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再生变故
“来人啊。”还不等其他人作出反应,陆介溪就先发话了。随之陆府的几个家丁都一起上来,直接将周片玉团团围住,让她动弹不得,陆蓁也被此举吓了一跳,但只知道站在一旁,也不敢做什么,她是向来都拦不住他这位可怕的兄长的。
陆介溪看向冯点翠,口气毫不在意地说道:“不就是想看她下跪吗?这有什么难的。”说罢陆介溪抬了抬手。在他的示意下,陆府的家丁几个大汉,一起强行将周片玉压得跪倒在地,周片玉还在那里大喊:“放开我!我叔父是户部尚书,我父亲是翰林院大学士!你们敢动我!”
冯点翠看到这场景很是得意,眉眼都舒展开了,笑嘻嘻地对着陆介溪说:“行吧,其实也不过如此。”
陆介溪继续搂住她,笑得轻佻:“哦?那你想看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实现。”
两人就这么说着,也不管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待陆介溪和冯点翠走远之后,那些家丁才让周片玉站起来。她气得往周围人身上狠狠地踹了几脚,就拂袖离去,陆蓁朝袁临怀看了一眼,也追了上去。
李沅沅这里,也觉得周片玉其实有些活该,今天的遭遇也是她自作自受,而且好在今日之事并没有往更不好的方向发展,不然按照陆介溪往日的性格,招惹他的人不留下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他可是不会同意的。只是令她有些难过的是,即使是她不愿意相信,但也能感受出冯点翠确实与之前不同了。
“这世上的人都是在变的。我们也会变,不用因此觉得难过。”袁临怀看穿了她的心思,摸了摸她的头。
李沅沅抬起眼看他。他们这会站得那么近,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在自己头顶的气息。她察觉到比自己整整高出两个头来,这样仰头看他,甚至让她觉得脖子发酸。
她其实有些好奇,总觉得这一系列奇怪的事情,和袁临怀有关,或者说是跟当今圣上有关。虽然她能隐隐察觉到一些,但袁临怀一早就跟她说,这些事情并不能告诉她。
她想到他们所有人,可能都是这下棋之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她如今也不得不被牵扯进这盘棋局之中,但又什么都做不了。这是她头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无力,她只好扯了扯袁临怀的衣角,然后给他拍了拍衣裳的褶子,然后轻轻伏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声音小地只有他能听见。她说:“你要小心。”
袁临怀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他答应下来:“好。”
此次不小的风波后,也许是冯点翠也感觉到她和李沅沅有了嫌隙。便鲜少跟她说话了。也可能是因为她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也有了身份更尊贵的朋友们。
李沅沅在这中都有没了朋友,想要出门逛逛都只能带上汪亨,好在即使是跟他一起讨论金银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也不是特别违和,因此她即使不能去上学,没有相交好的小姐一起聊天,袁临怀忙得不能来找她的情况下,也并没有特别孤独。
经过上次的事她也想明白了,有些事就算她想为朋友仗义出手,也并不是她能插手改变的。与其在不知道袁临怀计划的情况下贸然帮人添倒忙,还不如相信他一定是有他的打算。
就这样她放松心情在李府安安生生和汪亨下下棋,锻炼锻炼脑子,之后便收到了桑敬送来了那颗留给杜景之的珍珠。
两人约在樊楼的雅间相见,外头毕竟人多眼杂,为了不走漏什么风声,李沅沅花重金定了个雅间,把她整得心疼不已。
杜景之来得迟了些,看他打扮得端正斯文,一丝不苟,活脱脱一个迂腐古板的老学究。看样子,知道的是他来樊楼吃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赶考的。
李沅沅今日穿了件湖蓝色的男装,看他这样子,让她不由自主化地替他尴尬,默默扶了扶冠,不知道怎么点评,只想装作不认识他。
杜景之看到这幅打扮的李沅沅还愣了一下,呆在原地,都忘了他自己要说的正事。
李沅沅见到他这幅愣头愣脑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想打趣他,说道:“哎哟。这不是杜夫子吗?你还记得我给了你颗珍珠让你帮我个忙啊?我还以为你转头把他卖了呢。”
杜景之听她这么说有些惭愧地挠头:“确实是有些事耽搁了。”
李沅沅看他当真了,忙解释自己只是开玩笑的。
杜景之也怕她是生自己的气了,听到她只是开玩笑,便松了口气,说回正事:“我观察了几天,也托了些关系。虽然现在孟府外头的兵都已经撤了,但其实孟府里头已经空了。”
“啊?”李沅沅被他这叙述吓了一跳,杜景之这形容地到底是什么诡异的故事,怪吓人的。
“确实是一个人都没有了。”杜景之很肯定地说道。
李沅沅皱着眉头思索,那孟家这一大家子人去了哪里呢?如果是按照她之前的想法,是圣上为了保护孟家才将孟家围住,那圣上现在又将孟家几十口人,藏到哪里去了呢?”
“还有一事。”杜景之打断了她的思考,但似乎这件事不太好说出口,他看起来犹豫纠结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起。
李沅沅歪着脑袋困惑不解:“还能有什么事情?”
杜景之的脸色如霜打了似的,有些难看,他有些沉重地说道:“周片玉死了。”
“什么?”李沅沅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站在身后的桑敬赶紧将差点被她掀翻的桌子扶住。
怎么死了?
李沅沅忽然身上开始止不住地冒冷汗,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名字来。
难道是她吗?不会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