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身份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是我，妙妙姐。”语落，转身示意身后的官兵将那群山贼带走。
李妙儿虽然搞不清楚失踪一年的吴路难怎么和官府搞在一起，但是这群山匪既然和官府有所联系那就不能被这群官兵带走，否则遭难的还是在这附近生活的百姓们。
“不行，这群山贼不能这样被带走。”李妙儿一个跨步挡在大家的面前，独自面对着吴路难以及他身前的官兵身后的人们。
“妙妙姐你放心交给我，没问题的。”这一年没见，李妙儿与一年前容貌上相差不大，但是整个人更加凌冽了，不知道是不是做掌门压力太大了，让她有这么大的变化，但不管是什么样子都一样深深地吸引着他。
李妙儿还是没有做出一丝让步，站在后面的兰似南也惊讶消失一年的吴路难的出现，但还没让他们好好的叙旧就在这先杠上了，眼瞅着双方都不会让步赶紧出来打圆场了。
“咱们这么久没见怎么初见就剑拔弩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之前是仇人呢！”兰似南跑到两人中间，说话的时候左瞅瞅右瞅瞅，但感觉还是没有缓和这气氛。李妙儿倒是好理解，现在作为一派掌门不可能将这为害百姓的人交出去，否则平乐派在江湖上都没有立足之处了。这吴路难搞什么，不是喜欢李妙儿吗？这么突然的出现连句解释都没有，一上来就要抢人，做什么呢。
“那这样，咱们各退一步吧。”兰似南看看两方都不说话只能再次硬着头皮开口，“吴路难你先说为什么要把人带走吧。”
又是一阵寂静，兰似南以为吴路难是不会同意了，准备去让李妙儿先讲了，没想到吴路难开口了。“我认为这些还是由官府来管最佳，不然你们带回去就算能问出你们想要的也可能是算私刑，好处没捞着还得冒着被人举报的风险。”
“那官府带回去谁知道会不会官官相护？”
“不会的，妙妙姐你信我。”
“吴路难你要是念在我们那9年的同门之情就不要再阻拦我了，等我拿到我想要的我自然会交给官府，我也不会对他们动用私刑。”
面对李妙儿的油盐不进吴路难真的是没有办法，但他在众官员的面前是真的不能将人让出去，“那这样我们都退一步，你让我把这群山贼带走，我能向你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次的情形。”
这番话让李妙儿开始仔细看吴路难及他周围的人。在吴路难出现之后她就没仔细看那群人，现在定睛一看，围在他周围的人都穿着官服，颜色还不一样，应该是不同阶品的官员，那吴路难是怎么结交这群人，而且这群人似乎唯吴路难马首是瞻，李妙儿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看不透吴路难了。
以前的他还是傻傻的小师弟，现在脸上出现了担忧，却也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官员都战战兢兢的站在他身边，这一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吴路难这么说了还有官府的人都在这，李妙儿也就顺势应下，“不过我需要一张字据，还要加盖知府的大印，承诺这一处不会出现官官相护现象，会维护百姓权益，如果还出现这种情况就可以上告。”
“没问题。”吴路难一口应下，站在旁边穿着深绯的官员站出来，“那姑娘还需等待几日，知府的大印我并没有随身携带。”官员略带歉意的对着李妙儿说，这让李妙儿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便等这几日。”
得到李妙儿的同意，那些官兵再一次看向吴路难，吴路难微微点头，那些官兵直接上前押走那群山贼。有个女人看见官兵过来还有些不可置信，“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背信忘义，收了好处……”这群官兵可不是当地知县的手下，自然就没去捂嘴，押着她越走越远，声音变得逐渐模糊直至听不清。
在吴路难旁边站着的穿着青袍的官员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腿跟抽了骨头似的直接倒在地上，又连忙朝吴路难跪下，“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他们信口雌黄，是他们污蔑卑职。皇上明查，皇上……”
