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究极反转
旷文龙撇了局长一眼，知道大势已去，但他仍不卑不亢，视死如归。
副局长满脸惊疑，所有的一切已超出了他的想象，“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局长漠然地瞅了他一样，低声骂道：“废物。”
副局长不敢反驳，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目前的形势来看，局长都处于优势，况且他还没有胆量来回击自己的顶头上司的训责。
可就在这时，他的心腹阿虎却偷偷捡起地上的枪，趁众人不注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枪口顶住局长脑门，怒视着局长，“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阿虎。”副局长慌忙喝止。
不要说他没想到阿虎会这么做，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阿虎对自己的主子竟然这么维护。为了他的颜面，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阿虎说：“头儿，我说过，我的命就是您的，只要您需要，上刀山下火海，阿虎绝不皱一下眉头。”
“阿虎。”副局长颤声说，也不知是不是被自己这个心腹感动了，两眼泛起了泪花。
“头儿，您放心，出事了阿虎自己扛，绝不牵连您。您听我说，我这就一枪崩了他，到时候写报告，还不是您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吗？”
“你要干什么？”局长显然被吓到了，企图用喝声来阻止阿虎。
阿虎并没有理他，朝副局长说：“头儿，您拿主意，我听您的。”
副局长思忖良久，即使出去了，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还能独善其身吗？倘若阿虎不这么闹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但如今弄成这样的局面，出去后，恐怕局长也不会放过自己了，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可眼下这么多人看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道要把所有人都杀了？
兴许是看出了副局长的为难，阿虎说：“头儿，今天这事儿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是上面追究下来，在场所有人都有罪，我不相信有人不顾自己的小命，敢把这事儿捅出去。”
阿虎说话，瞪着眼睛，扫视了在场的所有武装人员。或许是心中有愧，所有人都暗自低头，回避阿虎的目光。
“张成刚，你想清楚了，是谁把你提拔到这个位置来的？别以为你背后干的那些龌龊事能瞒天过海，我不追究，是念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当真要杀我？”局长这个时候还在怒斥张成刚，试图用自己的官威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他的方法的确奏效了，张成刚似乎陷入了两难境地，一时间难以抉择，愣在原地，低头思索着。
这一下，小王她们倒成了看戏的了，狗咬狗一嘴毛，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小王也乐得轻松，趁此机会，蹲下身子，查看起倒在地上的李治宁，看他是否还活着。
哪知这时，李治宁却朝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自己没事。
这下小王是又惊又喜，原来他并没有受伤，可他到底是在演哪出呢？目前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呢？小王也是云里雾里，茫然不知为何。
这时，踌躇不安的副局长似乎下定了决心，当即开口对阿虎说：“你……你看着办吧。”
“张成刚，你，你好大胆，你……”
砰！
局长话还没说完，只听闻一声枪响，副局长的头上已然出现了一个弹孔。
“你……”
他话还没说完，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这……”小王语塞，反转来得太快，她有点茫然。
抬眼望去，阿虎依旧用枪指着局长，并不是他出的手，那出手的人又是谁呢？
疑惑之际，人群中，走出一人。那人抬枪指向阿虎：“把枪放下，不然我就打死你。”
主子已死，加上被人从后面用枪指着，阿虎只得高举双手，手枪在食指上自然下坠，转了半圈，随后啪一声掉落到地上。
“念你是条汉子，如果你肯归顺我们，就留你一条命，不然……”
那人话还没说话，只听见啪的一声，局长抬手，一记耳光重重扇在阿虎脸上。
“杀我。”啪又是一巴掌，“杀我，啊，你有那个本事吗？”
局长怒不可遏，扯着阿虎的头发，接连不断的巴掌往阿虎脸上招呼。
一时间，整个地下场地中，回荡着清脆的拍打声。其他的武装人员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咽了咽唾沫，他们不敢相信，局长发起火来，竟然这么恐怖。
