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讨打的白无殇
昨日下了一夜的大雪没过人的小腿，楼中有下人清扫地面，将雪堆到树下等到春日开化，盼着它们滋养花树，戚玉瑶觉得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眼睛有种被眼屎封印住的感觉，睁不开，脸上一直被面具硌着，现在觉得生疼，伸手费力的将面具摘下：水…水…便感觉有人用汤匙给她喂水，一口一口根本不解渴她索性伸手摩挲着拿过茶杯，猛猛灌进喉咙，这一动牵动了伤口：嘶……她觉得额头湿湿的伸手拿了下来擦了擦眼睛，感觉能睁开了，一侧头吓了她一跳罂粟坐在她床边乖乖巧巧的拿着汤匙，朱雀脸色不好坐在她旁边，冠林站在朱雀身后，玄鸟和鹤驼正在研究她带回来的那颗人头，胡锦趴在她脚的位置在账本上写写画画，冠林看见她醒了，那张漂亮的脸少见的出现恼怒：哟~小王八蛋可算醒，下回中毒也这样，直接把小命送出去，还学的让红鸾给你缝伤口真当自己是绣布了？幸好她手艺好以前见过啄木处理伤口，贴着皮缝的你只是发了高烧，这要是鹤驼，再过七天就是你头七了！罂粟将软枕垫到她身后扶着她靠坐起来才退下，戚玉瑶呲牙冲冠林没心没肺的笑了笑，又看着不说话的朱雀有些怂，小心翼翼的拉她的手指，见她没躲呲着个大牙轻轻晃了晃：师父~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昨日太晚了不想你们跟着我受累嘛~朱雀见她撒娇服软叹了口气，用食指点着她的额头：你要是把小命搭进去了师父怎么办？等你好的有你苦头吃！还好这次你点了穴只是有些失血过多，下次再有这种事直接去生门！鹤驼走了过来看着她：师姐怎的如此温柔了？这小丫头就是讨打！待她好了先揍一顿，看她今后还敢！戚玉瑶摸了摸鼻子不敢吱声，缩个脖子装鹌鹑，突然想起那人头：鹤驼师叔我任务完成了！人头你拿走，财物和手指头给我留下！还有这一单的银子！鹤驼白了她一眼：一会让人给你送来！玄鸟站起身用扇子敲了下她的头：没出息就知道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胡锦生的！胡锦合上账本，目光似箭射向玄鸟：爱钱怎么了？你吃穿用度不用钱？哟~我知道了，我们玄大门主都喝西北风过活。听她这么说玄鸟乖乖闭了嘴，啄木上来了身后的醉心端着一个药壶，鹿铃端着碗和汤匙：阿殇这是醒了？药也好了趁热喝，我放了十倍的黄连给你长长记性！戚玉瑶看见被醉心倒进碗里的药皱了皱鼻子掀开被子：那啥，我想出恭！还没等她起来就被朱雀按住：少整没用的！把药喝完再去！戚玉瑶望天认命，鹿铃憋着笑端着药碗递给她，戚玉瑶瞪了她一眼，捧着碗憋着气一口干了下去，鹿铃接过空碗便和醉心退下了，戚玉瑶再喘气时嘴里的苦涩让她忍不住把脸皱在一起：对了胡锦师叔有没有会制香会刺绣的会识字最好的嬷嬷，要死契麻烦给我找一个。胡锦点了点头：人牙子那挺多罪奴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死契也贵，不过有两千两也足够了，我今日派人给你找，明日给你送过来。再在场没有外人，戚玉瑶让自家师父帮她从小金库里拿出两千两递给胡锦：师叔麻烦你了！胡锦接过捏了捏她的小脸：你也算我半个徒弟道什么谢…几人聊了一会便都回去处理庶务了，戚玉瑶躺在床上很是无聊，只剩钩吻在她身边却是个不爱说话的，正看着她愣神。
