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九龙宝剑现真身,真正致命的主角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马汉山缩着脖子,快步走出了鲁一衡的宅院,心里一阵狂喜,宝剑已经到手,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叶队长正抱着那个紫檀木匣跺着脚站在车门前,见马汉山出来,赶紧拉开了车门,让马汉山坐了进去。
马汉山双手从叶队长的怀里夺过木匣,一屁股坐了进去,“开车,回站里。”
叶队长连忙抖了抖肩上的雪,低头钻进了副驾驶室。
马汉山刚坐定,迫不及待地把紫檀木匣打开,里面是一把剑全身被黄色的绸布包裹,那块黄色的绸布上用金线纹着九条五爪金龙。
不看剑,光看这块九龙金线苏绣,已然是世间绝品。
马汉山的眼里露出贪婪的神色,肥厚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嘴角轻轻地抽搐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寒冷,他的右手使劲地捏了捏,然后缓缓地伸出手指,将包裹宝剑的九龙金丝苏绣揭开一角。
剑柄!九龙宝剑的剑柄!
天蚕五彩丝线呈棱形格子裹在剑柄上,五颗耀眼夺目的红宝石熠熠生辉,镶嵌其中,剑柄最后的柄环上是一颗鸡蛋般大小的紫色宝石,这种宝石世间绝有,仔细打量,那颗紫色的宝石表面被打磨成非常微小的镜面,只要动一动剑柄,每一面似乎都在闪烁着紫蓝色的光芒。
马汉山的心里有些阵阵的发抖,只看了一眼剑柄,他的眼睛仿佛被那些高贵、神秘的珠光宝气所摄住,他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立即将绸布盖上。
“开快点,回站里,快!”马汉山的声音有些发颤。
路上的积雪很厚,即使马汉山再怎么催促,那辆有些老旧的斯蒂庞克牌小轿车还是缓悠悠地往前走。
马汉山死死地把那个紫檀匣子抱在怀里,如同抱着前几天刚暗地里“收”回来的那个百花楼的头牌一般。
雪很大,路上行人很少,车就更少,马汉山的车还是一拐一溜地赶回了军统北平站,就在北平警备司令部附近的一栋小洋楼里,这里原来是满铁在北京城的办事处。
车进了院子,马汉山似乎有些等不及,没等车停稳,他抱着木匣开了门就冲了出去,地上雪太滑,差点摔个踉跄。
马汉山刚进小楼大门口,副站长李文松就迎了上来,他是个文化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马站长,您可回来了,重庆来的田处长等你多时了。”李文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里有些焦急。
“他来了?说什么没有?”马汉山立即停住了脚步,双手把剑匣抱得更紧了。
李文松摇了摇头,左右看了看,特别瞟了一眼马汉山后面刚刚跟进屋的叶队长,把嘴巴凑马汉山的耳朵边上,轻声说道:“田处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去了档案室翻阅了半天的档案,后来就一直在你办公室等你。”
马汉山顿时一惊,睁着圆圆的眼睛,狐疑地问道:“他去档案室,看了些什么?”
李文松又轻声说道:“我特意去问了档案室的小马,说田处长查阅的档案都是日占时期关于我们站的。您看这……”
马汉山心里一沉,暗道一声来者不善,他阴沉着脸对李文松说道:“你随我来,你是文化人,肚子有墨水,见机行事。”
李文松点了点头,随着马汉山上了二楼,留下门口的叶队长一脸的不高兴,可是他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神秘的欣喜,随即转身出了北平站办公楼的院门。
马汉山的办公室就在三楼的最里面一间,刚上三楼,马汉山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身后的李文松说道:“文松,你在北平站多少年了?”
李文松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马站长,算起来,我和叶队长可是北平站的老人了,7、8年是有的。”
马汉山点了点头,偏过脸去,神秘地对李文松说道:“文松,咱们和日本人打交道的事情估计漏了,田处长此来不善,咱们都机灵点。这件东西,我刚找到,要往上面送,你知道的。”
马汉山伸出一根手指,神秘地往头顶指了指。
李文松一惊,“怎么?戴老板知道我们和日本人……”
马汉山连忙将手指竖在嘴唇边,点了点头。
“咱不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嘛,怎么?上面不认账?”李文松连忙改口说道。
马汉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现在怎么都说不清楚了,人家捏着我们的小辫子,红嘴白牙,想这么说就怎么说,想想如何自保吧。”
李文松指了指马汉山怀里的木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马汉山,“这?给老板找的?”
马汉山轻轻地点了点头,又轻声说道:“我那妹夫田处长出的主意,也只好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了。”
李文松点了点头,又随着马汉山往办公室走去。
马汉山轻轻地推开门,本是一张焦虑阴沉的脸瞬间挂满了笑容,田文水一身戎装正坐在田文水的办公桌前,桌上放着几个档案袋。
“田处长,我说田处长,这么冷的天,您怎么亲自来了……”马汉山一脸堆笑,疾步上前,一只手抱着木匣,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想与田文水握手。
坐在椅子上的田文水冷冷地抬起头,看着马汉山,并没有伸出手去理会马汉山的那双胖手。
马汉山尴尬地笑了笑,把手放下,一屁股坐在田文水对面的椅子上,李文松清瘦的脸上也堆着尴尬的谄笑。
田文水又瞟了一眼马汉山手里的那个木匣,用阴冷的语气淡淡地说了句:“东西找到了?”
马汉山顿时来了精神,使劲地点了点头,神秘地说道:“还是田处长老辣,算定鲁一衡那老小子舍不得把这宝贝给埋了,我今天一早上门去给弄了回来。”
田文水黝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似乎马汉山做的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明抢,还是暗夺?”田文水眼里有些讥屑的神情。
马汉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还有些得意。
“党国军人怎么能干那种事呢!”马汉山晃了晃脑袋,“您想不到吧,鲁一衡那老小子亲手奉上!”
田文水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马汉山更是眉飞色舞,“当年我救了他鲁一衡父子两条命,他念及当年的救命之恩,送给我老马了。田处长,您说,这不违反纪律吧,这可是私人人情,这可不是强取豪夺,霸占民财啊……”
田文水挥了挥手,打断了马汉山的话,淡淡地说道。
“他要是不给,你是不是打算给他扣顶投日的帽子?”田文水的话里依然有些讥屑的味道,“他的命还在吧?”
马汉山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贼溜溜地转了转,瞬间又是一脸的媚笑。
“田处长,您这话说得,当年我能救了他父子的命,现在怎么能杀他呢,再说了,真正要他的命的人又不是我。”
田文水顿时眼睛一瞪,“谁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