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043
小饭馆是谢忱之前就打听好的, 在镇上。
据当地村民说味道很不错，环境也比其他的饭馆稍稍好一些，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这缺点, 倒是不在谢忱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边生意没有城里那么红火，到了饭点，大厅里也都是空位。
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这儿属于农家乐类型, 是没有菜单的，待他们坐下, 谢忱去找老板点菜。
陈尘用开水烫了一下桌上的水杯和碗筷, 烫完一份，放在谢忱座位上，又开始烫自己的。
对面两个人, 对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认知, 还停留在上司和下属, 倒并未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萧楠问陈尘：“脚好了吗？”
陈尘正在洗勺子, 闻言, 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道：“好了。那天谢谢你们两个。”
对面俩人都说没事, 小事一桩不必这么客气的。
陈尘烫完碗筷, 又给大家倒了茶水, 最后端一杯说：“以茶代酒, 谢谢你们。”
谢忱还在那边点菜, 萧楠给他们讲在这边医院里每天遇到的趣事, 或者见闻, 陈尘听得有趣, 全神贯注的。
谢忱走过来, 她都没发现。
直到谢忱拉开椅子坐下，弄出点动静，才拉回了陈尘的注意力。
陈尘看见谢忱，笑着说：“谢忱，吃完饭我们一会去爬山吧！”
谢忱：“爬山？”
“怎么就突然想起来要爬山？不热？”
陈尘说：“刚刚萧医生说，这边附近有座山，山上有个寺庙，据说许愿很灵的。”
谢忱眉毛微挑，看向对面的萧楠，说道：“萧医生读了十几年书，不应该信奉科学吗？”
萧楠回他：“有时候人心存信念，可能会活得容易一些。”
谢忱又说道：“那下次萧医生遇到治不好的病人，可以建议他人上山拜一拜去了，有了信念说不定就自愈了呢。”
陈尘：“……”
这两人，一来一往的，就差打起来啦！
他是不是忘了，请吃这顿饭，明明是为了感谢人家来着。
陈尘摸出手机，悄悄给谢忱发了条信息。
【陈尘】：要给你贴封条啦！！！
【谢忱】：现在吗？[期待.jag]
【陈尘】：不是那个啦，是真的封条！
【谢忱】：[难过]
某个人被警告过以后，就稍稍收敛了自己的行径。
饭菜的味道还不错，蔬菜都很新鲜，总体来看，气氛还算可以，起码两个女生聊的很不错。
杨熠是A市人，来这边支教三个月了，女生之间的爱好基本相通，能聊的话题自然也很重合。
何况，两个女生气性非常相投，都算是很好聊的人。
陈尘和杨熠，两个人一顿饭，从减肥，美容护肤，一路聊到了最近WB上的热搜。
嘴里说出来的，娱乐圈里那些小鲜肉的名字，萧楠和谢忱一个都没听说过，只好面面相窥，又各自转移视线，继续吃菜。
吃完饭，谢忱去结账，萧楠去了趟洗手间，饭桌上就只剩了杨熠和陈尘。
杨熠酝酿了一下，才问：“你们……在一起了？”
陈尘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杨熠是在问她和谢忱。
陈尘眼睛笑得弯弯的，点点头说：“嗯，你看出来啦？”
陈尘想了想，他们在饭桌之间，好像没做什么亲密的举动呀。
杨熠心说，你把不喜欢吃的菜，统统都堆谢忱碗里了，这是上司和下属之间能做的事吗？
杨熠真心道：“恭喜你们啊。”
陈尘接受祝福：“谢谢。”
然后，人又凑过去悄悄问：“你是不是喜欢萧楠啊？”
没想到陈尘直接这么问，被人看穿心思的人，直接闹了个脸红。
陈尘关照她道：“那你抓紧啊。”
杨熠的眼神里有些迟疑，可能是想到了刚刚谢忱和萧楠之间的互动，像是情敌之间的互撕。
于是，陈尘换了个座位，坐到杨熠的旁边，认真给她解释，她之前是如何和萧楠认识的？
之后，又如何成了朋友。
并且，真的只是朋友。
从头到尾，都只是她男朋友把人想成了假想敌而已。
杨熠知道原委以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恰好，萧楠走过来，看见俩人都喜笑颜开的样子，顺口问道：“在聊什么呢？”
陈尘看了看杨熠，又看了看萧楠，说道：“在聊我们要去爬山。”
然后，她右手拱了一下杨熠，悄声问：“求姻缘吗朋友？”
谢忱恰好走过来，听到她还没放弃爬山，于是问：“你的脚能行吗？”
陈尘：“我的脚没事呀，一会走得慢一些就行了。”
没办法，一早就已经注定。