话还没说完被吴路难一脚踢到一边去了，“朕会亲自过来自然是明白这事情的原委，你让朕明查，是觉得朕是眼睛瞎了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还是觉得朕脑子坏了评判不了是非对错，还是想让朕将你的底裤都查得一干二净？”
各位官员知道吴路难来了就不会简单处理，没想到这群江湖人士还认识皇上，似乎交情不浅，那更加不会从轻发落，没想到这个知县还看不明白这个事实，死到临头还在嘴硬，听着皇上的语气愈发加重，各个官员赶紧跪下，“皇上息怒。”
皇上？听到这两个字平乐派众人都愣住了，还以为听错了，紧接着就听见吴路难自称“朕”，在后面看见一群官员齐刷刷跪下，这让平乐派众人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吴路难，曾经的小师弟就是当今的皇上。
吴路难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别在这跪着了，还不去审查这事？下次再在这里再给朕发现有此种行为，你们一群人的乌纱帽难保。”
“谢皇上隆恩。”众官员齐刷刷谢恩后就撤退了。
吴路难看着他们走了就想找李妙儿多说说话，但他发现他向前一步，李妙儿就向后退一步。他开始还以为自己多想了，是自己看错了，然后再探出几步，李妙儿又往后退了几步。吴路难这一时感觉到有些不知所措，“妙妙姐你干嘛不让我靠近？”这话说得能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李妙儿在看见了刚刚的一系列的事情后她便明白，现在的自己和曾经的小师弟是两条路上的人了，江湖人士不与官府碰撞，这是江湖上不成文的规矩，李妙儿以前也曾听师傅常常说起，在察觉吴路难想靠近，她没办法对皇上做什么，只能自己往后退。
“不是我不让你靠近，只是你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我只是简单的江湖人士，我们之间已经不是一条路的人了，你一年前离开也没让王鼎师伯多和我说，是为我好，那你现在也应该知道，远离我也是为我好，更是为你好。”
吴路难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甚至是冷酷的李妙儿，听着她平静地说完这一句话心微微疼痛，一年前离开就应该想到这个情景，但是亲身体验让自己之前做好的准备、措施全都崩塌，痛，真的痛。
不知不觉这场抓捕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天空又有点光亮了，“皇上，天要亮了，稍后我们还要做早课，不陪你多留了，告辞了。”余下的弟子跟着李妙儿离去。
“稍等一下，妙妙姐，这一年我可以解释，抛开别的不说咱们也当了九年的师姐弟，不要这么对我可以吗？”吴路难还在卑微挽留。
“你不用对我解释什么，你人生的路你自己选择我无权干预。”
“那我没有住的地方你能收留我几天吗？”
说出这句话终于引的李妙儿转头看他，“我一路风尘仆仆赶来这，来的路上听说这来了一批新的山贼，还说与官府勾结，我又彻夜彻查，查好后就带着官兵来这了，后面你也看见我把那群官员赶走了，我现在去找他们，去打扰他们休息也不好吧！”吴路难知道李妙儿吃软不吃硬，现在流露出弱点给她看，让她觉得自己惨兮兮的，她肯定不会丢下自己不管。
“行，那你就先跟我们回去。”果然，李妙儿还是心软了。
到了平乐派，李妙儿让其他人先回去睡了，通知他们早上起来不用做早课了，好好睡一觉就行。等他们走了之后才带着吴路难去他睡觉的地方，这一路上缄口无言。
“豁，你还留着我的房间吗？”没想到李妙儿将他带到以前住的地方，吴路难还感觉到一些惊喜，他觉得李妙儿心里还是有他，有吴路难的一份的。
“你不用感觉到惊讶，也不用感动，这一年平乐派没有收留任何孩子，所以这间房间还留着，至于为什么让你住这，只是觉得这是你以前住的仅此而已。”话说完李妙儿就准备离开，好像只是为了尽待客之道，把吴路难带到这就完成了李妙儿的任务。
“等一下，妙妙姐不管你想不想听我还是想和你说明白一年前我不是想离开你，离开平乐派。”吴路难还是想解释当初的缘由。
“既然你一直想和我解释那你就解释吧，如果解释完你心里会好受一些那你就说吧。”
听到李妙儿这么说将吴路难原本想喷涌而出的解释给堵在了嘴边，沉默半天让李妙儿等的都有些烦躁了，“你还讲不讲，不讲我走了。”
吴路难看着李妙儿一脸不耐烦的就干巴巴开口说：“讲，我讲，那个现在外面还是比较冷，咱们进屋里吧，不要冻着了。”
