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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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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下起了大雨,一声雷响突然炸起,也不知是鹤驼的一巴掌打醒了她,还是那声炸雷炸醒了她,理智回笼:师叔放心,我晓得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鹤驼师叔你和冠林师叔去查,这院子里的人都去了哪里,今夜就审!冠林师叔和啄木师叔也去,不能让他们死了!胡锦师叔你认识的人多,要一副檀香木的棺材,还有孝衣阴财备下要最好的,阿娘停灵三天然后入葬,然后派人去宫中去信!玄鸟师叔鹤驼师叔最近你们得派人,保证楼中安全我怕出乱子!玄鸟师叔阿娘葬的地方可有?玄鸟点点头:有,阿禾去时,就是师姐亲女儿死时她便派人给自己修了墓。戚玉瑶反应似乎有些迟钝:好,找一个好石匠给阿禾姐姐和阿娘重新立碑!红鸾师叔灵棚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派人将阿娘去了的事情宣告到各个门中,墨归楼上下,楼内行走,七天禁止着红衣,三年禁止贴春联。继位大典半个月后举行,这个交给玄鸟师叔有什么需要来找我!几人看戚玉瑶一个小辈都快速调整情绪,也都冷静下来:是!楼主!

    几人出去后,戚玉瑶看着躺在床上的朱雀,心头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她望了望天把眼泪憋回去,拎着水桶出去烧了水倒进浴桶中,又放了些玫瑰露,将那把匕首从朱雀身上拔下来,将朱雀的衣服脱掉,拿着蚕丝线仔细缝上伤口眼中含泪:阿娘,女儿给你梳妆。戚玉瑶将朱雀放入浴桶,用玫瑰米水轻轻给她洗着头,净着面,洗干净后抱到床上,用浴巾擦干,换上那套二人初次见面的黑色羽衣,戚玉瑶扶着朱雀坐在梳妆台前的地上,她将用的上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胡粉打底,胭脂画腮,螺黛轻描,贴花钿,点面靥,戚玉瑶用手指沾取口脂轻轻点在朱雀唇上:阿娘这个妆是我上辈子跟太后娘娘学的,很适合你呐,阿娘真好看。她絮絮叨叨的说着突然停下了动作,一滴眼泪掉入了衣襟,她抬手擦了擦,坐在角凳上用棉布一点一点将朱雀的头发擦干,梳了个简单的随云髻,将那支红玉朱雀流苏簪斜插上,又给朱雀戴了几支钗,帮她带好那红玉朱雀面具,戚玉瑶躺在朱雀膝上,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头上,一只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背,她闭着眼睛跟朱雀说着前世的事,眼泪顺着一侧流了下来:阿娘我觉得我不是傻笨,我有心机,有本事,我是愚,愚善,愚孝,还识人不清,错把算计当爱情,未曾拥有过爱,别人对我好一些我便以为是爱!阿娘放心这辈子不会了,我会好好带着莫归楼做强的,今后再无人为女儿酿酒了。她伸出一只手环住朱雀的腰,将脸埋在她的小腹,深深嗅着她身上的玫瑰香,贪恋着她前世今生都不曾多得的母爱。

    外面的大雨从未停过,像是要冲刷掉这世间所有的脏污,戚玉瑶是被哭声吵醒的,她揉了揉眼便看到金雅,金蝶,跪在面前哭的凄惨,她起身身上的狐皮毯子随着掉落在地:两位姐姐莫哭了。她声音哑的很,估计是哭的,她将朱雀抱起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带着金雅金蝶下了楼,桌案上已经放了不少单子没有发放,她看了眼墙上的香钟自己也就睡了半个时辰,她揉了揉眉心坐在书案前:两位姐姐今后可有什么打算?若是不想在楼里我便还你们身契再给一份嫁妆,你们出了楼好好生活。金雅和金蝶磕了个头:求少主不要将奴婢们送出去,在楼中还能去看看楼主,出了楼再也见不到面了。戚玉瑶叹了口气:两位姐姐上楼守着阿娘吧,我这还有事情处理。金蝶金雅上了楼,戚玉瑶翻看单子按照危险等级和具体事务放在一起,分别封好,回了自己院子。

