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柔荑寸寸，狠心却软
顾问舟漫无目的地走在这座城市里，春天的气息包围着这座城市，树上叽喳的鸟儿似乎在宣示着令人伤心的冬天终于过去。
这座城市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已经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忙碌的人群来来往往，仿佛整个天地之间只有顾问舟一个闲人。
无趣的日子，无聊的生活。漫无目的的顾问舟决定回去打游戏。
他先找了个手机店买了一个最新款的手机。看他那么豪爽，手机店的妹妹还特意给他贴了一张钢化膜，送了他个手机壳。
顾问舟回到住处，躺在床上，摆弄手机，心里却在骂自己：“顾问舟啊顾问舟，真不知道你以前怎么想的，自己一直用着个破手机，找各种借口朝父母要的钱钱都花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自己连好好享受都没有过。”
顾问舟下载了记忆里最火的手游——王者荣耀，登录了自己的账号。除了打发时间，他也想过一过普通人的生活。自己前世在江城太悲惨，如果能过一过正常人的生活，会对自己以后的登仙之路有一定的帮助，最起码是心理上的帮助。
还没开始一局新的游戏，轻微的敲门声便传到耳边。顾问舟感知到了是钱瑶的呼吸。打开了门。
钱瑶还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对于她这种千金小姐，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搬迁房。屋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股烟味儿，还有一股若隐若现时有时无的咸鱼干味儿，风一吹，味道更明显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嘴里叼着半截香烟，手里的手机界面还是王者荣耀的登录界面。她竟不觉得眼前的男人邋遢，那股子自己讨厌的烟味儿竟也变得清新。她觉得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可爱他的什么，为什么爱他，自己去却说不清楚。
钱瑶把手里的一条香烟递给顾问舟，小声地说道：“舟…顾先生，那天看到您在路边抽烟，我就…我就给您拿个一包，抽烟有害健康，您还是抽一些比较好的香烟吧，这样能对身体的伤害小一些。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的身体”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
顾问舟看了看她，接过来那一条烟，说了句“进来吧”便往屋里走。同时也拆开香烟，点燃一根。的确是好烟。
顾问舟见她扭捏的样子，仿佛看到曾经第一次见到林雪青的模样。他拍了拍钱瑶的肩膀，示意她放松一些。
一根烟转瞬被消灭了，顾问舟又准备点起一根，结果，手中的打火机却不知怎么，一直打不着火。这时候，一只白皙柔软的手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只精致的打火机在这只手上。顾问舟头一低，手一捂，终于点着了手中的烟。
“顾先生，这个…这是我从爷爷那拿过来的，不知道您喜不喜欢……”钱瑶怯懦的声音响起在顾问舟的耳边。
顾问舟的心仿佛被春风给吹化了，眼前的钱瑶仿佛变成了曾经的雪青。他感觉头有点疼，用手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这一幕吓了钱瑶一跳。
钱瑶挽着顾问舟的手，把他拉到沙发上。同时把他手里的烟给掐灭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想把他往自己怀里靠。
也就这几秒钟的时间，顾问舟将渊古玉清诀运了一遍，自己的感觉好多了。便把手从钱瑶手中拿了出来，又点燃一根烟，缓缓说：“我没事。你拿出纸笔，我们完成最后的交易。”
钱瑶缓缓拿出纸笔，可心里又不想拿出，因为她不想拿到这所谓的秘籍，她害怕拿到了之后，就跟顾问舟没有任何瓜葛纠缠了。可她又不得不拿出来。
顾问舟看出了她的心思，接过纸笔，挥洒而下，将《屠龙要术》的完整秘籍写了下来，交给了钱：“虽然这部秘籍名字并不叫《屠龙要术》，但是你爷爷叫这个名字叫了大半辈子了，就这样吧。回去交给他，从头练习，就没问题了。”
“好。”钱瑶接过顾问舟手中的纸，用力掩饰着眼底的失落。
“你以后不用叫我顾先生，叫我问舟就好。虽然交易结束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以后不会见面了，你说对么，钱大小姐？”顾问舟的语速缓慢，却让钱瑶好像一个沙漠中的人寻找到了绿洲，一个单身汉终于娶到心仪的姑娘一样，暗淡的眼睛顿时恢复了光彩。