一日妥协，终身妥协。
走出小饭馆，被艳阳炙烤了一会，陈尘才想起来，自己的防晒帽忘记在饭店的椅子上了。
谢忱让他们先去车上，他回去拿。
然后，杨熠这才注意到陈尘头上的编发，羡慕加感叹道：“你的辫子编得好好看啊。”
“你的手好灵巧，这种难度的编发都能给自己编这么好。”
不巧，她的手一点都不灵巧。
这头发，是出门前，谢忱替她编的。
因为扎马尾不太好戴帽子，但是头发要是披着不炸起来呢，一会太阳一晒，全悟在脖子里，热的慌。
就临出门前，就随便替她编了一个。
陈尘还假装吃醋，这么多年没动手，手艺竟然没退化，是不是这些年，一直在替别的女孩子编？
被谢忱捏了下鼻子。
到山脚下的时候，陈尘看着前方不太高的山头，还嘀咕了一句：“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结果，爬了不到三分之一，陈尘就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了。
她蹲在树荫下攒血条，说：“谢忱，你刚刚为什么不阻止我？”
谢忱笑着问：“我没有吗？”
陈尘纠正自己的问题：“为什么没有成功阻止我？”
谢忱提出建议：“那我们现在下山吧？”
陈尘摇头：“不要。”
谢忱问出了关键问题：“你想许什么愿望？”
“不告诉你，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让杨熠上去求姻缘的，那么，她呢？
她从一开始听萧楠说的时候，就是想上去求平安的。
求谢忱余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然后，她起身，继续往上爬，说：“我还能再试试的。”
然后一路上，陈尘自己给自己灌鸡汤，什么革.命的路，就是会艰苦卓绝，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爬山！
再好再坏，再苦再累，一切都会过去的，加油！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尘还握紧双拳，给自己打气！
她嘀嘀咕咕，念念叨叨了一路，最后，在觉得自己快要断气之前，终于爬到山顶。
结果，发现这上面只是一间小小的寺庙。
这里没有香客，甚至也没有求签，真的只能上来拜一拜，叩首祈愿。
萧楠和杨熠体力好，走得快，他们上来的时候，俩人已经去祈过愿了。
杨熠将他们俩人领到正殿前，陈尘看了一眼殿内，转身拉着谢忱，一起跪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陈尘醒来，觉得自己整个人下肢瘫痪了。
下个床，双腿都在发颤。
谢忱笑她：“后悔了吧？”
轻信了那位的话了吧？！
陈尘摇头：“没有。”
她许了愿呢，心诚则灵，她希望身边这个人余生平安喜乐。
一点都不后悔的。
于是，她差遣谢忱，差遣的有点心安理得。
陈尘摸了摸自己的小腿，说：“你可以帮我去买根擀面杖吗？”
“？？？”谢忱不太明白她说的话，问，“是什么东西？”
陈尘猜他也没见过这个东西，于是在网上找了图片给谢忱看，说：“就是这个。”
谢忱满脸问号，扫了一眼网页上的说明，问：“你是要做饺子吗？”
不是。
她要擀一下她的小腿！！！
昨天爬完山，回到宿舍，实在没力气了，也没有做拉伸运动。
现在她摸摸小腿，感觉已经有肌肉堆积成小肿块了。
家里有按摩的滚轴，这里肯定是买不到的，那么，就只能就地取材，买根擀面杖凑合用用。
陈尘给他讲解了一下这个东西的用途，谢忱几乎立刻明白了这样做的原理，好奇地问道：“这样滚不疼吗？”
为了美，不疼的！
陈尘捏了捏小腿肉，只说：“会不漂亮的。”
谢忱想了想说：“那我……给你按摩？”
陈尘：“你会？”
谢忱跃跃欲试，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可以学。”
陈尘想了想，他的学霸身份，高中那会，他确实是学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
十分令人嫉妒。
陈尘想了想，也行，于是，给他打开了某著名健身软件，搜索了一套五分钟腿部按摩的视频。
等谢忱观摩完，陈尘就语重心长地和他说：“一会，一定千万记得要下狠手！”
“这种按摩，力度不到位，就是抓痒痒，没有用的。”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和力气，要一步到位，知道吗？”
“不要怜香惜玉！”
“不要心疼我！”
“一切，都是为了漂亮！”
“加油喔！”
陈尘激情演讲完，转过身乖乖趴好，然后大手一挥，说：“开始吧！”
一分钟后，她就悔得场子都青了！
