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循环往复
料理完一切，黑衣人来到僻静处，打了个电话。
“首长，循环8号向您报告，联盟先遣队已经被消灭；循环3号同志牺牲了；宜兴这边的善后工作，在循环4号周鑫和循环9号张警官的协助下，已经处理妥当，没有任何遗漏。关于警察小王，我修改了她的档案，她作为榆林分局的一员，在跟杀人嫌犯搏斗过程中，壮烈牺牲。”
“嗯，我知道了。小王的空缺，我会安排别的复制人替补上去。同时，循环计划里新的李治宁，也就是128号试验体，也会在十分钟后送至他的公寓。我要提醒你，联盟还会派更强的对手来，你跟周鑫、张队他们一定要制定更周密的计划，要让128号试验体按计划进入迷局。”
北京，一个建筑物地下室，身穿警服的庞义挂上电话。他来到一个休眠仓前，里面，躺着一个全身赤裸像是睡着了的女子。他按下一个按钮，休眠舱打开了，美丽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
“记住，从现在起，你姓王，是个警察，跟我是同事关系，也是搭档。明天，我们要调查一个杀人案，嫌犯的名字，叫扬旗。”
休眠舱中的女子注视着说话的庞义，眼神空洞。
可怜的李治宁，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围绕在他身边的一些人，并不是普通的地球人类，他们，有些是环试验组织安排在他身边监视他的，如他的好友周鑫；有些，则是复制人，比如美丽的警花小王。
第二天清晨，榆林分局提审李治宁。
“姓名。”
一个警员问道，语气冰冷。
李治宁抬头望了望眼前的警员，又看了看墙上的摄像探头，原本蒙在心头的迷雾顿时散去。
他坚信，在京都时，视频里看到的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其实就是他自己，或者，是其他编号的试验体，如，126号；而所有的试验体，各方面特征都为同一人，都是李治宁。
“姓名。”
见李治宁没答应，那人再次问。
“别再问了，该说的我都交代过了，你再问，我也说不出更多的。人是我杀的，自然由我去抵命，好吗？别再浪费时间了，我只想请你们传个话，要我……哦不，要他，不要来找什么真相，因为，真相就是我杀了人。”
李治宁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做好了自我牺牲的准备。
他决定牺牲自己，只要能让环试验失败，他对死亡无足畏惧。同时，他也知道，凭借个人能力，他已经无法跟张成林，以及那个黑衣人的组织去争斗。他现在能做的，只是设法阻止下一个试验体，也就是另外一个李治宁来榆林。
“那你的作案动机呢？”
“不想说了。还是那句话，杀人偿命，我承认，人，是我杀的。”
也许是昨晚太混乱，黑衣人将李治宁带回分局后，竟然忘了搜身，扬旗利用藏在袜子里的手机，录下了自己的一段话，又将录音发往了自己的手机、邮箱、短信、微信、qq……他相信，只要下一个试验体，那个李治宁，打开其中一个社交工具，就会接收到这段录音。
“好吧。把他带走。”
戴着镣铐的李治宁被武警战士架起走向门外，当走到门口时，他忽然挣扎着调转头，朝着摄像镜头大喊。
“李治宁，不要来这里，千万不要来，我知道你能看见我，不要来。”
……
上江市双河区无巢公寓内！
李治合上笔记本电脑，揉了揉眉心，有些倦意的自语道。
“写得真好，累了，先看到这里吧。”
电脑边上的手机震动模式响起。
他拿起手机，有一条未读微信信息，点开一看，是无巢公寓管家发来的。
“嗨咯，房费和水电费麻烦支付一下哈，再不支付，系统又要停水电和改房卡密码了。”
李治叹息：“唉。”
来到床上躺下，打开某小说网站，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说阅读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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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又扑街了。”李治愤愤道。
给手机插上耳机，打开听书软件，企图从别人那里寻找一些创作灵感。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李治心生羡慕。
“为什么别人就能写得这么好呢？得好好学学。”
随着说书人此起彼伏的说书声，李治很快便沉沉睡去。
“铛……”
墙上的挂钟发出一声响，将午睡中的李治惊醒。
他坐起身，额头亮晶晶的，那是怪梦惊出的冷汗。
奇怪，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做这个怪异的梦？
李治回想起梦中的场景，在梦里，他见到了奇特的场景。