楼下特木尔几人被勒令不许过来探望，都围着醉心鹿铃两人问戚玉瑶的情况，虽然得到回答却也担心不止，胡欣雨将给戚玉瑶做的小衣冬衣和靴子一通塞进醉心怀里让她给戚玉瑶，转身用帕子捂住脸，特木尔听见自家小妹受伤，一早去了后山打了八只母山鸡，用绳子绑着递给鹿铃：每天给阿殇炖一只！乌九将手中他今日去买的四罐子蜜饯放到地上：吃完药嘴苦给她吃些！山葵抽抽涕涕打开自己的药箱：这个是波斯红枣我已经炒过，这个是桂圆，这个是枸杞，最近给我阿…阿兄泡水喝！这个是阿胶配红枣枸杞给她做些吃食补气补血的！几人将东西放下便走了怕耽误戚玉瑶休息，醉心和鹿铃对视一眼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一样一样整理，罂粟在泡戚玉瑶晚上喝的药，金盏拽着个小塌银台搬着个炕桌回来，醉心上前帮忙将炕桌搬上楼放在床上，看见戚玉瑶的脸一愣但是没有多说：主子，厨娘早就送来了饭菜，我现在给您端过来。戚玉瑶摆了摆手让她去，她斜了一眼旁边的钩吻：你到底在看什么？一直在愣神扶我起来。钩吻扶着她靠坐起来：奴婢没想到您是个女子。戚玉瑶猛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昨日满脑子都是挣钱给你们交学费，忘了这事了，叫她们都上来，把你们的饭菜也拿上来，你们陪我吃。钩吻行了一礼心中有些感动也为昨日的行为感到羞耻，她比戚玉瑶大武功不如人家心性也不如。下楼将几人都叫了上来，罂粟和醉心将菜品放到炕桌子上，戚玉瑶看到今日膳食抽了抽嘴角这补吧，猪血粥，红枣枸杞老参母鸡汤，阿胶桂圆羹，白灼羊肝，肉炒木耳，一整扇的羊排，真补啊！：你们把书案挪过来吃饭用，我有些事跟你们说，我自选了你们回来便是将你们当成心腹养，我最大的秘密便是我是个女子，但不可外传。六人起身行礼：奴婢明白！戚玉瑶用汤匙喝着鸡汤：都坐下！吃饭呢别老行礼！我们虽是主仆但我会护着你们，金盏银台你们的师父明后日到你们跟她学习，所有人日后晨起跟我练武，从今日开始每个人每天学二十个大字！在她修养这段时间，平时除了用膳和出恭需要丫鬟她们以外，她们闲暇的时间很多，可以让她们学些东西，她也可以简单训练金狼银狼！
第二日下午钩吻急忙上楼：主子，胡锦门主身边的翡翠姑姑来了还带着三个人要见主子。戚玉瑶拿着肉干正训练金狼银狼并未抬头：让他们上来。钩吻福了福身：是！再上来时身后跟着四个人：见过少主。翡翠行了一礼将手中木盒放在戚玉瑶床头：这是鹤驼门主让奴婢帮忙带来的银子，这三位便是门主为您找到的人，这位是郭嬷嬷，原来是闺塾的先生，老家闹饥荒逃过来的，没有出路便卖身为奴签了死契。戚玉瑶打量那位嬷嬷身材高挑，长的很是温柔，微微抬着的头并不傲慢，反而觉得这人十分自信大约有三十多岁了：这位是冯厨娘手艺甚好这位是刘厨娘擅长药膳，门主说冯厨娘和刘厨娘今日让您认认脸，门主明日要将她们送去学习以后专管您的饭食。戚玉瑶点了点头：带她二人去吧。翡翠行礼带着二人退下。戚玉瑶坐在床头翻看罂粟的大字：嬷嬷家中还有其他人吗？郭嬷嬷摇摇头：我父母早亡，无丈夫无子嗣只身一人。戚玉瑶点了点头：嬷嬷都擅长什么？郭嬷嬷行了一礼：奴婢女学，制香，刺绣比较精通，苏绣最优！交际理财次些！戚玉瑶摩挲了下面具摘了下来：嬷嬷今后是自己人我也不瞒您，我是女子这事不可跟其他人说嬷嬷可明白？