李妙儿随吴路难进屋后，吴路难开始讲起这一年他所经历的。早在两年前吴路难身边就出现一个奇怪的人，他说他叫影，是王府养的死士，现在来找王爷，也就是自己来询问是否愿意去争夺王位。他还说蒲管家有将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交给平乐派的掌门，只要自己愿意那他们死士营都会助自己一臂之力，这么多年他们暗自发展自己的力量，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我回归能助我一臂之力。
说到这吴路难还看看李妙儿，看着李妙儿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担忧自己也没有好奇，但说了要和李妙儿说完，只能忍住失落的感情继续说了。
“原本我是不想管他的，不管是真是假我已经到平乐派了，那我就过好我自己的生活，过好属于吴路难的日子，但是他跟我说，九年前那几位皇子争皇位好不容易争出胜负，还没有舒坦几年被关押的皇子不知怎么又逃出来了，又带领着他的信众开始争皇位，这几年皇城及皇城周边的百姓都非常不好过，所以才会有刚刚的那种事情，官官相护，包庇山贼，就是皇城大乱，不能好好管理下面导致的。”
“所以这就是你回去的原因。”李妙儿没有用疑问的语气去说而是肯定地说出来。
“对，不是师傅和我们常说，除恶扬善，保护百姓，维护一方和平就是我们该做的事吗？”吴路难很高兴李妙儿在这事上能说话，不管是什么话，只要能理自己就好了。
“再之后我和那个影就开始筹划了，及至一年前筹划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参与那场恶战。我当时不和你说什么，就是怕你会跟我一起去。不跟你亲自告别，是怕我舍不得。”
“所以最后一次在我院子中喝酒你以为是最后一次见我们，和我们喝酒是吧？你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去，是吗？”
“是，还好有师傅保佑我活着战胜了，再之后我每天都在兢兢业业的处理着这么多年压起来的奏折，从早朝结束后我就开始处理，为的就是早点见到你。”
李妙儿面对吴路难突然的深情有些接收不住，她不知道吴路难在搞什么，是他当上皇上后处理奏折的时间太紧迫了吗？脑子都处理傻了。李妙儿不敢看着他的眼睛说话，就把自己脑袋转向别处，让自己的视线看向别的地方，“咳咳，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过几天是准备回去了吗？”
吴路难摇摇头，“不，我准备微服私访，去查看民间的冤案，就怕是奏折上面的是大案，但民间大大小小的冤案远没有记录，民间大大小小的贪官都没有上报，让他们苟延残喘的活着。让我看看这次能不能大换血，刚好要进行科举考试，也能换一些年轻有朝气有志向的人上去，维护一方和平。”
李妙儿听到这些话还是很意外的，以前就听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没想到吴路难当上皇上之后还能想着底层百姓，“你这个想法真的很不错，真不愧是我们平乐派出去的，真不愧是我的师弟。”李妙儿这回是真的放下他做皇帝后两人之间的隔阂。
吴路难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句夸赞，真的太久了，一年多了，甚是想念。“妙妙姐，我还有个请求，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毕竟你武力值可是全武林无对手的，还能保护保护我。而且我怕有人通风报信，在我面前装的一切正常，所以我还需要你当我的背后侦查员。”吴路难这两句话一下子将李妙儿想推辞的话给堵了。
“那……这……还是容我考虑考虑。”李妙儿还是有些迟疑。对于吴路难说的第一句话她倒是可以反驳，毕竟她老早就听说宫里的暗卫可厉害的不得了，但是第二句确实有理，要是他出行一路有人通风报信，那百姓的冤案一辈子都洗刷不了。
“可以，那我一早就希望能听到你的回复，好了妙妙姐你快去睡吧，女人要多睡美容觉才能变得更好看。”吴路难怕李妙儿下一秒变卦就赶紧把李妙儿请出去。
李妙儿糊里糊涂的出去，听见身后啪的一声她才反应过来，请也是吴路难请进来的，赶也是吴路难亲自赶出来的，原本还在懊恼未曾想身后的门又打开了，“妙妙姐，还好你还没走，我还没和你说我现在改名了，我不叫吴路难了，我叫秦扶定了，好了，妙妙姐晚安，早点回去睡觉哦，今早等你回复。”啪的一声又关上了。
李妙儿真是话都没说出口吴路难，哦不秦扶定又关上门，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一直在后悔干嘛同意听秦扶定的经历，一直被他带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