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蹦牙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一声惨叫，俩人被吓的差点从床上跳下来，俩人面面相觑。好在只叫了一声就变成了哎呦声，没有第一次那么凄厉了，顾顺松了口气下床穿鞋往外走，黄小蝶紧跟其后。

    俩人一出门就看到屋檐下的吴彩霞捂着嘴，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男知青们也被惨叫声给叫了出来，就连早上请假的张和平也揉着眼睛跟在李哥他们身后，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捂着嘴的吴彩霞和她身边一脸担忧的何倩，作为知青点里的老大哥，李哥开口询问，“怎么回事”

    吴彩霞捂着嘴说不出话，何倩担忧地看着她说道，“正吃着窝窝，不知怎么的彩霞突然吐出一口带血的牙，而且一个劲地捂着嘴喊疼。”

    吴彩霞松开嘴上的手，说话有些不太清晰，不过结合何倩和她自己说的话，大致意思是，刚才吃窝窝头，窝窝头有些硬她咬的用尽，结果一下子把牙崩掉了，怀疑里面有东西。

    听完后众人面面相觑，李哥叹了口气，“那啥做饭时做的软些”

    吴彩霞听着李哥的话，连忙摆手，将嘴里的混杂着鲜血的唾液吐出，说话清楚了些，“我弄的软，估计是有人加东西进去了”，说完看了眼黄小蝶和顾顺。

    黄小蝶接收到对方的视线，伸手将顾顺护到身后，“你少污蔑我们，咋的，怀疑我俩给你放石头，你自己做的饭，吃饭时我俩都吃完了，隔着桌子怎么给你放”

    李哥看着吴彩霞也有些不喜，但是对方是女的，他也不好说什么，“你下次做饭时仔细检查下”，说完让众人回屋休息。

    李哥话音刚落，黄小蝶就拉着顾顺回屋，俩人躺在床上，中间的帘子并未拉下，黄小蝶干了一上午的活倒头就睡，不仅如此还打起了呼噜，顾顺本来还在思考蹦牙的事，结果听着呼噜声居然睡了过去，就连吴彩霞她们啥时候进屋的都不知道。

    等下午被叫醒起来上工的时候，顾顺正在梦里啃肘子，啃的正香那就被人给推醒了，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中顾顺在心里长叹一口气，一脸瞌睡地揉眼睛，旁边的吴彩霞一脸不情愿的嘟嘟囔囔，何倩也是一脸的不开心，但是黄小蝶很精神地坐在床上穿外套。

    穿上衣服鞋子顾顺和黄小蝶就着一盆水一人洗了把脸，盆子里的水被太阳晒得有些温热，泼在脸上不觉得清凉温温的，很是舒服。顾顺擦了把脸上的水珠，跟着黄小蝶他们一起上工，还是上午的位置，但是黄小蝶不知怎么说动李哥俩人找老支书换了下位置，黄小蝶在顾顺左边的地里割着麦子，一边割一边指导顾顺，割的快了还停下来等等顾顺，支书看了几眼觉得顾顺态度不错于是就对黄小蝶停下的动作故作看不见。

    不过老支书看了看顾顺右边的吴彩霞和何倩，眉头紧皱忍不住上前，“你们俩个怎么才干了这么点”

    吴彩霞和何倩的脸被晒的通红，即使是下午，天上的太阳依旧毒辣，俩人低着头支支吾吾，看着俩半大的孩子，老支书在心里叹了口气，嘴上轻了几分，“你俩不会就跟老知青们讨教讨教，你看看人顾顺，长的比你还矮还瘦，这都快弄完一半了，你看看你们，这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老支书自觉语气很轻，但是听在俩人耳朵里还是觉得刺耳。老支书的声音大，不仅旁边的顾顺听得清，就连李哥和何倩右边村里的人也听得清，众人看过来的目光让吴彩霞觉得无地自容，“哇”的一声扔掉手里的镰刀撒腿就跑，众人看的目瞪口呆，随机将目光投向何倩，何倩低着头揉着衣襟，忍不住在心里骂跑远的吴彩霞，这个蠢货，自己跑了不知道拉上她。

    眼看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何倩只能故作不知握着镰刀继续割麦子，不过动作极为生疏。

    老支书没理会她，看着跑远的吴彩霞眉头紧皱，转过身朝远处的李哥喊话，“国安，过来”

    李哥无奈地走过来，“老支书”

    “去追回来，你们知青点的人看好了，别出了事怪到我们头上”，说完朝着远处停下手中动作的村民们喊到，“看什么那，还不赶紧干活，一个个的磨洋工”

    村民们听见老支书的怒喊，手下的动作不停，但是却讨论了起来。村名们没有刻意放低声音，除了没上工的张和平，跑走的吴彩霞和追过去的李哥，剩下几个知青听得一清二楚，对方人多势众，几个人低头故作不知。

    过了许久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是一个小时，李哥总算回来了，不过看到他身后空无一人，众人就知道答案了，黄小蝶眼看顾顺赶上来，凑过去低声道，“你看肯定是请假了”，顾顺此时汗流浃背，脸上通红尤其是脸颊火辣辣的，双手也是火辣辣的疼，尤其是握镰刀的右手，顾顺感觉破开了，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听到黄小蝶的声音迟钝地点头。黄小蝶看到顾顺满脸通红，凑过去拉着她坐了下来，坐到地上的时候顾顺嘴里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大口喘息着。看到顾顺如此模样，黄小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顾顺，第一次上工都是这，习惯了就好。”

    顾顺看着完成了一大半的地，再看看前面望不到头的终点，眼泪差点流出来，瞪着有些红的眼睛看着黄小蝶，看的黄小蝶心软不已，“那啥做不了就不做了，公分少些也行，填饱肚子就行”

    “黄姐，疼”顾顺松开握着镰刀的手递到黄小蝶面前，看着手中被磨破皮，黄小蝶吓了一跳，“你皮肤嫩，怎么不找个布包一下”

    “忘了”

    “怪我怪我”，黄小蝶小心翼翼地吹着，看着破皮的地方红彤彤的，有些自责。

    顾顺不太好意思地缩回手，“跟你没关系的，黄姐，没事的，我回去抹点药”

    俩个人坐到地上休息了会，旁边的王建党看见老支书往这边走赶紧叫俩人，俩人火速站起来装作干活的样子，好在老支书不是找她们的，从俩人面前走过去，俩人齐齐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一边继续手头的工作一边好奇地顺着老支书走过去的方向看去。只见老支书在李哥那停了下来，俩人对视一眼又继续弯腰工作，一边割麦子一边竖起耳朵听。

    原来吴彩霞跑回了知青点，说是要请假明天再来。老支书听完摇了摇头，转身背着手走了。

    五点半听到下工的铜锣声，几个人齐刷刷地松了口气，何倩虽然干的慢但也坚持下来了，到让李哥他们对她高看了眼。看着众人的反应，何倩松了口气，跟在黄小蝶和顾顺身边，看着俩人手挽着手突然有些羡慕。

    回到知青点众人依旧是先洗漱，洗漱完李哥他们提议一起去山上挖野菜捡木柴，不过何倩婉出言提议，说是累的不行要回屋休息，李哥不置可否，带着孙建党和黄小蝶顾顺四个人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