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你知道你在教育什么东西吗
被古默挂断电话的左盼耸了耸肩膀，想到古默的性格，觉得不太放心，准备再出门找找人。
刚打开门，隔壁房间就跑来一个人，正是古默。
只不过，古默的装束看上去有些奇怪，没穿他标志性的黑衣服，也没戴帽子，头发似乎变长了许多，在脑后高高竖起一根短马尾。
古默似乎在赶时间，没看到左盼，径直向着楼下跑去。
左盼愣了一下：“奇怪，难道他刚刚躲在房间里吗？而且这种装扮是怎么回事。”
她跟了上去，刚走出主楼，只跟几秒丢视野，就感知不到那家伙的存在。
女人环顾四周，休息区的植物忽然骚动起来，一道黑影从后方袭来。
左盼脚下的地面钻出一根藤蔓，拉扯着女人的小腿将她甩飞了出去。落下的方向，休息区种植的灌木丛聚集成一团，将女人接住。
甩飞左盼的藤蔓只是其中一条，剩下的藤蔓旋转着向上伸展枝条，只要有一根藤蔓钩到袭击者，就能迅速的缠绕上他。
对方似乎对左盼的攻击方式很熟悉，刀光闪过，落下一地碎块。随后快速下蹲，就地一滚，躲过左盼随之而来的拳头和扫堂腿。
“古默。”左盼叫出他的名字，眼中满是怀疑：“你有双重人格吗？”
这个笨蛋……就只会想到一个答案吗。
“我不和你打。”对方抬手做了个休战的手势，向左盼走来：“时间不多，我还有重要的任务，希望你能别打扰我。”
见女人警觉的后退，四周的植物也对自己虎视眈眈，“古默”抽出腰间的匕首向她展示一眼，随后扔到地上。
接着又像是剑客抽刀似的从背后拎出一把狙击枪，扔到地上。
“古默”每走一步，就从身上的某个地方弄出点什么武器。
左盼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怪异，紧张中带着点震惊，震惊之余又十分无语。
“古默”露出他完美的微笑，抖了抖口袋，抖出一堆零散的小东西，子弹炸药……其中还夹杂着一个格外起眼的指甲钳。
“你看，威胁解除。”这句话似乎有某种魔力，打消了左盼的疑虑。
他身上有古默的气息，左盼绝不会弄错。
左盼打量“古默”的装束：“你刚才说，你在玩一个必须一命通关的游戏，是这种游戏？”
“可以这么说。”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回房间好好待着。”“古默”命令道。
左盼不疑有他，点头。
离开前，“古默”心中忽然升起了某种欲望，回头拉住左盼：“盼盼……”
“啊？”
“我的心还在你这里，对吧。”
“是吧。”
简笔心游走到左盼袖子上。
左盼愣愣的回答完，就见“古默”拿出一包写着“去污粉”三个字的袋子，从里面倒出一些粉末，涂抹在简笔心上。
心就这样融化了，奄不拉几的掉出左盼的皮肤，消失在空气中。
一直等“古默”做完这些事，左盼才回过神来，愤怒的甩开他：“你做什么！”
“清理本来就没有的东西。”
左盼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心中的怀疑再次出现：“你好像变冷淡了。”
“我一直这样。”古默转身离开。
左盼追上去，却不知为何不敢靠的很近，她反驳道：“不是的，你原来一点都不冷漠，有点胆小还容易害羞，特别可爱。我不明白……是那个游戏剥夺了你的某些东西吗？”
“古默”一言不发，左盼跟着走了两步，眼眶突然一红：“你能把它还给我吗？”
“什么？”
“那颗心。”
“那玩意是假的。”
“怎么会是假的？我现在难受的心情是真的。”
“古默”停下脚步：“很快就不难受了。”
……
“等会，再等会。”古默挥开凑到身边的枝条：“我还没想到应该怎么对付它们。”
“园丁”很弱，古默尝试过对付它们，一对一的情况下难度相当于揍一条狗。
古默都能打得过的东西，“爱”一鞭子扫过去和抽豆腐差不多轻松。
但问题是，“园丁”很多，拦在必经的路上，就算强行清理出一条道路来，也很快会刷新出新的小怪物填补上空隙。
“爱”无法和身下的花分开，体型太大，想要将他带出花园，就需要缩小他。
