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要低估孩子的复杂性
戈多又在收保护费，还不止一人。
“你这个星期的保护费是10镑，没错。”
“你长得矮，所有人都欺负你，我们保护起来困难，收你15镑，”
“……”
“嗯，数目都对。”
戈多拿着钱数了数，跟着发表讲话：“大家都知道，近期经济发展疲软，失业率激增，社会闲散人员增多，保护你们的困难越来越大。”
“因此，我决定扩充人手给大家提供更好的保护，不过大家都知道，这年头能打的人要价都高，所以从下周起每个人的保护费加3镑。”
“呀，可是我们已经没多余的零花钱了。”被收保护费的人们心有不服，他们连生活费都上交了，再加钱连饭都吃不起。
戈多瞪了一眼，道：“我知道大家的经济状况都不好，也不只是收钱，值钱的小物件也可以，我开三成的高价。实在不行，可以从我这儿借，利息也不多，每隔1周翻一倍，很合理吧？”
戈多比了比拳头，众人答道：“很合理”
接着，戈多踢了一脚中间的人，“臭小子，昨天有警察给你撑腰，不敢拿你怎样，今天看看我不弄死你。”
戈多抬手，就要打人，一根警棍出现在他面前。
“你小子还真是生意精，收个保护费都能搞出这么多道道，说说，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学来的？”
徐圳没有动手，他可能抓到了大鱼，眼前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能整出这些名堂的人。
戈多不慌，在场有20多人，昨天对方都没动手，今天更别说。
梅莉看着一群跪在地上的学生，是真生气了，大声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同学情谊不讲，马上跟我去警局一趟。”
说话间，几名社区警察走了过来，向梅莉敬了个礼，询问事情的经过。
“警长，这件事交给我们处理，我们马上联系他们的父母，要是再不听话，就把他们送到少年所去。”
梅莉觉得有道理，说实话，她真不想把这帮人送进警局，毕竟留下案底，会影响他们将来上大学。
“警长，您考虑的真周到。”几名警员赞许。
然后，拍了戈多几人屁股一巴掌，“还不谢谢警察姐姐的宽宏大量”
“谢谢警察姐姐”
戈多不情愿的低头，而后被警察们带离，
从始至终，徐圳默默地观察一切，没有搭话，梅莉看着徐圳若有所思去，请教道：“赫伯特，我刚才的做法对吗？”
徐圳收起警棍，“从警察的职责来讲，你的做法完美无缺，少年犯交给社区警察是最好的选择。”
徐圳回答的很干脆，梅莉突然觉得对方改性子啦？吐出一句，“赫伯特，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你想听真话吗？”
“当然！”
“有些人留着是祸害，一了百了能让更多人免受其害。”
“另外，梅莉，有些事不能只看表现，要学会分析更深层次的原因。”
“什么原因？”
“直接跟你讲，你或许不以为然，算了，等着看看。”
“哦，下班了，我先走了。”
徐圳告辞，留梅莉原地思考。
烤肉馆里，班森坐在上位，端起一杯啤酒摔在地上。
“我靠，我就知道那帮正式警察不会那么好心，我打听到，上面规定不分兼职和正式警察，每人2000镑，结果到我们手里才800镑。”
“对呀，太黑了，简直不拿我们当人。”
这几年，盎撒王国提出打造高学历人才队伍，提高了正式警察招录门槛，没学位都没资格报名，所以有能力的都直接报考正式警察，而考兼职警察的，大都学历不够，是粗鲁蛮横的代名词，所以备受歧视。
这些他们认，谁让你确实不如人家，但上面明明写好的给2000镑，却只发800镑。
堂而皇之的贪腐。
徐圳走进烤肉馆，众人还在抱怨。
“可惜，我们接触不到内部资料，不然拿出来公布，看那帮正式警察怎么说。”
班森给徐圳倒了杯啤酒，“赫伯特，我看你跟梅莉警长走的挺近， 让她帮个忙？”
“我到时问问”
班森脸色放晴，对方说问问，那就是有希望，又给徐圳加了份牛排。
徐圳不加客气，吃着桌上的东西。
“班森，我请你查的事怎样？”
“还没消息，您先等等。”
“没事，资料越详细越好，不要怕嫌麻烦。”
“赫伯特你放心，查个15岁小孩的底细简简单单。”
“那就好”
徐圳吃饱离开。
翌日，徐圳早上没空，梅莉独自去了学校，在校门口看到戈多又带人揍那个学生，梅莉上前拦住。
