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灯光的强弱
实验组这边,时间每过一秒,犯人的痛苦就增加一点,徐圳仰头,五官挤压变形, 黑色眼镜落到地上。
另一边,黑人老大的样子更惨,肌肉松弛,似腐竹一层叠一层,腹部沟肿的像气球,表层毛细血管被四面八方涌来的血液撑破,皮肉张裂,若轻轻碰一下,整个人将拦腰炸成两截。
白人老大、布朗和阿普茂因的状况稍好,不过照样痛不欲生,嘴大张大到,却听不见一点声音,真可谓哭都哭不出来。
狱医架起摄像机录像,手里拿着记事本绘图,是张虫群的侵略图,图上虫子与三角鱼大战。
狱医摇头,新药药力过猛,与人体排异强烈,好在降欲训练使器官受损,身体无法制造出更多的三角鱼,胜负尚未可知。
鹿死谁手,取决于三角鱼和虫群谁的繁殖能力更强。
徐圳的情况和其他人不一样,针孔位置没有肿大,体型如初,可见三角鱼处于上风。
狱医不会让第三人察觉到徐圳的异常,他故意调转摄像头角度,录像时避开徐圳关键部位,实验笔记上解释为徐圳自身抵抗能力强,需要耐心观察等等常见却又不具备任何实际意义的理由,其他人则如实记载。
傍晚,狱医认为差不多了,关掉实验室的强光灯,黑人老大、白人老大、布朗和阿普茂因身上顿时消肿。
“呼、呼、呼……”
四人头上大汗淋漓,徐圳双手捂脸,将五官摆弄到原位。
狱医让狱检架着五人离开,他要腾空间整理数据。
当徐圳回到牢房时,眼前的场景吓得他双腿打颤,其余四人更是当场摔倒。
丧心病狂呀!
只见监狱不知何时变得一层不染,床铺全部换成白色床单被罩,几名狱检喷洒消毒剂,而在徐圳左边的牢房里,二十四张床紧紧挨着,上面躺着一帮人,滚来归去,生不如死。
这些人的手全部捂着一个地方,不忍直视。
实验组的牢房是单独的,五个人住一间,空间绰绰有余,徐圳此刻却丝毫没有享受的意思,听着手下不停的惨叫,口中念叨着“小林三郎”这个名字。
无论如何,小林三郎必须死。
对照组实验室内,小林三郎正在清理手术台上的血迹,突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回事,穿的这么厚还能感冒?
随后,小林三郎哈哈大笑,数着防腐瓶里的东西,不多不少正好24对,他终于报仇了。
哪怕已经过去很长时间,只要小林三郎一想起昔日欺负自己的人,苦苦哀求他饶命,他便有中大仇得报的爽感。
实验开始前,狱长找上他,让他帮忙调剂药液,确保犯人睾丸坏死的同时不会损害到其他部位。
小林三郎知道机会来了,表示何必如此麻烦,直接开刀取出来不久行了,这样还能通过伤口更全面的观察实验进展。
狱长觉得可行,放手让小林三郎去做。
牢房里,徐圳沉沉欲睡,盖上被子后,一股红光出现,三角鱼和虫群的战斗呈现在他的眼前。
按说没了黑色眼镜,徐圳什么都看不到,如今却仿佛放3d电影版看的一清二楚。
画面里,三角鱼和虫群临阵以待,双方的数量相差一百倍,但三角鱼临危不惧,率先发起冲锋,以摧枯拉朽之势杀得虫群丢盔卸甲。
虫群十不存一。
虫群落败,跑出三角鱼的活动阵地,正当三角鱼以为剩下的不过是群残兵败将,不足为惧时,血管里冒出一群黑色大军,漆黑如墨,不见一丝杂色。它们冲进三角鱼阵营,露出黑色牙齿,一口一个,体型比其大数倍的三角鱼竟然不是对手,败退缩回裂缝。
虫群追赶,钻进裂缝,徐圳疼的差点大叫,忙捂住嘴防止出声。
黑色大军的胜利,给了颜色较浅的虫群希望,他们跟在后面捡漏。
等所有虫子钻进裂缝,裂缝震动,颜色较浅的虫子慌乱的爬出来,紧跟着一群尾巴红色的三角鱼出现,嘴里叼着黑色虫子。
可惜,它们活动范围受限,不然很快便能消灭虫子。
躲到血管里的虫子龟缩不出,吸取血液进化,准备来日再战。
