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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完美的送刀计划,骗了所有人的那两枪,一切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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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见跪坐在地的秋月枫一声惨叫,文重月手中那把锋利的皇太极宝刀刀刃划过她的胳膊,文重月一脸狰狞的狂笑看着方城,他边上的童白松举枪对准他,却没有开枪,因为田文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枪口狠狠地顶在秋月枫的后脑上,枪口深深地陷入她的头发里。

    方城怔了一下,手心渗出了冷汗,心里一阵颤抖。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里不单纯是丈夫对妻子的那份关爱,更多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的身体随着秋月枫的那声惨叫坐立了起来,怀里的袁克佑睁大眼睛看着文重月,双眼露出愤怒而无奈的神色。

    “方老弟,这张牌,你大不过的,那我们就此别过,我文重月很少佩服人,你算一个,我还是会遵守那句诺言,现在刀在我手上,你们都可以离开,包括那个叛徒和童白松。”文重月偏过头来,看着举枪的童白松和躺在地上的袁克佑。

    童白松愤怒地看了看文重月,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方城,眼神很复杂,方城看着童白松,知道他是在咨询自己的意见。

    该怎么选?

    方城的眼里有些慌乱,沉默了片刻,坚毅的眼神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大声喝到:“老裘,放他们走!”

    童白松惊愕地看着方城,两手死死地握着枪对准文重月的脑袋,说了一句:“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违反纪律吗!”

    “老裘,不错,她是一个特务,可是她肚子里也有我的孩子啊,孩子是无辜的,我们共产党人有滥杀无辜的纪律吗!?”方城脖子上的青筋蹦起,两眼似乎充了血,一向温文尔雅的方城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情景。

    童白松睁大眼睛,心有不甘,恨恨地沉默片刻,他缓缓地举着枪慢慢地往后退,可是他的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田文水手里的枪和文重月手里的刀。

    文重月哈哈大笑几声,伸出满是血污的手,反过手去来将副驾驶室的车门打开,对田文水说:“文水,押着她上车,车让她来开,你坐她后面。”

    田文水点了点头,不顾左手胳膊的疼痛,伸出手去,一手抓住秋月枫的头发,右手的枪口顶在她的后脑勺上,把秋月枫提了起来。

    “走,上车!你开车!”田文水说了一句。

    秋月枫的脸色苍白,胳膊上的血顺着手指不断地往下滴,她眼里没有了泪水,泪水全挂在脸上,眼神空洞、无神,一只手还是下意识地扶在自己的小腹上,她仿佛失了魂,任由田文水拉扯着她转过车头,拉开车门,把她塞进了驾驶室,田文水自己迅速地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

    文重月艰难地爬进了副驾驶,咧着嘴,使劲地用手把车门拉过来,关上。坐好后的文重月把手中的皇太极宝刀递给后座的田文水,自己双手要吃力地去扶那条残废的大腿,努力地把腿放得更舒服一些。

    干瘦的文重月艰难地将自己的那条腿拉了进来,又顺手将车窗玻璃摇了上来,重重地喘了口气,说道:“蝮蛇开车,直接去警备司令部,文水,警戒。”

    秋月枫似乎还没有回过神,坐在她后面的田文水右手一挥,将手里的皇太极宝刀顶在秋月枫细嫩的脖子上,厉声说道:“开车!”

    秋月枫整个人颤了一下,偏过头来看了看文重月和田文水,用疼痛得有些颤抖的手给车点了火,一脚油门下去,汽车疾驰而去。

    童白松看着那辆车飞驰而过,双手握着枪一直对着它,等车开远,他无力地垂下了双手,微微地摇了摇头,慢慢向方城走了过去,看了看地上的袁克佑,又回头看着方城,眼里满是疑惑。

    方城抱着袁克佑,苍白的脸上显得异常疲惫,他有气无力地对童白松说道:“老裘,你骗得我们好苦,原来你才是隐藏在上海最大情报人员。”

