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鹬蚌相争
随着阿戈尔光芒的亮起杰登一行人隐形被打破，明晃晃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反应过来的杰登一把将容器摔碎，取出里面的宝石，掏出随身带的炼金烟雾往地上一砸。
在当初周围的一愣神后杰登等人陷入两面不讨好的境地。由于杰登在之前参加伊德瑞的队伍里过于明显，又十分年轻自然在拉玛亲信的军队里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叛徒。
而巧的是杰登一帮人又穿的是卡勒多的制服，也没有像凤凰禁卫军袖臂上有洛瑟恩的徽章，于是卡勒多和泰尔瑞昂的军队见到一行人就杀上来，搞的杰登只能边逃边退往水里打去。
而站在船沿边的威尔心急如焚，连忙用简单的御魔术指挥军队，于是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准备撤离到船上的海盗们一窝蜂的回来，特别是杰登这边奥苏安压力最大，跳帮队海盗们默契从开杰登一行人头顶飞过，转而向乱军中的奥苏安精灵冲去。
看到这一幕泰尔瑞昂嘴角也浮现笑意。
不过拉玛的亲信军队已经成为败势，明智的精灵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随着最后灵巧的骑兵队伍被山坡上弓箭手乱箭穿心，终于没有任何抵抗泰尔瑞昂的精灵。
而凤凰禁卫军还思考如何追击海里划船的海盗和撤退的跳帮队呢，没想到他们又冲了回来，这让高精灵们又展开一边倒的屠杀。
杰登到水中的一帮人夺过一艘小船，克瑞斯落在杰登头上抖了抖羽毛，杰登半个身子还挂在小船外面，卓尔玛将他拉到小船上，此时海盗们大部分部队都回到了陆地，零零散散的海盗想攻击杰登却被卓尔玛削掉脑袋，看着头颅掉到水里，打了个水漂，就沉入海底。
海面上到处都是漂浮的尸体和木板，还有些许木箱以及小船。穿过一段距离终于来到血腥掠夺者船下。
船下有几位提督整顿船只，有的将小船拉上大船，有的为一队收拾船锚，有的指挥船只开炮。血腥掠夺者另一边的船只正在和高精灵的舰队交火，原本缺乏人手的海盗船变得更加混乱。
迪鲁站在高精灵的旗舰上指挥众人：“不要向血腥掠夺者号开火，泰瑞昂有命令，要活捉诺克伯爵，把其他辣鸡船都给我打沉了！”高精灵的魔法弩箭从船队里一道道射出，魔法爆炸轰轰作响。
没一会十二艘海盗船就报废两艘。
泰尔瑞昂感应着阿戈尔宝石的位置，叫来精灵抬出床弩，这个弩炮在两名法师的低语下符文一个个亮起，泰瑞昂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调整好床弩的角度直直射向杰登一行人。
威尔杰鲁斯怎么不知道泰尔瑞昂的意思，要么保护自己儿子要么叫亡灵法师用魔法阻挡。
危急时刻，威尔杰鲁斯不得不命令亡灵法师集体施展魔法阻止飞来的爆炸弩箭。而坐在亡灵法师中间休养的诺克伯爵也惊醒。他睁开闭住的双眼，奇怪威尔在干什么。
只见魔法弩箭半路被二十几道黑色魔法毁灭，泰尔瑞昂又叫人安好床弩。
此时杰登几人已经用之前准备好的吊钩往血腥掠夺者号甲板爬。爆炸声惊出杰登一身冷汗，这让他们更加加快了速度。
诺克伯爵起身拄着三叉戟，只留下法阵中还昏迷的阿德利，往威尔杰鲁斯一瘸一拐走去：“你在干什么？”
他突然眯着眼看威尔：“你动了凡心？！不可能！有什么东西能让冷血的杜鲁齐动了凡心，就算我的永恒祭礼衰弱了，也不至于控制不住你！那就一定是，让我看看？果然！哈！”
诺克指着正往上爬的杰登：“奥～父子相认，真是让人热泪盈眶。”说完手中的指尖就凝聚黑魔法，那是痛苦给予的前兆。
“不！你不能！”汹涌的情感冲破了肉体的控制，威尔一把将诺克推开，自己的身体已经因为永恒祭礼的反噬开始崩溃。
“跪下！”随着诺克一声命令，威尔应声倒地。他的蓝色灵魂从肉体中要喷薄而出，而诺克特爵身上的符文一闪一闪，能看见威尔灵魂与肉体不断拉扯，那肉体一道道灵魂锁链紧紧将其控住，整个身体就像极光扭曲。
就在他们谈话间，卓尔玛带领的的十人飞身上船，卓尔玛借着钩子一拉借力，飞身跳上船沿，又从船沿一个后空翻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手中匕首直去诺克伯爵的咽喉。
杰登没想到就算吸血鬼伯爵被重伤了，这多年的积累竟然还让他有力一搏。他双手抬起三叉戟就挡住了这一击。随后只见这吸血鬼伯爵微微一笑，露出尖牙，在魔法的作用下面容开始变形，嘴巴变成一张食尸鬼巨口猛的朝着卓尔玛咬去。
