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护国公
在奥苏安自从最初抵抗混沌恶魔入侵世界建立大漩涡，艾瑞翁凤凰王在大漩涡中战死。奥苏安的传承就断了代，在这个岛屿上分布着不同的亲王，每当奥苏安需要新的凤凰王领导时，所有的亲王共同组成一个议会，凤凰王不在时将由永恒女王代领，直到这个议会选举出新的凤凰王。很可惜，因为大漩涡战役之后凤凰王之子基尔斯凤凰王试炼失败，导致南北各位支持新凤凰王两派精灵发生内战，以至于变成如今奥苏安大小亲王名义上归永恒女王带领的，实际却是纷争割据的局面。
而泰尔瑞昂就是罗瑟恩领地的实际领导人，虽然他无法对永恒女王发动政变但是他有权不听命女王，随着泰尔瑞昂越发势大，泰尔瑞昂以罗瑟恩精灵港口的财力逐步外交强硬周边领主，更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心，强势邀请永恒女王来到罗瑟恩。也正是如此，不少精灵领主投奔他的麾下，如此事态来看下一个凤凰王指日可待。也是因为如此，不少精灵暗地里称他为奥苏安的护国公。
“真是来者不善！”杰登心里厌恶的想。泰尔瑞昂打量着杰登，一步一步围着他开始转圈，锋利的眼光如同刀割，像极了围着羊的狼。
“我们都知道，”泰尔瑞昂双手背后，闲庭信步且侃侃而谈“阿戈尔宝石一向只有血脉相传的人才能激活，虽然刚才杰登先生亲手确定了他的天赋，但我仍然有所怀疑这枚宝石的传承者，如果每一个人都能随意的驾驭宝石的力量，还能瞒天过海？奥苏安的魔法体系岂不是羞耻于外人？况且我听说黑色方舟都是海上无敌的私掠舰，没有奥苏安大部队的协助正面对决几乎无法战胜，是什么样的海盗能打得过连我们都不一定获胜的黑色方舟？”
停顿了一下，他又从女王身边拿起一本关于杰登航海日志“上面的日期清清楚楚，杰登先生，您又是如何逃出两军交战的地牢呢？从你的口音来看，你不像是北方奥苏安，更像肮脏的杜鲁齐啊？！”
一语惊人，就连在座的诸位都有些看不清情况。
“糟了，该死，泰尔瑞昂这个混蛋确实很会抓重点，不过有一点他想错了，千算万算他也不可能想到我也住在地牢。”想到这里杰登微微一笑。
泰尔瑞奥打量着杰登，他的眼睛在杰登思索时闪出一丝狡黠，他似乎期望着某件事，这种眼光并不像那种为了折磨将死的猎物的眼光，更像是父亲看着成长的孩子。
“好吧，”杰登环视一圈，深吸一口气。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这里等待他的发言，恐怕他说不好，这些目光下一秒就能致人死地，当然除了台上的永恒女王，她似乎对这场闹剧并不感兴趣，无聊的摆弄她的手指甲。
“是，如果按您的说法来看，一个不是贵族传承只是拥有些魔法天赋的人，当然不能活着离开那场战争。瞧瞧我，活蹦乱跳，难道可能我是用一个绿皮祭祀跳恰恰一样的方式把满船丧尸和黑暗精灵吓到海里的吗？！看，就这样！”杰登夸张的表演逗乐了一边站着的小侍从，他捂住了嘴笑出了声，周围人也有些窃笑，泰尔瑞昂找到声音源头狠狠瞪了一眼，小侍从连忙收起工作的盘子，惊弓之鸟恹恹离开。
“杰登先，”泰尔瑞昂刚想呵斥开玩笑的杰登“听我说完！我想伟大的高等精灵不会因为害怕事实而打断一个卑微的孩子发言吧！”杰登打断他的话，比了个手势。泰尔瑞昂只好收回话语：“好，我就暂且听听你这闹人小丑怎么回答！”
“我能在那场灾难中得以逃生，自然有我独特的方法。我知道在坐的各位可能对于我不太信任 ，但这并不妨碍我诉说关于大漩涡的未来，获得宝石的原因，”永恒女王结束了她的小动作，看了看周围。
杰登接着说道：“从某一点来说，就如同”名声赫赫”（这里名声赫赫指的是软禁了永恒女王）护国公泰尔瑞昂先生所说的”连奥苏安都无法正面战胜的黑色方舟”，我又是如何逃脱的呢？”杰登语气自信一波反讽让泰尔瑞昂冷哼一声。
