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识江湖
长安，天下都城，其繁华壮丽非其他城池可比，自古以来，多少朝代定都于此，亦不知落户着多少达官贵人。
来福客栈
自与陆乘风分别之后，洛沉凤仙儿二人便打算寻一处客栈落脚，但由于二人身上银钱不多，所以便找了这间较为偏僻的来福客栈。
一进门，就发现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其中一张人数颇多，还有不少站着的围在桌旁。
“掌柜的，一间人字号房，一间通铺。”洛沉这般对客栈掌柜说道。
洛沉考虑到凤仙儿是女子，便给她单独要了一间人字号房。
这时，凤仙儿却突然开口道：“不了，掌柜，只要一间人字号房。”
洛沉惊疑之际，却见掌柜的已经开好客房，将牌号交予凤仙儿，准备让小二带他们过去。
正当他准备拉着凤仙儿问上一些事的时候，却见她回头一笑，说：“愣着干什么，付钱。”
这时掌柜的哈哈打趣道：“小两口子倒挺别致。”
洛沉脸上一红，连忙否认，把银钱付了准备跟上。
“上回说到，柳如风孤身闯入土匪营寨，一人一刀，在一群土匪里穿梭自如，好不悠哉！”
“今回我们便来说说柳如风埋刀退隐的故事。”
听到此处，洛沉不由来了兴趣。
在洛阳之时，他就时常听说书人在酒馆客栈里说书，自己也曾幻想过成为一代大侠，携美相伴，浪迹天涯，并对此心生向往。
自老头教他拳法之后，洛沉便觉得自己也算半个江湖人士了，每日勤加练习，盼望着哪一日也能锄强扶弱，扬名江湖。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这说书人却是洛阳的“老熟人”，不知为何竟来了此处。
“……柳如风被仇家追杀过后，深负重伤，正要离开长安去往别处，却想见那人最后一面。”
“不料此时，仇家已经追上门来，柳如风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将仇家引至别处。”
“避无可避之际，别无他法，柳如风使出毕生功力，终是将人击退，但自己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身上创口多达十数处，内力尽失。”
“自那以后，他心灰意冷，决意退隐江湖，便找了一处地方，将他的刀给藏了起来……”
“此刀名为‘断虹’，听闻其乃用天山含铁所造，吹毫断发，削铁如泥，不少武林高手正是败于断虹。”
“至于断虹被他藏于何处……”
说道此处，说书人一拍案板，故作高深，嬉笑着说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各位看官，若是觉得故事精彩，那便赏几个钱呗。”
众人嘘声一片。
“你还没说那刀藏哪了呢。”
“那女子后来怎么样了？”
“别问了，我看他也不知道。”
这说书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也是，写书人都不知道的事，他一个说书人知道些什么？
就在此时，忽然从邻桌传来声音。
“那刀就埋于长安郊外，不是用什么天山寒铁所造，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刀罢了……”
众人听闻此言，目光望去，只见一穿着书生服饰的中年男子，身上透着些许酸气，像是个多年赶考却从未高中的书生。
洛沉忍不住问道：“你又怎么知道？”
那书生瞧了他一眼，喝口茶面无表情的说：“陈年往事罢了，不值一提。”
“哈哈哈，好你个白面书生！还穿着这身衣服，多少年没换了？还以为你是当年的翩翩公子呢？现在可没有女人会喜欢你这副穷酸模样咯。”
一人从客栈门口踏进，放声大笑地说道。
客栈内一时鸦雀无声，只见那人身材壮硕，满脸横肉，说完话后便大步地走到书生桌前拍桌坐下。
书生没好气的说：“你个史老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那人也不生气，拿了双筷子便夹起桌上的菜来，一边哈哈的说：“我可不像你们这些酸书生，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此时有人反应过来，悄悄地说道：“那人便是白面书生？我听说当年他可是白白净净，武艺高强，又作得几首好诗，多少女人为他痴狂，如今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那书生听见，却也没有生气，只是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东西。
这时，那说书人又插进来嬉皮笑脸地说道：“各位看官，有钱的便捧个钱场呗。”
众人听到这话，却是装作事不关己般散去。
只有一人从衣袖里拿出二两碎银放于桌上。
从衣服上不难看出，此人是个富贵人家，方脸宽额，生的一副庄严相，却面带微笑，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袱。
洛沉不知为何，对此人心生好感，于是也从怀里拿出几文钱放到桌上。
那人见洛沉年纪不大，颇为惊讶，却也没有多言。而就在不远处，有几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人掏钱的袖子。
说书人倒是乐呵起来，一边抱拳说道：“哈哈哈，多谢二位捧场，我在此祝二位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说完便将桌上的银钱收好。
那人只是笑笑，拱拱手便离开了。而洛沉也回了住房。
这人字号房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有着一张卧床，比破土地庙好上许多。
凤仙儿在整理被褥，见洛沉进来，便自信满满的问道：“怎么样？”
洛沉望去，床褥整洁，毫无脏垢，便答道：“好。可是今晚”
像是知道洛沉要问什么，凤仙儿像是挑衅般先答道：“我一个女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洛沉无言，小声嘀咕：“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
像是未听见这句话，凤仙儿又开口说：“这长安城这么大，我们要去哪里找那人？”
洛沉似乎也有些迷茫：“我我也不知道”
当初他答应老头的时候没有多想，老头也没有说过那女子的相貌。现在才发觉，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时，凤仙儿又说：“没事，慢慢找吧，我会和你一起的。不过现在倒要想想以后钱财该怎么办，现在所剩不多了。”
洛沉却是坚定地说：“我明天去看看什么地方需要用人，先在长安站稳脚跟再来找人吧。”
凤仙儿两眼弯弯，笑着说：“好！”
是夜，洛沉与凤仙儿同躺在一张卧床上，可他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莫笑洛沉，试问在座的各位看官，倘若是你，一美丽的少女就睡在你身旁，你又如何能够入寐？
又翻了个身后，洛沉与凤仙儿面对面。凤仙儿此时面朝洛沉侧躺，闭着双眼，呼吸均匀，双膝微曲，一副睡得十分香甜的模样。
洛沉望着凤仙儿，不知为何，心跳加速，双颊发烫。
只见凤仙儿睫毛动了动，那灵巧的鼻子呼出温和的气息，面带微笑，像是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终是按耐不住，洛沉猛地从床上坐起——打算去茅房解解尿。
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几个黑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