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找到问题所在
深夜，徐圳夜不能寐，忧心忡忡，狱医说眼睛出事标志着什么因子寄生于身体，但他记得一清二楚，狱医曾说药物对他没用，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精神集中于眼睛的事，徐圳眼中自动浮现画面，三角鱼已经退回裂缝，与虫子在里面战斗起来。
裂缝里面，是四面高不见顶的白墙，每道墙壁由水网隔出小格子，不计其数，中间有一道水柱，三角鱼从格子里诞生，通过水柱落到地上，与虫群搏斗。
而此刻，地上遍地是三角鱼尸体，虫子爬上格子吞噬尚未完全成熟的三角鱼。
随后，画面跟着上移，行至中间，徐圳总算发现问题所在。
墙壁中间的格层里，每个格子住着数百个三角鱼，红似血，鱼背有金纹，而他们之所以挤成一堆，根源在于，水柱被红色药液挡住，三角鱼无法通过，过者死，其他三面墙的情况大同小异。
看来，连狱医也没想到，他注射的药液杀伤虫群的同时，间接造成徐圳体内的细胞无法交流。
如何解决水柱被堵的问题？
徐圳记得，身体断成两截时，用的是右手的力量，或许可以试试。
从裂缝开始，徐圳的视线往外移动，顺着血管移动，途经腹股沟—腹部—腰部—胸口—臂膀—右手，在百折千回、参差交错的手部血管中，发现一条最大的血管摇曳在空中，上面有个孔洞，被一团蓝色冰块包裹住，里面有红、蓝、浊三种颜色的液体。
好家伙，敢情被拦在入口了，徐圳只看到过红液的，剩下两种应该是狱医在他昏迷时注射的，当务之急是如何破冰。
虽然找到病根，但就像看电视一样，外面没能力电视里发生的事，徐圳同样没能力干涉体内的事。
如果说，血管是被冻住的，那么……
有了，当人精神压力大时， 会引发血管痉挛，从而导致血流速度加快。
徐圳收回精神，集中精力回想一生中压力最大的事，首当其冲的是高中阶段，当时他一边习武，一边奋笔刷题。
语文没问题，数学没问题，外语、生物化学都没问题，到了物理的电磁感应现象，安培力…非均变速运动…微元累加，后面是含n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了，到时是含n什么来着。
啊，被物理支配的恐惧，徐圳压力山大。
“滋滋滋”
血液似小溪流动，与其他血管交汇，流量增大、流速加快，几个喘息形成一条小河。
有效果！
徐圳继续思考人生中那些令他压力十足的事，与一个女孩比武时轻敌被对方抱摔，致使武馆在其他武馆面前威信荡然无存，被教练劈天盖地骂了整整3个小时，颜面尽失。
大学报道排队时，因体型过于恐怖，吓哭学校附属幼儿园的小孩，在近百名小孩的哭声下，顶着“活人干尸”的名号过了一年多。
军训比武切磋时，用力过猛，伤到一位同学，赔上全部生活费，靠着给同学提供保护，其实就是教训校外骚扰女同学的混混。
而后，单挑10多个混混，本来一件挺好的事，被不良媒体渲染“黑帮械斗”，从此黑社会的帽子彻底扣在徐圳身上，导致他符合条件却选不上班干部、拿不到奖学金，写不了入申请书，以及丧失校园择偶权。
说好的一起单身，结果同寝室的5个儿子大一就找到漂亮的女朋友，看着室友聊视频卿卿我我，单身狗的压力和愤怒可想而知。
啊，5个不讲信用的龟儿子，去死！
血流加速，汹涌奔腾，汇聚成中等河流。
继续。
大一下学期，打饭时书包不小心碰到个坦克，被所谓的“受害者”控告“性骚扰”，扬言要让徐圳社死，徐圳瞬间千夫所指，室友也疏远他，更是被法学院那帮家伙当做“张三强未遂”案例讨论了一周。
这些徐圳都能忍，让他恶心的是老师居然未经查证，擅自报警，那可是他第一次进入警局，被盘问女警凌厉的眼神杀死数千次。即便后来查清事实，老师也是轻描淡写的“对不起”略过，还让徐圳一个男人不要跟女同学计较。
去你的！
血液加大，大脑、腹部，腿部等等全身的血液汇聚称大河，撞击在蓝色冰块上。
“咔嚓”
蓝色冰块如同蓝色大坝裂开，还差一点。
大二上学期，徐圳终于交个肤白貌美的外国女朋友，成为男同学中万众瞩目的存在，后来不知道那个狗东西嫉妒，把发生在徐圳身上的糗事添油加醋写成信放到他女朋的书桌里，让徐圳半个月见不到人。
解释没用，徐圳只能拜托警察帮他证明清白，这才挽回美人心。
（注：在这里对每一位恪守职责的警察致以崇高的敬意）
血液如潮，再次冲击蓝色大坝，大坝裂缝增大，摇摇欲坠。
血液流出大坝裂缝，临门再来一脚，大坝就会压垮。
徐圳回想被人拿枪指着头，又被傲慢不逊的白人法官扣上6项罪名，拉到监狱给人当小白鼠……
徐圳狂怒，身体运转，负荷暴增，心脏功率加大，驱使所有的血液往手腕处奔腾。视线中 ，大坝后方条血河裹挟钧天之力横扫而来，所向披靡，排上倒海般打在大坝上。