“当然，没有外在的因素我绝对逃不掉，我至今还记得晚上睡在茅草里望着地牢天花板什么样式，关我们饿了多少天我自己眼神死死望着门口黑暗精灵精美的花纹造型。没有那个逃生者能不记住逃生的地形，那段折磨，监禁，殴打的日子，让我如此了解那里，也许是黑暗精灵的自傲，没人相信我能从日复一日的地牢里逃脱，所以没有蒙上眼睛的缘故，我才得以逃出升天，但我相信只要有一个从黑色方舟逃出来的亚苏尔跟我对质，我能说的比他还详细！！！”
这句实打实的发言出自杰登肺腑，毕竟谁能想到杰登是真正住在地牢里，哪有杜鲁齐贵族把自己关在贵族里生活呢，连周围的人都不禁鼓起掌来。
“正是因为被捕奴队长年关押在黑色方舟的船舱里我才能了解到这艘船舱哪里出现些许缺陷，因为在被关押的时间里我也没有闲着，地下各个路口都被我熟记于心，“
”就在我逃跑的时候，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天！无情的波涛之主来到的黑色方舟上，恐怖的死灵巨像一把打开了大理石坚固的天花板，无数奴隶接二连三拼命的向外跑，昏暗的走廊到处都是混战，亡灵不断地往船上爬，禁锢的野兽逃出笼子，天哪！他有三个头一口就吃掉了一只精灵半个身子，女妖尖叫着冲向黑色方舟的士兵，要不是我是最近才被抓住，恐怕哪里跑得动，” 杰登留意了下周围人，却发现泰尔瑞昂还在笑眯眯的看着他，这让他立刻张开刚刚合上的嘴，继续说道。
“而我，为什么能得到这颗宝石呢？我只能说如果我不是那个最能跑的，恐怕这颗宝石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那是一名落魄的精灵，他将藏起来的宝石托付于我，而这个时候黑暗精灵正在和海盗交战，一个无比强大的吸血鬼海盗控制着那艘活动的战船，狠狠的卡在了黑色方舟上，这猛烈的撞击让黑色方舟变得不稳固，而我才能得以携带一些同胞逃到了甲板上，我们在混乱中偷走了一艘小船，趁着这艘船驶向奥苏安岛屿，因为我们知道奥苏安有沿海的海岸巡逻队，”
“但那名宝石的持有者因为连续不断地折磨早已受不了海上航行死去，就算我们剩下的精灵拼命航行，终究敌不过海盗的速度，他们捞起小船，杀死了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精灵，至于我为什么能活下来，只能说我的天赋救了我一命。”这个时候杰登想起来地牢中学习关于宝石持有者的隐秘，不动声色将这一段巧妙地融合到了一起，一番话说完，既能让人感到是事实又能让人觉得十分巧合。
“最后，通过这名精灵的方法，我也是这样指引海盗去哪个古圣的能量节点，之后的事情就是克伦克先生所见的了。”
克伦克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确实如此，我们也是收到巡航信鸽的来信。”一番真真假假又感人肺腑的演说下，泰瑞昂终于没有刁难杰登。
“啪啪啪”反常的是泰尔瑞昂率先鼓起掌来，“十分精彩的演说，尽管这些件事看起来十分巧合，你也充分证明了你的宝石来源，不过对于你的具体情况有待考证，恭喜你杰登先生你暂时打消了我们对你的怀疑。”
杰登却打断了泰尔瑞昂的话“我相信是绝对能打消我的怀疑，这一点可以在波涛之主这个海盗传说嘴里几天后对海岸的攻击中体现。”
泰尔瑞昂眼睛闪过一道精光：“很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接下来，很抱歉迟迟推后这次的宴会，现在诸位欢聚一堂，我荣幸的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在一众掌声和欢声笑语中，对杰登的质疑终于告一段落。刚刚还肃穆的大厅一瞬间就变成了浪漫瑰丽的“池塘”，原来杰登只是刚刚赶上精灵的宴会日子，怪不得诗人说高精灵长袖歌舞，黑暗精灵好战融血，侍从们摆上桌子凳子，魔法师将大殿堂渲染的五光十色，随着夕阳余晖透过高大的落地窗飘然而进，不由得由衷的感慨，古神给了这个种族最美好的祝福。
很快入夜了，就在宴会快结束的时候，醉熏熏的人群中一名侍女摇摇晃晃路过杰登，不知道怎么回事侍女突然倒在杰登的怀里，慌不择路的杰登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