卓尔玛则借用刚才吸血鬼伯爵挡住自己攻击的反作用力顺势往后一个后空翻躲过了这一击。诺克伯爵站了起来望着前来的杰登一行人哈哈大笑：“十个跳骚和一个臭虫这就是你们的豪华整容？你是不是脑子傻了？还是说作为杰鲁斯家族的继承人是个废物？”
杰登也认真拿出长剑：“你大可试试，如今你重伤，还被我们拖住，你觉得泰尔瑞昂不向血腥掠夺者号开炮是什么原因？时间越久对你越不利，放了我父亲的灵魂，我们还有的谈！”十名杀戮姐妹严阵以待。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诺克伯爵举起三叉戟往地上一驻，整个血腥掠夺者号就活了过来，自动冲破精灵的封锁线向外撞去。
迪鲁大惊失色，赶紧调整战舰想去堵住血腥掠夺者号。但这时的所有海盗跟疯了一样不要命的往他们的战舰撞去。剩下九艘战舰硬生生堵住了过来，但他们想拼命迪鲁不想啊，“转舵！转舵！”
泰尔瑞昂只能眼睁睁看着血腥掠夺者号走远，射出去的弩箭也掉在水里。他命令其他军官接替他的命令收拾沿岸。自己带着永恒女王几人骑着为数不多的狮鹫飞向血腥掠夺者号。
“如今我有了筹码，离开了泰尔瑞昂的军队你还能怎么样啊？你是不是该去死了，小臭虫？”诺克伯爵笑道。杰登看着越行越远的血腥掠夺者号脸色一沉。
而十姐妹也不废话，纷纷加入战斗。借着杀戮姐妹精巧的战技，才堪堪将诺克伯爵拖住。诺克伯爵一手三叉戟使用的虎虎生风，力量还奇大无比。一时间战斗胶着。
阿莉躲在船舱里，此时负伤也暂时没法行动，亡灵法师们还赶着维持魔法，其他地方大多乱成一团，永恒祭礼的破坏导致有的海盗已经自己打起来了。
而杰登拿着阿戈尔宝石跪倒在威尔杰鲁斯面前，随着低声咒语，永恒祭礼造成在身上锁链一个接一个应声而断。
眼看所有锁链就要断裂，诺克特拉斯拼着重伤推开众人，对着威尔杰鲁斯遥遥一指。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诺克特拉斯伯爵手一握。
随着永恒祭礼的一声命令，锁链发生爆炸，杰登只能看着血肉糊了自己一脸，威尔魂飞魄散。空中灵魂化成威尔杰鲁斯最后一抹样子，杰登还能看出父亲对他的口型，那是，快走。
“不！我要杀了你！”杰登红着眼冲向诺克伯爵，卓尔玛则伸手马上拦住，这个时候以杰登的能力只能白白送死。
“哈哈哈哈哈！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诺克放声大笑。
就在众人见到威尔身死，要有撤退的念头时，海底一艘大船突然升起来，船上的水像瀑布一样流下。突如其来的震荡波让船身一个侧翻。杰登等人也是临时训练的船上作战哪像诺克那样站的稳，一个翘撅翻身落海。
“波涛之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广阔的声音从海里升起来的船上传出。由于两艘船实在太近，几道木板放下。随后一个独眼海盗带着他一帮子半人半鱼的手下登上血腥掠夺者号甲板。
而身后高精灵的舰队也解决了拼死的海盗，追了上来。
前有狼后有虎。诺克伯爵脸色凝重：“卢瑟，哈肯？你不去找露丝契亚蜥蜴人的麻烦，找我干什么？”
带头名字叫哈肯独眼龙舔了舔嘴说道：“蜥蜴人说杀死干扰大漩涡的人就归还我们的灵魂碎片。”随即独眼龙仿佛换了另一个人一样发出来不一样的声音：“我们控制在一个身体里已经很久了，虽然蜥蜴人那些狗东西造成了这样，但比起对付他们我想还是目前的你更好对付一些？”
诺克冷哼一声：“呵，真是，同样是午夜显贵吸血鬼贵族，我混的越来越好，有些人则活的和狗屎一样。”
这句话显然激怒了独眼龙卢瑟，他命令手下杀了重伤的诺克伯爵。“好在我准备充分！”诺克伯爵将三叉戟往甲板上一驻，随即念叨古老的咒语。
哈肯脸色大变：“快阻止他！”
“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而如今所有的积蓄都毁于一役，那我还顾及什么？结源汲取！”所有亡灵法师变成一堆骷髅架子毫无生气掉在地上，庞大的黑魔法汇聚在诺克特拉斯伯爵的三叉戟上，呼呼作响。甲板上失去魔法支持的海盗们瞬间变成干尸，他们为数不多的灵魂以及生命力也汇聚在诺克伯爵的三叉戟里。
诺克抬起头，庞大的死亡之风在他周围都形成了实质性的能量，阻挡了来袭的敌军，他就那样用被魔力侵染紫色双眼直视独眼龙哈肯，念出一句话。
“大———浪———将———起！我才是波涛之主，阿哈哈哈哈哈！”
