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电话！差点掉马
在和恶魔小粉毛达成良好协议下，生活还要继续，起码赚小钱钱不能迟疑。
只不过由于昨日《倾听我心》节目状况空前，胡子大叔给了林狗头更大的权限，例如放歌什么的。
熟悉的bgm过后，林唤溪再次上线，“亲爱的听众朋友们，你们好，我是主播小溪，首先我要谢谢听众朋友们的支持。
在你们的踊跃留言下，导播大叔都允许我放自己想听的歌了呢…”
“本来，我们第一个环节，是要读来信的，但是信太少了。那咱们就读读长留言好了…
我发现，咱们早恋的听众有点多啊…”林狗头咋吧着嘴，“也是，这个时间点，还在做卷子的你们辛苦了，不过好在姐姐我早就毕业了，哦哈哈哈哈”
显示器上的留言已经开始乱飘了，“果真是你，恶魔小溪…”“你是鬼吧！”
“诶，这里有个上进的学生朋友，”小溪将留言板的屏幕又挪了挪，“亲爱的小溪，我最近，期中考试从尖子班掉落到普通班，这让我非常焦虑，老师和父母也对我非常失望。我压力已经很大了，不知如何自处…普通班那些屌丝学渣，也好像看我很不顺眼……”
林狗头读完留言，回头望了白阳一眼，那一眼好像在说“看看你家，看看你，”。
白阳抬头，迅速领悟到林狗头的眼神，不屑的“切“了一声，“少爷我就是心大，诶，最后一排的座位宽敞，怎的？”
弹幕又开始飞“诶呀诶呀，那个声音好听的小哥哥今天也在，我听到了，我听到了。”“这是什么神仙少年声音，我的耳朵要怀孕了，嘤嘤嘤。”“主播把话筒递到小哥哥那里，我要听他讲话。”
于是正打游戏的白阳，面前就突然多出了一个话筒，林狗头用无声的表情威胁“说两句，不说宰了你！”
白阳不满的哼了一句“游戏坑队友，要遭天谴的，”
看着林某人变脸跟翻书一样，白阳只能委委屈屈退出游戏，抬头看了眼显示留言的屏幕，漫不经心的说：“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什么？问我帅么？”
白阳活动一下肩膀，凑的近了一点，压低声音道：“那我肯定是帅翻天际啊。”
刚说完，林狗头就是一下子，“好好的，挤什么气泡音，年纪不大，怎么这么油腻呢！”说完继续解读刚刚的学霸留言。
“想听我怎么看，额”林狗头轻咳一声“介于我经纪人叫我不要太放飞，我就说的婉转一点好了。
这位同学，恭喜你加入我们这种，你留言中的“屌丝学渣”群体。我们学渣的快乐，是你们这种上分b想象不到的。
吾等屌丝学渣的快乐就是——找一个全世界最大人数的群体归属感，在毫无压力的情况下，不停进步，地平线就是我们坚实的后盾，反正不能落进地心，你担心什么呢？
每天都能进步一点点，不是很happy么？
你在背单词，学渣屌丝在学校厕所里第一次抽烟；
你在做卷子，学渣屌丝们在食堂里相互喂饭，感受初恋的美好；
甚至在你逃体育课，偷偷背书的时候，我们学渣屌丝在为了打赢架，做到绝地反杀，拼了命的薅对方头发。
头发这种，不再生资源的珍贵性，你现在还不能体会，以后到了社会上，你会明白的…
总之，做屌丝学渣有什么不好？没有当过学渣屌丝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欢迎入队，好的，为了恭喜这位焦虑同学，我们来一首《命硬》结束这个环节……”
白阳大咧咧直接拆了包薯片，咯吱咯吱的嚼了起来，“我操，你上学时候这么勇？还打架？薅人头发？”
“要你寡，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热线，我在想，以后要是真没人打电话了，我是不是改个环节，讲讲鬼故事什么的。”
弹幕又开始飞：“别以为放歌，我就听不见小哥哥在吃薯片！”
“命硬，还行！小溪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小溪是真没拿大家当外人，这种话也敢讲。”
“我在犹豫这道题是做呢，做呢，还是做呢”“洗洗睡觉，已经躺平”，
“鬼故事好啊好啊，我的心头爱！”“站楼上，我也喜欢怪谈。”
留言板上又盖起了“你上学时期，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的歪楼……
一首歌结束，热线电话准时接通，与昨天不同，今日的听众，是一名一听就上了点年纪的阿姨，阿姨用着蹩脚普通话声情并茂的讲着
“小溪哦，我给你讲。我那个租出去的房子，好像住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女孩子长的马相是蛮好的，就是看起来没什么正经职业。
最近又弄了个头发染的乱七八糟的小伙子同居，每天半夜十二点出门，白天睡觉…我还要不要继续租啊？还是涨租金将人赶出去呢？”
林狗头本来还在认真听，越听越觉得熟悉，忍不住问了句：“阿姨啊，你说的那个头发染的乱七八糟的，是不是粉色啊？”
“对的对的，就是粉色。粉的嘞……”