“真不好意思，”“没关系，没关系。”在杰登的关怀下，一名漂亮的精灵女侍从，从地上捡起手帕递给杰登，杰登明显感觉到手帕里多了些什么，就在杰登疑惑的时候那个侍女温婉一笑：“不好意思，杰登先生，有兴趣晚上一起吗？那是我的信物奥，待会到别处去看一下吧。”声音不大不小，然后还向杰登抛了个飞吻后，摇摇晃晃飞快的跑开了。这一幕让附近几个登徒子露出了你懂得，疯狂暗示的眼神，搞得杰登一阵尴尬，一些知趣的精灵直接离开了墙角。
宴会已经快结束，有些醉酒者被侍从扶了回去，大家都慢慢散去。杰登依在墙角，打开手帕却发现根本不是什么女士信物而是一段话和一个通行纹章，纸条上写着“永恒女王，二楼右边尽头房间，敲三下。”这些字一闪而过，消失后变成一个诱惑的唇印。
杰登这才发现，似乎女王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杰登将手帕撕了个细碎，打断了几个不怀好意的登徒子，这个时候因为宴会快结束，有的人也想离开宴会，杰登顺着一些人流离开了宫廷，顺手把泡在酒杯里的克瑞斯打捞出来，通过纹章来到了永恒女王所说的庭院，到了地方杰登才发现门口的守卫早已烂醉如泥，不醒人事。杰登不愿打扰这些“坚于值守”的可敬卫兵们，悄悄的绕过去。到了内院杰登才发现内部所有值岗的卫兵早已全部调走，放心之余不由得暗暗警惕，就连表面上的女王也是有些手段的。
顺着纸条的内容来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敲了三下门，侍女打开门，周围是精灵哥特风格的客厅，名贵的木材被做成了桌椅摆放在这里，这些材料被施法过，让人感觉舒适时还铺着不知什么动物皮制成的布料。永恒女王看上去已经等待多时，一旁的侍女手里拿着银色的茶壶正在倒茶，女王就像坐在王座那样坐在那里，仿佛有些不协调的感觉出现在杰登心里。
“欢迎来到奥苏安，请坐，杰登。”说着女王亲自递上一杯泡好的茶，“您真不用这么客气！女王陛下。”刚坐下的杰登有些觉得怪异，怎么会有女王对平民敬茶，只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份拉拢我吗？就在女王坐下的时候，杰登注意到女王手指似乎意有所指，留心瞄了下所指的方向，杰登这才注意到这间房子是有暗门，如果不是稍微留心，根本不会发现房间的缝隙，杰登心里一惊，手中一滑水杯差点掉到地上，好在他立刻调整了心态，咳嗽一声，回过神来。
“不知女王陛下请我来到这里，今天对论是还有什么问题吗？”“是有一些疑虑。杰登，我曾经听说这些守护宝物被分给了我们亚苏尔的贵族保护，每一位贵族都拥有不同的宝物，但有些守护者并不是亚苏尔，内战分裂也有一部分被黑暗精灵带走，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曾经的同袍不是我们的同胞，你明白吗？杰登？” 女王说完却向杰登说了个不的口型。
杰登当然心领神会 “当然，我能明白，很遗憾这些事情我并不知情，我只是偶然获得宝石的幸运儿罢了。”杰登含了口茶心照不宣。
“我想，你可能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在这里，你真的明白你现在的情况吗？”永恒女王话语一转，突然气势变得锋利，这突如其来的语气变化让杰登愣住，语气也变得有些结巴。一瞬间他面临的压力好似正常人面对一头雄狮，千万种念头一闪而过“她是让我坦白？她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我哪里暴露了？”但最终杰登还是结结巴巴的安定住自己。
“这，陛下，我。”一时间汗水从额头滴下。“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我的最真实想法。”一对纤纤玉手握住了杰登的手，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场演戏，似乎只有女王知道他的身份，而装作给暗格里的人看“不，陛下，我明白我现在的处境，我只是一名受您光辉的子民罢了，我对宝石的力量并不知情。”