郭嬷嬷本就喜欢孩子，见到面前这位脸色苍白，身体不好的小少爷很是心疼，结果位小姐更是唤醒她年少时的记忆，当年她扮成书童跟师父到处奔走学习的日子，后来她开了女学，没有百姓愿意让家中女儿花钱读书，她便刺绣卖钱，免费在镇子里教课，女装示人后也有人说她不守女德，生生将名声毁了：奴婢明白，少主还有什么吩咐。戚玉瑶将罂粟的大字还给她：我这屋里一共六个小丫头年岁都不大，还请嬷嬷每日教她们二十个大字，其中一对双生子想学制香和刺绣，有什么需要您列个单子给我，等我好了去买，您先下去休息吧。郭嬷嬷行了一礼：少主放心奴婢定能教好她们！
这种咸鱼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醉心六人与郭嬷嬷相处甚好，一个喜欢孩子却无所出，六个没怎么受过疼爱的孩子，十分黏着郭嬷嬷，时间长了几人真实的性子也帮不住了，戚玉瑶躺了七天在啄木给她拆线当天再也忍不住了，不顾啄木的叮嘱，悄悄换了身玄色锦袍，对醉心几人说她要休息，拿着令牌，戴着面具，揣了一千两银票怕不够又拽了三张一百两的，偷偷翻窗出去，就去了鬼市，手中拿着郭嬷嬷列的单子，先去了笔墨铺子买了七套笔墨纸砚花了一百七十两，她买的都是次等，只是练习用，太好的她也养不起，老板见她买的多送了她一个大竹筐，又去了香料坊每种香料买了四份花了二百三十两，出了铺门自己还嘟囔一句：这些玩应不当吃不当穿还死贵，转身去了布行，楼里的衣服样式不错，但是颜色太难看，根据几人身形一人买了两件春装，特意挑的偏大一点的六人还要长身体，只有郭嬷嬷她买了四套，又买了素布做的鞋，买了六匹布，和各色绣线，绣花针，这些东西花了一百六十三两，出了布行她伸了个懒腰：有钱真好！又去了那家首饰店，那遮上脸的面具昨日见了光，最近不能再戴了，那老板见了她磕磕巴巴不知道叫什么好，昨日那老板回家看见城门上的通缉令，虽然并不像但是有些地方让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做的面具，这回她定做了一个狐狸遮上半脸的面具，一个火纹遮半脸面具，画下图样让老板帮她订做七支簪子，老板让她过会过来取，她付了二百两将东西放到首饰店叮嘱老板两声，便转身去逛路边的小摊，她憋了太久了，这回一定要逛个够！
她是有意提拔钩吻，那姑娘根骨不错就是练错了武器，看她手上老茧便是练的剑，可钩吻的性子估计更喜欢肉搏！戚玉瑶一边观察四周的摊子一边想着什么武器适合，突然眼神一亮，碰见熟人了！她看见之前那个卖她戟的盗墓贼了！她跑了过去：老伯好久不见啊！那老头被吓了一跳有些愣，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以为是老主顾只能笑着打哈哈：好久不见！戚玉瑶蹲下看了看他的摊位，依旧都是墓里掏出来的，但是这次武器偏多。那老头看出她的疑惑唉声叹气道：本来得到消息说是个富商，结果我们下了斗，那里是个富商，是个门派的遗迹！机关甚多，我和弟弟九死一生，将这些东西倒了出来，可是这种兵器江湖上的人都不买！戚玉瑶翻看了一番，没有豁牙漏齿的只是有几件面上了些锈，估计盗墓贼不会保养，将之前这些兵器外面裹得油和皮子扔了，环境再潮湿肯定长绣，回去处理处理也是好兵器：老伯你开个价这些我都包了！那老头搓了搓手心想，要不也卖不掉不如打包卖给这冤大头：六百两你拿走！戚玉瑶伸出一只手：三百两！那老头跺了跺脚：您不能这样啊，斗里危险重重，小老儿也是豁了命的！这样五百两你拿走！戚玉瑶摇了摇头表示不买账：老伯这都生锈了，清完锈还不知道啥样呢！盗墓贼一拍脑门：咱俩都退一步！四百五十两您拿走！戚玉瑶痛快的掏出五张一百两银票递给老头：成交！那老头不情不愿的找了她五十两，戚玉瑶开开心心的用他支摊的布将兵器包起来，突然一声满含怒意的声音传来：阿殇？！
