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捡柴挖野菜

    知青点在村尾，位于村子的西北方向，村子的东北不远处有片树林，村里的人一般都是去那捡树枝回来烧火，知青们也不例外。北面的住户不少，屋子大多和知青点一样是泥土制造的。北面地势高可以看到整个村子，房屋错落有致间隔不远，最远的间隔百米，最近的甚至共用一堵墙。不过从北面看，最东边有一两间青砖大瓦房。

    快接近树林时，面前出现一条小河，小河最宽处约两丈，将村子与山林隔开，河的南面较窄些，搭建了木桥，越有八九百米长，宽约两三尺，仅容俩人通过。时下人都很显瘦，俩人并排通过绰绰有余。沿着木桥走过去，眼前的小山高约百丈，山后还有山，抬头望去山挨着山，连绵约百里。自下而上望去绿绿葱葱地满眼绿色，生机盎然。

    此时的山脚下除了知青们还有村民们，不过都是老弱妇女，并没有见到男的。村民们看了眼过来的知情并未搭理，自顾自地挖着。

    李哥领着几个人自山脚下的小路蜿蜒向上，走了大概十几分钟，顾顺估摸着应该还不到半山腰，估摸着应该是半山腰的三分之一还少些。此处地势平坦，树木高大，野草绿莹莹地。黄小蝶扒开野草观察了下，隐藏在野草里的野菜还不少，便提议道，“李哥，我和顾顺在这里挖野菜吧”。

    前面的李哥停下脚步，观察了下这边人很少，点了点头，“那行，你们在这挖吧，我和建党再往前看看，有事喊我们”，说完便带着王建党往上走。

    留在原地的黄小蝶带着顾顺挖野菜，她找来两个坚硬些的树枝，告诉顾顺哪种能吃哪种不能吃，顾顺听得有些迷糊，见状黄小蝶挖了最多的两种递给顾顺，说是马齿苋和观音菜，这两种长的最多也最好认，顾顺拿着两根野菜蹲地上一点点挪动，不一会脚边就堆了一大把。蹲的腿有些麻，顾顺忍不住站起身来活动，黄小蝶的余光撇见顾顺的动作，也扶着腿站了起来，一站起来双腿双脚就也麻的上头。听到对方嘴里发出“呲溜”声，俩人相视一笑。

    黄小蝶将俩人挖到的野菜放在一处，看着足够三四顿的野草，黄小蝶笑的露出牙龈，“顾顺，明天将野菜和玉米糁放到一起，窝窝就不会那么硬了。”

    看着黄小蝶笑的这么开心，顾顺也很开心，看着面前皮肤有些黑，两颊消瘦露出高高的颧骨，两条辫子垂在两间发梢处有些枯黄，比自己高一头的黄小蝶，顾顺有些好奇，“黄姐，村子里是吃不饱吗”

    黄小蝶听到顾顺有些天真的话，叹了口气，“哪能吃饱啊，我从66年下乡到现在，也就过年捞点油水，一年从头干到尾，也只能勉强填饱个肚子。力气大些的还好些，手里能落个闲钱，力气小点的基本上混个水饱。而且咱们是知情不属于村子里，不过村长和老支书为人挺好的，年底分钱分粮食的时候一视同仁，按照工分发放。不像别的村子另外算，和我一起下来的同学听说已经嫁给当地人了”

    黄小蝶还要说什么，就听见脚步声，连忙拉着顾顺转过身去，看到从山上下来的李哥和王建党，松了口气，看着来人手里抱着的树枝，数量还不少。李哥和王建党也看到了来人脚边的野菜，脸上也露出笑容来，招呼着俩人往回走。

    一行人往回走，快走到知青点的时候，看见里面冒出黑烟来，几个人吓了一跳，李哥抱着柴火就奔跑过去，一把撞开知青点的大门，就看见院子中间用几块砖垒了一个建议的炉子，上面坐着个陶罐，何倩正在往里放木柴，一边放一边用手扇冒出来的黑烟，嘴里被呛的咳嗽了几声。

    后面跟上来的几个人看到院子中间的炉子也是吃了一惊，这时张和平从屋里出来，端了一小碗白花花的大米，看了站在大门口的几人挑挑眉没吭气，披着外套走到炉子前将碗里的大米倒进去，不过看着陶罐下飘出来的黑烟，张和平有些脸黑，“你会不会烧火啊”

    何倩低头没吭气，张和平张口想说，只见吴彩霞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了门口目瞪口呆的众人，仰着下巴开口道，“从今天起我们三个自己做饭”，说完走上前去，何倩主动让出烧火的位置来，吴彩霞坐下去拿了根木柴在炉子里拨弄了几下，火势间起，黑烟也少了许多。看着还蹲着碗的张和平，何倩讨好地朝他笑了笑，“张哥，你先去屋里歇歇，一会煮好了我教你”

    何倩虽说身材消瘦，身着一身宽大的粗布衣服，但是隐隐约约也能看的出身材很好，再加上何倩长得白净，柳叶眉丹凤眼，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这一笑倒是让张和平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张和平掩饰性地干咳了几声，“那行吧，我先回屋躺会”

    顾顺看着几个人的行为没吭气，抱着手里的野菜推了推边上的黄小蝶，黄小蝶反应过来，“李哥，先去洗野菜吧”

    李哥和王建党没吭气，俩人抱着木柴走到柴房，却见到原本的木柴已用了一大半，王建党为人老实没吭气，李哥有些生气，重重地将木柴堆放在墙角，转身就往屋里走。走到吴彩霞她俩面前时，停顿了下看着俩人躲闪的目光，心下有些了然又继续往屋里走。

    顾顺去厨房找来盆子准备清洗野菜，却发现盆子已经被占着，里面放着活好的粗粮面团，顾顺将野菜放在灶台上。看到顾顺的动作，跟在后面的黄小蝶有些奇怪，走过去一看，“吴彩霞，这是我的盆子，你把你的东西拿开”

    也不知道是理亏还是什么，何倩默默地走上前去将面团拿出来放到她的碗里，端着碗低头走开，临走时抬头看了一眼顾顺破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顾顺看着她歉意的目光，不知该作何反应。

    满。顾顺和黄小蝶就这么端着空碗看着院内的几个人，真心觉得热闹。

    陶罐里的大米汤散发出香味，何倩站起身来搅拌，似是察觉到顾顺的目光，转过头颇为歉意道，“顾顺，不好意思，这是张和平的大米，你要是”

    顾顺对此“呵呵”一笑，起身去洗碗回房间休息。黄小蝶见顾顺起身，也跟着起身。倒完水的李哥看了一眼满脸歉意的何倩，没吭气，拉着王建党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