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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阁楼上的高人,算计一切,这盘棋该怎么落子,他没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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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宇生用惊愕的眼神看着一脸肃杀的四弟杜宇风,他又轻轻地放下文明棍儿,缓缓地坐在了那把紫檀木太师椅上。

    四弟的话,说得是有道理的,代局长的那个惊天谋划却有一个致命的漏洞,他郑以为可以实现自己的欲望,偏安而治,形成新的势力,可是现在不是东汉末年,他既不是孙权,也不是刘备,当然更不是曹操。

    三国时期的公孙渊可以雄踞辽东几十年,那是因为魏蜀吴三国对其苦寒之地毫无兴趣,他也就在夹缝中生存了下来,但也不过短短几十年,最后被晋所灭。

    他想做第二个公孙渊,难度比他们都要大得多,时局形势不如三国时期的公孙渊,外部支持不如有日本鬼子撑腰的末代皇帝,目前已经有两方即使斗得你死我活,但他们没有一方愿意有第三方势力存在,即使是独霸新疆的盛世财也不敢多做他想。

    杜宇生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真的要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吗?

    杜宇风看着二哥脸上微妙的表情,心里有了底,说道:“二哥,你知道有句话——事以密成,你觉得他姓代的谋划的事秘吗?几乎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情,能成吗?”

    杜宇生愣了一下,是啊,不但北边对他的计划有所察觉,老头子,大公子他们心里没数?不动他,无非是忌惮姓代的手中那几万的精干鹰犬,当然老头子目前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对付北边。平心而论,他和北边相比,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杜宇生微微地点了点头,默默地看着杜宇风,眼神里流露出让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杜宇风惨白精瘦的面颊上露出一丝笑容,手指轻轻拨弄了面前翠绿的算盘珠子,缓缓说道:“姓代的那个计划,本就是鬼子的阴谋,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日本人垮了,至少几百年不可能再对我华夏大地有所妄动,这群倭寇却自古以来从未死过觊觎我华夏大地之心。”

    “无论日本的哪一届政府倒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会想绞尽脑汁,搅乱我中华大地,殊不知,日本人根本就不看重他到底有没有这个实力,更不会在意他是否成功,只要他搅乱格局就行了。”

    “一个长期处于混战的中国对日本人最为有利,那帮倭寇希望我华夏一直混乱下去,直到日本再次崛起,这帮孙子想鲸吞华夏的策略从隋唐时期就定下了,从未改过。”

    “鬼子给姓代的留下庞大的军火,双手奉送近10吨的黄金,甚至还将那个死在日本的傀儡总理的政治遗产留给他,代以为凭借这些东西,就可以瞬间强大,可以强大到在满洲站住脚,甚至未来可以逐鹿中原,真是痴心妄想。”

    杜宇风一口气说完,显得有些疲惫,又拿起身边的紫砂茶壶喝了两口,轻轻放下,静静地看着二哥杜宇生。

    “四弟以为……”杜宇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问杜宇风,又欲言又止。

    “二哥,不是我以为,是你要以为会如何?自古以来,历24朝,期间又有大小几十个朝代建国,最后如何了?还是华夏一统,天下归心,凭的是什么?你难道也和他们一样以为是武力?是所谓的国力使然?”杜宇风微笑地看着杜宇生,说道。

    “是文化,我华夏文明璀璨的文化才是中原政权交替更迭,却永不亡国灭种的根本原因,而文化源自哪里?来自哪些强人吗?并不是,强者如忽必烈,多尔衮,又如何了?一样遵循着中原的华夏文化传统,丝毫不敢将异族文化强压于汉。”

    “文化,源于民,传于民,承于民,民心之所向决定了国家大势,你走到大街上,随便问个路人,你觉得他会认为他能成功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我虽非君子,起码的审时度势还是要有的。”杜宇风又是一口气说了许多。

    杜宇生静静地看着他这位残疾的四弟,心里有种感觉,这位兄弟肯定有什么秘密自己是不知道的。

    “宇风,按你的说法,我们得与姓代的保持距离,甚至必要之时做切割?”杜宇生面色不变,问道。

    “保持距离?切割?你还来得及吗?”杜宇风指着边上那堵立满木格抽屉的墙说道,“那些抽屉里,几乎保留了你与他所有的秘密,连你们几十年前暗杀刘静江,强霸他家产的材料都保存着;这里面也有你和他所有的财富,你现在怎么做切割?即使切割了,谁又能信你?”