戚玉瑶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僵硬的转过身：大哥… 来人正是特木尔他手中还拎着一个木桶里面装着几条乌鱼，乌鱼补身极好，看来大哥是给自己买的，还不等她开口特木尔拎着她的脖领子，照她屁股就是一脚：一脚给你踹撅过去得了！拿过戚玉瑶手中的东西：走！回去！今天必定告诉你二姐，你看她怎么收拾你！戚玉瑶一听这话就怂了，大哥这挨顿打就完事了，二姐那不仅得挨打还得挨罚挨骂，想了想伸手挽住自家大哥的胳膊往首饰店走：大哥最好了，求求你别告诉二姐了，你妹妹伤口初愈你忍心让我在添新伤吗？特木尔在肩头布料上蹭了一下鼻头的汗：不忍心，但你个小丫头太找揍，这会知道自己伤刚好了，出来就算了还不带人跟着！戚玉瑶摸了摸鼻子：嘿嘿嘿嘿嘿嘿大哥最好了，别告诉二姐！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听她讨饶了一路特木尔才松了口，从首饰店出来特木尔身上背满了东西：后天我过来帮你取面具！今日要不是碰见我，我看你怎么拎回去！戚玉瑶赶紧应声：好好好！都听大哥的！
二人回到院子已是下午，特木尔踹了戚玉瑶一脚：从哪里偷摸跑出来的，从哪回去！别让你二姐看见你！戚玉瑶伏低做小一副谄媚的小人模样：知道了大哥！说着转身就跑从楼后运起轻功飞上二楼，翻进窗一只腿还没进去，看见屋中人影戚玉瑶膝盖一软直直便跪了下去：二……二姐。胡欣雨合上书抬眼看向一身狼狈的小人：哟~这不是墨归楼的少主吗？舍得回来了？她还不等解释就被胡欣雨拖下了楼，正好碰见过来送东西的特木尔，戚玉瑶明显看见大哥也差点跪了：那个什么，你们先下去，把门关上什么动静都不要进来。钩吻几人对视一眼：是，奴婢告退。
屋内只剩兄妹三人，特木尔戚玉瑶两人正在面壁思过，瑟瑟发抖不敢吱声，胡欣雨手中拿着刀处理着乌鱼：你兄妹二人真是好样的啊！出去就算了，还撒谎？撒谎也算了，还圆不上！阿殇什么身体大哥不知道？由她随性？你就惯着她吧！我给你们做鞋做衣服，你们还不给我省心！大哥你记住，我必给你干的这些好事都跟怜儿说！特木尔用余光给戚玉瑶使了个眼神(对不住了小妹！敌方火力太猛，大哥得重色轻妹了！）戚玉瑶用眼神回应(靠北！大哥！你坑妹啊！）特木尔看都没看她，直接将今日的事从头到尾交代了个干净，胡欣雨啪的一声将刀拍在桌子：白无殇你长本事了！还从二楼往下跳显得你武功高？身体还没养好就上蹿下跳！上辈子怕不是个猴！戚玉瑶很是心虚，上去拉着胡欣雨的手指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学着山葵的样子跟她撒娇：阿姐~你这样阿殇好怕啊~阿姐是不要阿殇了吗？特木尔在旁边汗毛都竖起来了，胡欣雨却很吃这套，叹了口气，摸着她的头：阿姐怎会不要你，阿姐是担心你在出什么意外，你要出了事阿姐可怎么办！戚玉瑶怕她哭连忙说：阿姐放心！我今后不会了！胡欣雨得了她的承诺放下心拎着鱼去了厨房给她炖汤，特木尔对刚才出卖戚玉瑶的行为有些羞耻说是要去打只羊一溜烟就跑了！
