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欠我个人情
狱长被带走后,莱科艰难起身,亏大了,原本以为多少能揩点油,谁料狱长抽风戴上手套,一点好处没捞到,还被人揍一顿。
徐圳放下心,没了狱长从中作梗,他的训练能轻松不少。
五人进入噪音训练室,莱科首次到此地,音响播放着《tasse》,误认为是听听音乐,陶冶情操,伴随琴曲节奏加快,耳朵开始疼痛,直到最后满脸通红在地上打滚,他才知道什么叫乐到极点是为沉悲。
应该说,徐圳是五人中最轻松的,没了扩音耳机和聚光眼镜,他的忍耐力能够撑过大半训练时间,所以两场训练下来,徐圳只是感觉胸闷有些闷,身体略觉乏力,其他四人则乏困难耐,沉沉欲睡。
一回到牢房,莱科立刻找上徐圳,要求给他两罐肉罐头,挑选半天,心满意足的拿着牛肉和鱼肉罐头离开,抱着入睡。
莱科鼾声如雷,吵得牢房的人睡不着觉,徐圳同样无法入睡,翻身靠在床头静冥。
晚休时间将至时,狱医带人来到牢房,拿出一份文件让莱科签字按手印,莱科连文件内容都没看到,自然不愿意签,狱医亮出腰上手枪,莱科刹那悟化,干净利落签字按手印,然后双手呈上文件。
拿到申诉的文件,狱医称心如意离开。
第二天大清早,狱长赶到牢房,称要依次指示五人组训练细节及注意事项。
徐圳排在末尾,等他走进狱长办公室时已是两个时辰后,狱长今天穿的很……怎么说呢,就是很奇怪,徐圳无法想象一个俏丽佳人会全身穿着油光发亮的皮衣皮裤,行为诡异到令人匪夷所思。
狱长好似早料到徐圳有此反应,倒也没责怪,在徐圳眼前转一圈,眨着眼问:“怎么样,我这副装扮够诱人了吧?”
“还行,就是皮衣亮了点,照的我无法直视。”
徐圳给了个还算中肯的评价,黑丝和皮衣是不少男人的终极梦想,不过也是有限度的。
以狱长当前穿的皮衣来看,尽管能将她的傲人曲线完整勾勒出来,缺点也很明显,太油太亮,尤其是在灯光的照耀下,整个人就像褪毛的白猪,毫无美感可言,且影响人的视力。
狱长挺胸,展示自己作为女人的“优势”,徐圳感叹,自己习武健身多年胸肌也达不到如此地步。
果然,天赋型选手远不是他这种资质愚钝的“庸才”所能比拟的。
“唉,老娘摆弄半天,你多少说两句吧,别跟个死人似的”。
狱长的语气不满,因为徐圳的表现真的大煞风景。
徐圳缓缓道:“狱长,别卖关子,有事直接说,别玩虚的。”
“另外,麻烦你能换件衣服吗,看得我眼睛疼。”
狱长无语,这个男人真不解风情,但还是按照徐圳的劝告套上一件直至膝盖的大衣。
“莱科的事,是你在背后搞鬼吧?”
徐圳摊手承认,表示狱长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他,他徐圳自然不会束手就擒,这只是个小教训。
“小教训?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事狱医抓着我不放,我看呀,我这个狱长怕是干不了多久喽。”
徐圳沉默,眼前金发女子面临的所有困境,全是自己作妖。无论是挑唆小林三郎造他徐圳的反,还是授意犯人集体围攻徐圳,这些明显超出一个狱长的份内职责。
即便这样,狱长仍不死心,又在背后捉弄他,所以才会让徐圳出此下策。
狱长看出徐圳所想,端起一杯水喝下肚。
“好了,不跟你闲扯,我问你,算计我一事是不是狱医背后指使?”
徐圳没回话,这种时候装死最好。
“其实,你说与不说都没必要,狱医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所以,徐圳先生,我们来谈个合作。”
徐圳仍旧沉默,狱长不觉得意外,继续自己的话题。
“你帮我挖出狱医隐藏在犯人中的暗手,我帮你对付狱医,怎么样?”
徐圳大为震惊,看来狱长并非外表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居然能查到狱医对徐圳有所图。
事实上,从徐圳知道监狱实际上是实验室开始,徐圳便觉得狱医在自己身上谋划着什么,只是时机未到,而他也在思索如何对付狱医。
“狱长为何找我,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也是狱医安插的帮手?”