他看到屋内的桌子、椅子乃至整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由无数代码构成的。那些代码仿佛是活的，有生命，能思考，会合作，聚集在一起，翻滚涌动，像搭积木一般变幻出他能看到的一切；他甚至还看到自己的身上也爬满了文字，哦不，也许，梦里的自己本身就是由密密麻麻的代码构成的。
他跑到窗边看向屋外，看到了代码构成的街道和建筑物，看到了由代码构成的来来往往的车流人流。他极目远眺，看到了一座由代码构成的城市。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请开门，我们是警察。”一个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李治一怔：“不会吧？拖欠房租而已嘛，不至于被警察找上门吧？”
他颤颤打开房门，门外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看着其中一个戴着黑头套的特警人员拿着一把半自动步枪，李治下意识的高举双手，表示不予反抗。
“你们进去搜查。”其中一个男警员对一旁的同事说，随后看向李治，“你就是李治宁吗？”
“啊？我……我不是啊？”李治茫然回答，同时侧身让四个手持枪械的特警进屋。
男警员拿起照片看了看，又望了望李治，有些斥责说：“还狡辩，这不是你吗？”
男警员将照片反转过来，照片上的人像进入了李治的视线。
只见那人样貌风神俊朗，十分帅气，虽然李治自认自己长得也不差，但那照片中的人决然不是自己。
“这……是我吗？”李治疑惑的问。
见那警员投来不快的目光，仿佛在对他说：你是把我当傻子吗？
李治心里隐隐感到不安，慢慢侧头，朝旁边的镜子望去。
镜子里出现的人让李治差点叫出声来，因为，里面不是别人，正是照片中的那人。
“这……”
李治不信，对着镜子挥了挥手，又摇了摇头，无一例外，镜子里的人也照做了。
这时，进屋搜查的特警回到门边，全都朝男警员摇头，表示没有任何发现。
“请跟我们走一趟吧。”男警员开口说。
“啊？为……为什么？我这就把房租交上可以吧，不就是一个月房租嘛，至于吗？”
李治有些不满，到现在，他还是认为这些警察是公寓管理层叫来的。
“你去了就知道了。”
男警员语气强硬，李治心里发虚，毕竟的确是自己拖欠了房租，理亏了不是，加之一旁的特警有意无意的拿着枪晃悠，李治更加胆怯了。
“好吧。”李治极不乐意的说了两个字。
最终，在一群警察和特警的簇拥下，走下楼。
沿途，邻居们皆投来异样的眼光，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拖欠房租被警察带走，自己当属第一人了，想到这儿，李治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上了车，李治反而觉得车里有了几分安全感。
十几分钟后，李治被请进了辖区公安分局的审讯室。
“我……我犯了什么事？”
李治看着审讯桌对面的一男一女小心地问，两人目光如炬，虎视眈眈。
虽然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拖欠房租才引得警察上门，但在车里冷静了十几分钟后，他想通了，只是拖欠房租而已，怎么可能警察会提枪上门。
“我来介绍一下，我叫庞义，是本案调查组组长。这是小王，她负责记录口供。”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浮现一丝疑惑，“今天请你来，不是因为你干了什么违法的事……哦，这样说吧，我们暂时还不能确定你就是那个杀人犯。”
他把杀人犯三个字加了重音，每个字拖得特别长，字字都像闪电，击中了李治。
李治当场愣住了，倒不是由于“杀人犯”这三个字，而是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
“等等。”李治问，“你说……你叫庞义？”
“没错。”男警员点了点头，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李治没有回应，而是望向女警员，问：“你叫小王？”
女警员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看着她这副样子，李治确信，的确是她无疑了。
他脑袋嗡嗡作响，心想：“庞义，小王，李治宁。”
一个可怕的想法瞬间从他的脑海中蔓延。
“难道？我穿书了？”
想到这里，李治不由得情绪激动起来，“不不不，这绝不可能，不可能。”
接下来庞义的话却让他彻底相信，他的确是穿书了。
“别激动嘛。我不是说了，我们无法确定你就是那个凶手。因为，在请你来之前，我们已经调查过，案发当天，你正在家中进行网络直播，有很多人能提供你不在场的证据。”
这熟悉的台词，熟悉的对话场景，李治呆住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忽然他神色一震。
“等等。”
按照书中所说，“环实验”需要进行到129号，按目前的进度来看，自己很有可能就是128号，这么说来，自己也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