戚玉瑶见两人走了，便喊了郭嬷嬷几人进来，将衣服和簪子分给众人让她们去换上，自己将银钱收好，用肉干训练着金狼银狼，一刻钟后，从屋外走进七人向戚玉瑶磕头语气中都带着笑意：谢主子赏！戚玉瑶一愣，摆摆手让几人起来，自己打量着几人。醉心身穿浅橘色绣团花折领衫下面穿着条米色暗纹百褶裙，头上插着一支浅粉色曼陀罗花簪，衬得她更加温婉沉稳又添了几分温暖，她本就年长些，给人一种温柔亲切的邻家大姐姐之感。罂粟身穿浅蓝色绣福字上襦配水紫色襦裙，斜斜戴着一支阿芙蓉花簪，她本就长得明媚，如此一穿那张脸似乎多了几分攻击性。钩吻身穿蓝色绣云纹斜襟袍，用同色腰带束着腰，漂亮又利落，头上别着一只大茶花金丝捻玉簪，中和了她身上的冷气。鹿铃是一身粉白色曲裾裙，浅粉色的腰带在身上系了个蝴蝶结，头上的白玉铃兰流苏簪，衬得她更加娇俏可爱。金盏银台是双生子戚玉瑶选了套一模一样的浅绿色碎花袄裙，唯一不同的是金盏头戴金水仙花簪，银台头上是银水仙花簪。郭嬷嬷身着藕荷色宽搏束腰，下着绿色长裙，腰间用帛带扎着，头戴一只翡翠绿梅镶银簪，她本就身材纤细如此穿戴，衬得她文质彬彬，温婉贤淑。
戚玉瑶吩咐鹿铃去取磨刀石和刀油，戴上面具领着罂粟，醉心出了门，将醉心往医门一领，走了山葵的后门付了些药材钱，就定好明日开始来上课十分快，戚玉瑶拍了拍醉心的肩膀：好好学不怕浪费药材，你主子杀人养你！醉心低下头想到戚玉瑶这次受伤，也是为了她们的学费才去冒险，心中一片感动，用手指偷偷擦去眼眶中的泪水，戚玉瑶又带着罂粟两人去了情门，顺着梅林走到最深处，便是鸳鸯们所住的地方，看门的是个小姑娘，那鸳鸯十岁的样子甚是傲气，看见戚玉瑶年纪小又要塞人十分不服气：笑话！来个人就能往我们这塞人了？戚玉瑶也笑了：你不认识我？罂粟指着她：大胆！见少主如此无礼！那鸳鸯本就不耐烦，罂粟本是好颜色，今日穿戴更加明媚动人，她心生嫉妒伸手打了罂粟一巴掌：赶紧滚！还认识你，你谁啊！戴个面具就是少主了？什么狗杂种还不滚！戚玉瑶眸色一冷，上去一把就薅住她的头发伸手就两个嘴巴子，直接将那鸳鸯牙打下来两颗，满嘴是血，呜呜咽咽的喊着：你敢打我！我去找红玉姑姑！等死吧你个小贱种！那鸳鸯跌跌撞撞跑了，醉心借了个椅子伺候戚玉瑶坐下，派罂粟去杀门刑堂借两个人。没一会那鸳鸯就带着红玉来了，红玉一见戚玉瑶便行了一礼：属下参见少主。戚玉瑶手中把玩着一朵梅花，并未抬头看她：红玉姐姐，我今日来，是要塞个人，学情门鸳鸯的本事，不知我可有这个资格？红玉感觉戚玉瑶今日情绪十分不对：少主这是哪里的话？当然可以，不知是哪位姑娘？罂粟带着两个人快步走进来，她走的很快大冷的天儿，额头都出了层薄汗：主子人带到了。戚玉瑶微微点头，扔了手中梅花指着那鸳鸯：哪里的话？管我这个少主叫贱种！打我的贴身丫鬟，比师傅还要厉害！来人！将她的皮剥了，挂在广场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不敬少主是个什么下场！那两个刑堂的人，一听戚玉瑶下了命令便上去拿那鸳鸯：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那鸳鸯死命挣扎，红玉一惊跪倒在地：少主息怒，这鸳鸯已经快要出巢了，求您饶她一命！