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造人（下）
“请为您即将创建的人物选择性别：【男】、【女】、【点击此处展开剩下的54种性别】”
庄周愣了：“我该选哪个？”
“你那台本的俩主角，郭什么于什么的，性取向正常吧？”
“正常啊，太正常了。性别男，爱好女，爱吃饺子，爱逗嫂子。”
“我怎么发现你最近几天都喜欢贫嘴了？”
“有吗？”庄周睁大眼珠子，一副天真浪漫。
周周懒得搭理他，直道：“那你就选男的就得了。”
“那剩下这54种我不用看一下？”
“不用看，那玩意都是大洋彼岸那群白人闲得蛋疼整出来的玩意，腾达为了赚他们的钱不得以搞出来的这些个选项。”
“真不用看？”
“真不用，”周周的声音忽然就变小了，凑到庄周的耳朵边道，“要知道，这款软件在那边可比咱们这边贵好几倍。”
“嚯，和着良心企业家啊！”
庄周又疑惑问道：“那咱们这边为什么还把这个加进去呢？”
“架不住有些人媚外呗。”
“嚯，种花都这么强了，怎么还有人媚外？”
“鬼知道那群人怎么想的！不说这个了~”
庄周耸耸肩，选了个男。
“请依次选择基础模板。”
屏幕上给出了三个选项：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每点击一个，该选项的下属分类随即展开，再供选择。
庄周转过头，问道：“怎么选？”
“你自己创建的人物你自己看着选，反正后面能改的。”
三下五除二啪啪啪选完。
画面一暗，接下来的界面就变得复杂了起来。各式各样的工具和模块挤满了整个屏幕，而且每一个模块的侧下方都有着一个展开的按钮，唯独留下中间不大的区域站了个穿着内裤的东方黄种男人。
有点像地球上的photoshop，排列拥挤版。
“先从最基础的开始，身高，体重，三围。”
“我哪儿知道郭胖儿的三围？我连小泽玛利亚的我都不知道好伐！”
“小泽什么亚？”
庄周咳嗽：“没什么，就是一动作艺人。”
含糊解释完赶紧转意话题：“我现在该怎么办？”
周周也没太在意，说道：“笨呐你，挨着挨着试呗，哪个看起来合适就选哪个。”
于是，两人比对着庄周那本“德云社”鼓捣了好一阵，忒麻烦。
“不能直接图片导入吗？这我得调到什么时候去？”
“那你至少画好一点啊，你看你那画的像什么，简直一q版动画，手比脑袋还大！”
庄周长叹一口气，他就这点画工，还是上辈子跟着韩国动漫学的。
不知过去了多久，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停了。
庄周一只手拄着下巴，一只手对着屏幕比划，看着屏幕前数版大同小异的郭胖儿，总感觉哪里少了点什么。
“哎哎，你把这眉毛中间弯点儿。”
“这样？”
“再粗点。”
“眉毛根再开点。”
“这样？”
“能加动作吗？让他笑一个。”
周周啪啪点了好几下，只见屏幕中间这个穿着内裤的矮胖个子忽然间笑了起来，眉毛弯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虽说看起来依旧有一些不自然，但整张脸还是漏出一股子不太正经的味儿。
“这味对了！就他，就他！”
“给他穿衣服！黑大褂！再上道具，来把折扇！”
庄周嗷嗷叫着。
“走两步！”
于是，黑大褂矮胖个一手拿着折扇在屏幕中间来回走着。
像，太特么像了！
看着这熟悉的动作，庄周兴奋到手舞足蹈。他仿佛又一次站在了德云社的舞台下，看见郭胖儿缓步从后台走来，站定，微微弯腰朝着台下在座的衣食父母鞠了个躬。
缓缓开口说道：“有道是：江山父母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钱。”
是的，他感觉自己好像再次回到了地球上，回到了德云社舞台演出的现场。
没抽烟的他像是深深吸了口烟，长长吐出一口气。
刚刚的兴奋霎时间冷淡下来。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是带着兴奋与恐惧的悸动。
庄周伸出手，一下子把电脑屏幕翻转了过来。
周周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懵：“你干什么？”
“我的心有点慌。”庄周犹豫。
周周有些疑惑不解：“啊？有什么可慌的？”
“不是，对你来说，他只是一个虚拟的人物，可是对我来说，他曾经真实过。”
庄周严肃道：“真的。”
“”
骗鬼呢？周周心道。
“你让我缓一缓，我去洗把脸。”
说完，庄周朝着卫生间走去。
周周被他这一顿操作唬的一愣一愣，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创造虚拟人物的时候，好像也没像他那样，很自然的也就接受了。
望着庄周的背影，周周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她不明白，很不明白。
“难不成是因为对二次元产生真实的感情了重返三次元就会变成这样？”
算了，不想了，大概是爱好二次元的脑回路可能都不太一样吧。
庄周洗完了脸，坐回到了椅子上，翻正了屏幕，看着眼前的黑衣矮胖个，思索了许久。
一旁的周周一直以一种看神经病似的眼光看着他。
庄周毫不在意，只道：“你说，我现在创建的这个虚拟人，会被其他人盗用吗？”
“就这个笑起来贱兮兮的小胖子啊？”
“嗯。”
“谁稀罕用它啊？现在的小年轻都喜欢有着头上顶着角脚下踩着风火轮的俊脸小生，哪会有人在意你这个胖大叔啊？”
“不是，我是说，他会被法律保护吗？”
“那肯定啦，任何人未经过你我的允许使用了它的肖像是违法的！”
“你我？”庄周皱起眉疑惑道。
也不知道触到了他哪根弦，忽然间变得这么正经，周周心想。
不过还是立即解释：“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这是vi的企业版，必须使成立了公司之后才可以使用，我当初为了使用这个，专门成立了个工作室。你现在用我的电脑创建，归属权肯定在我的公司下面。”
“你这个公司就你一人？”
周周点点头。
“那你把我加进去，我要当法人，还要当董事长。”
“为什么？”周周很不理解，怎么突然就扯到这上面来了？
“没有为什么，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只问你同不同意？”
“如果我说不呢？”周周试着反问了句。
庄周以一种严肃异常的口吻说道：“那我们的合作只能到此为止了。”
周周看着眼前这个家伙一改平时吊儿郎当，满脸肃穆严厉的模样，自然知道他这句话并不是在开玩笑，一只手揪揪头发，犹豫良久最终答应。
周周顿了顿说道：“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庄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说道：“我该怎么说呢，就是我今天中午睡觉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我仿佛去往了另一个世界，而且这梦简直无比的真实，在那里我见到看到了许多东西，其中就包括这俩家伙。”
庄周指了指屏幕里的二人，“这也是我醒来后为什么能写出这些台本的原因，真的是太真实了，比珍珠还真的那种，而且我所有见过的东西都记得一清二楚，一个字都忘不掉。”
说完这话，庄周听到了一声来自系统的嗤笑。
庄周内心一咯噔：系统，在外面给我点面子！
【好的，宿主】系统的声音在庄周脑海里响起。
他咳嗽两声，继续道：“所以对你而言，这俩家伙就是我们这一晚上鼓捣出来的假家伙，可对我而言，这俩家伙好像真存在过。”
周周很疑惑，两瓣眉毛硬生生挤在了一起，瞪着望着庄周，呆呆的。
“你，搁这写穿越小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