    郭嬷嬷在门口焦急的等待戚玉瑶的归来,刚刚有人传话过来楼主去了,她让院子里的丫头们都换了白衣,戚玉瑶久久不回,她怕戚玉瑶再出什么事情,看她回来也不禁担忧:主子节哀!戚玉瑶摇了摇头:嬷嬷我没事,将师父前年给我做的月影袍拿出来帮我换上,让醉心她们四个等我,今日可能不是在杀门就是在主楼了。郭嬷嬷看她这个样子十分心疼,将她平日喝的毒草茶换成清心宁神的枸杞芽。帮她换衣她也一声不吭,将面上的狐狸面具摘下,换上那副的猰貐面具,将代表她身份的少主令牌,和镇蛇挂在腰间,不知怎么想的将那蛇形玉佩戴在脖子上,放进内衣里,转身下楼看着醉心四人都是一袭白衣木簪挽发便知道是郭嬷嬷安排的,带着四人回了主楼,红鸾,胡锦两人已经等候多时了:阿殇灵堂已经备好了,现在就将师姐挪过去?戚玉瑶将分好的单子交给醉心,让她分发给各个门中:挪吧,孝衣可备好了?胡锦身后的元宝手中端着个托盘:楼主都全了,您的在这。戚玉瑶喝了口茶她嗓子哑的厉害:我去换孝衣,然后…挪吧!罂粟上前接过托盘跟着戚玉瑶去了内室换了孝衣,胡锦已经备了背架让人将朱雀扶上背架,金蝶金雅已经换了孝衣,戚玉瑶走出来便背起那背架,戚玉瑶将朱雀的双手围在自己脖子上,朱雀没有支撑,脸贴着戚玉瑶的脸,冰凉细腻的触感,她并不觉得害怕,眼泪又蓄满了眼眶死死咬着自己的舌尖不让自己哭出来,主楼到厅堂的路玉瑶觉得每一步都十分费力,似乎走了甚久。

    几人到了灵堂,白事知宾自己等候多时,看见戚玉瑶几人进来行了一礼,胡锦上前介绍:少主这位是丧冥堂的知宾,像咱们们这种组织门派的丧事都是由他们负责。戚玉瑶点了点头:知宾安,我背着阿娘不适合跟您行礼,我阿娘的事麻烦您了。那男人向她回礼:墨主客气,将尊者交给我吧。戚玉瑶蹲了下去胡锦几人将朱雀扶进棺材,便有和尚开始念经,金雅和金蝶被安排跪在棺木前烧着纸扎,红鸾抱着戚玉瑶哭的不能自己:我的阿殇我的师姐怎都如此命苦啊!戚玉瑶也想要留下胡锦却将她拉了出去,没办法朱雀去的突然,楼内楼外太多事需要解决,她带着戚玉瑶站在廊下:阿殇按着理,师姐生前的家具首饰都要入墓陪葬的,你趁现在无人去收,选些旧物留下也算有个念想。戚玉瑶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得流下,倒退跪在地上:多谢师叔成全我!胡锦也鼻头发酸眼眶含着热泪将她扶起:阿殇你得坚强起来,太多事情需要你办了!戚玉瑶胡乱擦了把脸上的眼泪:阿殇知道!胡锦帮她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师叔知道你现在就想去给师姐报仇,但是现在着急的是你的继任典礼,我猜今日就会有人来试试没了师姐,莫归楼是水深水浅,你必须要雷霆手段镇压才可以懂吗?还有新的楼主印,你得画图,旧的楼主印会随着师姐下葬,七天之内我们名下各个势力店铺都要知道新印的样子更新店铺,你也要对我们名下的店铺都十分了解,还有皇帝哪里也需要你出面,两月后便是武林大选,你必须要出场,继位大典后你就需要搬进主楼,我们现在时间紧任务重没有时间伤心难过!戚玉瑶有些不安但也稳下心神:师叔放心,阿殇晓得轻重。胡锦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回去派人把师姐留下的所有私产,金银都整理出来交给你,还有我们名下的势力店铺房产都整理下来给你!戚玉瑶郑重行了一礼也带着钩吻罂粟几人回了主楼,戚玉瑶翻着有朱雀生活痕迹的每一处地方,最终在床侧的暗格中发现了两个装订好的本子,她坐在地下翻开一本是酒方有些地方做了标记,仔细看去都是自己爱喝的,她随意翻开另一本,上面的文字却让她泪流满面(今日红鸾将调查的事情禀报给我,那孩子身世可怜,这般优秀的孩子,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着出死人谷,若她将来完成考核我定用心对她)寥寥数语却都是心疼,她又翻了几页(阿殇很是听话,根骨好有脑子还肯努力学习,再过两年武功估计比我都好了,天才啊比不上,今日她送了我一支簪子我很是喜欢,也不知道这丫头喜欢什么,她那个身世以防以后还是多让她学着东西吧,明日让金雅出去多搜罗这杂书回来)字字都是良苦用心,戚玉瑶将两个本子气死抱在胸口,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胡乱擦了把眼泪,下楼坐在平时朱雀处理事务的书案前,铺开宣纸,醉心帮她磨墨,她执笔再纸上写到(慈母朱雀之墓——次子白无殇叩立)(长姐白思禾之墓——愚弟白无殇叩立):钩吻拿去给玄鸟师叔联系石匠重新立碑。钩吻上前接过纸行了一礼便走了出去,重新铺纸又磨了些朱砂,朱雀的楼主印是只朱雀,她看了看手中的韘灵光一现在纸上细细描画,一条黑曼巴吐着漆黑的信子,依附着一簇艳红到妖艳的曼珠沙华,戚玉瑶仔细描绘这蛇鳞和花瓣,待她画完最后一笔已是亥时,她将图放进信封交给罂粟,让她带给胡锦,自己带着醉心,钩吻,鹿铃几人回了灵堂。

