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刑房
“王爷，有些话我本不该多嘴。”
“可您也要为我们大汉国着想，您贵为皇子，什么美女没见过。可您也不能为一个男人执着。”顾飞白说的情真意切，但落在刘向耳中却变了一番味道。
刘向有些听不下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本王喜欢女人，怎么就喜欢男人了。”
“顾飞白，是不是最近太清闲了。”
“汤也喝完了，是不是应该干正事了。”
“王舜钦那边收到消息了吗？”
刘向让顾飞白在一刻钟前就派人透露消息给王舜钦。
一刻钟前，王舜钦坐在公堂主位，听着下方顾飞白派人送的口信，脸色有些难看。
他想不到这岐山寺的人，这么快就能被刘向等人发现。
王舜钦阴沉着脸，看着放在公案上的乌纱帽久久未语。
最终伸手拿起惊堂木在公案上拍了一下，“升堂。”
而公堂下空无一人。
良久，王舜钦跪拜在府外的事情已经传到两人耳中。
顾飞白见刘向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王爷，他已经到了。”
“不急，让他在外面跪会。这样戏才会更有趣。”刘向抿了口茶水，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一刻钟后，刘向手持折扇轻摇，“走吧，去会会这个老狐狸。”
顾飞白指了指自己，“我也要去？”
“赈灾那边还需要我。”
刘向有些听烦了，气的踹了他一脚。
“本王让你跟着就跟着，废什么话。”
“赈灾那边有费杨。”
“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府外，王舜钦跪拜在地上，已经过去一刻钟。长时间跪着腿有些发酸，膝盖也有些生疼。
刘向这才带着顾飞白慢慢吞吞的走出来。
顾飞白故作惊讶，“这是王县令？”
三步并作两步，赶忙走到王舜钦面前，伸手要扶。
“王县令，你这为何跪在地上。”
“本官可是请你来商议事情的，你这样岂不是打我的脸。”
“这是在告诉洵州百姓，我顾飞白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烧了这岐山寺。”
“这第二把火烧你王县令？”
王舜钦赶忙摆手，“顾大人言重了，下官不敢。”
“下官在贤县多年，竟然没有发现这岐山寺里净是些山贼。”
“是下官失职，下官愿意辞去这县令之位。”
顾飞白与刘向相视一眼，这王舜钦倒是聪明。
没有找到实证，他们也不能抓他。
刘向看着他一脸坚决的样子，“王大人多虑了。这贤县的百姓都知道王大人清正廉洁，是个好官，清官。”
“这善隐落网，赈灾粮赈灾银追回。”
“王大人来巧了不如随我们一道去审那善隐？”
王舜钦听到赈灾银和赈灾粮都被找到，袖袍下的手攥紧。
这善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分明将东西分开放了还能被找到。
他对善隐平日里的一些作风早有耳闻，怕不是被色相迷晕了头。
“下官愿意陪同。”他想知道善隐到底交代了多少。
一道道刺耳的惨叫声从刑房中传出，刘向三人站在刑房外等候这次行刑的结束。
刘向眯了眯眼睛，想从王舜钦的脸上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王舜钦与顾飞白不同，混迹官场多年仅凭这点还不足以吓到他。
顾飞白作为顾府公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第一次见到这等骇人的场景，心里有些犯怵。
他听着刑房中传出的惨叫声，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但好奇心驱使着他朝里看。
正巧撞见了最血腥的一幕，囚犯的食指缝被强行插入银针，另一名狱卒用火钳直接将整个指甲拔出。
鲜血瞬间滴落，伴随着惨叫声，顾飞白感觉自己的食指也跟着痛了起来，双腿有些发抖。
刘向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才不至于让他摔倒。
“怕就别看了，你一个贵公子哪见过这种场面。”
顾飞白被吓的小脸惨白，“你们平日里都是用这种手段逼问的吗？”
顾飞白方才还有些不明白刘向为什么要让人将善隐从牢房先行带到刑房。
现下也猜到了一些，审讯前先给对方施加一些心理压力。
善隐被绑在凳子上，正坐在那人对面。
他也杀过人，但也是手起刀落，从未见过这等场景。
他感觉自己的手指隐隐作痛，有些担心自己后面受到的刑罚。
一刻钟后，那人实在是不堪被两名狱卒拖了出去，地上残留的血迹在每时每刻提醒善隐这是真的。
善隐看着刘向身后跟着的王舜钦，他知道从自己被抓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是个弃子。
善隐被两个狱卒架到方才行刑过的椅子上，手碰到还有些温热的血时，心底的恐慌愈浓。
“我招，我招。”
“是他，是王舜钦。”
刘向眼神古怪的看了眼善隐，这么快就招了。
刘向斜睨了一眼王舜钦，“王大人作何解释。”
王舜钦站在那不卑不亢，脸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下官与善隐只见过两面，上次王爷与丞相来找下官。”
“我曾去岐山寺替洵州祈福，这是一面。”
“这第二面就是今日。”
“你放屁，老子和你见了三四次面了。”善隐此刻哪有那副淡定自如的样子。
“呸，王舜钦，你个王八蛋，用到老子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任青也是你让我帮忙杀的，你现在看我被抓，你卸磨杀驴，你过河拆桥。”
顾飞白忍不住插话，“你个山贼，还懂不少成语。”
王舜钦离得近，被他啐了一口唾沫。
“王爷，可否让下官审他。”
“下官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顾飞白故作为难，“不行啊王大人，这善隐冲撞了王爷，王爷指名道姓要亲自审他。”
王舜钦突然跪下，“王爷，我王舜钦自认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也绝不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欺瞒朝廷的事情。”
刘向轻笑了一声，“王大人这些日子为了贤县百姓在外奔波，这审讯的事情还是本王来吧。”
他走到王舜钦面前将他扶起，带着他朝善隐方才坐过的凳子走去，将他直接摁在座位上。
“本王是一个记仇的人，他善隐确实冲撞了我。”
“本王金口玉言，说要亲自审他，就一定会做。”
王舜钦看着刘向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有种强烈的直觉，等善隐行刑完就是自己了。