这种后悔，比她脑子一热，申请来这里扶贫的后后悔，还要再多很多很多！！！
最后，直到陈尘吼了一句：“谢忱，你这样……真的……啊啊啊啊……娶不到……老婆的！！！”
前面那些惨叫，谢忱充耳不闻，时刻谨记着在按摩前，小太阳给他开的动员大会上，她说的那些话。
不要心慈手软！
只管尽心尽力地按摩下去！
让她变得漂漂亮亮的！
直到，陈尘喊出这话来，谢忱才即刻停手，这后果是挺严重的。
他不打算承受。
但谢忱，自觉只用了三分力道，辩解道：“你不是让我下狠手的吗？”
陈尘连滚带爬地坐起来，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说：“可你下的是杀手啊！！！”
周一再次上班，林杰瞬间就觉得，上周确实是他自己眼花了。
陈尘的脚好了，现在俩人就完全是正正常常上司和下属关系。
俩人之间的气氛冷冷淡淡，相处也是颇有距离感。
谢忱哄了一晚上也没能哄好人，这边，陈尘低着头给萧楠发信息呢。
那天人多，没来得及和他说，她已经和谢忱在一起的事实。
昨天嘛，腿痛死了，也没顾上。
虽然萧楠可能已经看出来或者猜到了，但是，他们之间是有“合作”的，尊重战友，坦诚相待。
亲自和他说一声，是最起码的礼貌。
她现在有男朋友了，也需要解除一下，之前达成的相互协作。
那边回得很快，萧楠说：“好，我会尽快找机会，在我妈那边“分手”的。”
然后，又来了第二条消息，说：“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陈尘当时只觉得，这是一句祝福语里的客套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笑着回了一句：“谢谢。”
一抬头，陈尘就看到谢忱在朝她这边看，唇角的笑意立刻敛了回去。
哼，她还没原谅他呢。
不能对他笑！
这周要去一个新的村子调查，比起之前的村庄来说，这边显得更加的萧条，好像人也比上个村子少。
谢忱打算先绕着村子周边走一走，了解一下整体状况，再去上门拜访，申请贷款的那几户人家。
唐静跟在谢忱身边走着，她穿了条连衣裙，脚上是一双高跟鞋。
虽说鞋跟看起来不是很高，但是乡间小道的路，几乎都是石子小路。
即便是附近出村的路是柏油路，修建好这么多年下来，也都被太阳晒化了，坑坑洼洼的。
唐静走在谢忱身旁，便是一路东倒西歪的。
一会往左，一会往右，像是时时刻刻都快要倒在谢忱身上。
谢忱拉开一些距离，停下脚步，看着唐静。
唐静看见谢忱的目光，这么多天，第一次停留在她身上，立刻摆出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说：“谢总，怎么了？”
谢忱目光下移，看了下她的脚，说：“在外工作虽然没有强调员工的服装搭配，但是请不要影响调查进度。”
“这是第三次了。”
“我希望没有第四次。”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波无澜，可周身就散发着一股寒气，使得唐静无端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唐静的面色僵了僵，语气恭敬道：“好的，谢总，我会注意的。”
从小学到高中，她都是借的钱上的学，她爸爸死了，妈妈跟人跑了，跑之前，把她扔给了爷爷。
可他爷爷，是个捡破烂的。
学校里没有人看得起她，嘲笑她土，嘲笑她穷，说她偷东西，怎么还有脸来上学？
她确实偷了。
因为饿，偷了小卖部的一袋面包。
因为她们的笔漂亮，嘲笑她的笔难看，所以，她偷了然后扔掉了。
到了高中，她正被人堵在小巷子里欺负的时候，遇到了陈尘。
她路过，拔刀相助。
从此，学校里没人再欺负她，但是大家也只是当她空气而已。
一开始，她一直很努力，很想要挤入他们那个小团体。
然后，她慢慢觉得，陈尘对她的那点好，不过是对贫穷的她的一点施舍而已。
陈尘根本没有把她当成朋友。
谁过生日，想要一罐破星星啊？！
后来，她知道了陈尘的秘密，她爸爸根本就没死，她爸爸也是跟人跑了。
那凭什么大家只嘲笑她啊？
是他们都不知道，陈尘的身世吗？
那就让大家都知道好了啊。
后来，她也这样做了。
她内心里很开心，她想看着，小太阳一样的她，和她一样，深陷这人世间的泥沼里，再也爬不起来。
后来，上天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如愿了！
唐静是出发前，才知道，谈氏集团的谈董原来是谢忱的舅舅。
她瞬间觉得，好像是上天在给她第二次机会了。
她最近一直在观察，陈尘和谢忱之间的互动，好像并没有旧情复燃的迹象。
谢忱这个人，从高中那会开始，就一直冷冷淡淡的，不好接近，但是他是天上的云，她还是很想努力去抓住。
