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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chapter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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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明泽还和当年一样,从来不顾她的想法。米开朗觉得他不可理喻,不想再说下去,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再不管他,继续进行试验。

    蒋明泽把米开朗的无视当做她的默认,又想着她回国后就一直冷冷淡淡,总是拒绝他,他心里窝火,压制不住火气,抓着米开朗的胳膊往外拽,眼露寒光,眉心挤到了一起,语气冷冽道:“跟我走。”

    米开朗猛地被拉起来,工作服的衣袖扫到桌上的试验工具,“哗”地一声,各种玻璃瓶摔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米开朗看着地上玻璃渣,混杂在一起的各种药水,她一气之下用力甩开他的手,却怎么都甩不开。

    “我说跟我走,听到了没有。”蒋明泽死盯着她的眼睛,手上抓的死死的,不让她动弹。

    一直贴在门外的金灿,歪着脑袋在想他们口中的“他”是谁,会不会说的是他,心中刚泛起窃喜,就听到屋里一大片玻璃砸碎的声音,他猛然推开门,就看到蒋明泽近乎变态的脸盯着米开朗,抓着她的手往外拽,房间地面一片红褐色,玻璃渣铺了一地,一片狼藉。

    金灿冲过去,握着米开朗的手腕,一把推开蒋明泽,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全然不顾蒋明泽,他扶着米开朗前后左右看了圈,确定没伤到,才松了口气。

    米开朗见他进来,愣了一秒,又想跟他说自己没事,来不及开口,人又被蒋明泽用力拉了过去。

    金灿握着米开朗的手腕,没有松开,低头一笑,看着蒋明泽,平静道:“蒋总,您这是干什么?”

    “我和我未婚妻说话,用不着你插嘴。”蒋明泽语气十分不善。

    米开朗夹在两人中间,耳边充斥着两个人的声音,觉得聒噪不堪,脑仁疼。

    然而两人还在继续。

    “蒋总,这里是au集团,是我的公司,您骚扰我的员工,我要管的。”

    蒋明泽鼻孔出气,嗤了声,说:“一个开餐馆的,什么集团不集团。”

    金灿很淡然:“蒋总是看不上,就请蒋总离开好了。”

    蒋明泽冷眼望过去,拉着米开朗,说:“跟我走。”

    “我还有工作。”米开朗一动不动,面无表情道。

    “你要做研究,我给你买几个实验室都行,非要待在这破地方?”蒋明泽说着,烦躁地瞥了眼金灿。

    “我说了,我还有工作。”米开朗耐心告急,压着嗓子,低沉道。

    蒋明泽呵了声,讥讽道:“一个开餐馆的,有什么研究要做。”然后脸色一变,换上一脸和煦,看向米开朗,语气轻柔道:“好了好了,我们也在别人这里闹,听话,我们先回家。”

    米开朗:……

    真是头疼。

    蒋明泽忽然猛然一拉,米开朗身子不稳,往蒋明泽那边倒了过去。

    金灿眼疾手快,立即拉了一把,米开朗又向他倒了过去,他笑着客气道:“蒋总,没听到说还有工作吗?”

    蒋明泽看了金灿一眼,又把米开朗拉了过来,柔声道:“听话。”

    金灿冷笑一声,手上用力,米开朗又倒向了他身边。

    两人像两只斗鸡,向前抻着脖子,斗志满满,一个用力咬牙切齿,一个横眉冷眼,互不相让。两人你拉一下,我拉一下,米开朗像个不倒翁,两边倒来倒去,踉踉跄跄。

    米开朗头晕脑胀,早上的黑咖啡都快吐出来了,也不见两人有松手的意思。她眉心一皱,深吸了口气,两手用力向上一抽,从两人手里抽出来,然后向后退了一步,冷淡的视线在两人间梭巡一圈,极度不耐烦:“你们都走!”

    两个男人还在斗鸡中,忽然手上一空,两人都愣住,看向自己空着的手,又看向米开朗,神情凝滞了一瞬。

    蒋明泽先反应过来。他垂着手,凝滞的表情缓和下来,看了米开朗一眼,又看向金灿,嘴角勾了一抹轻蔑的笑,说:“听到没,让你走。”

    金灿淡淡一笑,依旧不让他分毫,慢条斯理:“蒋先生,这里是au集团,是让你走。”

    “够了!”

    米开朗头都要炸了,她被两人拉来拉去,已经头晕脑胀,不想再听这两人拌嘴。她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心想,都不走,我走还不行么,然后深吸了口气,抬脚就往外走了出去。

    两个男人还处在相互无形的斗鸡中,相互瞪了一眼,跟着往门口跑了出去。

    两人腿都长,两步就跨到了门口,一到门口又卡住了。两人都抢着要出去,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肩并肩卡在门口,又推搡了好半天。

    终于等到金灿推开蒋明泽,跑出来,已经完全不见米开朗的身影

    难道已经走了?金灿想着就去按电梯。

    “我劝你少打我未婚妻的主意。”蒋明泽理着衣服,从后面走过来,走到金灿身边时,斜睨了他一眼。

    “蒋总少给自己贴金,是不是未婚妻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她说不是。”金灿根本没看蒋明泽,视线盯着电梯上上跳跃的数字。

    此时,电梯到了。

    蒋明泽不以为然地笑了下,挑着眉说:“癞□□还想吃天鹅肉?她不是你伸手就能够得到的世界,好好开你的餐馆,别怪我没警告你。”说完,轻蔑一笑,扯了扯衬衫,跨进了电梯。

    金灿不想再跟他争执,更不想跟他乘同一部电梯,侧身移向旁边的电梯。

    什么叫不是他伸手就够得着的世界?这位大哥不知道大清已经亡了么?金灿看了眼缓缓关上的电梯门,不屑地冷笑了声。

    “老板,michel往洗手间那边去了。”一直待在旁边的张源,见蒋明泽离开,马上跑过来告诉金灿。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哗”的一声巨响,然后就看到米开朗从屋子里冲出来,再然后就听见自己老板和蒋明泽在电梯间的对话。

    他也不知道原委,但从对话里能推断出,他老板要抢人家的未婚妻,被人警告了。

    但他老板和michel?张源想想,摇了摇头,莫名感觉哪里不对劲。

    金灿看了他一眼,也没管他写满脸的诧异和惊奇,转身往洗手间反方向跑。

    “老板,反了,反了,不是那里。”

    “我知道。”

    张源:知道你还不回来??