兴许是打累了，局长用力一甩，将阿虎甩翻在地，捡起地上的手枪，对着阿虎的胸膛。
先前出手的那人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只听闻砰砰砰的几声枪响，阿虎便没了动静。
局长扭了扭脖子，又捋了捋头发，好像还挺累，来到刚才救他那人面前，说：“就你一个吗？其他人呢？”
那人看向众人，此时，人群中又陆陆续续走出来七八个人，并排站在局长面前，齐声高喊：“循环组织成员，向您报到，请指示。”
局长点了点头，又扫视了一下众人，但见众人都面露惊疑之色，唯独角落里的一人面色沉稳，眼神不躲不闪。
他开口呵斥：“荒唐，还有谁没出来，自己站出来，怎么？你们是在质疑我的身份吗？少了一个人，当我眼瞎吗？滚出来。”
话音落下，角落里的那人缓缓走出，来到局长面前，说：“老大，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嘛，先遣队诡计多端，之前我们循环组织就上过当，不得不妨啊，您别生气，别生气。”
局长背着双手，捡起地上的喊话器：“喂，喂，咳咳……”他一边试音，一边远离循环组织成员。
“所有人听着，我们这次来，不是针对你们，而是捉拿128号实验体，你们可以旁观，也可以参与，但凡参与者，记一等功，同时授予荣誉称号……”
他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间，已远离了循环组织成员。
“所有人听着。”听闻可以记一等功，所有人跃跃欲试，就差局长的口令了。
而小王已退回到旷文龙身边，两人背靠背，举着枪，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即便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特别是循环组织的成员，一定要多杀几个。
随着局长的嘴巴张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空气如冰块一般凝结，压抑得小王几乎喘不过气。
“击毙所有循环组织成员。”
这道命令不止小王没反应过来，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甚至连循环组织的成员都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远处的局长。
好在他们当中有反应快的人，短暂的脑袋短路后，率先朝局长开了一枪。局长反应迅速，立刻蹲了下去，子弹与金属的碰撞声响起。
第一枪打出，所有人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是火光四射，枪声大作。
循环组织成员那里并没有掩体，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所有人便被打成筛子，没有一个活口。
枪声消停下去后，李治宁从地上爬了起来，小王率先跑了过去，疑惑不解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局长笑嘻嘻地走来，说：“小王同志，辛苦了。”
而此时原本已经倒地的阿虎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挤着脸上的肌肉说：“哎哟，疼死我了，局长，下次卧底这种任务可别再交给我了，我这把骨头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局长拍了阿虎的肩膀，笑道：“小虎同志，你表现得很好，临危不惧，这次任务很凶险啊，要是循环组织成员朝你开枪的话，恐怕……”
得到局长的夸奖，阿虎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局长，军人嘛，保护人民群众安全是第一要务，哪里顾得上自己的死活，下次有任务，还交给我，我定能不负使命，坚决完成任务。”
局长满含热泪，郑重地朝阿虎敬了一个军礼，阿虎也敬礼回应。
随后局长拍了拍阿虎的胸口，语气哽咽地说道：“很好，很好。”他又轻轻摸了摸阿虎那被他打得肿胀的脸颊，阿虎不自觉的“滋”了一声，下意识的躲开局长的手。
“打疼了吧？”局长关切地问。
“没事，小意思，扛得住，局长，你这年纪不小，力气可真大啊。”阿虎打趣说。
局长心疼地看着阿虎，说：“对不起，小虎同志，我在这儿郑重地给你道歉。”说完他就要给阿虎鞠躬道歉。
阿虎急忙阻止：“哟哟哟，局长，使不得呀，我开玩笑呢，我知道您的苦衷，要是不这样的话，怎么能取得敌人的信任，引蛇出洞呢？您啊，就别自责了，我没事，真没事儿。”
局长站直身子，泪眼婆娑地看着阿虎，感慨道：“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说着，他不自觉的看了看已经死去的张成刚，心中五味杂陈。毕竟，张成刚可是他亲眼看着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即便他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但局长心里终究很不是滋味，有苦楚也有悲愤。
“局长，这，你们……”小王云山雾罩，又望向李治宁问，“你们在搞什么？”
李治微微一笑，说：“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