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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老胡牺牲前,用自己的身体给同志当掩体,到底是谁开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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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袁,你先坐下,我看看伤势。”方城一把把袁克佑扶住,让他慢慢地坐在院檐下的矮椅上。

    来人正是袁克佑,脸色苍白,脸颊上因为疼痛,还挂着大滴大滴的汗珠。

    方城把他的左手胳膊轻轻地抬了起来,还好,是贯穿伤,又没有伤着骨头,子弹从骨头边上穿了出去,一道很深的血槽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

    方城急忙转身走进屋去,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刀和急救包,这个急救包还是去年秋月枫专门购买的。

    方城把袁克佑的衣袖剪开,把整个受伤的胳膊露出来,又从急救包里拿出一瓶碘酒,扯了一块医用棉花,沾上碘酒,仔细地擦拭起伤口来。

    袁克佑疼得嘴一咧,又使劲地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响。方城将伤口彻底地擦拭干净,又从急救包里拿出一包用牛皮纸包着白色的粉状药物,把它们均匀地撒在袁克佑的伤口上。

    方城把药撒完,一边用纱布包扎,一边说道:“这种药是秋月枫搞来的,据说是从云南那边过来的,滇军人手一包,止血消炎很有效,只要止住了血,伤口过段时间就好了。”

    疼得满头大汗的袁克佑没好气地说道:“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么大块肉被一枪削掉了。你就不问问是谁开的枪?”

    方城一边仔细地给袁克佑绑扎纱布,一边回答他说:“我还是低估了秋月枫了,这个女人太鬼了,她肯定暗示过田文水,一定要守在那里,就等我们的人上钩。”

    袁克佑一脸诧异地看着方城,说道:“你也认为是田文水?”

    方城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一怔,“怎么?你没见着开枪的人?不是田文水吗?”

    袁克佑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开枪的人,我真没见着,只是觉得很奇怪,凶手只开了一枪,这一枪杀了老胡,子弹又穿过来,击中了我的胳膊。”

    方城惊讶地看着袁克佑,急忙说道:“你等等,我去把门关严。”

    方城三步两步地过去把院门仔细关上,又把两个门栓插上,回来把袁克佑搀扶着进了卧室。

    “你仔细地给我说说事情的经过。”方城把袁克佑扶在床上,让他半靠在床头,把被子搭在他的大腿上,又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袁克佑喝了口水,缓了缓,慢慢地讲述刚才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

    我们分手后,按你的意思,我在渔阳弄巷口边上的小旅馆住了下来,咱们都算是老警察了,越是有疑点的地方,越应该重点关注,胡为东是在言四海的家里被捕的,这里如此隐秘,为何暴露得如此之快,我决定守在那里看看情况。

    今天晚上,我和平常一样,在旅馆房间里闲坐着,观察着渔阳弄进出人的动静,我还以为今晚没什么情况呢,就在10点钟的时候,来了一辆车,两个人架着老胡从车上下来了,跟在他们后面的人就是田文水。

    田文水真的太狡猾了,他没有跟着那两个人进去,而是在渔阳弄巷口对面的混沌店里坐着,估计是在观察是不是有我们的人在盯梢,他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见没有异常才进了巷子,去了看押言四海的家里。

    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田文水一个人出来了,他坐上了车,车开出去大概500米左右,车停了,田文水又悄悄地从车里下来,自己一个人顺着街边,走了回来。田文水又在那个混沌店里吃了碗馄饨,观察了半个小时。

    田文水吃完混沌,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渔阳弄,我亲眼看他上了远处的那辆小汽车,车是开走了的。

    我盘算了一下,言四海的房间里看押老胡的人只有刚才架他来的两个人,对付这两个,应该没问题,我就从旅馆出来,很谨慎地从那条可以直达言四海卧室窗户的小巷穿了过去。

    到达窗户很顺利,我在窗外仔细地听了听,胡为东估计伤势还没好利索,偶尔发出点呻吟声来,我轻轻地推开窗户往里面瞟了瞟,两个特务,一个就坐在窗户边上的椅子上,正在打瞌睡,另外一个像我现在这样半躺在床上,老胡正坐在那把藤椅上,他的一只手被手铐铐在藤椅扶手上,藤椅下面还有他的被捕时流下的一滩血。

    对付这两个特务,问题不大,我悄悄地把窗户再开大一点,伸出双手,抱住打瞌睡的特务的脑袋,使劲一拧,这个特务只是啊地叫了一声,顿时就气绝身亡。

    动静惊醒了半躺在床头的特务,他应该是个新手,那个特务从床上坐起来,正掏手枪,此时坐在藤椅上的老胡已经看到了窗外的我,他不顾腰部有伤,一个健步跨过,甩起被手铐铐住的藤椅,向那个特务砸去。

