，我和影去找巡抚，这件事我并不好出手。”
李妙儿听着秦扶定这么说，觉得身上的担子千斤重，目光瞬间坚定起来，身子板也直挺起来，“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小心、谨慎，等你的消息。”
秦扶定得到李妙儿的肯定就去旁边的房间找影，而李妙儿也开始行动了。
走过每一个小摊，那些摊贩都很愿意在这上面画押，他们也想为自己孩子争口气，不愿让自己的孩子跟自己一样，一辈子都是市井小贩，大字不识一个，他们希望孩子能够跳出这一口小井，走向更加辽阔的地方。
不多时，上面满满当当的了，李妙儿都能想象到知县的下场以及这些孩子在学堂上学露出开心的笑容，想到这李妙儿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及至午时，房门才被敲响。李妙儿迅速地打开房门，“妙妙姐，怎么样？”
“都很配合。”
“行，带着那张纸我们现在就去衙门。”
李妙儿看着秦扶定行色匆匆的样子也没有多问什么，跟上秦扶定前往衙门。
到达衙门，李妙儿拿出那张纸，在秦扶定的示意下，影接下那张纸，退出人群，走到衙门旁将纸交给了一位平平无奇的人，那人接过纸后离开了这，影也回到秦扶定身边。
不多时，公堂上的堂役击堂鼓三声，三班衙役在两旁站着，齐声高叫“升堂”，一名身着锦鸡官服的人从一旁进来，坐上大堂。之后就看到知县被带上来，此时的知县还穿着他那绣着鸂鶒图案的官服，看到这，秦扶定冷笑一声，“这还不认罪，真以为没有证据是吧。”
李妙儿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便出口问秦扶定，“怎么说？”
“你看，他还不脱官服，是想跟大家说自己是冤枉的，都到这了还耍他的小心机呢。”秦扶定一脸轻蔑的看着眼前一切。
李妙儿听完解释懂了，就继续关注公堂了。
“你说你是冤枉的？你看这份状书，还有本官刚刚派人去库房查点金额，也并没有缺斤少两，怎么会没钱。”巡抚可不信知府说的这一套，一块惊堂木拍下去知县脑袋听的嗡嗡作响。
“巡抚大人，下官没说过朝廷没给钱，银两昨日才到还没来得及交出去，肯定是学堂的人胡编乱造，不想让贫苦学子读上书想私吞这笔钱。”站在堂下的知县眼珠子一转决定栽赃到学堂的人头上。
“好，那就带山长来，顺便把赌场的老板也带进来。”前几日在救了小花和小翠两姐妹之后秦扶定就在想，为什么这里的赌场能这么嚣张，刚好遇上这事，与巡抚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没想到还真查出问题了。
知县听到带山长来还没什么反应，听到带赌场的老板来时，瞳孔瞬间放大，头上冒出了冷汗。
“草民拜见大人。”
“山长，知县说你们不接纳更多的孩子来你们这学习并且想私吞朝廷拨下来的银两，你可认？”
“禀大人。草民不认。草民先前也有听说朝廷有拨款助更多的孩子读上书，草民是打心眼里为这群孩子感到高兴的，但是草民迟迟未收到银两，也没等来官府的通知，草民就认为是谣言。”山长不卑不吭的回话。
“巡抚大人，这一切都是山长信口雌黄，无凭无据就想污蔑下官，下官为百姓的衣食父母官自然是要为百姓好，怎么会做出这等事，请巡抚大人不要被此人的谎话给骗了。”
“你是认为本官没有眼睛不会辨别是非对错？”巡抚这一句反问倒是让知县安静不少，“好了，本官来这就听说你们赌场在这一片非常嚣张，本官今日在这就一并查一查。”
伺立在一旁的赌场老板向前一步，“禀大人，小人的赌场之所以能风生水起主要还是依靠这位百姓的衣食父母官的庇佑，不然小人的赌场哪能办的这么有声有色。”
“你别狗急乱咬人。”此时的知县略显慌张，显然赌场的老板没说错。
巡抚又拍了次惊堂木，“让他说完。”
“小人办这个赌场的时候，那时候也只是中规中矩的，在某一天不知犯了什么事，要封了小人的赌场，不明所以的小人就前来询问，当时听知县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每年需要给他多少多少分红，他就会让小人的赌场继续办下去，还会罩着小人的赌场。当时小人答应了，还签了字据，第二日小人的赌场又恢复正常了。”
“那份字据你可有带着？”
“有。”边说边从身上找出那张字据，知县看到赌场的老板掏出那份字据后就知道自己自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毕竟赌场这些年的罪与恶自己是有目共睹。