林狗头看了白阳一眼，轻咳了一声，“恕我冒昧，阿姨，你是不是叫徐淑芬啊？”
对面停顿了一下：“诶，你怎么晓得我的名字哒？”
林狗头呵呵两声，
“徐阿姨啊，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不三不四的马相好的小姑娘，
半夜爬出来，这不是职业所迫么，我也要来电台做节目赚钱的呀。
至于那个粉毛，不是我养的小白脸，是我不争气，愚蠢叛逆的欧兜兜…就是弟弟。”
白阳停下拿薯片的手，啧了一声“谁他妈是你弟，你才叛逆愚蠢！”
留言已经飞成一片，一直滚动刷屏中。
一片哈哈哈哈。“人间真实”“小溪要被房东赶走睡马路喽，”的留言，“想看小哥哥的粉发，想看小溪”“马相好，是不是上海话？”“科普楼上，是的，长得好看的意思”
林狗头听到电话对面的忙音，无奈笑笑
“看来，徐阿姨对于我意见很大啊。看看，我为了你们，都牺牲到什么程度了，连房东都说我不三不四。”
“好的，让我接听下一通电话。”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喂，是小溪么？”
这个男人的声音清冽而通透，带着微微磁性。让刚刚才消停一阵的留言，又是一阵乱飞，都是打着“好听，好听““继续继续！”
“我是小溪。你说，你有什么悲伤的故事，说出来让我们欢乐一下…”
白阳翻了个白眼，又捅了林狗头一下：“能不能不要那么贫…没听人家心情不是太好？”
林唤溪，“哦”了一声，明显正经下来。
那如清泉一样好听的声音，缓慢的说着
“你的名字，让我想起我原来的女朋友。前段时间，她突然发了一条信息，提单方面分手，我还没来及回复，人就消失了。”
嗯？林狗头突然觉得大事不妙，这情况，怎么听着这么熟悉，不对，这声音也熟，我操，自己不会吊马了吧…
不过随着男人继续诉说，林狗头的心，总算是又放回胸膛。他没听出来自己的声音。什么？谈了两年多，连自己声音都听不出？原本还有点慌张的林某人，突然又生起了一把无名怒火。
“你爱她么？”林唤溪单刀直入，直接打断了对方的叙述。
电话那头，居然沉默了。
白阳看到林狗头难得的面色平静，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正经，声音毫无温度的开始继续说话，
“我有一个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爱上了一个无论身份，还是各方面，都和她不在一个等级的男人。就像书里说的，每次和他在一起，她都低到了尘埃里，
而那个，让她的心，在尘埃里开出花的男人。每一次她生病，遇到事情，或者是属于恋人的节日，都无法陪在她身边。
他不愿意公布恋情，深怕自己的名誉，受到哪怕一丁点儿伤害，和非议。
但是要求我的朋友，无论任何时候,都要无条件的支持他，在他需要的时候，第一个来到自己身边。”
林唤溪嘴角，挑起一个淡淡嘲讽的笑，继续道：“最后她死了，吃安眠药死的。死的时候，那个男人还跑去和富家千金订婚呢…”
电话里，没有再说话。
“你今天打电话是想说什么呢？
感叹对方的不辞而别？还是抱怨这段爱情消失的毫无征兆？
你都无法回答自己是否爱她，又凭什么要留住对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最好的解决，不是从此天高水长，有缘江湖再见么？
一段感情究竟是谁付了谁，只有两个人自己知道吧？”
林唤溪深深吸了口气，“最后我来说段题外话吧，
一段感情，如果真的让你低到了尘埃里，那就埋了吧。没什么好惋惜的，清明给它烧点纸。
你们总会遇到那个，就算是在尘埃里，也是抱着你一起狼狈打滚扑腾的人。那个人，才是你真正需要珍惜的。祝大家在爱情的世界里，都好自为之。”
这回，是林狗头先挂的电话。
电话另一边，对着巨大落地窗下，星星点点城市灯火的瘦高男人，久久听着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忙音，整个人仿佛都被抽空了。
陆铭只觉得，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划过面颊，流到嘴里，咸咸的还带着苦。
今天，他完成了原来跟小曦约定的歌曲录制。那个女孩儿，曾经甜甜的说“以后要是能听到陆歌神，唱一首关于我的歌就好了！”
完成录制，他久久不能平静，一个在偌大的房间里无法入睡。鬼使神差的打开了收音机，听着女主播轻松愉快的聊天声，整个人都慢慢平静下来。
人在平静的时候，就突然特别想倾诉。
他不后悔打了一通感觉非常幼稚的电话，因为，他居然从那个笑笑闹闹的电台主播那里，得到了一个，他一直很想很想知道的答案，关于爱这件事的答案。
他只是有点想她，想那个温柔的，笑着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