    就在这个瞬间,我的枪先响,正中特务的胸口,然后我连忙跳窗进去,把老胡扶在床上,从中枪的特务兜里掏出手铐钥匙,打开了手铐。

    枪声肯定会引起左邻右舍的惊慌,说不定还惊动了巡街的警察,我连忙把老胡扶着从窗户跳了出来,打算从那条小巷子逃出去。

    老胡的伤势本就没好利索,刚才又这么一使劲,伤口肯定崩开了,我只好背着他走,就在我们刚要出小巷口的时候,背后一声枪响,我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然后就听到老胡一声惨叫。

    老胡的鲜血喷了一后背,那一枪正中老胡的左后背心,子弹穿出来又击中了我的胳膊。多年的经验救了我一命,我立马匍匐在地,翻过身来,还没断气的老胡正压在我的胸前,他用微弱的声音告诉我不要管他,快走。

    袁克佑说着说着,眼眶湿润了,同志就死在自己身边,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悲愤和自责让袁克佑很难受。

    方城点了一支烟放在床头柜的边缘,又点了一支递给袁克佑的嘴里,自己也缓缓地点了一支,同志的牺牲,谁心里都难受,老胡就这么牺牲了?方城的心里有些无法接受。

    袁克佑深深地吐了一口烟圈,嘴唇有些颤抖,他又缓缓地说道:“我本想站起身来和凶手对射,可是老胡死死地压住我的身体,不让我起身。”

    方城闭了闭眼睛,多么纯粹的同志,直到牺牲前还在为自己的同志、战友考虑。老胡的反应是对的,敌人既然可以在背后偷袭开枪,说明早已有了准备,如果这个时候袁克佑起身和敌人对射,可是袁克佑就危险了。

    “老胡死死地压着我,不让我动弹,我能活动的就是右手,手里拿着枪,老胡是拿自己的身体给我当掩体,让我躺在他身下反击。”袁克佑说话的声音颤抖起来,回想这种场景对他来说太过残忍。

    “我不敢多想,对着巷子里的黑影就是两枪,只是运气不好,那两枪都打在了墙上,那个人仓促之中还击了一枪,又打在了老胡的大腿上,此时老胡已经死了。”袁克佑闭着眼睛说道。

    “后来呢?你看清凶手是谁没有?”方城低下头,默默地问道。

    “没有,倒在地上我的因为有老胡给我做掩体,反而更安全,巷子里没有任何的掩体,凶手比我更危险,但他很狡猾,一看这个情况,一个翻身从边上一户人家的窗户跳了进去,我立即爬起来追了过去,那是间空房子,凶手早已逃得没了踪影。”

    “我听到街上响起了巡街警察的哨声,不敢过多久留,转身回去再探了探老胡的脉搏,确定他已经牺牲后,我才赶紧逃离了渔阳弄。”

    袁克佑断断续续地把过程的经过讲完,方城低着头,任着手里间的烟雾如细线般向上缭绕,他甚至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在没有制定好营救方案的时候,贸然开展营救行动,说不定老胡不会死。

    袁克佑更加内疚,自己营救同志不成,反而让同志为自己挡了子弹,更窝囊的时候,他甚至连杀害同志的凶手是谁都没看见。

    “你刚才说田文水在那家馄饨店里呆过两次?每次几乎都在半个小时左右?”方城猛地抬起头,问半躺着的袁克佑。

    袁克佑偏过头来,看着方城,点了点头。

    “开枪的人不是田文水,一定另有其人!”方城肯定地说道。

    “何以见得?”袁克佑问道。

    “如果是田文水,他要拿老胡来当鱼饵,来钓你这条鱼,那么他第一次去店里观察半个小时是很正常的;他从关押老胡的家里出来,又在混沌店里坐了半个小时,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处于职业敏感,谨小慎微的他担心会有人在他走后再来营救老胡。”方城弹了弹烟灰,说道。

    “是啊,我做警察的时候,要是对某个地点不放心,也会这么干的。”袁克佑恍然大悟。

    “既然田文水如此谨慎,就说明了,他不是给老胡当鱼饵,凶手另有其人。只是,这个凶手太过狡猾,他要么一直跟着田文水,要么他一直在渔阳弄隐蔽。”方城说道。

    “他会是谁呢?直接从背后开枪,而且直击要害。是军统,还是中统?”袁克佑不解地问道。

    “你刚才说,开枪之前,凶手一句话没有说,直接击中了老胡的要害?”方城站了起来,语气严峻地问半躺着的袁克佑。

    “是啊,悄无声息,一枪命中!”袁克佑也吃力地挪了挪身体,回答道。

    “他是要老胡的命啊,这帮狗特务,太狠了。”方城使劲地把手里的烟蒂丢在地上,又用鞋狠狠地踩了踩。

    “你知道他是谁了?”袁克佑又问道。

    “我大概明白了,也能猜个七八分了。敌人太阴险了,他杀了老胡,这是要让我们把矛头对准军统,让我们去找秋月枫和田文水算账。”方城狠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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