    “谁又能放过你?是北边,还是那父子俩?”杜宇风叹了一口气。

    兄弟俩人沉默了,整个房间只有杜宇风用那根干枯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拨弄翠绿算盘珠子的声响。

    “二哥,该下决断了,再晚就来不及了。”终于,杜宇风开了口。

    “怎么决断?宇风,你给二哥出个主意。”杜宇生阴沉着脸,问道。

    “自古以来,君子割袍断义,小人背后插刀,二哥自问是君子还是小人?”杜宇风的话如同一把匕首插入杜宇生的心脏,若是其他人这么问,他早就发怒生气,甚至一枪毙了他,可是杜宇风这么问,他强忍内心的不服,却又不得不直面这个尖锐的问题。

    自己是君子还是小人?根本不需要思考。君子有生存之道,难道小人就该血溅当场?

    “杀了他!”杜宇生点了点头,蹦出了三个字。

    杜宇风干瘦的脸上也露出肃杀的表情,说道:“二哥,别舍不得家业,只要人活着,一切都还有机会。”

    “你有计划了?”杜宇生盯着自己的兄弟,问道。

    杜宇风又端起紫砂茶壶,不紧不慢地说道:“杀他并不简单,他也不是简单的地痞流氓,富商土豪,我们的力量别说杀他,碰着他都不容易,我们需要借别人手上的刀。”

    “你是说借老头子的手?”杜宇生问道。

    “他自己就是老头子手中最锋利的刀,要想让这把最锋利的刀插进自己的胸膛,不容易,还得借助其他人的力量。”杜宇风的眼神里露出狡黠的神色。

    “ 你说还有方少爷他们?”杜宇生又问道。

    杜宇风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说:“方少爷是主要的推手,但却不是主要力量,我们需要三股东风,一是方少爷方面,二是秋月枫方面,三是大公子。”

    杜宇生吃惊地张大嘴巴,露出一口黄牙,这个残疾兄弟胸中难道有如此韬略,会趋势这当今最为强势的三股力量?

    杜宇风没有理会二哥的惊愕表情,说:“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棋局,既要让你做观棋者,又要让你做主导者,难。既要驱使方少爷他们去隐晦地揭露他的阴谋,又要防止老头子认为这是个圈套;既要让自己人不遗余力地去追查代的不法之事,又要防止大公子将所有人牵连其中。”

    “这个局的精妙和关键之所在是,只能是他一个人死,他的力量被瓦解,但是不能牵扯到旁人,因为一旦有所牵连,第一个跑不了的就是你!我们杜家也就彻底完了。”杜宇风的话如同一股冷风直吹杜宇生的骨髓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我们派人做了他,岂不更直接?”杜宇生一脸疑惑地问道。

    杜宇风用一只手整了整左边那条空荡荡的袖管,脸上露出讥屑的笑容,说:“二哥,你太天真了,如果只是单纯的刺杀就能解决问题,姓代的至少死了十次。这个局,要让老头子认为是意外;要让大公子以为是谋杀;要让秋月枫他们以为是上命;要让北边总部以为是内讧。”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要让姓代的自己认为是走投无路,生不逢时,命数该绝!”杜宇风又拨弄着面前那把名曰“春秋”的算盘。

