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蒋氏集团未来女主人”持续霸屏。
从昨晚酒会现场到第二天，词条在各大自媒体，居高不下，堪比顶流炸锅，就连直播主们都在蹭他们的热度，不是在直播间远程恭喜蒋总，就是搞随机掉落抽奖活动，大家伙的这热闹劲，像是过了个新年。
这也直接导致米开朗第二天出现在au集团楼下时，被大家像围观动物园的猩猩一样，羡慕，诧异，惊奇、不可思议的注目礼朝她汹涌扑去。
就连电梯间上方正播放着的娱乐新闻，也好死不死地正好放着这条新闻。酒会上她的一张照片被贴在电视屏幕上，又引来一波人驻足围观。
米开朗极不自在地低下头，顶着焦灼的目光退到了人群后面。昨晚虽有媒体在现场，但她完全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现在就差堵她家门了。
她面对着墙，自我检讨，这是她自作自受，在利用蒋明泽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产生不好的后果。
她正检讨着，安全通道忽然被人推开，一个身影从里面溜了出来。
“欸，小米，你来了啊，身体好些了吗？”保安老李窜到她跟前，手里摇晃着安全检查的本子，咧着嘴笑。
怎么连保安大叔都知道她生病了？米开朗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声。
老李看她一脸茫然，便笑着说：“那天晚上你在实验室晕倒了，好在金总来的及时，把你送去医院，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啧啧啧地连着三声感叹，眼露赞叹道：“那天把我们金总急的哦，一个人把你抱到停车场，我想帮忙都插不上手。”他说着还举起双手做了个抱人的动作。
米开朗：……
这动作让她有些尴尬。
她确实不知道还有这一出，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过自己是怎么被金灿送到医院的，那天晚上她也没问。现在听老李一说，米开朗倒是愣住，然后笑着说：“谢谢金总，也谢谢李叔。”
“年轻人，要保重身体啊。”老李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
米开朗也点了点头，“嗯”了声，站在角落继续等电梯，忽然脑海里窜出那晚的画面，那男人闭着眼，一脸倦容地靠在墙上，窗外月光照进来，勾勒出他优越的面部线条，格外好看。
她猛然回神，闭上眼睛重重地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画面全都清除出去。
债主，他只是债主，就算长的再好看也债主，米开朗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等项目做完了，两千万还了，就再也不用见面了。
“金总。”
站在一旁边的老李叫了声，把心事重重的米开朗吓的打个颤，随即顺着老李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侧头就看到那人刚过闸机，正向电梯间走来，她下意识地往老李身后挪了挪。
金灿和张源通过闸机，走到了电梯口。
张源老远看到米开朗，一走近就笑眯眯地跟她打了个招呼，金灿却像没看她似的，目不斜视，直接站到了电梯口。
米开朗手抬了一半，“金”字堵在嘴边，要跟他打招呼的话生生被他冰冷冷的样子给憋了回去。
老李立马就窜到金灿身旁，笑着跟他打招呼：“金总，早啊。”他视线在金灿和米开朗两人间飘来飘去，再次寻找证据证实自己那晚的发现，却发现两人就跟不认识一样，甚至在金灿眼里看到一种疏离。
“早。”金灿侧头应了声，点了点头，立马就收回视线，向上飘去，忽然脸色一变，语气冷冷道：“把电视关了。”
“啊？”
“浪费电。”
张源：？？
老李：？？
米开朗：？？
就在几人一脸诧异时，电梯到了。
刚才已经上去了两拨，为了避免被人集中围观，米开朗没有跟着上去，现在电梯间只剩四人。
老李自然是不上去的，他站在门口，按着电梯，看着金灿和张源进了电梯，然后转头看着米开朗，说：“快啊。”