    堂中,烟气袅袅让人分不清是烧纸的味道还是佛香的味道,戚玉瑶上前跪下,上了三炷香插进香炉,跪坐在蒲团上帮金雅烧着纸扎:钩吻去把我的凤头斧枪,幻梦散,你们的武器都拿来。钩吻没多问行了一礼便走了出去,醉心跪在她身边帮她递着纸扎:主子,要打架了吗?戚玉瑶点了点头看了看门外漆黑的天空:今夜估计要有贵客上门。她偏头看向金雅哭肿的眼睛:金雅姐姐烧完这些你便回去早些休息。金雅一直听着几人的对话,将手中最后一件多宝树放进火盆磕了个头,起身向戚玉瑶行礼:奴婢就在这守着主子和少主。戚玉瑶点了点头:那姐姐倒时就别出去。戚玉瑶看向鹿铃:去杀门调过来十个精英,鹿铃起身:是主子!昏暗的烛火给了灵堂一丝暖意,戚玉瑶磕了个响头:阿娘,今日若有人对莫归楼下手,您出殡之日便是他们灭门之日,女儿也不想这孝衣沾血希望今夜平安。钩吻和鹿铃已经回来,十个精英坐在厅堂廊下,钩吻几人擦拭着自己的武器,将幻梦散揣进袖口,戚玉瑶盘腿坐在廊下看着那轮明月:各位同袍,今日若有人要踏入我莫归楼,辱你们兄弟,欺你们姐妹。你们该如何?众人单腿跪地:杀!戚玉瑶笑了笑:我与诸君共进退,护我莫归,不留活口!戚玉瑶并不太会鼓舞士气的话,只能学着前世父亲的样子,十名精英经历单打独斗居多,何时曾与兄弟并肩作战过,一时很是兴奋:护我莫归!不留活口!戚玉瑶擦了擦自己的凤头斧:希望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她今日心慌的紧也不知为何。

    夜半子时众人都有些昏昏欲睡时,门口传来利箭破空的声音,一个看门的杀手捂着中箭的伤口,身上还扶着一个晕死的杀手,拼命往灵堂跑:少主!少主!有敌袭!莫归楼环山而建,山中地形复杂,所以想进楼除了鬼市那条地道,便是正门,戚玉瑶眸色一凛:鹿铃救人。自己带着十名精英和钩吻几人,出了厅堂拦在门口,鹿铃飞身上前扶住二人,便往灵堂廊下带,金雅出来扶住二人:我带他们去生门,鹿铃姑娘快去帮少主。鹿铃向她感激点头,抽出背上的鹿角钩转身向自家主子奔去。戚玉瑶立着凤头斧枪立众人面前,身后众人也一一拔出兵器,大约五十多人的队伍进来。只见莫归楼,领头是一,身着孝衣面戴面具的少年,手中的凤头斧比他略高一些,身后有男有女提着武器十分严肃,那领头大汉将大刀扛在肩上不禁哈哈大笑:朱雀死了,莫归楼便废了啊,一个小娃娃带着一群臭鱼烂虾便出来迎战?兄弟们抓了他们少主吞并莫归楼!戚玉瑶闻言笑出了声:不是我说这位大叔,斗之人,何足算也何?不以溺自照。看那大汉有些呆愣,鹿铃笑的花枝乱颤:大叔!我家主子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听我一句劝,脑袋空不要紧,就是别进水,你说你脑子进了水也就算了,至少还是纯净的,但我看你这个样子,怕是满满的都是屎,哪里来的丑东西,也敢在我莫归楼撒野!戚玉瑶这边的人听见鹿铃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都笑出了声。那大汉在属下面前,下了面子目露凶光,拎起大刀向戚玉瑶奔去:兄弟们给我杀!戚玉瑶握紧凤头斧枪,狐狸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飞身向领头大汉劈去:同袍们!抓活口!

