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师尊,你醒醒好不好?
自新身后的那人,是容与。
小小的人儿骑着白毛老虎,徒手取了他的金丹,喂狗似的把金丹丢给了白毛老虎。
迟千越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看了许久,丹田内的魔气不容她多想,急忙原地打坐调息。
容与抿了抿唇,手和心都在发抖,脑子里全是迟千越那意味不明的目光。
师尊……看到了吧?
他像是被人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沉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来到了她身边。
知道她在调息,他没敢碰她,只是默默地在她身边坐了。
等待是漫长的,他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天都黑了,迟千越还没醒。
他开始慌了,走过去抱住了她:“师尊……”
他害怕了,万一师尊醒不过来怎么办?那这世界上还有人愿意毫无条件的相信他吗?
“师尊,你醒醒好不好?”
他不想说谎了,几百种借口被他推翻,他现在只想和她说实话,告诉她自己其实不是小孩子。
迟千越的额头渗出冷汗,那股魔气在她丹田内横冲直撞,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她试图让它冷静下来,然而几次安抚,最后却让它越发暴躁。
她发了狠,生出了孤注一掷的想法,特别是当她听到容与声音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和那股魔气分个胜负。
元神化为人形,如小宝宝一样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睁开朦胧的双眼,盯紧了狡猾的魔气。
被魔气鸠占鹊巢,元神很是不满,小手一指,一道白光朝着魔气追去,魔气像淘气又恶毒的小孩子,追逐间五次三番撞击元神,痛的它呲牙咧嘴。
迟千越皱紧了眉毛,拿那团魔气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这时,她感受到一阵凉意,温温柔柔的进入她的丹田,协助元神一起把那团魔气逼了出去。
迟千越松了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眼前一片漆黑,可她能感受到身边的那人是谁。
甚至她一伸手,就触碰到了那人的头顶,她问:“怎么回来了?”
容与浑身一震,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她,闭口一言不发。
白毛老虎和金色大蟒都跑了过来,金色大蟒趁机变小,卷到了迟千越手腕上。
它吃了大补之物,现在急需闭关。
白毛老虎如猫似的蹭了蹭迟千越的脚。
天知道它刚才有多担心?要是主人再不醒,它都想去风林派咬人了。
迟千越安抚的摸了摸它的虎头,问它:“封隐师兄呢?”
白毛老虎看了一眼容与,哼唧道:“不知道,我和小混蛋回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他。”
迟千越提着容与坐到了白毛老虎身上:“去找祁桓他们。”
容与一直没说话,迟千越也什么都没问,两人默契的没提起他杀自新的事。
祁桓几人并没有回清阳派,而是找了个地方落脚,感知到迟千越的存在,他们一个个都迫不及待迎了出来。
“师父~师父!”
林昭叫的最大声,一点都不矜持的朝着迟千越招手。
风霜月没看到封隐,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失望和焦急,随后她走上前,询问迟千越:“千越师叔,我师父他……”
迟千越皱眉,她以为封隐回来了,按理来说封隐比自清高了一个小境界,自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搞定。
难道出什么事了?
自清擅长阵法,封隐被困住的可能性很大,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书里的主角,死肯定是死不了的。
“别担心,封隐师兄不会有事。”天元大陆这么广,她想找人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只能如此安慰风霜月,也包括安慰她自己。
她看书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哪位主角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哪怕死了也能看广告复活,所以问题不大。
迟千越都这么说了,风霜月就算再怎么担心,也不好问下去:“多谢师叔。”
林昭四人凑了过来:“师父师父,你们没受伤吧?封隐师伯设了阵法我们出不去,我们都快要急死了。”
林昭哭的梨花带雨,别提多委屈了。
迟千越拍了拍他的肩膀:“为师没事,封隐师兄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回清阳派。”
“好!”
“小师弟,你怎么了?”淼淼心细,发现容与一直闭口不言,与平时判若两人,有些担心。
迟千越没忍住看了他一眼,却刚好和他的目光撞上,容与立马别开了目光:“我没事。”
过了一个时辰,迟千越接到了封隐的传音,赶到他房间的时候,他已经泡好了茶,伸手一指角落里狼狈不堪的自清。
“这人太过狡猾,我追着他跑了半个天云大陆。”
“师兄辛苦了。”迟千越端起一杯热茶,走到自清面前,对着他的头淋了下去。
自清抬起头来,目光如刀,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凉飕飕的吐出一句:“你倒是命大。”
迟千越丢了杯子,在他面前蹲下:“让你失望了自清道友,我命还是挺大的,你想借刀杀人怕是得选个良辰吉日才行,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偏偏盯上我了吧?”
哪怕被捆仙绳捆着,自清还是恨不得一口把她的头咬下来。
然而迟千越怎么会让他得逞?伸手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堂堂元婴真君,落得如今的下场,你图什么?”
“图你的金丹,你的命!”自清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哦?”迟千越毫不意外的扬了扬眉:“你在元婴初期止步不前,所以你让自新布下抵灵阵,似乎靠歪门邪道修成正果,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杀妻杀女,心里当真一点都不愧疚吗?”
自清笑了:“人妖殊途,我为何要对妖愧疚?”
迟千越真恨不得抽他两大嘴巴子,人怎么能渣成这样呢?
白钰和她妈妈的确是妖,可她们一个是他的爱人,一个是他的女儿,他如果真的那么看重这些,就应该抵住诱惑,而不是在事情发生后,为自己的不负责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