“轰！”
大坝一击即溃，正中破开一个缺口，红液水流潺潺，静幽幽流淌。
“刺啦”
在巨大的水压挤压下，整个大坝裂开，轰然倒塌，红、蓝、浊三种药液汹涌澎湃，循着徐圳视线经臂膀，分作两股，一个向上流向大脑，一个向下赶赴脚心，经过数十万次的分流后，一条小水沟进入裂缝，在地上徘徊一会后，分做四股，顺着墙上的水柱攀爬，行至中间，一冲而上，冲破红色障碍。
前路畅通无阻，三角鱼摆动鱼尾跳入水柱，顺流而下，杀向虫群，一路上势如破竹，虫群首战即覆灭。
三角鱼的数量太多，多得挤出裂缝，鱼嘴往裂缝分泌物质，裂缝封合，留下一道闸门，裂缝外多的三角鱼化作血水，流向四方，在血管内巡缉，不放过一只虫子。
体内的问题解决，徐圳 收回心思，心思放在身体变化上，红液流遍身体各个部位，体热胜火，皮肤燃灼，骨头成渣，化作一具焦尸。
牢房内，气温刹那增高，犯人们惹得浑身不自在，意识清醒却醒不过来，控温器感知到异常，警报即将启动。
监控室，狱医熟练敲击键盘，关掉警报装置，监控画面转向徐圳，床上隆起，床头一片漆黑，正常无异。
“懂得利用监控死角和被子打掩护，是个很好的办法。”
牢房内，徐圳身体凝结成冰，冰蓝色，室内温度骤降，迷迷糊糊中犯人们裹好被子，缠住双脚，杜绝冷风进入，却收效甚微，冷的牙齿打颤。
“好冷，好冷呀。”
犯人们虽然醒不过来，但能说出话，监狱顿时闹哄哄，外面的狱警听到动静进屋，手电筒光圈扫视，29名罪犯安安静静躺着，上面的警报器也没响。
一切正常，返回原岗！
蓝色药液融化渗进裂缝，徐圳的身体如枯木逢春，冒出一股浓浓的血浆包着身体，苍老…枯槁…干瘦…蜡黄…细腻…白皙…水嫩，神乎其神，徐圳的身体状态回到婴儿状态，嫩的可以掐出水，滑稽的是徐圳的体型却定格在，身高188米、体重超过200斤，活活的“巨婴”，以此模样示人，徐圳的秘密将暴露无遗。
红液、蓝液先后登场，浊液不甘落后，污浊的液体刺激皮肤，毛孔扩宽，皮肤略暗，停留在健康的白黄色。
当徐圳睁眼，瞳孔里的绿色小六边形无影无踪，实验药物已连根拔除。
徐圳看着恢复如常的自己，试了试右手，只要精力集中，右手力量猛增，或者随意切换为浓稠的血浆状态。
手贴紧墙壁，指甲扣住下拉，一张白布片落下，拔出里面的木条，手指大小的洞出现在眼前，变成血浆的手爬上墙壁，进入指洞，夜晚太黑，徐圳看不清里面，只好用手触摸。
里面东西随意摆放，大概是杂物间。“嘎吱”
牢房门打开，徐圳收回右手，躺在床上睡觉，狱检拿着手电筒清查，29人，人数无误，遂走。
睡意袭来，血浆右手再次进入指洞，拖着一个架子挡住洞口，用木条塞好，贴紧白色布片，躺在床上睡着。
实验第六天，狱长和狱医踩点来牢房，身后的狱检提着几个铁皮桶。
依旧是先检查实验组，外貌上没有变化，眼珠子无法转动，狱医一笔带过，这是正常现象，狱长的注意全放在阿普茂因身上，其体内的三角鱼和虫子颜色雪白无暇，有趋于一体的可能。
而最吸引她的，当属对照组那边，24个人全身长出灰色的绒毛，1厘米长，他们的眼睛也出现绿色小六边形，布满整个瞳孔。
“有意思，实验出现相似之处了。”狱长看着众人
牢门刚打开，趴在铁栅栏上的犯人推开狱检，哄抢地上的铁皮桶。
狱检踢飞犯人，此前畏首畏尾的犯人性情大变，直接冲上去跟狱检打起来，狱检打倒一片，犯人们起身不要命的冲上去……
狱长只带了四个狱检，面对24个犯人，由于不能下死手，他们边战边退，身上的白色防护服被撕碎，露出里面的黑色制服以及腰上的铁棍。
狱检握住铁棍，狱医一脚踢倒铁皮箱，里面的东西撒一地，犯人们闻到味趴在地上抢东西吃。
狱长捂着鼻子，铁皮桶里装的是腐肉，烂成稠酱，可犯人们却吃得津津有味。
莱科趴在地上，抓起一团腐肉吃下去，理智告诉他腐烂的东西不能吃，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丝毫不觉得难吃，反而认为味道很香，心想要是腐烂到生蛆就好了。
丹阿看着莱科和其他人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不解这帮家伙怎么吃的下去，然而望着腐肉一点点变少，丹阿心中的欲望增强，本能的吃了一口。
人间绝品呀，于是最后一个保持理智的人也沦陷。
“呕”
望着与野兽一般的同伴，布朗看不下去，吐了出来，徐圳等人转身无法直视。
狱检进屋收拾，消毒杀菌。
犯人们吃饱后，没等狱长下令，自己主动走进牢房呼呼大睡起来，狱检又开始收拾走道，消毒杀菌。
狱医看了实验组一眼，道：“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