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可以帮姑娘救人
黑暗中传来张员外的声音，“莫慌，那是密室倒塌的声音，老夫说过不会留一文钱给山贼。”
密道里面越来越黑，没有一丝亮光，不知走了多久，渐渐的大家都觉察到不对劲，头晕想吐，连呼吸都很困难。
再走下去，他们都会窒息而亡。
南瑾妤停下来，抱着摇摇欲坠的爹，“张老爷，不能再往前走了，我们退回到刚才路过的风口处，想办法从那里出去。”
“嗯，这条密道年久失修，前面的路极有可能坍塌了。”
张员外抱着夫人的手在抖，身上的衣裳早已湿透，每走一步就像踩在棉花上，脚下软绵无力。
几人摸黑往回走，一路磕磕碰碰找到一个婴儿拳头那么大的风口，坐靠在土墙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娇生惯养的芳芳从未受过这种苦，忍不住低声抽泣，“爹，我好渴。”
张员外用袖子擦去糊在眼皮上的汗珠，柔声轻哄，“乖，等挖开通风口，我们就能出去了。”
芳芳娇嗔道:“爹，又没有工具怎么挖？”
“放心，爹就是用牙啃，也要啃出一个洞，把你们娘俩送出去。”
话音未落，密道里响起张夫人凄厉的惨叫声，“子楚，救我，你在哪里？”
“云儿，莫怕，我在你身边。”张员外轻声细语，生怕吓着怀里的人儿。
张夫人浑身颤抖，试着问:“我……我们……是在密道里吗？”
“是为夫的错，连密道坍塌也不知道。”
张员外懊恼不已，伸手抚上夫人的脸颊，“云儿，你再睡一觉，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不，不要，妾身要与夫君同生共死，都怪妾身的病拖累了夫君，夫君才没有发现密道坍塌一事。”张夫人强撑着，她好怕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夫人，坚持住，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黑暗中传来一道娇软甜腻声音，似春风在耳边吹拂，清泉在心间流淌。
接着又有泥土滚落下来的沙沙声，是南瑾妤用银钗在风口处一点点的扣挖。
“瑾妤姐姐，我来帮你。”
芳芳爬过去拔下头上的簪子，使劲往风口处戳，细碎的泥土哗啦啦的往下落。
在两人齐心合力下，挖出一个巴掌大的洞，密道里射进来一道亮光，两人对视一眼，更加卖力的挖起来。
夜色迷离，林中偶有几声鸟啼声传来，山上的树枝影影绰绰，让人看不真切。从密林中钻出几道黑影，互相搀扶着往山下走去。
连州城。
一名年轻的守卫打开城门，发现城墙边靠坐着五个蓬头垢面的灾民。
守卫心里纳闷，今年风调雨顺，没听说哪里闹饥荒，再说灾民们可不傻，不会跑到缺衣少食的边关来。
“哎，醒醒，快醒醒，你们是什么人？”
南瑾妤睁开眼，发现天已大亮，一名守卫正在盘问张员外。
守卫一脸狐疑，“山贼进城？应城与连州就隔二十里路，哪有不长眼的山贼敢打劫应城。”
守正被声音吸引过来，咬了一大口肉包，讥讽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说山贼昨日进的城，就没有一个人跑出来通风报信？”
张员外是又气又急，“大人，小民说的句句属实，那些山贼丧尽天良见人就杀，求两位大人速去禀告大将军，请他派人前去解救应城的老百姓。”
南瑾妤见守卫不肯去报告，走上前呵斥道:“知情不报，贻误战机，当斩。”
面前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懂军法，守正朝年轻的守卫使了个眼色，守卫心神领会，叫来另外两名守卫一起赶人。
“快滚，再敢胡言乱语，每人杖责二十。”
南瑾妤眼中没有惧色，故意拔高声音嚷嚷道:“你们凭什么赶人？我们要进城。”
“对，我们要进城。”芳芳听到不让进城顿时急眼了，身上脏兮兮的好难受，她想洗个热水澡。
守卫怎会把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放在眼里，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
芳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怀里的金元宝滚了出来。
守正微微挑眉，眼中露出贪婪的光，“本官怀疑他们是敌国奸细，快把他们抓起来。”
南瑾妤暗道不好，趁守卫的眼神都粘在金子上，她悄悄绕到守卫身后溜进城。
身后传来芳芳羞愤的咒骂声，她不敢回头，拼命的向前跑。
嘭——
她感觉自己撞在一堵铁墙上，脑袋里面有无数只蜜蜂在飞，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鼻头酸痛，一道湿热的液体正缓缓的往外流。
“姑娘，你没事吧？”
头顶响起一道清冷纯粹的嗓音。
南瑾妤抬起头，瞧见一双温柔的桃花眼，不笑也有其独特的风情，勾人心魄，乱人心智。
“哎呀！姑娘你流鼻血了。”
男子缓慢的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捏住她的鼻子。
南瑾妤屏住呼吸，被突如其来的温柔怔住，巴掌大的脸涨得通红，连耳尖都在发烫。
在她快要窒息时，男子终于松开手，极其温柔的说道:“好了，现在是两边都在流血。”
南瑾妤似乎听到有东西碎裂的声音，恼羞成怒拂袖而去，“有病。”
男子追上她，一脸认真的问道:“姑娘怎么知道我有病？”
“让开，我要赶着去救人。”南瑾妤见男子纠缠不休，认定此人是个登徒子，语气更加冷漠。
“我可以帮姑娘救人。”
南瑾妤为了摆脱他的纠缠随口说道:“人在城门口，你去救吧！”
说完，头也不回朝将军府跑去。
她以前跟爹来过将军府数次，开门的小厮愣是没认出她，当她是要饭的乞丐，凶巴巴的骂道:“滚滚滚，臭要饭的，敢到将军府要饭，不要命了。”
南瑾妤气的指着他的鼻子骂，“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南神医的女儿。”
小厮在将军府当差，几时受过这样的辱骂，立马赏了女乞丐两个耳光，觉得不解气又朝她啐了一口痰。
“呸，臭要饭的，你要是南神医的女儿，我就是大将军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