    金灿再折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医用消毒酒精和创口贴。

    张源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又折回来,又往洗手间方向走过去,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金灿拿着那些东西,神情凝重地站在洗手间外,低着头,思考着等会他得说什么。他想的入迷,没注意到来往的人都朝他投去了诡异的视线。

    相约去洗手间女员工,老远就看到自家老板站在门口,低着头靠在对面的玻璃栏杆上,神情呆滞,就像商场洗手间门口等女朋友的男人。

    她们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刚要跨进洗手间,就被老板叫住,几人吓了一跳,唯唯诺诺移到他身边,小声问:“金总,您有什么事吗?”

    “帮忙看看michel在不在里面?”

    几个面面相觑,“哦”了声,转身就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

    米开朗坐在马桶上,一样神情凝重。她不想出去,不想面对那两个男人,她快被他们烦死了。

    蒋明泽去青禾找她也就罢了,没想到这人还能找到au集团来。在别人的公司,这人也一副全天下属于他,无视一切的样子,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窒息。

    但她能逃么?不能。

    利用他的身份救青禾是她自己挖的坑,自己挖的当然要自己填起,青禾一天没起色,她一天都不能逃。

    不仅如此,有人背后指使抵制青禾的想法越来越浓烈。

    她一直认为青禾没有与任何人结仇,哪怕是破产了,那些父亲曾经帮助过的人,也不能像见了鬼一样,避而不见,如果说一直如此也就罢了,但那场酒会后,那些人又如蝗虫一样,涌了过来。

    蒋明泽难道会为了得到她,自己演一场戏?米开朗不是没这样想过,但转念又觉得太小题大作,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干。

    因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米开朗都不会接受他,她受不了他无形的精神囚禁,受不了他的情绪化,她清楚的知道她不爱他,甚至就没爱过。

    如果这是蒋明泽摆的一场大戏,她只是局中局罢了,只要青禾救回来,她会承担一切后果。

    她又想到另一个男人,长叹了一口气。

    金灿就更让她心烦意乱了,这人不好好当他的债主,时不时就来她心里走一趟,撩拨一番,她已经不知道该把他放在哪个位置。

    昨晚是她她情不自禁,只是吻了下,也没什么,两人完全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况且那人也确实没给她任何回应,但是,现在他又是唱哪出?

    总裁们都闲成这样了?

    米开朗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越想越发心烦意乱。她深吸了口气,闭着眼,靠到水箱上,才刚闭上,门就被敲响。

    她以为是自己占的太久,慌忙道:“不好意思,这就出来。”

    “是michel吗?”外面的女孩问。

    米开朗起身的动作顿了下,盯着门板“嗯”了声,然后就听到女孩超级大的声音,像是对着外面的方向:“金总,michel还在呢。”

    米开朗:??

    “金总在外面等你。”还是那个女孩的声音,又敲了下门。

    ??等我干什么?

    米开朗接着听到两个女孩越来越远的谈话声。

    “金总干嘛在外面等michel啊?”一个女孩问。

    “我哪里知道啊,像不像在商场等女朋友的男人?”另一个女孩笑着说。

    “不要太像,金总靠在那,真的好帅。”

    “金总哪天这样靠着等我吧。”

    “你想的美!”

    两个女孩嘿嘿一笑,后面的话,米开朗就听不到了。

    米开朗闭上眼睛,又吸了口气,心想,长的帅确实有优势,哪怕靠在女洗手间门口,也没人把他当变态。她好气又好笑,站走身,打开门走了出来。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转身出了洗手间。

    金灿一直盯着洗手间门口,一见她出来,立马跑了过去。

    米开朗看了他一眼,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扭头就往前走,边走边说:“我没走,会负责好项目的。”她想到那些摔碎的玻璃器皿,又说:“摔坏的器皿我会赔的,不会耽误进度。”她停了下,又说:“以后也不会让无关的人来公司。”

    金灿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一把拉过她,摁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

    米开朗被他拉的一愣,看着他问:“还有事?我得回去收拾了。”

    “等会。”金灿看了她一眼,轻声说。

    这声音像通了电,米开朗听着忽然一阵酥麻,然后就见他蹲下,握住她的脚踝,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米开朗吓了一跳,心跳倏然加快,这可是大庭广众,来来往往的人虽不算多,但也不少啊,光天化日这是要干什么?她倏地缩回腿,惊恐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金灿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握着她的脚踝又拉了过来。

    正当米开朗恼羞成怒,就要发火时,脚踝处一阵清凉感,她下意识地看过去,金灿正在用酒精往她脚踝一处消毒,动作小心翼翼,模样十分认真。

    “被玻璃溅到了都没感觉么?”金灿掀眸看了她一眼,轻声问。他也是在米开朗跑出去的时候,无意瞥见的。

    清凉的酒精触碰到肌肤,凉凉的,米开朗混身却像火烧一样,顿时红了一片,被金灿握着的脚踝,炙热发烫,血液从脚底窜到大脑,倏地又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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