缩小这方面，古默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放大镜能将物体放大，自然换成凹面镜就能将物体缩小，合情合理，逻辑严密。
古默甚至考虑要不要在家里的阳台上养一株不需要照料的曼陀罗盆栽。
但把他缩小之后，古默的队伍就失去了主力输出。
枝条没有被顺利推开，“爱”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打开花苞，将古默连人带平板扔了出去。
古默对上几乎将花园挤得没有一丝空隙的“园丁”们，他踩在一只“园丁”身上，很快因为脚下的运动跌到更多“园丁”身上。
古默僵硬的身体一动不敢动。
松弛的褶皱皮肤摩擦着他的后背，像是有无数只无毛的老鼠在他背后来回穿梭。六肢上的镰刀时不时剐蹭到他的衣服。
【拿出你的勇气，用规则对付它们。】
板板鼓励道。
一封的规则上手可能有些难，但几乎没有上限，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和使用者精神世界的力量挂钩。
古默吹起气球，一个接着一个，气球带着他漂浮到空中。随后他掏出手帕，卷成一个圆筒，往里面吹了一口气，炮弹就从另一端飞射出来，射入“园丁”群中，轰的炸开。
古默被爆炸产生的余波掀飞。稳住身体再去看下方的花园，怪物群中出现了一块空地，满是被炸死的尸体，但很快，其他一拥而上的怪物们掉了这些尸体，甚至被炸开的那块地方好像更挤了，爬动的身体堆起一个高出其他平面的小坡。
爆炸几乎没造成什么有效伤害。
古默的脸上满是失落：“我想象不出自己强大的样子。从小到大，我连鸡都没有杀死过。”
【但是你无意间弄死过很多东西，简直像被厄运附体了一样，相信自己，你有这个天赋。】
“放屁。”古默怎么不知道自己弄死过什么东西……除了那头变异的三头犬。
【还记得小学二年级你喜欢的一款辣条吗？】
“还有印象。”
【随后那家公司传出用尸油制造辣条的谣言，倒闭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完全是竞争对手的锅吧。”
【不要逃避命运。】
“呸。”
【你要是不相信，再仔细回忆一下从小到大喜欢的东西和人，想想你母亲，她回应过你的爱吗？】
“当然，世界上没有比她更爱我的女人。”古默自信道。
鬼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一下子把板板给噎住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
【古默，你得不到幸福的。你内心深处压抑了很久的，不幸的，悲伤的力量，将它们发泄出来吧。你已经不是正常世界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坚持那些可笑的，外在的，人类定制的规则呢？】
“为了爱与梦想。”
【……你认真的？】
“你刚刚的样子，好像一个教唆我犯罪的恶魔。”古默双手合拢，点了点手指：“我的回答是，本大爷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事？”
【你神经病吧，那你准备怎么办？】
“其实就在刚才你教唆我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被我忘记的事情。”古默轻咳一声，从口袋里拿出玻璃罐：“我虽然弱小懦弱且老实，是个连鸡都不敢杀的宅男，但我儿子不是。没想到吧，爷玩的是召唤师流！”
【……？】
“儿砸！”古默大吼一声。
下方的小怪物群中颤颤巍巍的钻出一根肉触须。古默伸手碰了碰他，感受到其传递过来的愉悦。
肉种子铁定尝过“园丁”的味道了，触须头上长出了牙签大小的小镰刀，上来就把古默的手戳出了一个洞。
好吃、爸爸、好吃、爸爸……
它好像更兴奋了。
“爸爸虽然好吃。”古默含住被小家伙咬破的手指：“但吃多了容易蛀牙，会痛痛哦，不可以吃。”
【……？】你知道你在教育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