“我是警察，现在控告你们涉嫌侵害他人身体。”
梅莉拿出手铐准备拷人，戈多把手凑上去，手铐锁住，然后戈多大喊。
“警察恐吓，暴力执法啦。”
很快，徐圳周围的人聚集过来，梅莉打电话摇人把几人一股脑抓进警局，然后叫来学校老师和几人父母。
未等梅莉发话，律师递上律师函，理由是梅莉未经监护人在场擅自拘捕未成年人，以及给拘未成年人上手铐。
梅莉反驳，当警察认为有人受到威胁时，可以紧急避险。
律师早有所料，让梅莉拿出证据。
梅莉取出执法记录仪，不过当人证出场时，那个学生直言他欠钱不还、罪有应得，梅莉陷入困境。
当事人不配合，她插不了手。
随后，更麻烦的事来了，学校老师和几人父母都坚称，戈多等人是好学生，只是被那个学生激怒后失控打人，随后指控梅莉暴力执法吓坏了孩子。
戈多几人也很配合，倒在地上装出受到惊讶，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
在多方操作下，警方决定让梅莉留守警局，不要管学校的事。
下午，班森把调查资料交给徐圳，并同时他梅莉的事。
徐圳来到警局，看到梅莉蹲在墙角郁郁寡欢，眼中含着泪珠，她明明是正义执法，为何那些人处处针对她，连那个孩子和警局也不帮她。
徐圳坐在她旁边，递上手中的调查资料。
不出徐圳所料，戈多不是简单的守保护费 ，而是集团性的犯罪。
戈多在学校组织担任要职，和学校老师、管理层走的近，然后用钱收买读书成绩好的和有权有势的学生，而他们的目标是那些没权没势性格偏内向的学生。
针对男女同学，戈多各有一套做法。
对于男的，戈多开门见山的收保护费、放贷，给不起钱的就介绍到社会混子开的洗车场、酒吧歌舞厅、赌场等地方，充当免费劳动力。
对于女的，在校内他唆使强势的女同学孤立性格柔弱的女学生，在校外让社会混子经常骚扰这些人。
等受害者精神快要崩溃之际，戈多仗着自己在校组织的影响力和帅气的面孔安慰，并帮忙打退社会混子，使这帮女学生对戈多形成高度依赖，也就是所谓的“精神寄生虫。”
后面，戈多就会让这些人赚钱。
赚来的钱和收的保护费，大部分被戈多拿去打点关系，这就是戈多有恃无恐，梅莉碰壁的原因。
梅莉看后，拿着资料的事颤抖。
“人怎么可坏到这种地步，他才15岁呀。”
徐圳没有搭话，班森给的只是部分资料，后面还有更多猛料。
至于戈多，15岁怎么了，人们总是习惯性的以为小孩子心肠好，其实只是个荒诞的谎言。
人的坏不分年龄，成年人觉得小孩子善良，是因为小孩子在其面前表现的乖巧可爱，因为小孩子们知道自己不是成年人的对手。
但面对比自己弱的人时，坏的人本性开始暴露，虐待动物，校园暴力同学，甚至仗着有律法保护干出严重犯罪的事。
所以，面对戈多时不能把他当小孩看，而是视为嫌疑人。
待梅莉看完资料，徐圳拜托梅莉弄份奖金内部资料和搜查令，他有大用。
梅莉不能出警局，徐圳一个人巡街，特意跑去学校守戈多，这小子不在，他便去接触那个受欺负的学生。
徐圳离开不久，梅莉找了个借口直奔一个女孩家里，询问其是不是被人强迫者做事，经不起梅莉的软磨硬泡，女孩承认戈多威逼利诱她们从事不良行为，并答应梅莉愿意指控戈多。
有女孩作证，手中掌握着戈多的犯罪资料，梅莉觉得把这个人关进少年所板上钉钉。
次日，店长玩起“买二送一”的套路，店内客流量增大，徐圳连午休都没顾得上，忙活到下午六点，累的不想说话，躺在沙发上不想走。
茶厅的生意蒸蒸日上，徐圳的工资水涨船高，但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 ，忙的事太多，有时凌晨3点才睡觉，他要求店长配助手或撤去一些不属于他职责范围内的事，不然就罢工。
店长认为以徐圳的学历和职业技能，只有在她这里才能拿到比普通警察高两倍的月薪，否决徐圳的提议。她要等徐圳走投无路，那是徐圳定然会向她低头，然后她就能顺利上车，填补自己多年空虚。
一想到这里，店长憧憬未来的性福生活。
而徐圳，拖着身子离开，顺便借店长的白色宾利车一用。
学校附近，梅莉四处张望，赫伯特说有事要办，让她待在警局。
但是，梅莉不会坐视不管，来到学校准备询问更多的女学生，联合她们指控戈多。
突然，梅莉感觉嘴上有块布，跟着整个人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