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何以为天？
“神的旧臣？”
闻言，楚阳目光一闪。
神可是在道古时代就已经存在了的，之后陷入沉睡。
可老天尊应该是这个时代的人。
两者相差了足足两个时代，不知多少年。
他怎么会是对方的旧臣？
见到楚阳不信，后者苦笑一声。
“精神旧臣罢了，神这一生太过强大而伟岸，光辉荣耀甚至跨越了时代，即使是我也很想当他的臣子，但可惜，他如今变成了这幅样子…………”
楚阳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神因为不知什么原因，所以一直在祭坛下沉睡，极难出世。
而且即使出世，也出不了多久。
“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阳问道。
后者摇头。
“不知道，以前的时代太久远了，真相早已被埋葬，除非你去问神，否则想要知道……不可能！”
不可能么？
闻言，楚阳神色动了动。
不见得。
至少在他心里，藏仙海之中的‘妖’或许会知道一些事情。
对方太神秘了。
“至于圣体？或许你可以去和神道圣体见一见，会有所收获。”
老天尊说道。
“神道圣体？算了，懒得和他见。”楚阳回道。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楚阳呵呵的笑了一声，“听闻神道宇宙专修肉身，对肉身钻研到了很深的地步。”
“前辈是神道宇宙之主，难道对圣体这种体质真的没有研究？”
“你要知道，圣体可不是什么大白菜，十万年来能出一个就不错了，而那些圣体无不是极强者，我得给予他们一定的尊重。”
老天尊说道。
“所以你不行，不够霸道。”
楚阳狂傲的笑了笑。
处于魔状态下的他，性格会变得极其自负，目空一切。
“算了你走吧，我没什么和你好说的了。”
老天尊嘴角一抽，说道。
后者想了想，再问：
“准皇天的空间，范围有多大？如何识别？如何破？”
“想破，几乎不可能，只能同为准皇天的空间抵御……”
说到这里。
突然，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想到了什么，眸光似乎都明亮了一些。
“不，你有可能，只要借助混沌大道就可以！”
“如何做？”
“你只需要释放混沌大道就行了，接下来，就交给它！”
老人声音有些激动。
“对它这么有信心？”楚阳不解，同时也是在套话。
说实在的，其实他对混沌大道根本一无所知。
目前他只知道对方可以超越境界，吞噬一切大道。
除了这点，其他的他全都不知道。
“那个背叛了时代的人，想要杀你，皆因为他见识过混沌大道修行者的伟岸。”
楚阳眸光一闪。
“那些人，有多强？”
“很强！强到能颠覆你的世界观，强到能一力屠杀众生。”
“他们强到……能改天换地！”
老天尊又咳了几声，但声音宏亮。
改天换地是什么概念，楚阳不清楚。
所以他问了一个很直观的问题。
“他们和你，谁更强？”
“……这么说吧，若是对单，我会在一个刹那间死去，对群，我会死的不明不白。”
“邀河？”
“一个刹那多一点。”
闻言，楚阳目光动了动。
那些混沌大道修行者这么强的么？
“他们身在何处？”他问道。
蓦然，后者指了指天。
“在那里。”
之后楚阳又试着套话，但这个老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多说了。
最后他只得放弃。
走出天尊阁后，楚阳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星空之中。
他抬头看着天上。
那些伟岸的存在就在那里么？
何为天上，何为天下？
现在的他无法理解，不过似乎以前在星宇会议上的时候，就听武太一等人提起过。
上面想要抓一个真仙之祖。
楚阳怀疑这个‘上面’和老天尊所指的‘天上’有些联系。
亦或者，二者就是同一个地方？
算了，暂时不管那么多。
说起来，老天尊似乎没有参加星宇会议啊？
参加星宇会议的是一个古铜色的大汉，称号神道天尊。
老天尊和神道天尊是什么关系？
这一点楚阳懒得去想，也不在意。
反正又不是敌人。
楚阳在神道宇宙之中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看见了尘世的繁华。
人世间的种种美好、龌龊，都在他的视线下无所遁形。
有十六出头的少年仗剑走天涯，满腔热血。
有意气风发的青年指点江山，以笔绘天下，很是洒脱。
有中年之人被情所伤，从此以酒代水，麻痹着自己。
有老人孤独终老，无人处理后事，直至烂成白骨后才有人来一把火烧了。
看的越多，楚阳的双眸就越深邃。
什么是天？
对于凡人来说，修士就是天，是可以主宰他们命运的神。
对于天神来说，神王就是天，一言之下，山河崩碎。
对于神王来说，神主就是天，几乎不朽，万劫不死。
对于神主来说，准皇天就是天，神秘至极，高高在上。
而对于准皇天来说，谁又是天？
对于神、妖这种存在来说，谁又是天？
对于那些住在‘天上’的人来说，谁又是天！
楚阳想不明白。
他身处一个小巷中，巷内十分热闹，欢声笑语充斥。
不过这些都和他无关。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余光似乎瞥到了什么东西。
看去。
那是一个身穿红袍的老人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根树枝。
他先是画了一个圈，随后想了想，在上面写了“鱼”之一字。
楚阳不明白对方做这事的意义，但因为目前处于神状态的原因，心境超然，所以没有打扰。
随后，老人又在“鱼圈”之外，又画了一个更大的圈，写着人之一字。
嗯？
楚阳心中闪过一道灵光，但转瞬即逝。
他盘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对方。
老人再次拿起树枝，在“人圈”外，又画了一个圈，写上神之一字。
三个圈，一个比一个大，同时每后一个都死死的圈住了前一个，似是囚牢，又似是一片小天地。
与此同时，楚阳猛的站起身，双眸之中精光爆射。
冥冥之中，他喃语：
“世上的天，都是一层套一层的，就如这地上的三圈般……”
“天外有天！”
而就在他说出天外有天这四个字时，那红袍老人似乎满意的点了点头，抬脚向着远方离去。
后者心中一动，准备追上去谢礼。
无论对方是善是恶，是凡是仙，他都要表示感谢。
如果不是对方今日画了三圈的话，他恐怕今后会一直思考这个问题，从而导致修为停滞不前。
不过老人的动作，几乎是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原地。
楚阳目光一闪。
对方不简单。
于是他抬手，撕裂虚空，以神识扫视四周，扩散到了一个极大的范围，试图寻找对方。
一炷香时间后，他终于找到。
与此同时，老人的眸光也转向他，如同利剑般尖锐。
他的样貌也出现在了楚阳眼前，使其心神一震。
天阳大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