    “我不骗你,又怎么瞒得过王美兰,杜宇生,厉文封这些人,你也不想想,为何组织上就要把你安排到杰弗洋行来潜伏,我和你十几年前就认识,就共过事,难道李部长不清楚,他这么给你暗示,你还不明白?你还真当我是童白松了?”童白松苦笑地摇了摇头,肥胖的脸上又淌下了汗珠,这是神经放松的汗水。

    “现在计划终于成功一半了,刀终于送出去了,只是代价有点大。”童白松蹲下身来,看着方城,又看了看边上倚着青石栏杆坐着的老林,老林的情况不乐观,脸色惨白,胸前的伤口似乎有些严重,血还在不断在往外涌。

    方城怀里的袁克佑艰难地挪了挪,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腹部,说道:“我们必须马上转移,赶紧离开此地,文重月拿到了皇太极宝刀,肯定会派人回来的。”

    “只是可惜,让文重月这个老狐狸溜了。”童白松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怎么离开?只要那老头没死,肯定全城搜捕我们,我们几个都受了伤,方老弟,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方城默默地看了看受伤的袁克佑和边上老林,说道:“我和老裘走水路,老袁和 老林受的是重伤,交给上海地下党来救护他们。”

    “上海地下党?”袁克佑吃惊地侧过头来看着方城,眼里似乎有些埋怨,上海地下党的同志既然在这里,他们为何不早点出来,怎么能让文重月他们跑了呢?

    方城笑着说道:“谷雨计划的核心就是润物细无声地把皇太极宝刀送给戴笠,从目前看,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我们几人的受伤,甚至牺牲,这些都让让文重月不会起到一丝的怀疑,你们大概不知道,打飞文重月手中的刀的那一枪是谁开的?”

    童白松和袁克佑面面相觑,刚才实在太过激烈,电光火石之间,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对啊,谁会开枪打飞那把刀呢?

    对面是田文水、秋月枫和阿森,他们不可能向文重月开枪啊。

    “是我安排上海地下党的同志老胡,他就藏在那里。”方城伸出手来,指向街口对面那间关了门,没有亮灯的杂货铺。

    “原来,是你谋划的刚才这场混乱。”童白松看着熄灯的杂货铺,喃喃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杂货铺的灯亮了,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胖胖的杂货铺老板胡为东,手里拧着一把带着瞄准镜的斯普林菲尔德狙击步枪。

    胡为东快速地跑了过来,对着方城几个人点了点头,蹲下身来,说道:“老方,你和童老板先撤,我们的同志负责将受伤的同志转到可靠的医院救治。”

    童白松诧异地看着胡为东,说道:“你就是上海地下党的负责人?”

    胖胖的胡为东哈哈笑了两声,说道:“童老板这几年来码头日子少了,你刚入杰弗洋行的时候,可没少在我店里混吃混喝的,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我们同志,你也不知道我在这十六铺码头潜伏。”

    童白松苦笑地摇了摇头,突然又问了一句:“既然你开枪打飞了那把刀,那你为何要向方老弟开了一枪。”

    胡为东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向着方城点了一下头,说:“方老弟,我是不是给你说过,俺老胡的枪法还算不错吧。”

    方城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点了点头,说道:“你这老家伙,差点一枪没把我胳膊给打断。”

    童白松和袁克佑面面相觑,都侧着脸,看着方城和胡为东,露出不解的眼神,怎么?难道方城挨的这一枪,也是胡为东打的?

