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人，是记仇的动物
方毅没有再去城里打工，而是搞起了鸡鸭养殖。
村里人遇到方仕敛，谁不竖起大拇指，夸上一句：敛叔你家娃可真有出息！
于是乎，他每天都要佝偻着腰，拿着水烟壶去村口晃悠好几圈。
享受着乡亲们的夸赞。
可惜，好景不长，那一年遭了瘟疫。
方毅养的鸡鸭全死了，亏了个底朝天。
他性情大变，仿佛中邪了一般。
颓废之下迷上了赌博，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不再下地干农活，每日不是在赌钱就是在去赌钱的路上。
输红了眼，没钱了就搜刮家里值钱的东西去变卖。
很快，一个温馨的家，变得家徒四壁。
并且学会了酗酒。
赢了钱要庆祝——喝酒！
输了钱要解忧——喝酒！
一个人想要堕落，非常的容易。
想要变好，却是极难！
无论父亲，还是妻儿的劝阻都于事无补。
从一个人人夸赞的大好青年，沦落成了烂泥扶不上墙的烂人。
“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啦，现在变成了这么一个赌棍，可惜了……”
“咱村里本来就有一个不学无术的方大伟了，现在又多了一个毅娃子，唉……咱这方家村算是出名了哟！”
“敛叔，你赶紧管教一下你那儿子呀，这样下去可就毁了！”
“仕敛老弟，老哥我可是要提醒你啊，但你那儿媳妇是城里人，毅娃子这样下去，保不准哪天就跑了！”
听着乡亲们的风言风语，方仕敛痛心疾首！
他的心，在滴血……
凰清儿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依然坚守着曾经的那份誓言。
盼望着有一天浪子能够回头……
她咬紧牙关，背着娃下地干活！
城里的姑娘的能做到这一步，少之又少。
乡亲们无不夸赞：毅娃子家的祖坟冒青烟了，才找到这么好的媳妇，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却嫁了这么个烂人！
有人羡慕就有人嫉妒。
自打方毅成了植物人后，一些长舌妇便开始散播谣言。
“毅娃子以前多好的后生，她来后就完全变了，现在还成了劳什子植物人。”
“上辈子干了多少坏事，才毒成这样！”
对这一切，凰清儿置若罔闻，默默的挑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
这样的女人哪里去找？
这样温馨幸福的家，却被自己给一手毁了！
“啪！”
想到这里，方毅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嘴巴。
心中不断狂吼：方毅，你枉为人子！
枉为人夫 ！
枉为人父！
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想再补上几嘴巴，却被一只纤手抓住。
凰清儿轻轻抚摸着他脸上的红肿的巴掌印，既心疼又欣慰。
她失望过甚至绝望过，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抱头痛哭！
“清儿，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让咱家过上好日子！”
方毅坚定地说道，心里更是暗暗发誓：上辈子的遗憾，这一世定要好好弥补！
繁华都市，不去也罢！
商业帝国，不要也罢！
只要亲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便是神仙，也不如我逍遥快活！
在这贫瘠的小山村又如何，我照样能让家人过得丰衣足食。
再世为人的他，有这个底气！
“我们还年轻，输了一时也不打紧，只要你能振作起来，再苦再累我都不怕！只要努力，以后的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凰清儿见其发愣，便哽咽着安慰丈夫。
她心中却很是欢喜，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自己的坚持没有白费！
她抚摸着女儿的额头，继续说道：“只要能陪伴彤彤慢慢长大，好好孝敬咱爹，哪怕是清贫的日子，那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是啊，没有了亲人相伴。若成功无人分享喜悦，失败没人在意，再大的房子，也只不过是宽阔一些的活人坟墓罢了……”
方毅心有余悸，他已经体验过，对此可算深有体会！
“嗯！媳妇儿说得很对，珍惜当下，莫让人生留下遗憾！”
他边说边狠狠的点着头，顺势将其轻轻搂入怀中，抚摸着她的青丝。
后者也将头贴在了其胸前，感受着那浓郁的荷尔蒙的气息。
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家男人，满心欢喜。
有时候女人要的真的不多，只要她心里依然爱着那个人，哪怕仅有一丝渺茫的希望，都会自欺欺人选择相信！
但前提，得有爱！
两情若到深处，唯有以唇相搏！
二人的唇战很快进入白热化，方毅改变战略，使出了扣人心弦的魔爪功。
显而易见，方毅的功力更胜一筹。
他虽然也有些气息紊乱，呼吸急促，却依然保持着攻势。
反观凰清儿却是大有不如，此刻她已然气喘吁吁，浑身滚烫且酥麻软弱无力。
被攻得丢盔卸甲，并且不断发出嘤咛的怪异之声。
泥人尚有三分土气！
她不甘受辱，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方才将这猛兽般的男人推开。
凰清儿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狡黠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子。
娇嗔道：“你属猴的吗，彤彤还在这里呢！”
“彤彤睡得可香着呢，你看我这都一年了，不是猴也得变猴啊！”
方毅讨好道，两眼不怀好意的盯着那高耸之处。
“哼！你还知道已经一年了，这么久没洗澡，全身都是味儿！”
“呃…我这就去洗澡，把霉气全他娘的通通冲掉。”
他说完便火急火燎的提起一只桶，奔向了院子里的压水机（90年代取井水的工具，当时没有受工业环境污染，可以直接饮用）。
凰清儿见他出去，立马将门拴上，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胜利笑容。
心中暗道：“哼！每次都折磨人家，这次让你也尝尝滋味！”
不多时，方毅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走进屋。
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傻眼了。
“清儿，我都还没进去，咋还把门给拴上了呢，呵呵。”
说着不禁哑然失笑，他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喜剧，达叔没上车的情景。
“睡着了，你回你屋里睡去，晚安！”
呃，好吧！
晚安……
方毅突然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心中不由苦笑：女人，还真是记仇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