“很好，那我最后问你一遍，我需要你以血神凯恩的名义发誓，你真的忠于亚苏尔，忠于永恒女王，忠于你自己的国家么？现在说实话还情有可原。”女王用魔力构建了一个通向神灵的连接，当然不同于现实，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灵存在。杰登能感觉到到只要他答应，血神凯恩的剑就会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的头顶。
对于精灵来说，无论是高精灵，还是黑暗精灵，甚至到森林精灵，血神凯恩的名字都有一定的威慑力，这是精灵古神之一，所有精灵都会畏惧这一战神的名字，只是碍于信仰地位不同，黑暗精灵对血与杀戮更能唤起这名血神的兴趣。这是一封投名状，一旦杰登答应了这个誓言，这就意味着他目前站队到永恒女王这边，除非有什么办法能抹除这种魔法，一旦违背他就会成为凯恩信徒新的试炼，血神的信徒自然为了取悦血神，会将违背血神誓言的人追杀到天涯海角。
箭在弦上，杰登咬咬牙：“我愿意以此为誓，凯恩血神在上，我将忠于女王，忠于我的国家！”说完这句话杰登仿佛感到若有若无的眼睛盯住了自己，虚空中传来毛骨悚然的暗笑，那是神灵看到了新的玩具。
看到杰登完成了自己准备已久的仪式，女王满意的笑了：“很好，接下来我会派人联系你，这是一个卷轴，它能保护你，这么长时间的魔法仪式我也累了，你先离开吧，免得惹人怀疑。”
“是，女王陛下。”杰登收起卷轴，在侍女的带路下，匆匆离去。
“真是不错！”就在杰登没走多久，一队装备精良的高精灵侍卫从暗格走出，为首的正是泰尔瑞昂。他鼓着掌，轻浮的吹了声口哨，“女王陛下真不赖，三两下就把威尔家族的小家伙玩的团团转。”
“你既然知道他是黑暗精灵，为什么不抢走宝石，杀了他？”女王冷冰冰的问
“我当然是知道的，但作为一名国王，一个政治家，一个明君，我自然不能把黑暗精灵基尔斯的恩怨放在这里解决。永恒的杀戮解决不了问题，我的女王陛下，有时候我们也需要一些小小的手段，不，智慧。”
“那么泰尔瑞昂，你到底有什么伟大的智慧呢？”女王冷嘲热讽的喝了口茶。
但泰尔瑞昂并没有理会这小插曲自顾自的严肃起来：“我当然有自己的考量，不杀他只有三个原因。第一，”泰尔瑞昂伸出一个手指。
“作为一名国王，我想你也知道一个辛秘，从上次的记载来看，这些封存凡人不为人知的预言里有一条，斯尔基巫王会死在一个会魔法的男性黑暗精灵手里，当然黑色方舟那些领主只会简单的御魔不算，这也为什么黑暗精灵大肆屠杀男性魔法师并且禁止男性学习魔法的原因，而且这次威尔家族的航线并不对劲，如果我没猜错，威尔杰鲁斯已经有反叛之心，这一点想必巫王也发现了，指派他黑色方舟进行一次危险的航线减少他的兵员，而我们从威尔费尽心机培养这个孩子也能看出来威尔对这次背叛的准备，只不过，过程嘛，就有些曲折了。”
“第二，”泰尔瑞安伸出第二个手指“从先前你就应该明白，我所有对他的考验，所有的准备，甚至不惜掉面子伪装在这里，也是为了一出戏。有些人天生就该当恶人，就比如我，而有些人圣洁如你，我的陛下，难道要让你来打压杰登？我可不相信一个妙龄女子如何变得凶神恶煞。所以，自然而然这些脏活累活就由我来做，而接下来我会打压他的成长，至于你，女王陛下，你就负责让他心甘情愿，如果他真的是预言之子一样的话，我相信你都不会放过如此美好的机会吧，我的陛下？”
女王冷哼一声：“这一切建立在你对精灵做出的贡献上，泰尔瑞昂。”
“是的是的，我知道，当然如此，最后一个”泰尔瑞昂伸出第三根手指“海岸线发现新的情报，这些僵尸垃圾将对许多年沉在海岸线附近的沃法特复仇号搜索，我从哪里看到了新加入的不死黑暗精灵，所以接下来肯定会有一波大规模的登录战，这也是杰登不能死的原因之一，让我们看看，到死老威尔家族还有多少对亚苏尔以及对他儿子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