罂粟知道主子是在给她出气，也跪倒在戚玉瑶脚边：主子息怒！不要因为奴婢造杀孽！戚玉瑶单手抬起她的下巴：她可是扇了你一巴掌，就忍着？罂粟有些害怕，从她来到现在主子都是温温柔柔的，都是因为她！这么想着眼泪含在眼眶里：主子，奴婢没事，都怪奴婢给你惹事了！戚玉瑶叹了口气，伸手擦掉她的眼泪：你这是愚善，做我白无殇的丫鬟，就是我白无殇的脸面，连你都护不住我还当什么少主！使了个眼神让醉心将罂粟扶起，又让红玉起来，对着那鸳鸯说：今日我这丫头，和红玉姐姐都给你求情便放你一回，再有下次我亲自送你下暗牢，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记得乘鸾阁有夜打，那便扒光她的衣服，架到情门门口打吧！
说罢便起身，醉心拎着椅子，戚玉瑶走到情门门口的平台上，醉心放下椅子，扶着戚玉瑶让她坐下，这个时间已经有人起来了，要么在楼上平台上下棋练舞，要么在大厅吃茶聊天，看见戚玉瑶一行人都十分好奇，醉心进去端了个脚炉子出来，让戚玉瑶踩在上面，两个刑堂的人不管那鸳鸯的哭闹，将她衣服扒了个精光，绑在受刑架上，戚玉瑶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刑堂的板子是铁树木泡了桐油做的，那鸳鸯一开始还会求饶，五板子子下去疼的咒骂，可惜没了几颗牙戚玉瑶听不清楚，十板子下去那鸳鸯便晕了，行刑的二人不知怎么办，只能请示戚玉瑶，她看着那鸳鸯微动的眼皮，这个时候还在耍心眼：去打一桶井水倒上盐泼她身上。其中一人领命，再回来时手中提着一个木桶，因为水太冷，桶底还有盐粒子没有化开，泼在那鸳鸯身上，不知是疼还是冷，她拼命尖叫着，戚玉瑶觉得有些无聊了，起身便走，撂下一句：快点打完，赶紧回去，这大冷的天儿，红玉姐姐明日罂粟来上课，郭嬷嬷会来送学费。
戚玉瑶回去便打算睡一会，便上了楼，睡醒时天已经黑了，楼下有说话声，她小心翼翼走下楼梯，趴在板子上偷听。那是罂粟带着哭腔的声音“嬷嬷今日我真的没有惹事吗？”郭嬷嬷摸了摸罂粟的头：傻丫头，主子都说没有，你还瞎想什么，主子心疼你们，你们瞅瞅这身上的衣服，一些小门小户的女子都穿不上，这首饰那个不是按名字订做的，摊上个好主子也算老天，没让你们白受苦了！鹿铃扒拉着火盆里的栗子：我明日去上课便将死契签了！罂粟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主子比任何人都护着我，我也愿意不后悔！醉心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钩吻神神秘秘的说：我看见那个布包着的都是兵器，我看是给我们的！主子得花多少银子！她这次受伤也是为了让我们学东西挣银子！几人都附和着鹿铃的话表示同意，明日便去签死契，戚玉瑶悄悄咪咪回到楼上，盖上被子心想(没白花钱，可算交心了，以后就慢慢养着吧）
情门一个小房间里，床上趴着个小姑娘，她的手死抓着枕头，狠狠道：叫罂粟对吧！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还有白无殇以权压人的贱男人给我等着！八岁能有多厉害看我不把你拽下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