徐圳推测,三角鱼应该是他体内的防御因子,虫群嘛,应该是入侵病菌。
病菌吸取血液的力度加大,一天没吃饭的徐圳肚子咕咕叫,把手伸进床底,可乐、零食不见,一定是狱检趁他们不时收走了。
依据掌握的医学知识,徐圳推测,监狱不让人吃东西是为了降低其身体细胞活跃性,减少病菌的入侵难度。
不过,徐圳的情形不同,没有食物来源,他的身体主动切断与腹股沟肌肉附近的血液交流,没有足够的营养来源,虫群繁殖速度大降,但是三角鱼尾部的红色也暗淡许多。
由此,展现在徐圳眼中的画面,腹股沟位置如同封闭空间自生自灭,腿部和上半身的血液正常运行,除了有点痛以外,没有任何影响。
而黑人老大四人,躺在床上痛的发出“咕滋咕滋”的磨牙声。
翌日清晨,狱医一行人来到监狱,实验组五人已经睡着,狱医打开里面的强光灯。
灯亮的那一刻,五人瞬间从床上跳起来,疼的在地上打滚。
狱长戴上黑色眼镜,视线里黑人老大体内的虫群亢奋不已,杀得三角鱼片甲不留,最后成功攻占裂缝在里面繁殖。
布朗情况次之,虫群位居上风,三角鱼顽强抵抗,一些虫子突破防线,给其造成极大痛苦。
白人老大和阿普茂因这边,三角鱼和虫群势均力敌,你打进来,我反攻回去,胜负不分。
阿普茂因是临时加入的,狱长没想到他居然能坚持下来,还给她创造如此惊喜。
徐圳体内,三角鱼正与虫群搏杀,战斗异常激烈,昨晚进化的红尾三角鱼已经死光,现在战斗的是白色三角鱼,但虫群仍然无法靠近裂缝半步。
到底是老大,猛烈的新药居然无法伤其半分。
“狱医,看来进行的不错,再饿他们几天,虫子应该就能攻破防线了。”狱长取下眼镜,看向狱医。
狱医的关注点不在三角鱼与虫群的战斗,而是记录两者吸取营养的速度,身体的自愈能力,其他部位是否受到影响等等。
“我不想看到因子胜利,别忘了,要是这样,对照组这边早就赢了。”
狱医点头,进查看对照组的进展。
视线中,断裂的血管皮肉连接在一起,而在连接处,类似虫卵的东西出现。
“没有威胁,因子主动治疗伤口了,由于无法大量吸收身体营养,治愈能力弱了点。”
狱医帮狱长戴上眼镜,耐心的给她解释。
实验组和对战组走的路线不同,前者注射成熟的因子,着重于因子跟实验体自身防御机制碰撞后的反应。
对照组,注射原始状态的因子,强调寄生实验体后的单一成长过程。
按照狱医观察的情况,局势不容乐观,对照组这边安心成长没有任何威胁,实战组那边拼的你死我活,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狱医收好黑色眼镜,查看是否有出现伤口感染,并记录观察信息。
过了两个小时,狱医整理记好所有人的信息,拍照佐证。
实验组这边,光线耀眼,徐圳捂住眼睛,要不是他们受过强光训练,。狱医突然开灯时就变成瞎子了。
忍着剧痛,徐圳分析身上的变化,昨天早上时牢房还没强光灯,晚上回来天花板上挂着一排,这灯莫非跟他身上的痛有关?
这可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理有据。
昨天,狱医关掉强光灯后痛感减弱,返回牢房,那时强光灯没开,牢房内较黑,痛感再减弱一个层级。刚刚强光灯打开,他们疼的几乎抽过去。
由此,徐圳得出,狱医大概是通过灯光强弱控制虫群,灯光越强,虫群力量活动性和力量越强,他们承受的痛苦随之增大。
徐圳抓起被子盖在身上,痛感一下减弱许多。
狱医扫了一眼,控制强光灯转动,强光灯全部来到徐圳上空,灯光开到最大,原本昏暗的被子里如同白昼。
徐圳吃惊!
“我去,这灯居然能在牢房内自由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