    “你能布这个局?”杜宇生的声音有些颤抖。

    “童白松在我手上,王美兰在你手上,田文水来了上海,方家少爷也到了上海,代目前最信任的蝮蛇去了东北,你结合这些人的动向,你认为他们来此是干嘛的?都带着各自的目的,但是他们都围绕着一个人而来,那就是代老板,代老板在行动了,我们正好借势而行,顺势行事。”

    “童白松在你手里 ?”杜宇生惊讶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鼓着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杜宇风。

    杜宇风抬头看了看二哥杜宇生,脸上露出笑容,缓缓地说道:“他去年就回了上海,整个上海,还有什么地方能让他躲藏这么久?整个上海,除了我与宇眉能够收留他,还能有谁?”

    “你们……你们这是投敌!”杜宇生满脸的怒色,厉声说道。

    “ 投敌?我还在设局杀他呢!藏个童白松算什么!我不帮你养着他,藏着他,怎么用得上地下党手上的那把刀?”杜宇风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语气却有些重。

    “……”杜宇生一脸愕然地看着杜宇风,心里虽然佩服自己这个残疾兄弟的远见和谋略,却更加恼怒为何他不向自己透露。

    杜宇风似乎看穿了二哥的不悦,又轻声地说道:“二哥,我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只有把假的做成真的一样,才能骗过所有人,只有瞒着你,童白松才会彻底的信任我,我才能为二哥谋划如何通过他来调动方家少爷。”

    杜宇生默默地点了点头,自己这位残疾兄弟说得有道理,事以密成,这是最为谨慎的做法。

    “你说的方家少爷,可是去年在上海闹腾出那么大动静的方城?”杜宇生问道。

    “不错,就是他。他是个人物,也是这个局最为关键的一颗棋子。当然,方家不止他一个少爷。”杜宇风的眼里露出狡诈的眼神。

    杜宇生又一屁股坐了下来,生硬的紫檀木太师椅子冰凉冰凉的。

    “你就算窝藏了童白松,他又如何会信你呢?他是什么人!,你可是我们的账房先生。”杜宇生叹了一口气,说道。

    杜宇风看着面前的二哥,不由得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地说:“二哥,不是当兄弟的说了几句,平日就劝过你,不要一门心思钻钱眼里,也不要成天与那些人勾心斗角,多看看书,多审视自己的内心。”

    “人,都有弱点,他们也是人,也有弱点。方家少爷和童白松都是一路人,其实,我们兄弟和他们也是一路人,重情。童白松是我们兄弟的亲妹夫,这一点无可否认,我相信,即使他落入秋月枫之手,你也会施以援手,至少不会让他被姓代的一枪给毙了;同样的道理,我们兄弟无论多么阴险毒辣,他童白松还是得叫我们一声二哥,四哥。这就够了。”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让衡伯给我多送些饭菜,真的以为是我胃口好了?不是,我得紧着这位妹夫,无论是在代老板面前,还是在童白松面前,我不过是一个残疾的做账先生而已,这也就够了。”

    杜宇风冷冷地说道,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二哥。

    杜宇生心中一暖,又一凉。

    暖的是,自己这位残疾亲兄弟和盘托出,不像是有什么隐瞒了自己;凉的是,他会不会也在给自己戴着面具演戏。

    杜宇生缓缓地站了起来,一脸茫然地走向电梯口,按了按钮,就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转头对着杜宇风说道:“四弟,都听你的。”

    杜宇风弹出中指,拨弄了一个颗翠绿的珠子,清脆的声响和电梯门铃声不谋而合地响在一起。

    杜宇生乘着电梯下了楼,杜宇风一个人坐在长案后面,沉默不语,整个房间一片死寂。

    是不是给二哥说得太多?杜宇生心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扪心自问,自己无愧杜宇生,可是有些话即使是亲兄弟,心里难免会产生些隔阂。

    最要命的是,杜宇风实在太了解自己这位二哥的性格了,有些事情他想不通,想不透,却会埋怨身边的人。

    他会怎么想自己呢?杜宇风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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