钱瑶的声音都变得明亮起来了：“问舟哥哥，那我们可不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你可以找你爷爷，我给他留了电话的。”说着，顾问舟站起来，打开了窗户。
钱瑶摇了摇头：“这不一样，我想要你亲自给我。”说着说着，钱瑶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顾问舟的身后想抱住他的腰。可突然顾问舟扭过头来，她的手却已经伸到了一半，又只能尴尬的收回来。
“好。钱大小姐。”顾问舟当没看见她的手动作，拿起她手里的纸和笔，在新的一页写下了自己的电话。
“问舟哥哥，我能再提一个请求吗？”
“你说。”顾问舟点了点头。他嗓子有点痒，掏出了烟准备点。钱瑶抓过来打火机给他点燃，小声地说：“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叫我‘钱大小姐’，叫我瑶瑶好吗？”
“好，瑶瑶。”顾问舟从善如流，不紧不慢地说，“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听完你再决定是否要跟我这样的人做朋友吧。”
不等钱瑶开口，顾问舟便继续说道：“我其实是活了两次的人了，说我是地狱中爬出来的并不夸张。你以为我为什么可以随手就治好你爷爷几十年的暗疾和明病？你以为为什么我敢打电话威胁你爷爷不要查我？我要做的事情危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永堕轮回。所以，离我越远越好。我和你爷爷之间的交易也只是我要做到事情的第一步。不过你可以放心，你们钱家并不是我的敌人。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钱瑶听的有些云里雾里，颇有疑问。可话到嘴边，都只化作一句小声的“我想陪着你”而堵在自己的嘴里。
顾问舟毕竟活了这么久，面对眼前这个对自己充满爱意的女人，怎么不明白她的心意呢？可如果…自己怎么对得起雪青呢？林雪青死后，多少向自己表达爱意的女人被自己果断拒绝，守着雪青的坟守了那么久，怎么刚刚重生，就能跟一个刚刚认识的女人在一起呢？
顾问舟看着眼眶泛红的钱瑶，狠了一下心，决定告诉她林雪青的存在。
“好吧，我告诉你个秘密。很久之前，我挚爱之人，因为我受了重伤，只有一枚名叫天灵元阳丹的仙药可以救他的性命。可我当时境界不足，只有丹仙之境才能练成这枚丹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生命流逝，最后死在了我的怀里。”说着说着，顾问舟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他点起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你长得很漂亮，人很好，对我很好。我都明白，可你确定我们只认识这短短几天，你就喜欢或者爱上我了吗？你听了我的故事还会选择陪着我吗？这天地之大，宇宙浩瀚，你才认识了几个男人呢？瑶瑶，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钱瑶的脑子一懵，她不知道顾问舟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只感觉到自己眼前仿佛有一座大山轰然倒塌。有些失魂落魄。
顾问舟见她的样子，内心也有一丝后悔。拉起她的手，走出房门，准备开车送她回去。
钱瑶脑子转了过来，她看着眼前这个认真开车的男人，可自己还是忍不住想握他的手。却突然听到一句“乖乖坐好，不要影响我开车。”后，又把手缩了回去。
顾问舟从余光中看到她撇了撇嘴角，无奈地笑了笑说：“饿不饿，要不要吃饭？不过得你请客，我是没钱。”
钱瑶仿佛被打了鸡血，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突然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又赶紧捂住红彤彤的脸，却又偷偷从指缝处看向顾问舟。这一切都被顾问舟看在眼里。
顾问舟的内心却不似表面般波平如水。他不忍心再伤害眼前这个女孩。“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想了。”顾问舟心里对自己说。
车子朝钱瑶指引的一处高档饭店驶去，顾问舟左手点了一根烟，伸出了窗外。他爱上了香烟的味道，同时自己也发现自己竟然偷偷地享受着钱瑶的陪伴。
人生如此荒唐，但愿船到桥头自然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