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赔钱的买卖也得干
“金云商会家大业大，能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忙？”林陌淡定的喝了口茶，等着赵翰的下文。
“家大业大烦心事也多。”
赵翰坐在林陌对面无奈道：“说出来林陌你可能不信，在武坊的经营上，我们金云商会是亏钱的。”
“嗯？”
林陌当即投过去了一个你猜我信不信的眼神。
虽然前身是个京城自身宅二代，但是也不是对于京城中的种种都不清楚，特别这段时间他又恶补了一下灵州的事情，自认对于灵州已经有了大体上的认知。
大燕武坊，绝对是大燕的支柱产业，武坊几乎开遍了大燕九州每一座城池。
放到前世，就相当于五大联赛之于欧洲，nba之于漂亮国，那都是疯狂卷钱的存在。
每年武坊都能给国库带来一大笔的灵石，这种买卖会亏钱，你当小爷我那么好忽悠？
林陌很想对赵翰说一个死胖子去死，但是考虑到这小子也算是武坊老板，自己以后还要在武坊赚钱，所以还是忍了下来。
我看你还能怎么编！
“林陌你不信？我告诉你我们和朝廷是怎么合作的你就信了。”
赵翰对于林陌的态度并不意外，喝了一口茶水接着道：“首先，武坊是御兽监、朝廷、还有金云商会一起办的你已经知道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出钱是我们商会出大头，收钱却是我们收的最少……”
叹口气之后，赵翰开始大吐苦水，而伴随着听的越多，林陌的神情也出现了一些变化。
同时，也信了赵翰金云商会一直赔钱的话。
首先，武坊是大燕朝廷、御兽监还有金云商会三方凑一块弄出来的不假。
不过说是这么说，真要是较起真儿来，御兽监也是当年皇帝下旨创立的，从最早的类似于皇家学院的性质，到现在的庞然大物，御兽监的崛起虽然少不了跟朝廷其他几个部门的勾心斗角，但说到底也是归朝廷管，跟皇家是穿一条裤子的。
当初大燕刚刚一统，拿不出多余的钱成立武坊，这才找到了金云商会谈合作。
在武坊开起来之前，朝廷和御兽监对金云商会这个金主自然是客客气气，一副什么都好说的架势，口头上各种承诺，但是书面章程始终不拿出来，最多就是给当时的金云商会减免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赋税。
金云商会再有钱，也只是个商会，就算商会有几个实力强大的供奉，也不可能跟朝廷掰手腕，带着人理直气壮的找朝廷的麻烦。
而且当时朝廷的态度非常好，金云商会当时的掌舵人只能是选择相信朝廷，硬着头皮往里砸钱。
有这么个大金主在，大燕九州所有武坊的架子很快就架了起来。
大燕朝廷一看，呦呵，小老弟办事挺速度啊。
然后大手一挥，直接就把撑起来的架子接手了。
接手之后，朝廷的腰杆子硬了。
谈判桌上那叫一个硬气。
情况大致如下：
商会：大人，您看利怎么分？
朝廷：怎么分？武坊都在大燕的王土上，武坊里不论打擂和守擂的，都是我朝廷和御兽监的人，你们还想要利？
商会：大人，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朝廷：说好的？你有文契吗？没有你跟我谈什么？
商会：……大人，给口吃的吧，这都是我们的钱啊！
朝廷：也罢，既然如此，分你一成利，但是武坊的维护、宣传等等杂活累活你就包了吧！
商会：我挣得最少还要干最累的活？
朝廷：你不想干有的是人愿意……
商会：我干！（咬牙切齿）
没办法，钱都扔进去了，自然不可能真跟朝廷撕破脸，那样就真的血本无归了。
金云商会的掌舵人硬着头皮经营武坊，继续往里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是慢慢的他就发现，支撑这样大的一个产业，一成利根本就没有赚头。
吃亏的商会又找朝廷去谈，可是朝廷当初刚刚一统都不会让步，现在坐稳了江山，哪里有让步的道理？
只告诉商会愿意做就做，不做就滚蛋。
商会欲哭无泪，明明是个不赚钱的买卖，应该扔掉。
可如果扔掉交给其他商会来接手，其他商会就在没有投入一块灵石的情况下，可以获得武坊每年一成的利润。
我们扔了那么多钱进去，难道让别人捡现成的？
商会拧不过朝廷这条大腿，也不愿意看同行赚自己的钱，只能是咬牙干。
好在武坊虽然赚不了多少，但是也不赔钱，偶尔也能带给金云商会点利润，虽然不多，但是好歹能给商会点心里安慰。
这种景象，一直持续到老皇帝亲征乌蛮之时。
打仗这事，一是打钱，二是打人。
大燕不缺人。
哪怕必须要留一大部分兵力镇守十万大山，大燕能抽调的兵力也数倍于乌蛮族，人数占据绝对优势。
但是，大燕缺钱。
于是从老皇帝准备亲征乌蛮的那一刻起，就加重了大燕的赋税，原本金云商会那点聊胜于无的赋税减免没了不说，反而还特么加重了不少，武坊的收入也被朝廷从各个方面压榨。
原本就没利润的武坊直接变成了负数，偏偏多年的投入还让他们还舍不得撒手。
就这样，好好的大燕支柱产业，到后来却成为了金云商会的负担，尾大不掉。
食之无味，弃之……舍不得！
一直到这两年靖亲王执掌户部，减免赋税，情况才算是有所好转。
但是，好转也有限，金云商会一直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这事你找我帮忙？”
林陌看着赵翰，一脸古怪。
对于自己是个什么水平，林陌一直很有逼数，所以他一直抱紧梁鸿大腿。
这么大的事，连富可敌国的金云商会都只能吃哑巴亏，他一个冒牌御兽师能帮什么忙？
“我只是跟你说明情况，当然不是让你出手对付朝廷，我又不傻。”
赵翰手拄着自己的大胖脸，道：“我最近仔细想了想，朝廷之所以拿捏住了我们商会，是因为武坊内守擂的都是朝廷的人，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商会必须在榜单上有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