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玩无间道
下午休息,徐圳独自找了个凉爽的角落蹲下,中午吃的太多,他的肚子撑着了。
跟班环视徐圳四周无人,吹着口哨溜过来,打招呼:“朋友,谢谢你送的可乐,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阿普茂因从不争取福利品,跟班和他没有储备物资,狱检饿犯人三天,若不是徐圳分给二人几份可乐,有得他们受的。
“小事,我还得感谢你,假如不是你说服阿普茂因出手偷袭比鲁和布朗,事情就比较棘手了。”
“别这么说,如约履行承诺而已。”
跟班说这话时明显有些不好意思,当时他没跟阿普茂因交代清楚,差点弄出人命,是他的失职。
跟班东拉西扯和徐圳谈了半天,迟迟不进入正题,徐圳主动问道:“你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有事直说,不用见外。”
“其实呢,也没啥大事,就是、就是……”,跟班尴尬的搓手,手都红了,难为情的说:“就是想问问,那个好东西你带在身上没,方不方便借给我看看?”
“什么东西?”徐圳茫然
“就是那个……,播放器呀”。
徐圳回过神来,回了句:“做人要节制,以后的路长着呢”,随后出门。
跟班一脸懵逼,念叨着:“哎,说完了再走呀,我急着用呢。”
徐圳早跑没影了!
外面走道里,徐圳左右张望,徘徊不定,不知道该往那边走。
去哪儿了,明明看到他们出来的?
就在一分钟前,徐圳无意中看到比鲁和布朗被狱检带出门,他马上跟出来,还是晚了一步。
狱检比了比铁棍,徐圳识趣的进屋,守在门口等。
过来好久,徐圳透过门角看见莱科和布朗迟钝的走过来,进门的瞬间,徐圳见到两人眼神呆滞,四目无神,正想有所动作时,一名白人上前轻声对布朗说了些什么,两人的眼神也在刹那间恢复正常,没人发现异常。
徐圳没多想,知道这两人去狱医那里注射药物了,他觉得很奇怪,注射完红色液体无非是身体遭受剧痛,不会对精神造成任何影响,可看两人刚才的样子,摆明另有问题。
“biu”
狱检吹响口哨,开始训练。
训练是枯燥的,但训练完后整个人脑子顿时放空,某些事涌上心头,徐圳这才想起一件事。
方才,一名白人火急火燎的找上布朗,虽然他极力压低声音,但徐圳还是听见了一个名字——阿普茂因。
看来,白人们准备先对阿普茂因动手。
徐圳即刻叫来默哈德,让他交代下去,待会儿若阿普茂因遇到麻烦,一定要帮忙。
很快,狱检开始随即抽人,丹阿、小林三郎等人进门,盥洗室没有响动,二人出来时一切正常。
轮到第二批时,事情不对劲,比鲁和布朗居然跟阿普茂因安排在同一批,另有莱科和他的手下。
幸好,默哈德和另外两名近阿撒人也在其中,徐圳使了个眼色,默哈德点头,带人紧紧贴着阿普茂因。
“嘭嘭嘭!”
