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旧事
少女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一时间愣住了，脸上尽是错愕。
洛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问：“怎么了？”
少女很快恢复原样，只是眼睛似乎变得冷冷的，轻笑道：“弟弟，姐姐现在有些不舒服，就先不陪你了，我去给你叫另一个姐姐过来，你好好等着噢……”
说完直接起身，快步地走了出去，也不理会呆住的洛沉。
洛沉懵懵懂懂的，才发现自己的衣物已经被解开了，脸上一红，连忙重新穿好衣物。
莫非，这姐姐嫌弃我？怎么突然就走了。
洛沉此时冷静下来，回想起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不知为何，一时间竟觉得十分羞愧，见到桌上的酒壶，便一把抓过来。
醇酒入喉，有着些许甜味，洛沉觉得十分甘甜，不由得斟多了几杯。
不料这酒虽不辛辣，却后劲十足，比之‘满江红’更甚。
洛沉晃了晃脑袋，两眼迷蒙，已然醉了。
在趴倒在桌上之前，他似乎看见门开了，踏进来一只脚。
姐……姐姐来了？
他想抬起头来，然而却忍不住醉意，扑通一声倒在桌上。
……
迷迷糊糊中，洛沉似乎听见一些说话声。
“怎么醉成一滩烂泥了，这不会是那人的儿子吧……？”
“住嘴！”
“是……”
等到洛沉醒来时，已不知是何时辰。
他扶着脑袋从床上坐起。
嗯？怎么是床？
他这才打量起眼前的这个房间，房间整体打扮得非常精致，有一张桌子摆在正中央处，床边还有一张梳妆台，看样子是个女子的房间。
洛沉站起来想要四处走走，却仍是昏昏沉沉的，只得甩甩脑袋。
有人推门进来。
只听见一句冷冷的话。
“醒了？”
洛沉望去，走进来的是一名戴着面纱的妇人，身材玲珑有致，别有一番风韵。因面纱阻挡，看不清容貌。
“你是谁？”洛沉有些警惕地问。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先说说，你身上的这件东西是从哪来的？”
只见女子手中拿着一个吊坠，洛沉一摸胸前，空空如也。
正是洛沉先前脖颈上戴着的檀木吊坠。
随即望着这名妇人，心想：这女人认得此物，莫非，这就是老头子要找的人？
想到此处，洛沉如实答道：“这是别人给我的，他让我找到一个拥有相同吊坠的人，帮他带一句话。”
只见那女人似乎有些动容，却看不真切，身体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定住，接着缓缓摊开另一个手掌。
一个檀木制的吊坠静静躺在她手心。
“他要你带什么话？”
洛沉望着眼前的妇人，犹豫着说道：“他……让你不要再等了……”
“呵呵呵……二十年……我等了他二十年！他如今却告诉我不要再等了？！”她自嘲般笑道，声音十分颤抖，周围的烛火也变的黯然。
妇人身体晃动，突然冲上来死死抓住洛沉的肩膀。
“他人现在在何处！告诉我！”她厉声喝道。
洛沉望着妇人的眼睛。
她眼中流露着不甘、愤恨、还有浓浓的悲伤。
妇人的手抓得十分紧，指甲也深深陷进洛沉肉里。
洛沉咬咬牙，说道：“老头子他已经过世了，这是他临别前托付给我的。”
在听到过世二字时，她颤抖了一下，抓着洛沉的手突然变得无力。
即使隔着面纱，洛沉也能察觉到妇人神情的错愕。
一滴泪悄悄滑落……
“不……不可能的……他怎么会死……他武功那么高……”
她哑着声音，双腿无力地瘫软在桌子上。
洛沉面色沉重，只是点点头。
“呜……呜……呜”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面前这位妇人已经泣不成声。
于是乖乖地闭上嘴。
烛光忽明忽暗，似乎也在诉说着心事。
如此半个时辰，哭声渐渐停了下来。
妇人轻轻摘掉面纱，从怀里掏出手帕，擦干泪痕。
面纱后面是一副姣好的面孔，一双丹凤眼摄人心魄。
哭过之后，这副面容显得十分憔悴。
“见笑了，你是他很亲近的人吧……你和我说说……这些年他是什么样子……”
妇人的声音十分清冷，语气却是十分犹豫。
洛沉半犹豫地开口道：“老头子……他这些年每日都喝得大醉……”
“……”
像是过了很久，洛沉说完了老头的事，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位前辈……你是老头子他什么人？”
“这么说来，你不是他的儿子？”妇人未答先问。
洛沉点点头。
像是想到什么，妇人苦笑着说：“呵呵……我与他……只是毫不相干的人罢了……”
洛沉急忙开口：“怎么会……老头子到死的时候也念叨着您，说明他很在乎……”
话未说完，就被妇人打断。
“那他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不来找我……”
洛沉想为老头子辩解。
“也许……也许他也有他的苦衷呢？”
妇人只是苦笑，开始说起了一个故事。
“二十年前……有一户姓仇的人家被满门抄斩，只留下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而这个少女也在不久后被别人卖到了青楼，原本她以为这一生就要如此度过了……”
“少女天生美貌，不少达官贵人垂涎。那一夜，是青楼拍卖少女初夜之时，眼看少女就要沦落为一个娼妓，他忽然闯了进来，将少女劫走，因此得罪青楼，惹上不少仇家。”
“少女十分仰慕他，从此一路跟随。他却说少女只是故人遗孤，给了些钱财就想打发走。少女却铁了心要跟着，他也无可奈何。”
“后来，也许是相处久了，他对少女也生了情愫。有一天，他忽然对少女说，他要去帮少女报仇，报完仇回来见她，然后娶她……”
“他是拦不住的性子，少女也没有多想，当时只觉得他天下第一，无人能敌。”
“这一去，就是二十年……”
说完之后，妇人整个人像是颓废下来，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
洛沉明白，妇人讲的就是她和老头子的过往。
于是不禁问道：“老头子……他以前叫什么名字？”
“他有一个江湖名号……”
“柳叶扶刀——柳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