    众人瞬间缠斗在一起,那大汉见戚玉瑶飞身而来忙用大刀抵挡,巨大的力量震得他虎口发麻,戚玉瑶手腕一转撤力改劈为撩直冲 大汉腹部袭去,那大汉吓了一跳向后退去,戚玉瑶哪肯放过,用斧枪直刺他的小腹,大汉躲闪不及用刀背生生架住她的凤头斧枪,戚玉瑶眯了眯眼,直接勾进他大刀的刀环中,搅起甩向远处,那大汉没想到面前的黄口小儿有如此能耐,心想拼了从怀中掏出暗器,没想到戚玉瑶动作更快,双手撑着斧杆,跃起猛的向大汉胸口踹去,还不等大汉反应,甩起凤头斧向大汉胸口砸去,那大汉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直直的倒在地上,首领被伤不知生死其他人一时没了主心骨,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醉心几人经过将近三年的配合训练,早已默契,罂粟已经褪去胆小懦弱,明艳的脸上带着自信的光芒,九节鞭舞得虎虎生威轻易无人近的了她的身,钩吻和醉心身手矫健穿梭在人群收割被罂粟打到的人头,鹿铃长得甜美与她手中的鹿角钩很是违和,钩、掏、压、挑、刨、手中兵器起伏吞吐如浪,毫不留情的夺取别人性命,这一战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有几人受了轻伤被送去生门诊治,那首领重伤被杀门的精英和他手下几个存活的小虾米一起关进地牢。钩吻搂着鹿铃的脖子直呼这一仗打的不够痛快,峨眉刺不适合群战,应该拿主子给她打的狼牙锤,一锤一个那才痛快,醉心从腰中抽出匕首将戚玉瑶杀的通通砍掉小指,主子的嗜好她知道,这边正在打扫战场。

    有女子哭喊声传来:少主!少主!小姐不行了!您快去看看!戚玉瑶听声音耳熟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罂粟是反应过来了:主子,是欣雨小姐房中莲心的声音。戚玉瑶运起轻功向声音来源飞去,看到莲心双手是血哭的快要绝了气,一看到戚玉瑶便拉住她的袖子:少主,主子难产大出血你快去看看吧!戚玉瑶一把拽起莲心的衣领向院中冲去,一入胡欣雨闺房就看见啄木对着山葵几人摇头,戚玉瑶脑中一片空白跌跌撞撞的向胡欣雨床边冲去,那如莲花仙子一般绝色的人儿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身下黏腻的鲜血浸透了床褥,特木尔坐在她的床边抱着一个婴儿,胡欣雨手指抚在那婴儿身上,很是虚弱脸上却带着微笑,戚玉瑶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眼泪止不住的下涌,脸上都是不可置信:阿姐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怀孕!胡欣雨看见她来笑的更加温柔却也更加虚弱:阿殇别哭,别伤心,我都告诉了莲房她会告诉你,我真的没有力气了,这是你的外甥女可爱吗?戚玉瑶看向那个孩子白白嫩嫩的很是好看,也不哭也不笑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众人,戚玉瑶吸了吸鼻子:好看。胡欣雨笑了:我是恨她爹的,却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瞒了你们甚久我也累了,就叫她阿娇吧,阿殇…我别无所求只求你好好将她养大。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我是不能看着她长大了,阿殇今后你万不可冲动,师叔去了我也要去了,没人规劝你,万不可仗着武功高胡作非为,阿殇我再也不能为你和阿兄做衣衫了,真是舍不得你们。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回想我们相互扶持的那些日子………真好,抚着婴孩的手终究无力的垂下,外面响起一声炸雷大雨倾盆而下,特木尔抱着阿娇将脸埋进她的襁褓无声哭着,戚玉瑶拉着胡欣雨的手痛哭流涕,胡欣雨静静地躺在床上美好的人儿终究离开了这世界:阿姐!不要!她歇斯底里的喊着哭着,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眼角有剧痛传来,她伸手抚去却摸了一手血,她有些木然的看向啄木,啄木也看到流下血泪的戚玉瑶快步上前扣住她的脉,翻了翻她的眼皮,心中酸楚再也忍不住:阿殇你不可再哭了!戚玉瑶感觉今日接二连三的事情已经让她流不出眼泪了,她推开啄木抱起特木尔怀中的婴孩,小丫头白白嫩嫩的伸着手抓向戚玉瑶的脸,嘴里啊啊的不知在说着什么,这是阿姐生命的延续,自己不能跨戚玉瑶这么安慰自己,擦干脸上的泪水,提起精神努力镇定起来:醉心叫郭嬷嬷来带好小小姐,钩吻去人门找玄鸟师叔要一口上好的棺材,派人在阿娘墓附近再挖个墓室,墓碑便如阿禾姐姐的那般,去找白事知宾,让他再立个灵堂,去通知红鸾师叔阿姐没了。她麻木的吩咐着,尽力去想有何疏漏,她将孩子交给啄木:师叔阿娇暂时先麻烦你与郭嬷嬷了。啄木心疼她,短短一日失去了两个最疼爱她的人,接过孩子:阿殇你放心。戚玉瑶点了点头: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特木尔和山葵却一起摇头要给胡欣雨守灵,戚玉瑶点头同意了:莲房跟我出去。

