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井中的女孩
窗外的女孩等待着古默的回答，忽然看到古默头顶上出现了一片云朵形状的对话框。
古默所幻想的拔河队伍出现在里面。
女孩傻愣愣的捂住嘴。
古默听到了“啪”的音效，清晰的仿佛就在头顶。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那么一瞬间，莫名想到了一封的口头禅——只需要一点想象力。
随着那句咒语的出现，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感冲击进古默的大脑，顾虑与恐惧疯狂消退，任何负面情绪一旦出现，就立马被一只提着扫把的精灵清扫出大脑。
那感觉就像是——血管中每一毫升血液都沸腾起来。
初恋的感觉？哦天，从未谈过恋爱的单身狗，居然会用初恋这个词。
古默抿着嘴，似乎对自己所想的形容词不太满意。
“我可以……等等！”古默苦思冥想的中途，突然转过头，仿佛忽然想起窗外还有个等待的可怜小女孩。
他猛地贴上玻璃，冷酷帅气的脸上带着放大的肆意微笑：“我可怜的女孩，告诉哥哥，你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小女孩发出一声短而急促的尖叫，保持着蹲坐的姿势向后一跳，显然是被古默突然放大的脸庞吓到，激发出了身体的潜力。
“哦～你看她。她又冷又怕，你怎么能忍心将她关在外面呢。”古默伤心的捂住胸口，仿佛完全没意识到让女孩感到恐惧的源头，其实是他自己。
他对着书桌佯装悲痛的说道：“梅丽尔！我的良心好痛！”
没等梅丽尔给予回应，古默已经迅速起身，像个神经质一般手舞足蹈的在房间内快速走动，像个酗完酒的暴躁狂一般大喊：
“梅丽尔，你听到了吗？梅丽尔！我应该怎么办？梅丽尔！快告诉我！”
“我不知道，先生。”梅丽尔微弱的声音从书桌上传来，有一块小饼干突然推了她一把，让她滑到了桌子边缘。
梅丽尔祈祷古默能忘记自己这块小饼干，但很快，梅丽尔发现古默疯狂的逼问她，并不是为了得到她给出的意见。
他早就有了想法，只是这个想法鲁莽到，他的内心都在嘲笑自己的疯狂。
梅丽尔瑟瑟发抖，不，不只是她，所有的小饼干们都在颤抖。
古默突如其来的举止吓了他们一跳，不知道从哪一秒开始，古默完全变成了另一副模样，陌生又熟悉的模样。
但比起一封，古默现在的样子，更像在规则的影响下失去了自我。
一部分异类在诞生的时候，没能第一时间觉醒自我意识，那时的他们会在传说的运行下尽职尽责的扮演其中的核心人物。
这时的他们是傀儡，是机器，是低智能的人工智能，看似拥有生命，但其实所有的行为都只是编写好的程序。
正因为小饼干们了解一封的规则，因此在感知到古默隐约有失控的迹象后，无边的恐惧袭击了他们的饼干内心。
“怎么会……怎么会有人能使用其他异类的规则呢？这不可能！”一块小饼干失神的问道。
没饼回答他，他身边的同伴们早就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只会不断将饼干屑抖落到桌面上。
“阻止他，谁来阻止他！”
尖叫，哭泣，缄默。
房间里明明只有古默一个人，却热闹的仿佛开启了狂欢夜。
……
窗外的小女孩继续向后退，然而还没等她移动到安全的位置，古默的目光盯上了她。
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出现，将她拉到空中。
小女孩发出刺耳的尖叫，她身上附着的泥浆不断变形，增殖，黏稠的泥团整个包裹住她瘦小的身躯，就像一团黑色的面团包裹住一粒白色的芝麻粒。
呼救被无情掩埋，很快小女孩所在的区域就找不到任何她存在过的痕迹，泥团仿佛一块孩童手中的橡皮泥，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造成一个泥浆怪物。
四溅的泥水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将阳台染成地狱的颜色。
古默停止了走动，颤抖的手指着窗外的怪物：“梅丽尔！你看她！我就知道，她是个怪物！”
【阿默。】
板板突然跳出对话框叫了他一声，似乎是想对他说什么，但这一声呼唤已经是它竭尽所能做得到的，对话框像一张皱巴巴的纸，很快就被窜出的火焰灼烧殆尽。
板板又沉寂了下去，但它成功令古默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清明。
此时此刻，古默的房间已经被花香包围，艳丽的红色玫瑰穿破地板，在每一寸地板上盛开。
每一朵玫瑰的花蕊中，都长着一张面容痛苦的人脸。
原本的他们只是呆滞的睁着突出的眼球，但在古默静默下来后，突然发难，面目狰狞的撕咬起古默的身体。
“恶毒之人！”
“无情之人！”
“接受惩罚！”
它们似乎只会重复这几句话。
剧烈的疼痛进一步唤醒了古默的理智，他反应很快：“我所幻想的可能都具象化了，诞生自想象的造物是杀不死的，但我是它们的造物主，我想让他们消失，只要……抛弃想法，质疑它，否定它！”
他闭上双目，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古默是个很怂的人，但他在自己生活的小世界内，又是个控制欲很强的存在。
他不知道一般人如何运用规则，但很显然，他属于有天赋的批人。
一切都消失了，就像它们来时那样迅速。
半晌，古默听到小女孩怯生生的呼喊，从不远处传来。
“大哥哥，你……你没事吧。”
窗外的小女孩被刚才的精力吓得不轻，泥团消失后，她便地落回了阳台上，发出一声听着就很痛的巨响。
但她不敢有一点叫疼的想法，缩着脖子爬到她刚刚所指的角落里，惊恐的盯着房间里的古默。
小女孩鼓起勇气询问古默，似乎忘记了古默对她做的那些伤害，重新贴上窗面，依旧是那对空洞的眼睛，这一次，古默却从中读取到了隐晦的关心。
“是什么让我连一个可怜的女孩都要防备？”古默来到落地窗前，猛地拉开窗，抓住下意识想要逃跑的小女孩。
“是弱小与未知。”他回答了自己上面的问题，随后对无措的小女孩说道：“请进，女孩，我愿意帮你。”
说完这句话，古默亲眼见到，小女孩空洞的眼睛缓缓明亮了起来。
这不是灯光的作用。
她如此美丽，像一朵缓缓盛开的鲜花。
这不是错觉。
古默似乎触及到了什么关键点，靠谱的对话框久违的跳出来。
【你接触到了井中的女孩。】
【是否查看童谣——井中的女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