这个问题狱长思索过,徐圳身强力壮,麾下马仔众多,拉拢他符合狱医“以犯制犯”的理念。
不过那又怎样呢,她有的是办法。
狱长拿出一份文件。
“这个,是盎撒王国排名第一的津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只要达成合作,你就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另外,你毕业后,我会安排你进入盎撒王国司法体系,到时起码是个警司,如何?”
狱长想过用美色诱惑,很显然失败了,又准备用金钱收买,但转眼一想,按照此前超限训练的条件,徐圳可以获得巨额赔偿。
思来想去,狱长觉得,以亚东人重视教育和仕途的观念,不如以官职和知名学校试试。
“条件挺丰厚,但你拿什么向我证明一个刚出校园的女人,能做到这些?”
说实话,徐圳对于狱长提出的条件挺心动的,顶级名校+体面工作,这是徐圳从小到大最常听见的一句话。
“很简单,就凭我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实习狱长的位置。”
狱长所言属实,她背后的势力确实能做到这些,前提是徐圳能活着出去。
徐圳沉默很久,迟迟不回话。
狱长捶手顿足,狱医就要回来了,得尽快拿下徐圳。
“这样,如果你会忽悠人,我再给你弄条当议员的路子。”
徐圳有不解,为了对付个狱医,至于下这么大的血本吗。
“这样,我不要什么名校学历,体面工作,核心职权,只要你承诺欠我个人情。”
“人情,我不懂你的意思。”狱长满脸疑惑
徐圳解释,人情,通俗来讲指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联络,在盎撒王国的词汇里,更像是誓言与承诺的结合体。
狱长一听,这太简单了,随即答应。
徐圳嘴角一抹诡异笑容闪过,人情这东西可大可小,小到一句安慰就能还清,大到付出性命乃至前途也不够,形象点是—— 最终解释权归徐圳所有。
既然徐圳答应合作,狱长提出要求,让徐圳找出狱医安插的暗手。
“若我所料不错,狱医的暗手是布朗和莱科。”
“如何确定?”
徐圳卷起袖子,指了指血管。
“每人抽一罐血液,然后和其他人对比,一看便知。”
狱长将信将疑,道:“就这么简单?”
“这可不简单,在30个罪犯中准确找出暗手,并与正常人对比,需慎之又慎,我若不告诉你,你能想到这些,以及如何在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取血液,瞒过狱医等等,每个都不简单。”
徐圳没开玩笑,有些事看似容易,实则非常困难。
狱长听后,呵呵发笑,徐圳看出了她的心思。
“东大陆人果然聪明,好,那采集血液样本的事交给你去做。”
徐圳留下自己的血液样本后,拿着狱长给的两个血液采集管离开。
徐圳刚走,狱长把小林三郎叫进屋迷晕,然后从其身上取一管血。
徐圳前往训练室时,其他人已走,在狱检的注视下,徐圳打算今天结束这两项训练。
噪音训练。
起步,一首舒缓人心的钢琴曲传来,慢慢的,声音高昂刺耳,似恶鬼滋滋磨牙,声音直入灵魂,整个人如同坠入万蛇坑,小蛇钻进耳朵蚕食脑髓。
接着,徐圳气短乏力,头疼欲裂,目眦尽碎,反应变得迟钝,想不起自己来这里所谓何事。
最后,心悸不停,大汗淋漓,听力和记忆力下降,在声音抬高至最高点时,徐圳耳目出血 ,整个人面目扭曲狰狞。
即便这样,狱检并没按停训练,而是同时拖着徐圳进入强光训练室。
强光训练,徐圳的感受来自眼睛和皮肤。
强光刺的他睁不开眼,双目火辣辣辣的疼,干涩酸痛,热泪直流,恰似从黑夜进入光明,身上的邪恶被无处不在的强光灼烧的冒出缕缕青烟,彻底融如进这个举目之处尽是亮白,毫无美感的世界。
是的,徐圳暂时性失明了。
眼睛上的疼痛掩盖不住身上的煎熬,徐圳身体发热,接着皮肤损伤,脱发斑秃,全身覆盖一层密密麻麻的银色鱼鳞甲斑。
皮松骨痒下,徐圳心痒难挠,用手撕抓,鱼鳞甲斑似雪花片片落下。
甲斑掉落,皮肤赤肿渗血,留下道道蚯蚓状红色斑疮,瘙痒难耐,同时流出恶心发臭的粘稠状暗黄液体,臭不可闻。
所幸,徐圳撑到了最后一秒。
当徐圳回到牢房,犯人们见来者脸上皮肤松弛不堪,褶皱层层挤压,皮肤暗沉粗糙,眼神涣散,意志消沉,形似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耄耋老者。
众犯吓得四散而逃。
这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