审判到这，巡抚看到知县脸色煞白，估计也是知道没有翻身的余地了，使眼色让皂隶上前脱下他的官服与官帽，“王雷，你可认罪？”
“草民认罪。”此时王雷有气无力的说出了这句话。
“好，根据我朝律令第……”听着巡抚宣判王雷的罪行及对他处罚，也宣布明日起孩童都能去学堂读书了。
随着惊堂木的落下，堂役击堂鼓三声，此案了结。
躲在人群中看完全程的三人默默地退出人群，“太好了！那些小孩终于能读上书了！”李妙儿开心得眉飞色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能去读书了。
“又不是你能去学堂上学，有必要这么高兴吗？”秦扶定无奈的笑着问。
“这自然跟我能去上学一样高兴，我觉得这就是打破腐朽的老观念的第一步！而这一步已经成功了，这就说明我们进步一大步，有第一步，后面的都会简单些。”李妙儿脑海中已经构造出一副蓝图，导致她说话都手舞足蹈的开心。
走在她身后的秦扶定则是一脸宠溺的看着李妙儿。
“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要买一些东西回去庆祝？”
“可以啊！妙妙姐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听到这一句话李妙儿感觉有一些害臊，吐了几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假装没听到那句话一样，若无其事在摊子上看着吃食，只是红起的耳朵暴露了她。
三人走回客栈，就见到门口围着一圈人，里面传出小花和小翠的声音，同时还有一道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他们努力地挤进人群，看清里面的主人公，确实是小花和小翠，那一道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原来是她们的爹。
“你们好意思躲在这？你们就任由你们的亲弟弟，家里的男丁被砍掉双手吗？你们怎么这么没良心！”说着还撸起袖子准备把她们两个暴打一顿再抓回去。
李妙儿看到这一幕更加努力地往里面挤，“让一下，让一下。”
挤着挤着，突然觉得前面空了一块，李妙儿还没来得及稳住自己的身体就准备冲到前面给那个男人一点教训，就听见那个男人愤愤的声音。
“你们几个婆娘在做什么？”
李妙儿抬头看见几个女人站在小花和小翠的面前，犹如一道人墙，其中还有卖鱼的大姐。
“陈老三你别做的太过分了，你那个臭瘪三的儿子我们早就知道什么脾性，被砍掉双手也刚刚好，省的到处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呸！”卖鱼的大姐果然是个火爆脾气，第一个开口抨击陈老三。
听到有人这么骂自己的宝贝儿子，陈老三忍都忍不了，既然撸起袖子不能打自己的女儿，就打这个卖鱼的，刚好还是个寡妇。
“原来你儿子是个臭瘪三大家都知道啊！”李妙儿这时候也插进一脚。
“你儿子做错的事凭什么要你女儿偿还？”秦扶定看着李妙儿也掺和进去，他也毫不犹豫的跟上。
影看着秦扶定也走向人群的中央，他也一言不发的跟在秦扶定身边。
陈老三扭头就看见熟悉的两个人，不就是那天带走小翠的那两个人吗？这下就想明白为什么小花也在这了。
“我就说为什么小花也在这，看见你们我算是想明白了，你们是不是只有娘生没有娘养的，看不惯别人有父母，就故意破坏别人的家庭！”陈老三得意洋洋地说出自己的推测。
听到这一句话三人脸上都闪过杀意，但是面上还是没有变化。
“你这个老瘪三说话别这么难听，干嘛这么说他们几个孩子，他们就是心善见不得你欺负你女儿。”又是卖鱼的大姐出来骂陈老三保护李妙儿三人。
李妙儿原本还想自己动手解决，没想到卖鱼的大姐会帮自己骂他，两眼瞬间充满泪水。没想到离开平乐派，只是聊过几句的人也会帮助自己。
注意到李妙儿情绪变化的秦扶定抬手拍了拍李妙儿的肩膀。
李妙儿也知道这还在外面，面前还有老瘪三，不能落了气势，迅速调整好情绪。
“既然你说话这么难听，想必你应该就是你刚刚对我说的那句话的身世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来管教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