米开朗不想和金灿一起，指了下隔壁的电梯，说：“不用了，旁边电梯快下来了，我坐那个。”
“别等了啊，人又不多，快点上来吧。”张源笑着，对她招了招手。
米开朗笑笑，摇摇头，又摆摆手，说让他们先走，自己就等旁边的。
“这部有毒？”金灿突然开口，细长眼里闪出一道光，冷冷地盯着她。
张源：……会不会说话？
老李：？？有毒那还得了，我得检查一下。
米开朗嘴角一抖，看了他一眼，依旧站着不动，她忽然也犯起了倔劲，偏就不跟他坐一趟电梯。
但是人不遂她愿，几乎就在电梯超时警报响起的同时，她忽然被一道力一拉，又一推，塞进了电梯。
米开朗还没站稳就转过身，就看到老李一脸慈祥又狡黠的笑随着电梯门关上缓缓变窄。
米开朗：……
直到电梯门合拢，晃动了一下，她才站直身子，理了理衣襟，往后退了几步，贴着轿厢壁站在两人后面。
无人说话，电梯轿厢里只有嗡嗡的机器声音。
米开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跳跃的楼层数字，也不看前方的男人，她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什么在靠近，又察觉到一道诡异的视线，偏过头就看到张源正冲着她傻笑，这人不知道什么挪了过来，米开朗吸了口气，用口型问：“怎么了？”
“你真的是蒋明泽的未婚妻？”张源突然出声，盯着她的眼睛都亮了好几度，像第一次见到米开朗，跟个稀奇一样。
他是昨天晚上看到新闻的，那时候他正躺在床上刷手机，硕大的照片跳出来，惊的他猛然从床上跳起来，拿着手机呆了好久，才感叹道果然这上层就是上层，破产算个啥，人家摇身一变又成了北城蒋氏集团的女主人。
他现在问这个问题，不仅仅是确认新闻，也是担心米开朗要去上任首富太太了，他们的项目还能不能做下去了。
米开朗眉头一拧，头一摆，刚要否认，一直前在前面不吭声的金灿轻咳了两声，本来垂在身侧的手，放进了裤兜。
张源把食指放在两唇间，用口型说：“待会说。”
等会说？我也没什么要说啊。米开朗无奈地看着他，尴尬地弯了下嘴角，然后又听见金灿的声音：“心思放在项目上行吗？”
这话也不知道他是对谁说的，听着像是对后面站着的两人都适用，米开朗和张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瘪了下嘴。
电梯到达，米开朗侧着侧子，立马跑了出去。一出电梯，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回头看了眼已经关上的电梯门，又呼了口气，迈着大步往实验室走了过去。
“老板，我是真没想到啊，michel居然是蒋明泽的未婚妻。”张源兴奋地跟在金灿身后进了办公室，嘴上还在不停地叨叨：“您别说，两个人还真配，男的帅，女的……”
张源忽然身子一抖，对上金灿带着冰渣的视线，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声音。
“你很闲？”金灿睨他一眼。
张源疯狂摆着手，说：“不不，我这就出去工作。”
“跟她说，去张老师那拿实验样本。”张源身子才转了一半，金灿叫住他。
“张老师明天不是送来么？”如果没失忆，张源记得老板昨天还跟他说过送样本的事，现在又变了？
张源见金灿一脸仿佛不记得昨天说过什么的样子，但本着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社畜听就是了的基本原则，他点了点头，说：“要不我派个司机师傅去取？michel下午回青禾，怕会来不及。”
“是她做研究，还是司机做研究？”
张源：……
好吧。
“那，我这就去通知她。”
金灿没说话，冷着一张脸，垂下眸，看向桌上的材料。
昨晚他离开酒会就去了酒吧。
原本是三人的局，金灿事前说要去酒会，最后只剩陈宇和祁阳两人，在金灿过去之前，两人就快进入相看两厌的状态。
祁阳晃着酒杯，一脸缺爱，看着坐在旁的陈宇，拖着懒洋洋的调子说：“我觉得我们都得去交个女朋友，老是咱们三混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问题。”
陈宇睨他一眼，呵了声，说：“你是有问题，我可没有，我队里忙着呢。”
