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所有人都会死
噗嗤！
玉江下，一条嗜血的鱼灵被一只大钳子拦腰剪断，露出了纪闩和林陌的身影。
一钳子杀死一只鱼灵，两人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继续在江底前行。
相比蓝星，灵州地势广袤，玉江也比蓝星上的江更加广阔幽深，根据一路下来的时间和速度，林陌估计他们这时距离江面已经超过了五里，这个深度已经超过了蓝星海洋的平均深度。
水下压力庞大，黑暗且冰冷，极大程度上限制了林陌的五感，只有在抬头的时候，才能依稀的看到几只庞大的深水兽灵在他们头顶游过。
如果将普通人置身于这个环境下，顷刻间就会被恐怖的水压挤成肉饼。
不过，林陌和纪闩明显不是普通人。
纪闩和帝王蟹融为一体，基本可以算是个水下生物不提，林陌在动身之前，也是专门制作了两枚辟水符。
这种符文和尺寸符一样，属于那种最基础简单的诸多符文之一，其作用就是可以确保两人在水下自由呼吸和对话。
“头儿，这江下好像也没咱们想的那么危险。”纪闩一边带路一边道。
下来之前，他还以为玉江之下有多大凶险，可下水之后，他发现御灵虽多，但是少有主动招惹他们的，就算有，也只是一些一二品的低级御灵。
“御灵也有灵智，品级越高灵智便越高，朝廷每年都例行清剿，聪明些的灵都知道人族不好惹，也只有那些灵智不高，或者生性残暴的灵才会对人族出手。”
“这么说，是楚州治理的好，所以水下的残暴的御灵少？”
“也可以这么说……”
林陌瞄了一眼流星传递给系统的雷达界面，迟疑着点了点头。
在水下，他的五感被削弱的很惨不假，但是流星的雷达探测功能并没有出现丝毫异常，林陌能够清晰的看到，在距离他们二里远的地方，有一个反应强烈的红点在不停的闪烁着。
根据信号强度来看，应该是一只八品御灵，不出意外应该是这一段流域的扛把子。
这么强的御灵只要稍微有些安全隐患，朝廷的兵马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可是这只御灵还在，便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朝廷清剿时和这只御灵达成了共识，答应不杀它，并且要它帮忙管理这段流域，凭借其更高的境界和位格，限制其他水下御灵不得对人族出手。
所以林陌和纪闩才能一路平平安安，除了一些灵智低到‘听不懂人话’的御灵之外，根本没有遇到任何袭击。
林陌估计，那个八品御灵此时说不定就在二里之外用某种方式偷偷的观察着自己和纪闩。
这样也好，杀死一些小鱼小虾，既没什么危险，也能熟悉一下水下战斗环境，以防等下真的遇到什么危险。
就这样，二人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是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洞，在水下的一座小丘陵的山腰处，看上去不大，但是却隔绝了一切感知，林陌捡了块石头全力扔了进去，结果连一点响动都没有听到。
“有两种可能。”
迎着纪闩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林陌伸出了两根手指道：“一，这洞口被极高明的阵法师或者铸兵师布置了结界，二，这洞后是一片与我们这里连接却也独立存在的空间……我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如果真的是连我都看不出来的结界的话，应该不会有所谓的召唤感从里面传出。”
“那我们怎么办？”
“进去呗……”
两人商量了一下，让门灵召唤出来的两只灵进去打了下头阵。
纪闩闭目细细感应了一阵子，睁眼道：“都还活着，应该没什么危险。”
“这样么……你先进去，如果有出口或者能返回的话立刻出来。”
“好！”
作为下属，纪闩不打折扣的执行了林陌的命令，一头就扎入了洞中。
然后……不出意外的没出来。
“看来进去容易，出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林陌取出了一座小型的双向传送阵，藏在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又打开洞天，将兵化后的老金拿在手中，也是一头扎入了洞中。
……怎么形容呢，就跟当初从混元镜外传送到混元镜内的感觉差不多，林陌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再次清晰，便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
粗略观察之下，像是一座庞大的地宫，林陌在一处长廊中，其身后是冰冷的墙壁，抬头望去，是一片月明星稀的夜空。
林陌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但是这座地宫的房顶真的和夜空差不多，远比劳斯莱斯的星空顶要真实。
夜空下，一只只巨大的水系御灵像不停游动着。
如果不忽略掉没有水这一点，林陌此时就像是置身于一座水族馆的甬道之内，望着那些海洋生物从水底游过。
“头儿，目前来说好像没什么危险，那些御灵好像也没什么攻击性。”
为了避免消耗过多心力，纪闩在确定这个环境没有水之后，便解除了人灵合一，在不远处等着，这时看到林陌也到了，赶紧迎上来道。
“嗯……”林陌点了点头，拿出传送阵试着动用了一下，结果不出意外的没有反应。
人的预感就是这么奇妙，好预感大多不灵，坏预感百试不爽……林陌面无表情的收起传送阵，开始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被老爹坑了那么多次，现在这种小场面已经不能让他的内心有任何波澜。
出不去了？
找到出去方法不就行了！
大概观察了一番，林陌可以确定这座地宫的材质极其坚硬，凭借他现在的实力，全力一拳下去，也只是有轻微的损毁，至于是因为阵法还是因为材质，他还要再整体的观测一下。
在这之后，林陌还让纪闩操控御灵尝试性的去攻击在半空中游泳的那些御灵。
在被攻击之初，那些御灵会反击，会追击，但是一旦到了快接近地宫地面的时候，它们就会停下，然后像是宕机一般的思考一阵，再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继续游动。
“有点像是混元镜的镜世界，遵循着某种规律运转，这样看来确实是先驱者的遗迹没错了。”
“这召唤感越来越强，我现在甚至能听到自己亢奋的心跳……”
林陌压制住激动不已的心神，继续装作不知的让纪闩在前面带路。
根据门灵的指引，林陌和纪闩绕过了几条长廊，一路倒是没有遇到什么机关。
啪嗒！
在一处墙壁下，林陌停住了脚步，抬头仰望着墙上的字，眸光涌动。
那是先驱者文字，内容也很简单，只有短短一句话。
【我从未见过像他那样可怕的人，也只有在这里，我才能躲开他，我感觉……自己是个罪人，也许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因我的懦弱而死。】
字没什么特别的，内容也没头没尾，乍一看根本没什么价值。
林陌在这里停下，也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因为他认得这个笔迹。
曾经破译过林堂生前笔记的林陌，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墙上这几个字……是死鬼老爹刻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