    方城接着说道:“其实,我早就谋划过,只要老胡的枪一响,高度紧张的田文水必定向老林开枪,而老林只能向文重月开枪;袁克佑的那一枪射向了田文水,打在了他的胳膊上,而阿森正在控制秋月枫,根本没有时间进行精准射击,他条件反射般地向着老林,开了一枪,虽然精度不够,却还是没有想到正中了老袁的腹部。此时蹲在地上的老裘快速地捡起地上的皇太极宝刀,向着阿森射去。甩出的那一刀很及时,刚刚好,要了阿森的命。”

    “绝就绝在童老板的这一飞刀,让我们送刀计划完成得天衣无缝, 凭借文重月和戴笠的精明,别说我们把刀双手奉上,就是他们通过各种方式抢夺去,他们也会怀疑我们的动机,只有在这个局面,刀为了杀人才落在他们手中,那两只老狐狸才不会有丝毫的怀疑。但是,如果我不中枪,文重月那个老狐狸一定会怀疑第一枪的来历,他事后一定会去梳理每个细节,就会怀疑整个过程,自然也就会怀疑到那把刀,也就会怀疑我们的动机。”方城道出了真相。

    童白松、胡为东和袁克佑从心里佩服起方城来,谁也不会怀疑自己人会向方城开枪,即使文重月事后复盘,他最大的怀疑也是在死去的阿森身上。

    方城把袁克佑抱了起来,对胡为东说道:“老胡,你赶紧通知同志们,将他们两人转移走,我和老裘自己会有办法。”

    胡为东对着码头不远处的几艘小木船学了两声鸟叫,这是布谷鸟的声音,那两艘木船瞬间亮起了灯,从里面钻出来三个人,一路小跑地从石阶上过来了,胡为东给他们安排好送人的路线,据地地点和接头的人,来人将老林和袁克佑背着正打算走。

    突然,袁克佑在一名地下党同志的背上转过头来,问童白松,“童老板,我想再多问你一句,我在香港上的勋爵号是不是也是你的船?”

    童白松笑了笑,眼里露出神秘又调皮的神色,对袁克佑说道:“我童白松既能给美国人扛活儿,就不能给英国人干了?组织上派你到香港对接勋爵号,这都是我早就安排好了,你放心,那艘船上的中方人员,全是我们的人,船长还是你们东北老乡。”

    “谁?”袁克佑好奇地问了问。

    “你不认识他,他可认识你,袁大课长,他就是当年周乙周队长的线人春三。”童白松爽朗地笑了笑。

    胡为东几个人把袁克佑和老林背着上了船,走水路是最为安全的方式,看来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童白松佩服地看着方城,又有些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问,我们怎么走?”方城捂着受伤的胳膊,偏过头来问童白松。

    童白松没有说话,他知道既然方城这么问,自然有他的安排,他从兜里慢慢地掏出香烟,哈德门牌的香烟。童白松先点了一支,递给方城,又给自己点了一支,叼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对方城说道:“你是不是说我们用它离开?”

    童白松用夹烟的手指指向岸边的那艘船,不错,就是温庆河和老林划回来的那艘长利号上的救生艇。

    方城脸上露出笑容,嘴里含着烟,用那只受伤的手拍了拍童白松的肩膀,说道:“不愧是老裘,还是那么精明,组织上安排你潜入杰弗洋行算是用对了人。”

    童白松一脸苦笑地转过头来,一拳头砸在方城的胸口,说道:“当年我们活下来三个,一个当了叛徒,一个北上卧底日军,我南下当起了商人,世事无常,最后还是咱们两殊途同归,还好我们都没给死去的静安小组的同志们丢人。”

    方城忍着胳膊的疼痛,默默地拍了拍了童白松的后背,一股欣慰涌上心头,两人一起走下码头,跳上那艘救生艇,童白松拿起木浆,对方城说道:“方老弟,我们去哪?”

    “还能去哪?鸦儿嘴码头呗,那里本来布有军统、中统的特务,这会十六铺码头这么一闹,鸦儿嘴码头的人早就撤了,我们从那里上岸。”方城淡淡地说道。

    “看来,咱俩要过逃亡的生活了……”童白松笑了笑。

    “逃亡?你逃哪去?南洋?这才刚刚开始咧,你真以为文重月手里的那把刀就能把姓戴的干掉?”

    童白松一脸愕然,惊讶地看着方城。

    “老裘,有些计划本身看似关键,其实它不过是一副药引子!”方城笑了笑,努力地用一只手划着木浆。

    不一会儿,载着童白松和方城的船就消失在了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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