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季明川

    顾熠拉着我在旁边的咖啡店为我点了杯红豆可可，我一只手被他牵着，一只手拿着暖呼呼的可可，如坠云雾。

    在旁边的商场逛了逛，我的眼睛还是酸得难受，一直忍不住想流眼泪，听说我昨晚没睡，顾熠强迫我马上回去休息。

    他把我送到宿舍楼下：“上去好好休息。”

    我走了几步，不真实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突然转身跑下楼，发现顾熠还站在原地看着我。

    雪花落在他的头上，马上就消融不见。

    他问：“怎么了？”

    我冲过去，牵住他的手，有些难过地问：“你会不会明天就不见了。”

    顾熠：“当然不会。”

    我握着他的手，不敢相信。

    ——我总觉得这是场终究会醒来的美梦。

    “去吧，别担心，我明天也还是你的男朋友。”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不敢把心底的顾虑说出口。

    顾熠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肩膀，把我往怀里带了带。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拥抱。

    我几乎是在他抱住我的那一刻就哭出了声。

    眼泪糊湿了围巾。

    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明川，对不起。”

    一个人怎么能在前一天还身处地狱，第二天就被拯救到天堂呢？

    顾熠轻轻易易就能影响我的喜怒哀乐，只有他能拯救我。

    “你会消失的。”我十分固执。

    顾熠拿我没办法，只能提出折中的办法：“那我们去外面住？”

    我有点犹豫。

    “放心，什么都不做。”他摸了摸我的头。

    我被顾熠哄着上楼拿了换洗的衣服。

    我们在学校附近的酒店开了间双床房。

    或许是因为熬夜，我的感觉变得十分迟钝。

    即便我和顾熠在一起第一天就出来住酒店，也没有觉得羞赧。

    我的大脑已经处于超负荷运转了。它只能处理最基本的指令。

    简单洗漱之后，我被顾熠哄着睡着了。

    只是，睡前还一直握着他的手，生怕他跑了似的。

    -

    晚上我做了很多梦，只是醒来之后都不记得梦境的具体内容，但是有一个念头是无比清晰的

    ——我和顾熠在一起了。

    第二天醒来，我看见隔着一个床头柜距离的他。

    顾熠睡着的时候格外安静，呼吸都很轻，眉目安详美如画。

    没过一会，或许是听到我的动静，顾熠也醒了。

    他低声叫了下我的名字：“明川。”

    我正在刷牙，胡乱应了一声。

    前一天晚上出走的羞耻心现在开始发作。

    以至于我一直缩在洗手间不敢出去。

    当然，我不可能在洗手间待一辈子，在顾熠的再三催促之下，我还是磨磨蹭蹭地出去了。

    只是还是不敢看顾熠。

    等顾熠洗漱完出来，我已经把东西收拾好，坐在床边。

    我踢了踢脚边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小声说：“我想和你一起吃早饭。”

    “好，你想吃什么？”顾熠应得很爽快。

    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

    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我冷冷淡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