    外面暴雨下的甚大,让人看不清远处,莲房几人一路跟着戚玉瑶进了主楼的酒窖,她拿起桌子上的酒壶走到一排排酒缸前,拿起盛酒的勺子给自己盛了壶般若汤,醉心想去拦,想了想只小心翼翼的说了句:主子这酒太烈你少喝些。戚玉瑶点了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干了进去,火辣辣的酒液烧的她喉咙灼痛:莲房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莲房哭着跪在地上:八个月前,小姐有天晚上哭着回来,问她什么都不说,也不让我们去找少主,后来慢慢的近身的活不让我们伺候,直到今日晚上,有人说少主在门口御敌小姐担心的不行,那时我们就看出她不舒服,小姐却将我们赶出去,说她躺会就好了,可是没多久我们便听见小姐的呼痛声,便闯了进去,小姐让她们去找啄木留下我自己,小姐跟我说这孩子是墨鸣用下作手段强奸了她怀上的,她舍不得这个孩子不敢让人知道,她每天担惊受怕平日缠着腹吃的又少才瞒到了现在,啄木门主说主子体虚平时小日子不准,今日又动了胎气孩子不足月早产,血崩无救!戚玉瑶有些无力喝下最后一杯酒:你下去吧我会给阿姐报仇的。莲房捂着脸走了出去,戚玉瑶看着罂粟:罂粟去将春闺散送去杀门,告诉师叔用在墨鸣身上,别让他死了,等阿娘阿姐的葬礼结束我亲自动手。罂粟行礼退了出去:鹿铃你去找你醉心钩吻姐姐,今天晚上帮主子守好灵堂我要出去一趟。