随着咒语结束，一瞬间，血腥掠夺者号如同变形金刚，船底的龙骨裂开，变成一只巨大蜈蚣，直接将哈肯连人带马甩了出去，而以诺克为中心的血腥掠夺者号掀起千丈高的滔天巨浪，其中一道向奥苏安扑去。
迪鲁只来的说一句卧槽，船就沉了。
泰尔瑞昂吓的赶紧叫狮鹫拉起海面上的杰登，永恒女王则拉起卓尔玛飞速上天。
几月之后
等到杰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所华美的住宅，永恒女王坐在他面前床头，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想哭就哭出来吧，孩子。”
杰登抱着永恒女王痛哭流涕，他红着眼转头看向远方，那是海岸的方向。
“迟早，迟早！诺克伯爵，我们还没有完！”
此时另一处海岸
一个布满海草盔甲，头戴海盗帽的海盗被海浪推到海岸上，手里还紧紧握住三叉戟，另一名穿着马甲手拿弯刀的女海盗也倒在另一边不远处。
一名好奇的渔夫来到倒在地上两人面前，想搜罗什么值钱东西，看着手里的三叉戟他掰不开，就去摸那华贵的符文盔甲。
眼看就要抓到盔甲胸前，一只铁手抓住他的手，随即就是一声惨叫。
过了一段时间
准备好的诺克看着阿莉从渔夫小屋里的床上醒来：“感觉怎么样？”
“很好，大人。感谢您救了我。”阿莉扯扯被子捂住胸前。
“哈哈，作为一名忠诚的海盗，这自然是你的奖励。”诺克伯爵喝了一口便宜的麦芽酒。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还有我们的船呢？”阿莉问道。
“血腥掠夺者号女士她游回葬船坟场修理去了，必要的时候她会回来的，至于我们去哪，我的日晷丢了，我们必须找到日晷，他将带我们找到下一个船歌！我有个问题阿莉，你可以在祭礼变弱离开我的，你为什么不走？”诺克伯爵目光俊俊有神。
“走？虽然说实话您老是凶巴巴的，但您教了我很多东西，虽然你表面很凶但我知道，如果一个船长没有足够威信很容易哗变，况且我跟您也不算是太坏！”阿莉穿好衣服一跃而下。
诺克仿佛看到了阿莉刚上船的时候。
“你为什么当海盗？你不知道船上不能有女人吗？”诺克伯爵问这个女孩子。
年轻的阿莉稚气未消：“我爸爸是个赌鬼他经常打妈妈，妈妈她说有钱就好了，于是我想赚钱。”
“不行，赶快滚，你不知道这是一艘死人才能上的船吗？”
“求求您，求求您，别看我小，我什么都能干，这双手是被爸爸拿去赌了，就算有两根指头我也能干，求求您别让我走。”
“好吧，我喜欢做这样的交易，你可知道这是和恶魔做交易，我也可以复原你的手，但前提你要给我你的灵魂与忠诚。哈哈哈。你愿意吗？”
“只要让我干活，帮我还钱我什么都愿意。”
诺克伯爵还记得那是在一个巴托尼亚的港口，阿莉的父亲作为世代农奴去给地主还账，但那年收成很不好以至于铤而走险去赌博，没有钱的话那什么堵呢？为了满足富人猎奇心也是为了拿到赌注，所以这名父亲用了女儿的十根手指头与脚上的指头。
赌博这种东西永远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不出预料他的父亲输了，他亲手拿着屠刀在女儿的惨叫声中艰难下手，眼看砍成两根手指头的女儿，连赌场的守卫都看不下去了，在所有人的哄笑中被打了出去。
等到阿莉带上钱变成一个吸血鬼回到家时，她只看到烧毁的茅草屋以及抱着母亲父亲的干尸。地上还写着一行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不出意外，当晚诺克伯爵就袭击了这个港口，他给了阿莉一把弯刀就是如今阿莉拿的这把，告诉阿莉自己解决。
那个中饱私囊的巴托尼亚地主姥爷被关在仓库里和阿莉一起，惨叫了一整夜，十里开外都能听见。
等到伯爵大人明天早上来到仓库时候，看见的是一个死状作呕胖子尸体，和一个双眼无神瘫倒在墙边女孩。
这种景象在乱世他见多了淡淡说一句准备好就登船，也是那一刻他见证了两趾阿莉蜕变以及流传的传说。
“启航！扬帆！”诺克回过神，看着精气十足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说道。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小屋里。
空气中那是大海混合着自由以及那些探索者冒险家向往的气息。
啊，这该死的大海，你吃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还有人出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