祁阳没接他的话，惆怅地叹了声，自言自言：“也不知道咱们灿和小仙女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推开了，屋里两人抬头望去，微愣了下。
“现在酒会都这么早结束了？”祁阳说着拿起桌上的罐装饮料，朝金灿站的方向扔了过去。
金灿接住，没说话，走进包厢，在沙发最边上坐了下来。他一坐下就拉开易拉罐环扣，“噗”地一声，泡泡向外喷出，他也没管，仰头就大口喝了起来。
这是？
陈宇看向祁阳，用眼神问他，这兄弟是咋了，看着不太高兴啊。祁阳摇摇头，本来窝在沙发里的他，马上坐直了身子，望着金灿。
“酒会不好玩？”陈宇见金灿放下饮料，抽了张纸巾递过去，问他。
金灿接过纸巾，擦了擦手，又把纸巾扔进垃圾桶，依旧没有说话，他只觉得自己有些烦躁，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哥哥我掐指一算，你这是情伤。”祁阳凑到金灿旁边，看着他，认真地说。
“别瞎开玩笑，灿没事吧？”陈宇一巴掌打在祁阳背上，摆了摆手，让他一边去。
金灿看了眼这两个猪队友，不禁担忧起来。一个和自己一样，破案经验远大于感情经验，另一个女朋友倒是换勤快，但人却不在调上，他叹了口气，捞起饮料又喝了一大口。
“我艹！”
金灿被祁阳一声吼叫的差点呛的喷出来。
“小仙女是蒋明泽的未婚妻？！”祁阳举着手机，在两人眼前晃一下，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
陈宇凑近看了眼，看清手机上的报道和照片后，直接冻住，这姑娘朗受伤了都急着去找金灿，那个焦急紧张的劲，怎么一下就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她说不是。”金灿没等两人趴过来八卦，先交代了。
他已经憋了一晚上，说完这句话，心里的郁结有一丝化解，但也没多轻松，他说完又捞过饮料瓶，发现空了，扔在一边，随手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感受。他看到的是两人亲密的画面，听到的是全世界铺天盖地对他们的祝福，他有些不舒服，但当事人否认，他要相信什么呢？
他在来酒吧的路上想了一路，也没扯明白，最后总结就算她是那男人的未婚妻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不过是有点胸闷而已。
“那你怎么办？”陈宇问的特别认真。
“什么他怎么办？”祁阳开始一下没明白陈宇的话，忽而掉转话头，往前凑了点，觑着眼问：“要抢过来？哥帮你。”
金灿：……
事实证明，直男是根本给不了任何意见的，所以到最后，三人喝的都倒在了沙发上，醒来又是一条好汉。
第二天一早，还是不是一条好汉不知道，三个人头都是要炸了。金灿揉着脑袋进到公司时，就看到米开朗，脑袋里噼里啪啦炸的更厉害了，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子不爽让他看她特别不顺眼起来。
所以他故意不理她，开口就像个刺猬，明明张老师明天会把样本送过来，他非要米开朗现在就去取。
而且明明他就不是这样的人，却浑然不觉。
张源领着金灿的要求就去了实验室，他也不知道自己老板最近怎么了，像变了个人，喜怒无常，朝令夕改，越来越像个昏君。
他被自己这个比喻吓的一个激灵，笑了下，然后敲开了实验室的门。
“不好意思啊，得麻烦你去取一下实验样品。”张源说着，面露尴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在哪里啊？”米开朗倒没有迟疑，停下手里的动作问张源。
“在北郊农场，就是……就点远。”
“没事，地址和联系人给我，我现在就去。”
“还有那个……”张源欲言又止，要说不说的。
“什么？”
“没什么，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
张源又回到金灿办公室。
“老板，michel已经去了。”
“说什么了没有？”
“什么都没说，就很乐意地去了。”
金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