    戚玉瑶漫无目的,的在京城大街走着,大雨丝毫不怜惜拍打她身上,她站在戚府门前看了那块门匾很久…皇城中,魏欢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出来给皇帝倒茶,皇帝贤明处理政事未睡他一个奴才当然要守着,一转身有个白色的人影站在他身后,吓了他一跳,他仔细一看不确定的开口:白公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进的宫?戚玉瑶向他行了一礼:那些绣衣使者拦不住我,我有事求见陛下,麻烦魏公公进去通报一声。魏欢看她浑身都湿了该是有急事转身便进了凝心殿,没一会就带着戚玉瑶进去。皇帝看着那腰背站的笔直,浑身湿透的小男孩揉了揉眉心:魏欢去上杯姜茶。魏欢领命退下,皇帝喝了口茶:半夜大雨前来有什么事?戚玉瑶没说话掏出玉佩,将面具摘下,皇帝猛的站起身茶盏洒落也没当回事走到戚玉瑶面前:莹儿?不,你不是莹儿你是谁?戚玉瑶跪在地上:臣女戚玉瑶见过姑父。皇帝一惊将她扶起,仔细摸着戚玉瑶的脸颊发现不是人皮面具:你的意思你是戚砚的女儿?他的女儿不是在府里吗?你若是亲生,戚府里面那个是谁?到底怎么回事?戚玉瑶戴上面具用了半个时辰给皇帝讲清楚事情经过,只说是奶娘嫉妒将她掉包,隐瞒了林宝仪知道她存在的这件事,有些人得她亲手毁了才痛快,而且她是来卖惨的体贴大义才能让人心软,这些她也是师父查过才知道的,皇帝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苦了你了孩子,你现在可想回戚府?戚玉瑶摇了摇头:我的身份姑父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师父刚去世,楼中需要我扛起大梁,我也没时间去做戚府的千金,那个姑娘能让父亲母亲开心我也不想去打扰他们的生活,还请姑父莫要告诉父亲我的存在让他操心。叶文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若不是面前的孩子与亡妻挚友如此相象,他也不愿相信这狗血的事实,之前几次见面只觉得那狐狸眸子很像,却没往这些辛秘上想:委屈你了孩子。戚玉瑶笑了笑:不委屈,我今日前来有一事求姑父,如今师父去世,莫归楼前有狼后有虎,怕是不能善了,玉瑶求姑父今年对绣衣使者的训练能不能推一推,待我料理完江湖和楼中事务再训练他们。皇帝理解她点了点头:无碍,看你时间来,你年纪还小莫要太辛苦。皇帝又问了戚玉瑶一些这些年的杂事才放想着她离开,又塞给她一个荷包连连叹息:阿瑶你既然不愿回戚府,那便随你,姑父虽然和你接触不久,但也知道你从小从江湖长大,若是强迫你,你估计会反抗,你不愿让你父亲知道,那姑父便不说,这些你留着用全算是这些年姑父给你的压岁钱。戚玉瑶红了眼睛给皇帝磕了个响头,皇帝更觉得这孩子实在是不容易………本该是金枝玉叶娇生惯养长大,却被人换了人生,入了莫归楼九死一生爬到少主位置,好不容易过了段好日子,又横出祸事疼她的姐姐和师父双双去了,还留了个奶娃娃,莫归楼现在内外都不安全,她还是个十二岁年纪的娃娃,朝廷不能太过插手江湖之事,自己除了金银也没什么好给她的了………

    戚玉瑶出了皇宫没着急往莫归楼走,今日必须得暴露身份,楼中现在事务太多,若是再训练绣衣使者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处理其他事,不如跟皇帝姑父坦露身份,在卖个惨有更多时间让她理清思绪一件一件处理,她打开那钱袋子有甚多金票银票还有几锭碎银子,戚玉瑶路过一家农户看他俩院里有奶牛就上前敲了敲门:有人吗?从门户中走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态度很是凶悍:大晚上的有什么事?戚玉瑶从钱袋子里掏出二十两银锭子:这位大叔,我阿娘没了,阿姐早产血崩去了,因为生了个姑娘姐夫家不要便给了我,家里就我自己,孩子没奶我看您家奶牛甚好能不能卖我一头。那农夫左右看看将她拉进院子:你这小子没个心眼,财不外露不知道?你这要被人劫了家里的娃娃怎么办?孩子早产不能喝牛奶的仔细伤胃,我家你婶子当年也是血崩去了就给我留个儿子,也是早产,我自己将他带大,你信我的喂羊奶,我这有母羊,价也比牛便宜我卖你一只。戚玉瑶连忙道谢问多少钱,那大汉挥挥手,从羊圈里套出一只臃肿的母羊:你这小子今后还要带个奶娃娃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一两银子我便卖你,这羊你牵走,好好养着孩子。戚玉瑶将银子递给他,那大汉回屋拿了剪子和小秤剪下来一两银子剩下的还给戚玉瑶,将她送出门外,自己打了个哈欠回了屋,戚玉瑶笑了笑将羊绑在树上,施展轻功上了大汉的房顶从荷包里抽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包着刚刚的银锭子,轻轻掀开一块瓦,手腕用力甩了进去。自己牵着羊往莫归楼走去。

    第二日清晨,那大汉正在厨房给儿子做饭,堂屋传来儿子的惊呼,他儿子六岁了正在上私塾,家里靠他养牲畜做屠夫生活,他以为儿子出了什么事着急忙慌跑回堂屋,就看见儿子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两百两银票和一块被剪过的银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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