盥洗室很快传来打斗声,听声音的密集程度,战斗很激烈。但不正常的是,从始至终徐圳只听到三双脚快速移动的声音,和他预想中的人数对不上。
不好,默哈德恐怕出事了。
几分钟后,犯人们走出来,比鲁和布朗走在前面哈哈大笑,故意模仿者默哈德那日的笑声。而在两人后面,阿普茂因衣服皱巴巴、面带新伤,不用问也知道被揍了。
默哈德支支吾吾的走在后面,埋着头不敢看徐圳,徐圳按下心中的疑问决定稍后再问,因为他傍边站着个瑟瑟发抖的男子,正是跟班。
跟班的底气来源于阿普茂因,如今靠山失利,下个目标就是他。
狱检把口哨放在嘴边还没吹,跟班疯狂跑进盥洗室,搞得外面的犯人以为这家伙吃错药了,只有徐圳知道,跟班是想尽快出来,免遭毒打。
白人们显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紧随进去。
只见,跟班玩命的刷牙,都磨破了皮,红色的血混着白色的牙膏沫流出。
两名白人将其围在中间,用杯子接满水倒在跟班头上,水顺着发丝流到跟班脸上,但他什么都不说,一顾的刷牙。
两名白人准备动手,却察觉头上一股凉意袭来,接着冲出一股水淋湿衣衫,两人抬头欲教训来人,看见徐圳双手各拿着一个杯子往他们头上倒水。
两人怔住,任凭徐圳往自己头上倒水。
水尽,两人默默离开。跟班道谢,徐圳直言小事,随即将其中一个杯子还给一个白人,那人接过杯子,立正站好继续刷牙。
跟班的事解决,徐圳走出盥洗室,看到阿普茂因抓着铁栅栏望穿秋水,见跟班好手好脚的出来,脸上的担忧顿时散去,恢复原本的阴郁模样。
默哈德垂着头蹲在一角,看起来样子很丧,徐圳走近。
“看样子事情进行的不顺利,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默哈德讲述,他确实做好了跟白人干一架的准备,可刚进入盥洗室莱科带人把他们拦住,任由比鲁和布朗夹击阿普茂因,后者寡不敌众,输得很惨。
莱科?
徐圳真没想到,这个看似头脑简单的莽夫,居然在他面前玩无间道,在白人和亚东帮成员之间充当起双面间谍,真是人不可貌相。
徐圳拍了拍默哈德的肩膀,淡然的说:“就为了这事,你就把自己弄得萎靡不堪。”
默哈德表示徐圳连着交代他两件事,说服跟班和协助阿普茂因,他一件都没做到,反而蒙受徐圳不少好处,这让他心生愧意,觉得辜负了徐圳的信任。
“有时候,我们总把自己逼得太紧,却忽略了有些事本就是成功失败参半,不要责备自己,收拾好心态,以后有你证明自己的机会。”
徐正起身说道,默哈德听懂了话里的意思,表明态度:“今后仄该有任何吩咐,默哈德定全力以赴。”
徐圳回以微笑,迈步来到莱科旁边,坐下说道:“莱科先生,你细腻的行为和你粗糙的外表很不般配呀。”
莱科心里门儿清,这是暗讽他表里不一、暗里阴人,不过他转头微笑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又不是盟友,我想做什么难道需要经过你徐圳的允许。”
“此外,以前我帮你的时候可是分文不取。这次比鲁找上我,允诺一箱可乐,我没理由不答应。”
徐圳跟着问道:“真的只是为了一箱可乐?”
“当然,不然还能为什么,监狱也就这玩意我能看上。”莱科的回答看似干脆利落,不过总有些心虚。
随后,莱科从床底下拖出一箱可乐,红色包装完好无损。不仅如此,莱科当着徐圳的面撕开塑料胶带,取出两罐可乐,递给徐圳一罐。
“来,这罐我请你。”
徐圳摆头笑了笑,莱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唉,你到底要不要,给个明确答复呀。”
徐圳眼睛直视莱科,语气平和的说:“一罐不够尽兴,我一般喝两罐。”
莱科被看的有些不舒服,将另一罐可乐一并递给徐圳。
“给给给,这玩意气很足的,喝两罐,不冲死你。”
“哪里,可乐气很足是因为密封性好,把他打开后放一段时间,就不扎嘴了。”徐圳接过两罐可乐放进怀里。
“莫名其妙,可乐就是这口气才好,没了气的可乐,那还叫可乐吗?”莱科以过来人的身份向徐圳传授他的经验之道。
徐圳终止话题:“不说了,谢谢你的可乐,我先走了。”
徐圳揣着可乐返回,他没有喝掉,而是放到床下的空箱子里。经历过禁食事件后,徐圳深刻的知道了什么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还是把可乐存起来,需要的时候再用。
第二天,吃饭训练时,白人们总盯着跟班和阿普茂因,有了昨日的教训,默哈德不敢有所放松,察觉到对方有苗头,立马带人守在两人旁边,徐圳适时也会站出来走走,双方暂时保持稳定。
就这样,日子正常过下去,转眼已是一周后。
而对徐圳来讲,这是他进监狱的第二个月,他不由得想起了梦中那个身材高挑、灵动可爱的女孩。
缇黛丝,你究竟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