恰好此时，唐静的手机响了，为了化解尴尬，唐静提出去一旁接个电话。
谢忱点了下头，就继续往前走了。
唐静原本是不想接这个电话的，虽然是个陌生号码，但她知道打过来的是谁。
这个人的其他号码，唐静已经拉黑过无数个了，可对方依然不依不饶地变着法子来给她打电话。
唐静怕电话的对话，被谢忱听到，特意往后快走了几步，才接起来。
唐静边走边和对方话语纠缠，过了许久，才将电话挂了。
然后，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完全很陌生的地方。
这边村子的房子，都是不规则布局，唐静想按原路返回去，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原路是哪一条？
绕来绕去，好像又绕远了，正当唐静站在原地踌躇之际，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后背。
唐静心一惊，转过身之际，手心突然一松，手机就被抽走了。
直到抢走唐静手机的那个人跑远，唐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劫了。
她一边喊着抓小偷，一边往前跑去追，奈何，穿的鞋子不对，根本跑不快。
何况，这种村里的小路，还有很多小巷子，一转眼，小偷就不见了。
唐静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小偷的脸，只记得是个小男孩，身高大概有一米四左右，剃了板刷头，上身好像穿了一件有破洞的蓝色T恤。
唐静在村子里转了三个圈，急得团团转时，才迎面遇到谢忱。
她什么都没顾上，直奔着谢忱过去就要借手机，说被这里的也给小孩偷了手机，她要报警。
谢忱让她冷静一下，简单讲述一下刚刚事情的来龙去脉，等她磕磕绊绊地讲清楚事实以后，谢忱只说了一句：“你跟我来。”
谢忱没报警，只是挑了一户人家敲门，打听村长家住在哪里？
找到村长家以后，谢忱简明扼要地说明来意，并且郑重拜托村长，麻烦他能不能帮忙找一找这个小孩？
他们只要求找到这个手机，不会报警处理的。
主要是上周他们跑了好几天的入户调查，很多资料是拍了照，存在手机里的，还没来得及上传。
并且，就算是上传了，那些资料也算是机密档案，不能外泄的。
所以，手机找回是必须的！
唐静在一旁急得跺脚，谁说不要报警的，她一会就要报警。
谢忱朝她看了一眼，唐静暂时只好咽下这口气。
村长一听，这是政府请来的信贷审核员，是来放贷款给他们的。
他们村有好几户人家都申请了这个贷款，于是立刻吆喝了村民，去将唐静描述的这个小孩给找回来。
村长深觉这个男人是贵客，立刻把家里珍藏的茶叶拿了出来泡了两杯茶，谢忱让他不要忙活，可老人家热情无比，谢忱便没再拒绝。
水是温的，茶叶也没泡开，谢忱喝了几口，说：“谢谢。”
一旁的唐静，看着那只脏不垃圾的杯子，都没碰一下。
不到片刻，那个穿蓝色破洞T恤的小孩就被拎了过来，脏兮兮地手里拿着只红色壳子的手机。
小孩的脸晒的很黑，脚上的鞋子都能看到他的四个脚趾头，头发像是一个月没洗了，甚至还能看到泥巴屑。
村长立刻上前，训了几句小孩，让他把手机还回来。
没想到小孩还死活不肯，手机被他死死捏着，脸上更是一副被抓到，但依旧倔强的模样。
满脸写着“我可以被抓到，但我不认错”。
唐静立刻说：“谢总，我们报警吧。”
谢忱眼神一瞥，让她别说话。
然后，谢忱将小孩带到了门外的屋檐下，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们不报警，但是叔叔想问下你，你拿了手机是要做什么？”
小孩不说话。
谢忱接着问：“是想看动画片吗？”
小孩终于有反应了，摇摇头。
谢忱又问：“是想打电话吗？”
小孩的眼睛里已经隐隐有了泪意，轻轻点了下头。
“想打给谁？”
小孩：“我妈妈。”
谢忱摸了摸他的头，说：“那你先把阿姨的手机还给我，我的手机给你打电话好吗？”
小孩怯生生地将手机递给谢忱，然后谢忱把自己的手机拿给他拨号。
两次，都是无人接听。
然后，小孩直接哭着跑掉了。
唐静的手机屏幕开着，谢忱拿进去递给她，让她检查一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或者有没有坏？
于是，唐静在一边埋头检查手机，这边谢忱和村长寒暄了几句，谢忱感谢他老人家的帮助。
谢忱转身的时候，大概是因为身高差，刚好瞥见唐静的手机屏幕。
唐静在查看相册，手指划来划去，有一张照片突然映入谢忱眼帘。
是唐静戴了一条红色围巾，站在某个旅游景点的游客照。
谢忱抬眸看着她，眸色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